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朱勝文的阻礙
舒珺婉的手段在於，外人永遠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麼，也不知道她要的到底是什麼、
身份？地位？寵愛？
似乎是，又似乎，都不是。
這也是竇梓衾一直沒有對她痛下殺手的原因。
不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永遠不要輕易下手。如若不然，可能會兩敗俱傷。
竇梓衾撩撥著手上的金指套：「底下人怎麼污蔑本宮，倒是次要的。關鍵是，不知道文妃是怎麼看待這件事覺得？你相信是本宮派人監視你，然後稟告太后對你進行處置的麼？」
珺婉閃動了一下睫毛，謙卑一笑：「臣妾自然是相信皇后娘娘的話的。」
兩人看著彼此，臉上均是帶著溫和的笑容。
暗地裡，則是心思各異。
「來人！」竇梓衾朗聲道，「將這個挑撥離間的宮女拉出去！杖責五十大板！」
「不要！不要啊！」青娥連連磕頭，「奴婢什麼也沒說，皇后娘娘饒命啊！」
竇梓衾根本懶得看她。
青娥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皇后娘娘說只要奴婢順從了您，就會放過奴婢和奴婢一家的！您撒謊！您撒謊！」
拖她出去的內監狠狠一巴掌摑在她臉上，打得青娥說不出話來。
壽安宮大殿上的眾妃都面面相覷，噤聲若蟬。
珺婉看著青娥無助，傷心的眼神，心裡狠狠地一抽搐。
在節骨眼裡，她終於還是承認了自己是皇后的眼線。
見青娥將自己抖了出來，竇梓衾亦臉色發白，她惱羞成怒：「本宮倒是奇怪，你們主僕倆怎麼就想得出這齣戲碼呢？」
「臣妾惶恐，」珺婉誠惶誠恐道，「莫非皇后娘娘以為臣妾和婢女串通好了？」
竇梓衾冷哼一聲：「本宮可沒這麼說，是文妃自己承認的。」
珺婉噙動這嘴唇，一字一句，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清：「縱然臣妾再不濟，也不會想出這等沒水準的戲碼。」
竇梓衾剛想開口，門外就傳來了朱勝文的喝斥聲：「放肆！怎能對皇后大不敬！」
眾妃立刻站起來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掠過朱勝文，又看見他身後站著的方念容，都不禁有些詫異。
她怎麼就和皇上在一起呢？
朱勝文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都起來，逕直走到珺婉面前：「朕雖然寵著文妃，但是宮裡最忌諱的便是恃寵而驕。你若敢對皇后無禮，休怪朕無情。」
這是第一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朱勝文對著「寵妃」進行警告。
珺婉抬頭，狠狠地看著他。
複雜的目光，帶著戲謔，不屑。
她退後一步，欠了欠身：「臣妾萬萬不敢對皇后娘娘大不敬，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