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廣東宏天集團公司的老總房沖與一位是北京某軍區退休老幹部的公子師小明交往甚厚。房沖利用這層關係在廣東的某市搞了一大塊地皮,後貸款2千多萬建起一個以加工潛艇推進裝置的零部件為主其它船舶零部件為輔的企業,一時事業如火如荼。
房沖平時沒啥愛好,就好個賭,在澳門先後輸掉了幾百萬,後來著了外國情報組織的道,便把他的好朋友師小明也拉下水,在某軍工科研單位盜取了正在研究的某項新式軍械圖紙一份。在轉運途中被安全部門發現,遂下令嚴捕房沖和師小明。師小明在抓捕中被特勤人員在他即將跳離火車時給予擊斃。而房沖也在廣東地區突然消失不知去向。於是此案很快就移交給了廣州局的六處,李振國時值手頭沒人可派,便令還待字閨中的御用閒人臨飛接受任務。
臨飛回到住處,聯繫了他的老戰友劉敏超。
這個劉敏超從軍事學院畢業後被派去國外做了幾年的駐華武官,回來後被安排在特勤局三處供職,已和臨飛有過幾次的搭檔經歷,是多年的同事和朋友。當臨飛打電話求他幫忙的時候,劉敏超立即便給他發來了一份兄弟單位追捕的情況報告和房沖最後消失的位置,臨飛如獲至寶,馬上撥打加密的電話:「喂,姐,你能來一下嗎?」
海棠花把工作交接完,正在更衣室換衣服。這時放在坤包裡的手機發出悅耳的彩鈴,她忙打開包取出手機,一看代碼顯示sdd,不禁又氣又笑,這是傻弟弟的意思。當初問他為啥選這代碼時,臨飛自我解嘲地說:三月楊州花,無意竟錯開。是傻!海棠花一時沒明白過來,後一細想頓時臉覺著燙!原來他是說薄倖郎棄舊情博新歡,如今改過卻雖柔腸百轉亦不得舊情復燃!
海棠花接聽電話先是「嗯」了一聲說:「有事不能到公司來嗎?」
「不能,你這就過來,很重要!」在電話裡,海棠花覺得他似乎還挺急。
李振國曾宣佈過她要在這件案子終結前盡全力配合臨飛早日完成任務,故海棠花覺著不便推遲。只好說:「馬上到。」又追問:「要帶什麼來嗎?」
「不用,你來就成。」臨飛說完便掛了電話。
海棠花「隨意」打扮了一下,並將一把六四式警用手槍放在坤包內,這是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幹這行的隨時也都會面臨著生命的威脅,儘管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在這條秘密戰線上,永遠都存在著敵我的矛盾在暗戰中相互交織著,扭纏著,似一張罩在大家的身上,誰也無法擺脫,只有勝利者才能夠從這張網裡走出來,看到朝起的炫日。
海棠花駕駛著一輛高爾轎車從深圳直奔廣州。不到兩個小時,她的車便停在了廣州飛雲大廈的停車場。這是她第一次到臨飛的住處,心情有些莫名地興奮,上了十九樓後順著門牌號她到了房門前,伸手正準備去撳門鈴,門就自動開了。
「芝麻開門!」臨飛從裡面大喊一聲,把毫無心理準備的海棠花嚇得花容失色。
她嬌斥道:「你幹什麼你!瘋了?嚇我一跳!」
臨飛趕緊把她拉進門順手將門合上。
臨飛見真嚇著了,忙上前本想在她的胸前做安撫狀,頓覺不妥又忙改為在她的背上輕撫著,嘴裡跟著說:「哈,對不起對不起,還以為你天生的豹子膽呢!」
「我就是豹子膽也會給你折騰得成兔兒膽。」海棠花沒有拒絕他的輕撫,光潤的臉上泛起一朵霞雲,她一邊往裡走一邊四下打量起這套房子的佈局來。這套房子四室二廳,背西朝東,進門靠東面挨著牆是一間寬大的客廳,足有五十多平米,一整套名牌沙發佈置在客廳的周圍,中央天花板上是一盞帶搖控的吸頂燈,光芒輝映整間客廳。一張仿西式的雙層玻璃大茶几面上擺著幾本雜誌、報刊,紙筆和書籍、煙灰缸等,客廳南面是整體的巨型落地窗,用玻璃鋼製成的格子緊緊地支撐著厚重的玻璃,玻璃外面貼著防紫外線幅射的太陽紙;南面西角也是一個小客廳,亦如一間辦公室,周圍用一圈橡木製成方格牆,外用玻璃鑲嵌在方格邊緣上,空格內錯落有致地擺放著瓷器或精美地工藝小擺件。裡面一張長方書桌,上面仍是一堆書籍、紙筆、一部筆記本電腦、手機、手錶、錢包等物。靠西面便是一個小長廊,長廊兩邊並排各兩間臥房,其中兩室都自帶衛生間。北面靠客廳位置是間大盥洗室和敞開式的大廚房。廚房設計是歐洲風格,沒有一點牆面格著,完全是和客廳連著的,唯一的區別是與客廳形成錯層,這樣餐廳、廚房都有了較為明顯的層次感,廚房佔用面積也不菲,它的中間是一張長方型的多功能灶台,平常不用的時候,可以把電爐、案板、烤爐、水池、裝佐料的盒子全部收到檯子裡面,使桌面像一張乒乓球桌,又像是長方體的會議桌,抽油煙機不用的時候也是收在屋頂上,如一個通風的管道口;整個房子的牆面都塗成乳白和粉藍,並有一層淡淡地花紋,令人感覺牆面頗具立體的效果。
