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不是你
老者微笑凝視著李強，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李強心中一跳，隱隱約約地能夠感覺得到，這個老者好像終於切入正題了，「難道是亞父、刑天、虹女、蘇錦、明鏡，還有秋霜？」李強瞇起了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唔，你真的很聰明，不錯，就是他們了。」那個老者撫鬚而笑，眼神裡有一絲讚賞的神色。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那個創造了他們、給予他們生命的人吧？你更是那個創造了進化學說，並且還創造出了那台機器的人。」李強直視著那個老者道。
「你說是便是吧，白雲蒼狗，滄海桑田，幾百年就這麼過去了，我真的快忘記自己是誰了。」那個稱自己為「天」的老者搖了搖皓白的腦袋，長長一歎道。
望著這個老者，李強此刻心中一片茫然，他真的不清楚，這個老者倒底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他現在面對的無疑便是整個世界基因進化界的祖師爺了，稱自己為「天」倒也不奇怪，以他的豐功偉績，真就應該如天空一般去仰望了。
可是，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瞎編的呢？可直覺告訴李強，好像他說的這一切應該都是真的，可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另外，如果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包括亞父在內，世界上的這些站在金字塔尖兒上最強大的神們，難道都是叛逆者？他們居然殺死了創造了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這樣？真是因為不敢獻身實驗的自私？如果僅僅是不敢獻身實驗，他們完全可以逃走，又何必殺死這樣偉大的人物？
可再一想，不對啊，這個老者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又何來被殺死一說呢？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李強的腦子裡一片漿糊，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搞得他頭昏腦脹，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了。
那個老者也不說話，就那樣悠悠淺啜著茶葉，抬頭望向天空，天空中，被那古樹如雲華蓋的一片片枝葉篩漏得斑斑駁駁的光陰影落在了他的身上，交錯之間，給人一種迷離不定的恍惚感覺，好像他存在著，好像他又不存在，虛幻得如同一個久違的夢。
「如果，你真的是那個人，那你不是已經被殺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過來？」這是自從那個老者揭破這個所謂的秘密之後，最為困擾李強的問題。
「呵呵，從生命意義的角度，我確實是死了。不過，從能量守恆與生命輪迴的角度，我依舊活著，只不過，是以另一種你無法感覺到的方式而存在，一種超脫了輪迴卻又陷入輪迴之中的守恆存在，所以，你也只有成為s級強者，才能感受到我傳遞給你的信息。當然，這需要一個介質，自然就是那個叫做晴子的小姑娘了，她天生的黑洞消蝕能力才能以自己的意識為媒介，將我和你溝通起來，相互間交流信息。不過，我這樣的存在方式也好，起碼，能讓自己想通更多的問題，甚至因為所謂的死亡而無限拓展了思維的深度與廣度，思索到了更多更遠的問題，這樣說起來，這也是我的一種幸運了，呵呵，我反倒要謝謝亞父他們了。」那個老者望著李強道，不過他的話卻讓李強更加迷糊費解，也是，這種存在方式確實太詭異了，而交流的方式也太玄奇了，他真的無法理解。
「那，這個小姑娘說，曾經虹女找到過她……這些事情，也是真的？」李強深吸口氣道。
「呵呵，是真的，虹女確實找過她，那孩子，天生勘命，資質超群，確實，她也真擁有誰都想不到的勘測命格的神奇本領，她一直在試圖勘破冥冥中存在的所謂命格，甚至於，這種意念與執著已經超越了進化與永生。」提起虹女，那個老者沉默了一下，隨後，笑著又點了點頭，語氣裡滿是慈愛地說道，就如同談及自家兒女的慈父。
「那虹女所說的，在我身上有可能勘破命格這件事情，也是真的了？」李強的一顆心揪緊了，無形中，他已經相信了這個老者所說的話，現在，他想在這個老者口中得到某種程度上的確認。
那個老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兩眼中綻放出說不出的奇芒來，隨後又是淡然一笑，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命格這東西，在於你信與不信，虹女這孩子，天生異像，或許，她說的是真實的吧。」
這個回答未免有些模稜兩可，讓李強很是鬱悶，不過，他並沒有再追問下去，事實上，就算追問恐怕也得到任何實質的回答了，畢竟，雖然這個老者自稱為「天」，可他再強大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天空，又怎麼可能回答得了這種只存在於天道之中的問題呢？
李強在鬱悶的思索中沉默了下去，「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沉默了半天，李強終於再次說話，期期艾艾地問道，這個時候，他真的無法開動思維去思考什麼了，因為一切全都已經亂套了，越想越亂套。
「因為我想見證一個奇跡。」那個老者微笑著，不陳不徐地說道。
「見證一個奇跡？什麼樣的奇跡？」李強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吐出說道。
「一個永生的奇跡。」那個老者笑道。
「永生的奇跡？」李強反覆咀嚼著這句話，驀地抬頭，「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或許以前跟你確實沒有關係，不過，現在卻跟你有關係了。」老者盯著李強道，李強被他盯得心裡頭毛毛的，有種發怵的感覺，「你不會是說，想讓我成為你的實驗體，然後讓我去為你做這個實驗，看看我倒底能不能永生吧？」李強小聲地說道，聲音有些發顫，事實上，說了這麼半天，老者話裡話外隱隱約約中透露出來的好像便是這個意思。
李強一想到這裡，便有些喉嚨發緊，心下顫得厲害，說不出這是緊張、是興奮、是害怕、是憤怒，亦或是其他別的情緒。
「呵呵，你確實不錯，不過，那個人不是你。」老者微微搖頭，淡然一笑道。
「那是誰？」李強輕抹了下額上的虛汗，心底下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也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那種莫名失落的感覺。
「是你的女友，孟點點。」老者望著李強，淡淡說道，可這個名字說出來，卻驚得李強一下跳起，這個名字在他心底造成的震撼性效應絕對是石破天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