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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剎為帝,尊為後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三十七章剎為帝,尊為後

    七月十五。

    俗稱的鬼節,這一日,家家戶戶皆要燒香叩拜。

    整個帝都都變得燥熱了起來,隨處可見在門前祭拜的人們,最熱鬧的卻是午門那邊。

    今日,天幀帝親自監斬,斬殺的正是唐大將軍。

    罪名莫過於唐大將軍縱子行兇,謀害了太子殿下,而唐夫人又畏懼潛逃。

    唐府已經完全被密封了,傳說死傷禁軍無數,府內老少大小也皆不留,獨獨是唐夫人一人出逃了。

    天下抓拿唐夫人的皇榜四處可見,唐大將軍斬首的日子也早早就張榜公告了,明眼人一眼便知這是為引出唐夫人,而關於唐夫人犧牲一府老少換得自己逃生機會的傳言便更多人信以為真了。

    刑場已經完全佈置好了,李公公早早就到場了,四下埋伏的侍衛不下千人,不管唐夫人究竟是死在那食人花腹中,還是潛逃了,這場戲都要做足了。

    一來是給天下***一個交待,二來殺唐文而向空山示好,這三來才是為確定那唐夫人生死。

    天幀帝此時已經不需要對唐夫人再多客氣了,想取空山,殷娘可比唐夫人好用多了。

    不管天氣多麼炎熱,鳳儀宮裡的地宮永遠都是那麼陰冷,彷彿有終年不斷的冷氣從四處湧來一般。

    徐公公在天幀帝身後跟著,手上挽著一件紫狐裘大袍,相當華美。

    或許是因為皇長孫無情的原因,天幀帝最近對他的戒備少了很多,李公公不在,很多事情便都由他來伺候了,比如入這地宮。

    這是他第二次進來了,顯然同第一次天差地別。

    小心翼翼跟在天幀帝身後,心下詫異著,今日皇上不是要到午門親自監斬嗎?怎麼反倒是到地宮來了,難不成唐大將軍就關在這地宮裡?

    很快,徐公公便看到了唐大將軍,就在一旁的鐵牢裡,披頭散髮,蜷縮在冰涼涼的木板上,一臉蒼白,雙眸緊閉,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皇上,時間差不多了。」徐公公忍不住出聲提醒,心下擔心著,這唐大將軍究竟是生是死啊!

    天幀帝這才駐足,側頭看了過去,唇畔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什麼都沒說卻又繼續朝前走去,看這樣子,不是來帶唐大將軍走的了。

    徐公公不敢多問,微弓著身子,恭敬地繼續跟著,而心裡卻是更狐疑了,除了唐大將軍,這地宮裡還有什麼人值得皇上親自過的?

    越往裡走便越是寒冷,這是個陽光從來沒有經過的地方,兩側鐵牢牆角處都長出了苔蘚,空氣裡甚至有糜爛的氣息,帶著些血腥。

    誰都不知道這裡曾經暗地裡處決過多少人的,都是些什麼人。

    幸好雲容和那桂嬤嬤不是被關在這裡的!

    徐公公隱隱歎息著,隨即大步上前,將手中那紫色狐裘大袍替天幀帝披上,這袍子一直放在鳳儀宮裡,很久沒見天幀帝披過了。

    走了良久,天幀帝終於是在一件封閉的牢房前止步了,暗黑裡走出了一個侍衛,恭敬地打開了鎖,徐公公自覺地在門外等候,不知道牢內關押的是何人,正想同那侍衛打聽,然而,那侍衛卻很快又消失在黑暗裡了。

    牢房內。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是一間牢房,更像是一間寢室,軟禁的不是別人,正是殷娘。

    一而再的打擾,一而再的質問,逼著天幀帝徹底的恩斷義絕,將她關於此。

    空山的人已經尋她尋了很久了吧!

