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出租車下降了高度,一行人看到的就越多,從上空看倒算井井有條,可近了後,剎那印象土崩瓦解。
安笑隨口感歎:「好亂。」
司機苦笑,露出一口白牙,「誰讓比鬥星全是四肢發達的人居住?這裡還算好了,治安不錯,沒有多少打架事件出現,最多就是嘴上不饒人的。若是去貧困區,那裡高樓內的套間,又矮又窄,一棟樓內至少有數十萬人居住。每年死亡的斗師和妓/女,多不勝數。執法人員再多也管不來,我們這些普通居民,雖然受到保護,但還是要練一身好身手才行。」
司機抬了抬手臂,展示肱二頭肌的發達。
「比鬥星應該有比較文明的區域吧?」安笑不信七群星就是這種髒亂情形的,下面那些人,煙熏妝,穿鼻環衣著不是暴露的就是特別有個性的,不似在外所描述的地方。
「當然,機甲師和真正厲害的斗師都不住在這些地方。他們住的地方可漂亮了,可惜我們不能進去參觀。」
司機微微有些感慨,或許想當年,他也是斗師中的一員。
穿過這座充滿鋼鐵都市,一座龐然大物出現在眼前,層疊的撲翼頂部,斜斜指著天空,像一支多個翅膀的巨大怪鳥。
想來,這就是鬥場了。
高空出租車緩緩下降,司機說道:「這個鬥場另一邊就是提供頂級斗師居住的。比鬥星類似的鬥場有數十個,其中屬於鍾家的有三十多個,而這個是最大最漂亮的……」
高空出租車很快停靠在鬥場前門。司機臨走時,調侃了句:「一家大小來看賽事,真羨慕你們這些有錢人。」
安笑只是笑笑並不答話,安曉貝乖巧地說了聲再見,司機對他擠擠眼,「你爸爸媽媽氣場真強,模樣也生得漂亮有氣質。以後也學著點,小傢伙。」
之後高空出租車從新融入車流中。很快消失不見。
安笑聽到稱讚,尾巴微翹,「那司機肯定說你/媽漂亮有氣質,你言爸爸半張臉都遮住了。還能看出漂不漂亮嗎?」
安曉貝附和點頭,哄媽媽高興什麼的,他很樂意。
言栽寧也不在乎模樣怎樣,牽著安笑手走進鬥場。
身後一大一小兩智能左看右望,顯得有些興奮,安小狐還好,安小瘋在籐龍學院呆了幾年,根本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所有能接觸到外面事物的。都來自網絡世界。
「老大,老大,你看那個守門人。比言先生還要高喔!」
「你能正常點嗎?那個人是有巨人血統而已,當然高。不用高度來鎮壓斗師,難道還挑個矮瘦的乾癟嗎?」安小狐經過守門人時,神色也怯怯的,「小瘋,你身手好。要保護我。不然身體又被偷,換殼子的錢。你填。」
安小瘋甭無辜了,腦袋不夠安小狐的好使,又不能在網絡上賺錢,怎麼填這筆數?漂亮的狐狸眼眨巴著,望向安笑,然後又瞧著安小狐。好吧!他寧願保護好安小狐,也不願意跟主人打交道,太能打了有木有。
比鬥星的鬥場足夠大,前台入口沒有堆滿斗師,來往的人也不多。安笑直接走向前台,遞上一張貴賓卡。
艷美的服務員扭身,大尺度裙擺輕揚,不經意間的風情,能把普通男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安笑抽抽嘴角。這些服務員和安瑞拉農星的沒多大區別,天天研究勾/引男人的絕技,快爐火純青了。
服務員再一轉身,眉目含春,盈盈對著安笑說:「這是小姐要的位置表。」她眼角瞄了瞄言栽寧,見他一副不為所動,依舊清冷的模樣,暗中撇撇嘴,腹誹言栽寧又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安笑微微側頭,撩起一邊青絲,露出粉嫩耳廓。低頭細緻地為言栽寧和安曉貝挑選座位。
服務員愣愣盯著眼前的女人,週身散發和煦的古典柔美,一抹溫柔淺笑,足以傾倒男人。服務員不禁將安笑與自身比較,她自己的那一種是大膽不掩飾的艷俗韻味,迷倒一般男士十拿九穩。
可是如果她跟這個女人站在一起,所有男士的目光肯定在這個女人身上。不用刻意的做作,就能芳華滿溢。
服務員也算是有眼色的人,低眉順眼,不再試圖引言栽寧注意。
安笑很快挑好位置離開,今天她是來觀看比賽的,看看斗師的水平如何。聽鍾少聞的意思,踢館的人也在其中,自然好好觀察一番。