臨飛跟在身後,陪著小心地問:「喜歡嗎?」
雖被深深吸引住的海棠花見臨飛如此地問,便佯裝著隨口問道:「喜歡啥?」
臨飛不好意思回答,裝著腰有點不適,就擰了擰腰。
臨飛的房子裝修十分講究,用料都是他的合夥人從法國為他購進的上乘貨贈送給他的,裝修的技師也是他從法國派過來的。法國人有個習慣,為了很好的合作,首要就必需讓合夥人有個良好的人居環境,如此才能做好生意。他知道中國人並不十分注重人居環境,總固執地認為中國人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了,哪會注意什麼生活質量?這跟他們法國人凡事都務求盡善盡美的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對此夥伴如此地關照,臨飛也是頗為感歎:跟法國人做生意,如果不是碰到騙子,那就真得是在跟上帝打交道了。法國人的好心有時也會令人接受不了的。
海棠花見到屋裡收拾的有規有矩,窗明几淨,一層不染,心裡不禁讚歎臨飛在部隊裡當兵留下的後遺症還是很嚴重。便說:「喑,內務整得不錯,不愧是標兵出身。」她又下意識地走進了臨飛的臥房,房間不大,室內中間是一張寬大且豪華的席夢思床,床頭櫃上面擺著無繩電話和檯燈,一套組合的衣櫃倚著牆立在床邊,屋角放電視機的影視架和影碟機,旁邊落地窗前是三件一套的休閒胡楊木椅,上面鋪著軟枕,散亂地搭著幾件衣服,茶几上擱著煙盒和煙灰缸,茶杯。室內色調紅白相映,地角線鑲色為天藍,明快舒雅。
臥室醒目並一開始就讓海棠花注意到的其實是床頭上方的中央處掛著一張巨型的單色調女人頭像,並和床頭齊寬。乍看還以為是瑪麗蓮夢露!那是一張很美麗的側臉造型,尤其是那雙明澈閃亮的眼睛直視著前方,似有期盼地在召喚著什麼,那兩片嬌艷欲滴閃著晶亮的朱蜃微微地啟開,如同軟語暱噥。她看了半天終於看清楚相片上的那個女人是誰,心裡突然湧動起一絲感動和羞怯,同時又覺得臨飛真是不可思議地要如此煞費苦心。
她故作矜持地問身後的臨飛:「你怎麼會掛個女人像在自已的床頭啊,她是誰啊?」
臨飛不假思索地把嘴湊到她耳邊說:「可能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夢中情人!」
海棠花不禁轉過身來要打臨飛:「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貧……」一臉粉紅似嗔且笑的模樣。臨飛心有醉意,雙手順勢將她的柔腰給環抱住了,低下頭看著她說了一句一直想說的話:「我愛你」。海棠花頓感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這個時刻的等待已讓她付出了七年。七年啊,海棠花不由悲上心來,眼淚很快就溢滿了眼眶,臨飛慌得鬆開手想給她找紙巾,但被海棠花固執地緊緊抱住,她把整張臉都埋進臨飛寬厚結實的胸膛前,嘴裡連說幾遍我也愛你。臨飛心裡一聲感歎,再也不想什麼了,他再次抱緊她的驕軀,在她慢慢垂頜的眼睫毛下,他看到了柔情和鼓勵,便低首朝她吻去。她也主動奉上,兩人抱在了一起。激情使他們再也不想收回,他們都希望時間就此停滯不前,好讓他們永久地投入進去。臨飛在最後一刻的進入,海棠花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她羞澀地閉上沾滿迷濛色彩的眼睛。她任憑臨飛對她的猛烈,她積蓄了七年的情感終於在這一時刻得到了完全地釋放!這是她從沒有經歷的生理轉變,但瞬間又正在獲得重生!臨飛急促而粗重的呼息噴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和她的汗水融為了一體。終於,時間真得停滯不前了,他仰首看著牆上掛著的海棠花巨幅照片,為此時此刻所擁有的真實而迸發出無比盡致地吶喊!她也頓覺靈魂深處有一種被灼傷的痛楚,口中卻傳出陣陣滿足地歡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