    「你來了啊?」殷娘懶懶地倚躺在暖塌上,淡淡問到,掙扎過多回,根本就逃不出這牢房,當一切都是徒然,她似乎開始漸漸接受事實了。

    天幀帝在一旁坐了下來,親自動手倒了杯茶,沒有說話。

    「你別多費力氣的,我斷然相信顧朝雲她再怎樣都不會這般出賣空山的!」殷娘直起身子來,天幀帝想做什麼,她很清楚。

    「呵呵,你以為她是你嗎?朕再給你一個機會,替朕解決了那四大毒靈,朕就乾乾脆脆賜你一死!」天幀帝冷冷說到。

    「呵呵,在這地宮裡孤獨終老如何能威脅得了我,這麼多年了,我不也是獨孤而過的嗎?」殷娘說著突然大笑了起來,問到:「凌霄,你呢?這麼多年了,你不是同我一樣,守著一座空城而過,這同關在這地宮裡有區別嗎?」

    天幀帝按在案几上的手緩緩握緊了,陰沉的雙眸將內心的憤怒輕易便流露了出來,殷娘的話無疑是踹到他心裡去了。

    「呵呵,那你兒子呢?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兒子嗎?」天幀帝反問到,似乎固執地要將自己同殷娘區別開了,他怎麼會像她這麼可憐呢?

    「哈哈,兒子,我沒有兒子,我哪裡來的兒子啊!我兒子早死了!」殷娘卻是一反常態,不知是更加的迷失了,還是徹底清醒了。

    很久很久,沒有人同她談起兒子了!

    「你休想我出賣空山,也休想顧朝雲出賣空山,她若真敢出賣空山,就不會落到現在家破人亡了!」殷娘繼續大笑著。

    天幀帝站了起來,冷冷道:「你就這麼相信顧朝雲嗎?如果她不敢,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敢了!朕今日就能把她帶到這裡來!」

    「哈哈,凌霄,要不要同我賭一把,就賭顧朝雲敢還是不敢背叛空山!」殷娘亦是站了起來。

    天幀帝卻是大笑,道:「賭就賭!只是,你有何賭注?」

    「她若敢背叛空山,我甘願為你所用,任由你差遣,她若不敢背叛空山,你替把兒子尋回來!」殷娘認真說。

    「呵呵,兒子,你兒子不是早死了嗎?」天幀帝根本就當殷娘是胡言亂語,如果當年她懷有身孕,如何還會回空山去?

    「他背後有一道血紅的蓮花胎記,他出生不久就被人偷走了,他一定還活著的,已經二十多年了……」殷娘喃喃自語,凌厲的鳳眸了神彩盡失。

    天幀帝眸中掠過一絲複雜,似乎有些相信了,若是假,她這失心瘋又怎麼來的呢?

    「好,朕答應你!朕要是輸了,朕就把天下所有背後有血色蓮花胎記之人都尋出來!」

    不管真假,天幀帝似乎有十足的把玩,顧朝雲會為唐文背叛空山,有這兩師姐妹相助,拿下空山便是值日可待了!

    空山是天下毒門之尊,自是有諸多用處,而且,就空山的位置來說,正是他佈兵白狄東北邊境的好位置!

    「謝謝皇上!」殷娘仍舊是喃喃而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病怕是又要發作了。

    天幀帝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走,而門外,李公公已經等候很久了,徐公公自覺地先退了下去,滿腹的疑惑,正急著同容王無情稟告呢!

    「主子,時候快到了,啟程吧?」李公公低聲問到。

    「狄胡那邊部署得如何了?」天幀帝問到,早已開始佈兵了,狄胡可繞道萬重大山攻白狄北部,拿下了空山,皆空山之力,出入萬重大山攻白狄東北,這二處皆是攻其不備,而天朝虛張聲勢在西部牽制白狄主兵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差西界底部的財寶來充軍餉只用,還有空山的歸降了。

    「二皇子遲遲不肯調兵,依奴才看,他那心裡是疙瘩著沒正式登位呢!」李公公稟告到。

    「呵呵,不是差遣去尋司夜回來了?怎麼,沒找到?」天幀帝笑著問到,這狄胡新王的登基大殿可是等著司夜去主持呢!

    「皇上,嘯風鷹一直沒有回來,奴才從空山那頭掉人過去,就是沿著那溪流走亦是死傷了不少,還是沒尋到殿下的痕跡,奴才覺得這……殿下會不會……」李公公支支吾吾,沒敢把話說白了。

    「哼,知道司夜他敗在哪裡嗎?」天幀帝冷冷問到。

    「奴才不知……」李公公從來不敢妄自揣測天幀帝對太子殿下的心思。

    「畢竟是她的兒子,和她一樣,太過重承諾了,他就不該把哭笑二人留在身邊!」天幀帝眸中陰鷙掠過,這兒子,終究是不像他,否者怎麼會留哭笑二人這麼個把柄在他手上呢。

    李公公驟然蹙眉,一下子明白了天幀帝的意思,連忙解釋道:「皇上,奴才可不是擔心殿下不顧哭笑二人而不回來,奴才擔心的是……是……是殿下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已經這麼久沒消息了,那山林裡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准啊!」

    天幀帝一愣,這下子才明白李公公的意思,這是擔心司夜在萬重大山裡的安危!

