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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散(3)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九十三章散(3)

    寧洛負手而立,看著匆匆而來的惜若和歐陽晴明,心下終於有些擔憂了。

    「世子,影少主估計真不在孤城裡了。」惜若低聲稟告。

    「世子,我相信影少主的,他再怎麼著都會聽唐夢的,定出不了事情的。」歐陽晴明連忙安慰,還真少見寧洛世子有擔憂的神色呢。

    「都下去。」寧洛揮了揮手。

    「世子……」歐陽晴明卻是好奇了,問到:「太子殿下這都進去了一個早上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惜若亦是好奇著,上前了一步。

    「都下去,惜愛已經很久沒來信了,你是不是該去差差了?」寧洛看向了惜若。

    「已經差人往西界去了,一有消息就派人來報。」惜若連忙回答,一臉認真了起來。

    兩人也不敢再多問,只得快步退了下去。

    寧洛這才轉過身,看著緊閉的房門,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他擔憂的不是唐夢,而是一會如何同那太子殿下交待。

    這才是真正的主子,真正難伺候的主兒。

    只是這真正的主兒,昨夜竟對諳熟各類**藥物的唐夢下了藥,以為她現在鐵定還沉睡著呢。

    沉默了良久,淑太后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道:「母后把當年的一切都講清楚了,你是不是該說句話了?」

    淑妃一開始態度可好的,主動將過往的一切恩恩怨怨真相隱情全部告知了凌司夜,只是凌司夜聽了卻是坐著,沒有多少反映。

    這看得她急了,索性也不說話了,就等著他開口。

    只是,她似乎得從新開始瞭解這個兒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事情都會告訴她的孩子了。

    「昨日唐夢是怎麼受傷的?」凌司夜終於是說話了。

    「這就是你要問的?」淑太后卻是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很顯然,這個兒子是要了老婆忘了娘了!

    「怎麼傷的?」凌司夜再次問到。

    「本宮傷的,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怎麼想替媳婦出口氣嗎?」淑太后挑眉問到,心下滿滿的怒意,好個唐夢,居然出爾反爾,違背契約!

    「夢兒身子骨不好,又喜歡逞強,還請母后以後少刁難她。」凌司夜淡淡說到,說罷便起身來,似乎準備要走了。

    而淑太后卻是愣了,她方才聽到了「母后」兒子了,一定沒有錯的!

    凌司夜蹙著眉頭,思索了須臾,止步,轉過身來,又道:「夢兒是夜貓子,總要日上三竿才起,起居方面兒臣會照顧,日後母后不用多過問了,納妃之事,她也在行,還有……」

    凌司夜想了想,無視淑太后那一臉驚詫的神情,又道:「總之她同你訂立的那些約定,母后別多為難便是,就有一事,母后若是抱皇孫,大可日日催促她。」

    凌司夜說得一本正經,十分認真,又想了想,似乎沒什麼事可以多囉嗦的了,這才轉過身大步朝門外而去。

    這個時候,唐夢應該快醒了。

    思及此,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狡黠的笑意來,想必母后催促她生孩子一事,她定不敢來同他抱怨了吧!

    「這小子就這麼喚我母后了?」淑太后喃喃自語,一臉不敢相信,難不成真是唐夢那丫頭說了什麼?

    凌司夜一出門便見到了寧洛,今日寧洛是該安排他巡軍,且詳細交待一切事宜的。

    他把時間算的剛剛好,這會兒唐夢起了,用個膳,剛好可以一起到壩下去。

    然而,正要開口,寧洛卻搶了先,道:「殿下,凌妃娘娘一早就找唐影去了,現在兩人不知道在何處。」

    對於這個主子,似乎只有如實交待。

    凌司夜心下一怔,蹙眉,道:「多久了?」

    「一整個早上了,屬下追不上唐影,已經差人整個孤城搜尋了,凌妃娘娘的意思是告訴唐影易容真相。」寧洛如實稟到。

    「真相……」凌司夜若有所思,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真相,唐夢是這麼決定的嗎?

    她現在在哪裡呢?談得如何了?

