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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有緣還無緣? 文 / 貓小貓

    第四百零四章有緣還無緣?

    客店裡熱鬧,大街上卻是冷冷清清,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行人。

    漣俏邁出門檻,逕自離開,也不理睬司徒忍和寧洛,甚至連同蝶依和魅離打個招呼都沒有。

    寧洛和司徒忍已經落在了,店小二慇勤地送來了茶水和糕點。

    魅離和蝶依看著漣俏遠去的背影皆是一臉不可思議,這丫頭今兒個是怎麼了,平日裡見到寧洛頂多就低頭,或者不說話,或者找借口離開。

    今兒個倒好,一句話不多說,連借口都省了,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怎麼,同你倆鬧矛盾了?」司徒忍打趣地說道。

    「俏俏是個會鬧矛盾耍性子的……姑娘嗎?」魅離故意拉長了尾音,不看司徒忍,而是看著寧洛,顯然是刻意說給寧洛聽的。

    「呵呵,是個姑娘,總會鬧鬧矛盾,耍耍性子。」司徒忍又說到,明顯是替寧洛解圍。

    「鬧也不是同我倆鬧騰,我們姐妹仨從來就不吵架的!」蝶依說道,語氣亦是怪異地很,亦是看著寧洛,根本無視司徒忍。

    「哎呦,這什麼時候成了姐妹了,你倆之前可沒少找漣俏的麻煩,還雞蛋裡挑骨頭呢!就在我們逃亡路上。」司徒忍笑著說道。

    「是啊,以前不瞭解嘛,相處久了就喜歡她了,這人啊,總是要相處久了,瞭解多了,光看表面一下子喜歡上,往往都會是始亂終棄的!」蝶依冷笑著說道,這話裡的話在場的可是任何人都聽得懂,更別說是寧洛了。

    寧洛始終都是一言不發,靜靜地品著茶點。

    司徒忍聽了這話,亦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得閉嘴,不再當寧洛代言人了。

    「寧洛,你倒是說說話!」魅離終於是忍不住,點名道姓了。

    寧洛這才抬起頭來,唇畔噙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道:「嗯,有什麼事嗎?」

    「漣俏走了,她見你就生氣了。」蝶依急急說道,手上一杯茶狠狠地擱下,驚得整個店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司徒忍輕咳了幾聲,起身來,道:「我找玉邪商量點事去,你們慢慢聊。」說罷轉身就走,留下了寧洛一個人,面對這魅離和蝶依兩對審視的眸中,似乎要開始一番嚴刑拷打。

    寧洛卻是一臉認真了起來,緩緩起身,挨近蝶依,打量了良久。

    蝶依連忙後退,一臉狐疑而戒備,道:「我警告你,別打我的主意,這利用第三者逼退漣俏的事兒,太狗血了,我可不做!」

    寧洛笑了笑,道:「蝶依,你這魚尾紋都出來了,這幾日怎麼不著妝了?」

    蝶依一愣,隨即緩過神來,啊地一聲,便一溜煙不見人影了,樂得寧洛大笑了起來。

    然而,魅離卻沒有走,冷冷地看著寧洛這一臉嬉笑,眸中儘是複雜。

    寧洛回頭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魅離卻搶了先,道:「難道人家姑娘不嫌棄你這身子骨沒多少日子了,願意伺候你,你好歹別傷人家的心。」

    寧洛這才收起了一臉玩笑,坐了下來,淡淡道:「她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世事無常,緣分亦無常,人心更是無常,總要給她留著點機會,一頭栽我身上,多不值得。」

    「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珍惜當下嗎?當下的不爭取,不珍惜,有何資格多言以後?」魅離反問,一臉異常的認真。

    寧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問道:「那丫頭怎麼了,真同你倆鬧脾氣了?」

    「明知故問!」魅離沒好氣地說到。

    「既然都問了,你不妨說說。」寧洛笑著問道,只是笑裡的苦澀,何人能看得到?

    「明明關心,還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俗氣不俗氣?」魅離仍舊沒好奇。

    「罷了罷了,你不說,我自個兒去問。」寧洛說著也不等魅離回答,起身便朝門外走了出。

    魅離卻是愣著,寧洛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可是很久很久沒有主動找過俏俏了!

    難不成,有戲了?!