    李公公見天幀帝臉色驟變,連忙小心翼翼道:「皇上,小道消息都說殿下尋到了血狐了,不管殿下想做什麼,他總該回來的呀!」

    「把忍召回來!」天幀帝驟然厲聲,大步朝前而去,司夜即便是再頑劣,都不能離他而去了,他早已準備好如何懲罰這唯一一個兒子的背叛,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

    「是!」李公公領命而去。

    忍,天幀帝養了二十多年的影衛,擅忍術,那日追著寧洛和淑妃而去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西界。

    淑妃已經住了多日了,這幾日正準備著由暗河回孤城。

    地上的白日,西界的夜。

    這藏於千萬仗之下的地下世界此時正是一片寂靜,唯有那通往墓碑石門的石階旁亮著一盞盞油燈,照亮了這通往地上的路,而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暗河裡的漁舟都睡著,只有一葉扁舟漸行漸遠,留下的水聲亦打擾不了這寧靜。

    扁舟輕易便穿過那片片毒瘴,層層障礙,很快就到了鬼宗門口。

    把守的依舊是那幾名鬼差,卻是對來者很是熟悉,不在多為難便放行了。

    這人,身姿頎長,一襲白衣,墨發隨意散落,手中千絲紙扇輕搖,唇畔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不是別人,正是離開孤城已經的寧洛世子。

    身影遠去,那守門的幾名鬼差才敢議論,寧洛世子同鬼宗少主這衣著打扮皆十分相視,獨獨是這神態身影相差太多。

    一個看似個浪子,一個卻是個呆子。

    就連孟婆婆都這麼說過。

    過了鬼門,便入了花園,花園後是重重閻羅殿,淑妃對這閻羅殿十分的有興趣,此時也不知道在那個殿裡同閻王切磋武藝呢。

    花園裡,不單單是楚隱一人,還多了個女子,只著一件夢幻紫色的長裙,身段妖嬈不已,看著楚隱,唇畔卻是泛著冷冷的笑,正是那迷失之林的主子,蝶依姑娘。

    楚隱正認真地伺候著一盆不知名的花,對於眼前美色,全然的死而不見,即便是寧洛站到了他面前來,他亦是頭都沒有抬起。

    「喂,這傢伙冒充魔煞,到處招搖撞騙,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蝶依指著寧洛,對楚隱說到。

    昨日才到西界的,見了這洛水姬和火魔口中所為的魔煞,一切謊言便都撞破了。

    這傢伙根本就不是魔煞,他是紙魔,是他們七魔之一,魔剎曾經的史官!

    楚隱根本沒有理睬蝶依,輕輕在那花苞上一點,花兒便緩緩綻放開了,是一朵依米花,四個花瓣顏色各異,很是好看。

    「呵呵,這只生長在沙漠戈壁裡的依米花倒是被你給種活了。」寧洛笑著說到,亦是沒有理睬蝶依。

    蝶依這下子可怒了,驟然站了起來,鳳眸一瞇,厲聲道:「我看你就是打了魔剎大帝這位置!我這就事情都說出去,把七煞也都找來,沒了魔尊,沒了左右而使,魔道也是要復興,只是,還輪不到你寧洛一個人說得算!」

    「你想把事情都說出去?」寧洛卻是大笑了起來,問到,「你倒是說說,你都知道了什麼?你們七煞都知道了什麼?」

    「我只知道當年血魔同魔煞勢不兩立,魔剎大帝這個位置本就該是魔煞囊中之物,是血魔卑鄙無恥奪了王位,還妄想染指魔尊!」蝶依怒聲說到。

    魔剎大帝向來都是從魔尊左右使裡挑選出來的,同魔尊結為夫妻,剎為帝,尊為後,共同治理魔剎帝國。

    當年魔煞同魔尊情比金堅,而魔剎大帝這位置卻落入了血魔手中,這一有違祖制的結果竟然得到了太后的允許。

    正因為此事,七魔同七煞勢不兩立,從不相往來。

    寧洛聽了蝶依這話,不由得冷笑,或許七煞比起七魔來更能衝破魔煞的封印吧,只是,她知道也只有這些,大婚那日的事,她終究是想不起了。

    而他,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終於解開了最後的謎團,當初的選擇是對的,血魔絕對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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