    老早就告訴過她,不管作何決定,都要他陪著的,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此時,唐夢已經被唐影帶上船了。

    兩人皆是一身濕漉漉,相對而坐,皆是低著腦袋,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

    「你這些年倒是隱瞞地很好啊!」唐影冷笑地說到。

    「是你們都心懷鬼胎。」唐夢毫不客氣地回答到。

    「空山的長老就不曾懷疑過你嗎?」唐影又問到,這一切只有唐夫人和空山的長老最是清楚。

    「凌司夜的劍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還能懷疑什麼嗎?」唐夢發問。

    唐影緩緩抬起了頭來,眸中掠過一絲血腥,以往那溫軟如水,那溫潤如玉早已不復存在,看著唐夢,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殺了你。」

    「知道,方才好幾次他都險些要了我的命。」唐夢迴答地很乾脆,她是對的,她看得很清楚,這個男子所有的溫柔都只屬於一個人。

    「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你就不怕我倒戈,壞了白狄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這一切嗎?」唐影反問到。

    「或許,我不是真的相信你,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這才對得起死去的唐夢。」她淡淡說到,隱隱歎了口氣,一身濕漉漉的,身子骨還真有些受不住了。

    唐影卻是驟然厲聲,道:「我寧願你騙我一生一世,寧願永遠不知道!」

    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的,恢復了容顏,他甚至可以參軍,為凌司夜效力,亦可以再入奴宮,只有機會守著她。

    不過一世罷了,他可以熬過去的!

    為什麼一見面就要這麼狠心三言兩語擊碎了他的夢呢?

    「那你的一生不過就是一場夢,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唐夢亦是怒了,這才發現,這個情緒不定的男人根本還未完全清醒。

    「好不容易能有場夢,我寧願永夢不醒,那又如何?」唐影亦是反問,才平息不久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連唐夢都不確定他現在究竟是怎樣一個狀態了。

    「永夢不醒,你就不曾想過,唐夢究竟為何會無緣無故命喪西界門前,為何那晚顧朝雲出現了嗎?」她幾乎是怒吼,站了起來,指向上蒼,大聲道:「唐夢,你看看你留下的這個男人,你看看你以一世記憶換回來的這一條命,看看他是如何自欺欺人,如何苟且在自己的夢裡的!如果今日我白素就是你唐夢,嫁給凌司夜的就是你唐夢,你會願意這個男人就這麼一輩子躲著你,避著你嗎?會願意這個男人就獨自一人守著所有的秘密,放手讓你去愛另一個人嗎?如若是我,我寧願被忘情反噬而亡,亦要問個清楚明白,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的?!」

    「哈哈哈,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唐影仰天大笑,淚卻接連流淌而下。

    「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當年留夢閣頂是誰許誰一世相伴……」他反反覆覆地質問著,河谷裡回聲重重,卻是沒有那個誰可以回答他。

    唐夢就這麼看著,漸漸戒備了起來,她分明看得清楚他眸中那漸漸猩紅的血色,如果夕兒的一模一樣。

    一切都那麼巧合,夕兒極有可能便是唐夢的第二世。

    只是,她不能說,魔道一事,她絕不能輕易提,她有這個責任告訴他關於唐夢的一切真相,卻是不可以主動去激惹他的魔性。

    這完全算是兩碼事!

    唐影終於是止步了笑聲,淚依舊是控制不住地流著,冷冷道:「照顧好這幅軀體,我會回來的。」

    語罷,聲音一幻便消失不見,唐夢根本就看不出他離開的方向。

    只是拚命地吸鼻子,心疼得呼吸都疼。

    他究竟清醒了沒有,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明明已經是滿眼的猩紅,聲音冷淡,為何還會流下那一行熱淚?!

    就這麼走了嗎?去哪裡呢?做什麼呢?

    何時會回來,又打算回來做什麼呢?

    夢碎,人散。

    原來就是這樣的結局。

    拖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和疲憊不已的身軀,往了前方一眼,透過茂密的樹林隱隱可見高湖畔的宮殿。

    凌司夜一定急了吧。

    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只是,根本就站不穩,一個踉蹌,眼前頓時一黑,整個人便這麼往水裡栽了下去。

    是不是上一回同那九尾蛇獸惡戰,元氣大傷了,為何身子骨越來越弱了,大不如前。

    落水的那睡覺,唐夢以為自己這一回定不是做惡夢,定是真的會溺水而亡了。

    然後,當她睜開雙眸的時候,眼前不是那設備精良的現代船艙,而是凌司夜那要吃人一般的眸子,特凶!

    一身衣裳都被換了,只著著一襲睡袍,躺在榻上,凌司夜雙臂撐在她兩側,逼得很近,盯著她看,一動不動。

    「看多久啦?手酸嗎?」唐夢怯怯問到,只是一出手便是咳了起來。

    凌司夜連忙起身端過水來伺候著她喝。

    「我的命還真大,那隱蔽的地方你都尋得到,這萬一要是晚了一會兒,救上來的就是……。」唐夢笑了,見凌司夜那陰沉的眼色沒敢再說下去。

    只是,凌司夜卻是厲聲,滔天的怒意,道:「再晚一會兒,救上來的就是一屍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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