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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妥協 文 / 貓小貓

    第一百五十七章妥協

    竟是把寧洛晾在一旁,逕自走進了留夢閣。

    寧洛無奈一笑,跟了進去,不過穿過兩重垂簾,卻是驟然驚住,雖沒到這留夢閣來過,亦是知道這是唐夢的閨閣。

    然而,兩層垂簾之後,原本閨房,茶廳,溫泉池中皆是消失不見,內裡,早已空了,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大池子,種滿了各色蓮花,美如仙境一般。

    「不請自入。」楚隱淡淡說到。

    「這不清自入的怕是少主吧。」寧洛挑眉說到。

    「這地方已經是我的了。」楚隱說得很自然。

    「趁主人不在,佔為己有,難不成是魔宗少主喜好?」寧洛打趣地問到,突然很想知道唐夢那廝知道此事後會是怎麼個表情。

    「算是吧。」楚隱仍舊是淡淡說到,俯下身子,將手中藍蓮花小心翼翼種入水中。

    寧洛亦是在木板上做了下來,不再多話,就這麼看著楚隱彷若無人的打量著這一池蓮花。

    閨閣都被站了,無奈主人卻遠在天邊。

    入夜的西山大山尤其的詭異陰森,密林中總會有不同眼色的亮光閃過,偶爾會有密集的紅光,也不知道是群什麼生物。

    每每天色一暗下來,唐夢便不會再出船艙,凌司夜有時會一整晚陪著,有時候便會在艙外待一整夜,而那小娃娃似乎很害怕凌司夜一般,終日都跟著唐夢。

    是夜,唐夢仍舊安安分分地待在船艙內,正準備入睡呢,船艙卻傳來一陣尖銳的鳴叫。

    還未待唐夢開口,小娃娃便是興奮了起來,道:「打中了!」

    「什麼?」唐夢卻是不解,翻身下了竹塌,怎麼回事?

    「是竹雞的聲音!」小娃娃一下子便能聽得出來了,似乎對這聲音很是熟悉,其實她亦是第一回入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好些東西都認得,對這山林亦是有些熟悉感,彷彿上輩子就在山林裡生活的一般。

    「你怎麼知道?」唐夢蹙眉問到,掀起竹簾子來,卻見凌司夜早已開始折騰那山雞了,這傢伙似乎對野味很熱衷,當然最好的總是留著給她。

    「以前認得。」小娃娃只能那麼說了,或許,真的是上輩子遺留下來的記憶吧,如若真是這樣,她一定沒有喝過孟婆湯了吧!

    「以前,說說,你怎麼遇到你師父的。」唐夢拉著她坐了下來。

    「我在池子裡洗澡,師父就來了。」小娃娃沒有撒謊,臉上卻是掠過了一絲羞赧,她並不懂那麼多,只知道羞。

    「以前呢,家住哪裡,父母呢?」唐夢問到,唇畔浮起一絲無奈的笑意,突然又想起林若雪那丫頭來了,幼時不正是因為被唐影看去了身子了嗎?這事兒,她都聽過好幾遍了。

    「在草原上,父母很早就沒了,跟著嬤嬤過。」小娃娃如實答到。

    「他怎麼就教你武功了?」唐夢又問到。

    「我就想當他的婢女的,師父自己要教我的,不過當徒弟也一樣,可以一輩子伺候師父。」小娃娃笑著很開心。

    唐夢亦是笑著,眸中卻儘是複雜。

    他為何要教這麼個小娃娃呀!

    夜深深,小船的溪邊停了下來,四下一片寂靜,唯有時不時傳來的蟲鳴,很是詭異,時而長鳴,時而一掠而過。

    船尾小娃娃獨自一人靜靜的坐著,小手支著下頜,背影孤單寂落。

    竹簾被小心翼翼地掀了起來,走來的是唐夢,躡手躡腳地生怕吵醒艙內的人。

    「怎麼溜出來了呢?」朝小娃娃走了過去,輕聲問到。

    小娃娃卻不言不語,一動不動。

    「夕兒,怎麼了?」唐夢挨著她坐了下來,低頭看她,整個人卻是驟然怔住。

    小娃娃緩緩抬起頭來,雙眸血紅,滿是陰鷙的陰笑,笑著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師父了,睡不著……」

    話音未落,小手卻早已掐在唐夢脖頸上了。

    唐夢愣著,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夢姐姐,師父總是喚錯我的名字,他總會喚夢兒,唐夢,師父很疼你吧?」小娃娃依舊是笑著,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小手上五指利甲早已刺進唐夢的脖頸,血一點一點沿著她的五指流出下來。

    「夕……影……」唐夢看著她,聲音發不出來,「司夜……司……」

    「師父那麼疼你,你為什麼還要和大哥哥那麼好呢?」小娃娃雙眸驟冷,手中力道加重。

    唐夢再也支撐不住,就這麼觸不及防,這麼突然而然,這麼毫無防備,只覺得一身血不斷地往外湧出,彷彿止不住一般。

    小娃娃唇畔緩緩勾起了一絲冷笑,手狠狠一甩,唐夢就這麼被甩了出去。

    彭∼整個人重重跌落水中,揚起一陣巨大的水花,人一點一點下沉,蒼白的臉漸漸地淹沒入水中。

    「唐夢!唐夢!」

    凌司夜身影一幻,終於縱身入水,一把將她撈了起來,然而,此時,整個水面都被血染紅了。

    「唐夢,你別嚇我好不好,唐夢!你醒醒!你醒來啊!」

    「夢兒,你嚇我的對不對,我們什麼都不找了,我們回家去,夢兒,你醒醒啊!」

    「唐夢,你被讓我恨你一輩子,你醒醒啊!」

    仍由他如何威脅,如何哀求,如何叫喚,唐夢都回不來了,一身的血瞬間流盡,即便華佗再世都無力回天。

    小娃娃就站在船上,一臉迷茫,怎麼了?

