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花紅英是2006年9月23日臨晨三點鐘在洪慶大廈十五樓的家裡被國安局的偵察員們悄悄帶走,那套住房是桑德凱希以她的名義購買的。在她的住宅裡搜出了手提電腦、傳真機、彩色複印機、打印機、不同倍率的照相機多部、英式微型竊聽器數十個、針孔式攝像鏡頭多枚、文件密寫液、一整套簇新的美式監聽設備、只有火柴盒大小的錄音機、熱成象跟蹤器、化妝用得各種材料等一大批間諜器材,還有幾樣更專業的設備連偵察員們都沒見過。在隔牆的夾板裡還搜出美式全自動微型衝鋒鎗三支、白朗寧手槍兩支、一支散裝在槍盒裡的帶瞄準鏡的美式狙擊步槍,附帶20發特種穿甲彈,炫光彈、各種槍型的子彈十數盒、防彈衣等一大批高級武器裝備,足夠裝備一個五人小組的特種分隊!
這讓搜查的偵察員們不禁為之驚歎不已,這都是怎麼弄進來的?在這麼多年來的突擊行動中,這還是頭一次開了眼。
經過突擊審問,把從沒經過這陣勢的花紅英給嚇傻了。沒用多少功夫李振國就把她拿下。此時她心愛的福哥在這個時候成了唯一能救她一命的稻草,好像只有把他供出來就能減輕她的罪似的。一直隱藏在幕後的「紅樹林」張先生也就是桑德凱希被提到了台前,但她卻對張先生在中國境內現在所幹得事是一無所知。李振國見久審未果才搞清楚花紅英知道得其實並不多,便只好放棄審訊暫押。李振國立刻派人徹查此人的來歷並將結果報到國安總局,二部的頭頭得知此人自是震怒萬分,要求嚴辦速辦。
由於桑德凱希去了西國,想抓他一時還鞭長莫及。李振國便派專人押著花紅英到她家,讓她24小時開著手機和電話,一邊通知輝煌夜總會說花紅英生病暫時不能上班。
此時的桑德凱希其實早就從西國回來了,他沒有到深圳,而是直接到e省的寧川聯繫熊青龍去了。然後悄悄去了一趟番禺和東莞,桑德凱希一直就沒有再在深圳露過面。而熊青龍因為不相信張老闆會真得幫他,就在10月17日一個越洋電話打到西國暴露了行蹤而不自知。熊青龍從此就引起了李振國的注意,對他進行暗中調查,但是由於發現的晚,正在調查當中,桑德凱希就在同月的20日已經將熊青龍成功地送到了香港,交給上線安排了。而在這同一時間正從西北寧川市飛回來的李振國得知「紅樹林」突然又在廣州出現時,李振國怕夜長夢多又不能更深入地監視下讓他溜掉,遂下令立即逮捕桑德凱希。
此時的桑德凱希很有成就感地往深圳的安樂窩裡奔去,他一路還在盤算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要開一瓶上好的法國葡萄酒,與他的「飛來仙女」一枝花暢然共飲,以慶祝他的又一次成功,絲毫沒有意識到一塊巨大的盾牌正朝著他蓋了下來。
李振國把桑德凱希的底全給突突了。桑德凱希覺得再扛下去也就沒啥意思,他想自己又不是啥真為理想而奮鬥的人,還不如招了呢!當初鬧學潮搞到最後狼奔豕突的結局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陰影,到現在他都後悔當年的衝動,不然他現在有可能是做個默默無聞的公務員或也有可能是聲名顯赫的成功商人,也或許是個頗有建樹的學者,以前在國外靜處時每每想起就暗自神傷,覺得人生如戲,生命無常,可現在搞成這個境地就更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桑德凱希從小就是個不安份的人,喜歡出風頭,哪裡有熱鬧哪裡就一定少不得他。考上大學後,他到校才半年就成了系裡學生會的理事,校園宣傳部的中堅力量。88年至89年期間中國很多的大專院校都在鬧反腐倡廉,那些大二大三大四的校友去滿街遊行還全國性地大搞串聯,一如當年的紅衛兵。只不同的是紅衛兵是去北京見毛主席,而他們是鼓動學生到**去靜坐,最後鬧到絕食。桑德凱希那年不到20歲,已讀到大二,因他一年來出色的表現,同學便積極鼓動他也參加到串聯的組織中來,而他是覺得好玩又刺激才跟著加入的。學潮後期搞得變了味,成了打砸搶燒,結果被北京定性為暴亂。政治氣氛不同了,他就跟著搞串聯的一些骨幹分子一起逃跑了,然後糊里糊塗地到了西歐,暫棲身於葡國,後又跟著同學在葡國搞起了**示威,被一向與中國交好的葡國政府一起驅逐到了西班牙。不久供養他們的**集團便將他們安置在西國設立的分支機構內,派了年輕漂亮的來自中國的馬麗娟做負責人,她培訓的第一個人便是桑德凱希,而他卻如馬麗娟心慕久已的白馬王子一般而一見鍾情,加之桑德凱希各方面考核優秀,沒過多久他們兩人就**似的睡到了一起,最後在教堂舉行了婚禮。婚後的十五年間,桑德凱希先後受總部的指派回了幾趟中國去考察大陸的政治氣候。然後就派他潛回國搞這勞什子情報當了名高級間諜。在這期間,桑德凱希工作的效率還是蠻高的,時不時得到總部嘉獎。這樣本來心驚肉跳地在中國內地搞了兩年沒出事,於是桑德凱希就變得心安理得起來。他總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做起事來天衣無逢,他把中國的公安都當成了睡著的獅子。
可人的運氣是會用完的。這次真是人有失腳馬有失蹄,桑德凱希想自己終於還是被大陸的反間機關給抓到了,頓時千般萬般的念想都一起湧了上來。桑德凱希很快就把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如實地供了出來,當然他沒有忘了熊青龍。
至此熊青龍這才徹底地浮出了水面,李振國終於知道了他的去向。
緊接著中國的安全部門全面突擊,打了個漂亮的勝仗。
「總部」得知他們多年栽培的「精英」竟然是這麼個軟骨頭,氣得直翻白眼,千挑萬選找了這個麼混蛋,一下子就讓人把鍋給全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