    正要追出去,蝶依早已落在她前面了。

    「你不是走了嗎?」魅離納悶地問道。

    蝶依白了她一眼,道:「還不是配合著他演戲,這傢伙也不容易,你說咱這樣是不是逼他太甚了?」

    「不逼不成!若是可以,還想逼著他生米煮成熟飯呢!」魅離低聲,狠狠地說道。

    然而,這話卻是引起了蝶依一陣沉思。

    良久,她才緩緩抬起頭來,一臉奸笑地看著魅離。

    「當真?」魅離問道,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不假!」蝶依答道。

    「再多尋幾個人來?」魅離又問到。

    「最好是所有的人都同意了!」蝶依說著,漸漸瞇起了那狐狸眸子。

    二人也忘記了追寧洛去了,竟是第一個攜手,樂呵呵往藥鋪裡去,這大計定要大夥一起商量的,最後是能尋司徒忍或者是楚隱拿頭。

    這樣似乎寧洛發怒,也好有人能擋著。

    而整條空蕩蕩的大街上,就只有漣俏和寧洛二人,一前一後走著,離得可遠了,漣俏根本就沒有發現寧洛就跟在她後面。

    不知不知便往無盡溪這邊來,這邊的城門早不知所蹤了,只留著高高的石門檻。

    漣俏坐了下來,望著遠遠蔓延而去的無盡溪,手臂撐著******腮幫子,清秀的眉頭緊緊蹙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知道寧洛已經靠近了,她這才急急轉過身來,條件反射一般拔起了那匕首,一臉戒備。

    寧洛一愣,隨即笑了笑,道:「這忘憂城裡還有誰能讓你這麼戒備?」

    說得那麼自然,笑得那麼自然,彷彿之前的好幾日的刻意迴避和冷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忘憂城裡,人人都能讓我戒備!你們都是魔者體質,隨時隨刻都可能入心魔,就我一個人危險!」漣俏認真說道,亦是這麼自然而然,彷彿眼前的是楚隱,是玉邪,是司徒忍,是苦哭二人,是烈焰,就偏偏不是寧洛!

    「怎麼,不相信我們?」寧洛說著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不是我不相信你們,而是你們不能讓我完全放心。」漣俏淡淡說道,很現實,沒有多少情緒。

    「剛剛同蝶依他倆鬧矛盾了?」寧洛問道,似乎是刻意的。

    「沒有。」漣俏依舊是淡淡答道,心下卻是驚了,納悶了,這傢伙想幹什麼?

    「那是同司徒忍鬧矛盾了,不想見他?」寧洛又問道。

    「才不是,我又跟他沒什麼話說!」漣俏急急解釋,一臉狐疑了起來,只是,沒敢看他。

    他就坐在身旁,她可以自然而然地同他對話,卻不知道為何,終究是沒用勇氣直視他。

    「那可是那客店裡的其他人?」寧洛繼續問道,唇畔噙著玩味和戲虐的壞笑,這一副花花公子痞子樣,漣俏並沒有看到。

    「那客店裡的其他人是人嗎?不過都是幻化出的人,能鬧出什麼矛盾?」漣俏不耐煩地回答,說著起身就要走,不知道這傢伙想做什麼,但是很明顯,他是有心找茬的!

    「難不成我也不是人,還說,你躲的是我?氣的是我?」寧洛問道,一把拉住了漣俏,冰涼涼的大手就握著她細瘦的胳膊上。

    那股涼意,頓時讓漣俏渾身都涼了起來。

    這溫度,是死亡的溫度,那麼那麼近。

    明明知道,明明喜歡,明明害怕。

    明明看著日子一日一日過去,看著忘憂城的街燈一次一次滅了又亮起。

    只是,又能有什麼辦法。

    很小的時候,師父就同她說過。

    「俏俏啊,日後你長大了,喜歡的人就要去追,但可得掂量著,量力而行,凡事皆不可強求。

    強扭的瓜可就不甜了。」

    「不是,你有什麼可氣的,也沒什麼大事情,能鬧什麼矛盾,不過是店了太悶,出了散散心罷了。」淡淡說著,不著痕跡地推開了他那冰冷的大手。

    既然不可奈何,那麼不如自己放手,總比卑微地求,而後還是被人推開地好。

    這便是她的性子。

    求,量力而求!

    寧洛卻就這麼愣了,考慮了好幾日,反反覆覆思量了好幾日。

    這一個決定,可比他策劃了一場八月十五還費心思。

    只是,想說的話,想許的承諾,卻還來不及說出口,就這麼被她這麼輕輕一推,攔住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放棄了嗎?

    這樣,也好!

    「這兒風大,早點回去吧。」淡淡說道,手緩緩放了下來。

    「嗯,你先回去吧,玉邪該把藥熬好了,我在多坐一會兒。」漣俏亦是淡淡說道,又坐了下來,不再看他。

    方才至今,其實都沒看他一眼。

    求,可以量力而求。

    那放棄呢,卻是要盡力去放棄。

    多看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盡力。

    也罷,總會過去的!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終於是明明白白地生氣了,卻始終發不火來,另一個,終於下了徹徹底底地決心,卻道不出來。

    有緣,無緣。

    其實也不過是一句話,一個瞬間,一個轉念罷了。

    漣俏還逕自坐著,寧洛卻已經走遠了。

    忘憂城裡的街道有接連亮了起來,夜晚有道了。

    藥方里,玉邪早備好了一碗湯藥,而一群人卻圍著桌旁,七嘴八舌,連最不愛管閒事的楚隱也加入其中。

    這給寧洛下藥容易,給漣俏下藥似乎沒有什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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