    大姐姐怎麼了。

    怎麼會這樣?

    驚慌失措地看著凌司夜站在溪中,一身白袍早已染滿了血跡,抱著唐夢低低地哭著,這月光下,竟是那麼淒涼。

    她到底做了什麼,是不是又殺人了?

    是不是殺了大姐姐了?

    為什麼她的手那麼髒,都是血!

    「唐夢,別玩了好不好,不玩了好不好,你睜開眼看看我,看一眼就好,唐夢!」

    「唐夢,你答應我,答應不走,不論如何都不走。」

    「夢兒……夢兒……」

    低低的哭聲,就縈繞在耳畔。

    她聽得很清楚,是他在哭,哭著說著他的無助。

    只是,她怎麼都看不到他,四下一片黑暗,仿若是天地混沌之時,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只有他的哭聲,那個男子的哭聲,第一回聽到,就像個孩子一般求她。

    可是,她已經醒了啊!

    「司夜,你在哪裡!」

    「凌司夜,我在這裡呀,你在哪裡?你別哭呀!」

    頓時一陣陣暈眩,感覺自己不停地往下沉,放墜崖一般。

    恐懼感就是像當頭一棒一樣敲打而來,因為熟悉,這個種墜落感,這般熟悉。

    六年前的某個夜晚,她就是這麼以下墜的,這麼落到了西界門前的。

    「凌司夜!救我!」

    條件反射一般呼救,整個人驟然彈坐了起來。

    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仍舊是密林,她仍舊是在船上。

    甩了甩頭,伸了個大懶腰,腦袋昏昏沉沉的,天都沒亮了呢?怎麼就覺得睡了好久好久,做了好長好長的夢。

    「凌司夜。」蹙眉,喃喃自語。

    「凌司夜?」似乎有些熟悉,誰呀?似乎是夢裡的人。

    起身下了床,吊袋絲白睡裙,特顯玲瓏有致的身材,雙腿修長勻稱,雙足很是精緻,隨意拖著人字拖便出門去了。

    這船雖小,卻是五臟俱全,豪華大游輪一樣的待遇,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深林裡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

    船板上空無一人,夥伴們這會兒估計都熟睡了。

    懶懶倚在圍欄上,及腰的長髮隨意用一個髮夾挽起,手中托著杯紅酒,輕輕晃著、晃著。

    兩岸的林子甚密,時不時傳來詭異的蟲鳴,時而長鳴不止,時而一掠而過。

    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似乎什麼時候經歷過,卻又怎麼都回想不起來了,她十分確定自己是第一回到這片深林來。

    一個人離家出走,遇到了這麼些人,甚是投緣便一路同行了,他們似乎在執行一項任務,邀請她加入。

    她的年紀比他們都大,然而這一路上卻似乎是最被照顧的一個。

    原本閒適的小臉上戒備驟然閃現,托著酒杯的右手揚起,在空中劃出一個完滿的弧形來,只聽鏗鏗幾聲清脆的碰擊聲,隨後便是蹬蹬的掉落聲。

    微蹙眉,低頭一眼,卻是一地細小的水晶,各種顏色都有。

    「白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低沉的聲音傳來,來者正是船長,三十出頭的年紀,一身利索的黑衣,一頭黑色短碎發,劉海恰好遮住了一邊的眼角,五官英俊,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沉著成熟,卻像個遊戲花叢的浪子。

    「看樣子你知道我是誰了。」白素轉過身去,依舊輕晃著手中的紅酒。

    「白家已經尋了你一個月了,懸賞金上億,你說這筆錢我該不該賺?」船長靠了過來,手中把玩著一枚五彩水晶,折射著月光,閃閃發亮。

    「五五分,如何?」白素瞇眼一笑,轉身看向他。

    「三七。」船長亦是瞇眼笑著。

    「你三我七。」白素挑眉說到。

    「你三我七。」船長重複她的話,傾身逼近。

    白素迎上,幾乎是同他鼻目相對,道:「十成我全要了。」

    然而,這男子卻是驟然,蹙眉,看向了前方。

    白素退了回來,亦是朝前方看去,只見前方那黑暗中,緩緩出現了亮光,彷彿是精靈一般,各種顏色都有,拖著長長的光尾,流光溢彩。

    「千絲紙鳶……」船長喃喃說到。

    「什麼?」白素不解。

    「存在於傳說中,守護這片萬重大山的精靈,沒想到竟然真的出現了!」船長卻是一臉驚歎。

    「精靈?」白素看著前方那飛舞著的精靈,心中竟是有些異樣的情愫。

    然而,很快,這些精靈們便漸漸暗淡了下來,淹沒在黑夜裡了。

    「呵呵,傳說這篇萬重大山在幾千年前被一個小娃娃下了詛咒,見過這千絲精靈便會一生孤獨終老。」船長笑著說到。

    「真可怕!」白素聳了聳肩,卻只當玩笑話,轉身便朝船艙內而去了。

    夜深深,小船的溪邊停了下來,四下一片寂靜,唯有時不時傳來的蟲鳴,很是詭異,時而長鳴,時而一掠而過。

    船艙內,一道垂簾後,竹塌上,唐夢在凌司夜臂彎裡醒了過來,似乎沒有什麼睡意,雙眸骨碌轉著,鮮少這麼安安靜靜地細細打量身邊這個男人。

    這段日子他似乎瘦了,黑眼圈都出來了,這一路來,似乎都極少這麼深睡過的,而她總是沒心沒肺地睡,從來不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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