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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六、七 文 / 啟森

    六、七

    阿炳失蹤了,因他成了通緝犯,整個地區都震動了。報紙電視都在把「暹帝酒店」的血案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阿炳為民除害變成了時代英雄,可他仍是通緝犯,賞金高得足以讓平民一夜暴富。

    曼谷某處深山。這裡是旅遊區。

    阿炳看中了在這做大買賣的平克。

    平克是這裡一霸,誰也不敢惹他。手下四十多個保鏢,資產近2億泰銖,是有名的富商。

    他是靠販毒、養人妖起家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搞女人,所以阿炳看中了平克。他想找他謀份差事,就不請自到了。

    阿炳就在平克的別墅裡,此時便站在客廳。

    怎麼進來的,沒人知道!平克臉沉得像要把地面咂爛。

    鄉巴仔,敢到我這裡來撒野,是英雄就了不起了?平克想迴避,自己是什麼身份,見這種短命的通緝犯!怕會折自己壽的。

    但沒人能趕走阿炳。

    阿炳已調養得不錯。圓德師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幾天就重返這裡,又為什麼會弄成這般慘狀,出家人已不管三界外的事。圓德見他滿身是傷,只穿了條內褲,光著腳丫就進到他的禪房。圓德調劑了治傷草藥,讓阿炳休息了三天。之後阿炳就不告而別了。

    人說年輕人都是狗骨頭,賤!現在又是一條好漢的阿炳打傷了平克三個保鏢。門裡門外都是持槍對峙的平克保鏢。

    阿炳撕開衣服,亮出光膀子,沖保鏢們大吼:「開槍啊,打死我吧!」

    僵持的場面異常緊張,眼看著就要讓阿炳血噴當場,平克出現在客廳。

    平克招手上茶,保鏢見狀都撤了。人人都悻悻然地眈了阿炳一眼,眼光如利箭,希望能傷了他。

    平克和顏悅色,禮節性地請阿炳坐下。

    阿炳面無表情,但語氣謙卑:「你是老闆,今後也是我的老闆!我不坐,我就站在你身邊。」

    平克笑了:「年輕人!你怎麼這麼肯定我會收下你呢?你看,我又不缺人!呵呵……」

    阿炳說:「你缺殺手!」

    平克一愣,臉色大變勃然怒道:「你當我是什麼?我是正經的商人!要殺手幹什麼?真是不懂事的鄉巴仔!」

    阿炳冷冷地說道:「商人需要養這麼多動不動就要見血的保鏢嗎?」

    平克一拍桌子:「混帳!現在的年輕人這麼不懂得尊重老人了嗎?」外面的打手緊張而惕然地持槍而視。

    阿炳倔強地冷眼看著平克。

    平克沉呤了一陣,站起來背著手在廳裡來回地走著。

    這時,客廳另一珠簾後走出名精幹高個的外國人。看長相他屬於歐美人種。他端著茶杯,小心地喝著茶水,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好像這裡發生的事與他毫不相干。

    平克瞟了這名外國人一眼,忽又再次換過臉色,他淡淡地說:「這麼吧,我送你去個地方!你既然能找上我就算是我們有緣,好人不打討吃的狗!你到我兄弟那去吧。師爺!」

    師爺慌忙上前直言相告:「老闆,你讓他去那……合適嗎?」

    平克抬手制止小聲說道:「別說了,就這麼定了,你給他安排,路上小心點。」

    「是。」師爺一副無奈的神色,但還是恭敬地低聲應道。

    印入眼簾的是一派壯麗的青山秀水,周圍樹木鬱鬱蔥蔥。從山坡上往遠處觀望,山的腳下是一片在叢林掩印下的青灰色農莊。煙霧裊裊。

    坐在老掉牙的二戰時期的福特老爺車內,使從沒受過這種罪的阿炳第一次感到暈車是什麼味道了。當面前呈現的村落盡收眼底時,他開始明白平克原來是要把他再送回大山。他滿心地不情願,可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許進入深山是他目前的境況最好的選擇。如果當初在廟裡治傷的時候,不是圓德又隨口說出傷好再下山的話來時,他也許一輩子就留在廟裡。阿炳暗歎:這都是佛祖要他如此。

    村子前的空地上,老爺車停止了顛簸。阿炳推開門下了車,站在車邊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村屋簡陋至極。茅草頂子,木板隔成的屋子,木樁支起的架子,離地三尺便是人住的房子。

    這樣的景致別說是在泰國的農村,就是在緬甸、越南、老撾也是如此。吊腳樓式的民居風格在毗鄰中國的西南邊陲這些小國家裡已保持了上千年,人們早已習慣於這種居住環境。窮苦的農民只求個遮風擋雨每天混個肚飽便無有他求的日子。

    阿炳見慣也住慣這種房子。

    村屋前站著不少年齡各異的清一色男子,沒有一個女人,連老太婆也沒見一個,也許她們都到田間勞作去了。

    男人們不錯眼珠地看著阿炳和與阿炳同來的平克老闆的師爺。

    師爺今天倒足了霉,既是嚮導還是使者,更令他不滿的是等把人交接完,他還得把這輛破車開回去。他同樣暈車,儘管這車是他開的。

    「老七呢?」師爺喘著氣聲音有點不暢地問已走到面前的人。這是個老頭,瘦骨嶙峋,一身的排骨可以用筷子敲打出不甚中聽地音樂,比紙還薄的身板讓同樣精瘦的師爺有種吹口氣的**,看他是不是會被自己吹翻。只可惜自己到現在還感覺有點浪暈,看人似有重影。

    「老七?進山了。師爺,您這是……」瘦男雖瘦,年紀也很大,但腦子不糊塗,他不認得平克老闆,卻認得在平克老闆那做上等差事的師爺。老頭眼神裡透出敬畏,小心翼翼地賠著乾巴巴的笑臉一邊回答一邊又詢問著。

    師爺面色昂然並沒有看討好於他的老頭,他越過瘦老頭看向後面。沉默了一會兒,便從自己的紗籠內掏出平克寫的信。遞給老頭,說:「把這個交給老七的男人。他,留在這。」說完就朝老爺車走去。

    師爺背抄著手,人們聽到他發出的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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