等走進觀眾席,安笑與言栽寧都是坐在最寬敞的沙發上。
「言栽寧,我作為女人,剛才也差點被前台的人迷住了,你會不會有心動的感覺?」安笑不是調侃,很正常的一種問話。
言栽寧誤會安笑吃醋,摘下墨鏡,然後在安笑額頭上印了一吻,「別傻了。」
安笑瞪瞪眼,她智商很好,怎麼會傻。擺明是言栽寧揶揄她,安笑抱過安曉貝:「以後別學你言爸爸,他就是個無賴。」還吩咐道:「等會如果場面太血腥了,你自覺點進虛擬網絡不要看了。」
安曉貝很確定自己不會受血腥場面影響,但他不敢惹安笑生氣,於是點點頭,「舅舅會督促我的,是不是?舅舅!」
安小狐晃晃腦袋,他能不能說早受制於安曉貝的威武之下,說不同意也不行。
觀眾陸續入席,比賽也要開始了。
壓軸的都在後面,不過顯然的,比鬥星的斗師實力比安瑞拉農星的高上一籌,出手快准狠,而且格外狠辣。周圍觀眾的情緒更是熱烈,拚命高喊,為自己喜歡的選手助威。
安笑環視一圈,她所處的位置是是觀眾席的中央,坐在附近的觀眾大多很安靜觀賽,直到比賽分出勝負才有有所動容。顯然都是投了大賭注的貴客,不在乎台上選手情況如何,只關注勝負。
安笑掃過下面的觀眾席,看到一個熟悉的女人,紫色貼身裙,毛茸茸的裘毛披巾搭在手臂上,貴婦嬌成美果真回來了。
只是她身邊的男人好像已經不是肚腩男人,而是另外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身材魁梧,穿著銀色西裝,梳了個三七分頭髮,眼角一道淺色長疤痕,嘴裡叼著一支雪茄,模樣十分兇惡。
安笑捉緊言栽寧手臂,然後搶過他的墨鏡戴上,裝作害怕躲在言栽寧手臂後,輕聲解析道:「我的繼母在下面。」
言栽寧轉眼看向那個化著濃妝的婦人,「為什麼怕她?」
「不是怕她,而是之前在寧月星,我被她欺負狠了。纏人功夫一流,又不能殺她,最好就是不要遇上她。」安笑只是白蓮花生前的小部分記憶還在,深入骨髓,很難驅除這種本能。現在的她只是不想見到嬌成美,免得又要發狠了。
言栽寧樂得安笑依賴過來。他抓住她的略帶涼意小手,輕輕揉捏,若有所思瞄了嬌成美一眼,她旁邊那個富商,並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比賽在安笑的角度看,很無聊,不知道為何那些觀眾彷彿有無窮無盡的精力似的,可以歇斯底里尖叫。
為了最後一場賽事,安笑撐著眼皮看完的。
那個踢館人,應該是其他鬥場的斗師,趁著鍾家斗師空虛期入侵的,人數肯定不止一個。鍾少聞怎會如此大意?
剛才擂台的斗師實力比那個踢館人略遜一籌,這場賽事只是內圈子的一場比賽。若是真宇宙直播,估計鍾家的鬥場顏面將要丟盡了。
安笑無意識地捏了捏言栽寧溫暖乾燥的大手,「好像要開個什麼發佈會才真正進行比試,那個踢館人也應該換個實力更強的。好煩吶~」
比賽結束後,一家五口順著人流走出賽場,安笑需要去找鍾少聞瞭解多點對手資料,既然答應了他盡力,那就不能隨便應付過去。而且輕視對方,往往會陰溝裡翻船。
「要不要先去用餐?」安笑挽住言栽寧的手,詢問道。
言栽寧搖頭,然後觀察安曉貝,不知何時,他手上已經多了個鹽焗雞翅膀,正津津有味啃起來。
安曉貝見言栽寧看著他,雞翅膀伸到言栽寧嘴邊,「爸爸,要吃嗎?」
安笑翻翻白眼,安曉貝肯定又用他的空間存儲器裝食物了,之前發現他那個空間存儲器佔小半區域都是食物的時候,安笑才深深感受到安曉貝是個大吃貨。
言栽寧微笑拍拍他,「你吃吧!」
聞言,安曉貝繼續趴在他肩膀上慢嚼雞翅膀。空間存儲器這東西真是好,比媽媽說的機械貓八寶袋還好用。
根據指示,安笑找到通向鍾少聞工作地點的樓下。門口護衛攔著,需要安笑出示身份。
「我姓安,你能跟鍾先生通報一聲嗎?」安笑溫和道。
門口護衛卻冷笑:「前天還有一個姓溫的來找,不也扔出去了。」他不耐煩地擺手讓安笑:「趕緊走,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昨天他就是因為對待溫小姐很有禮貌,以為是鍾少聞的女朋友之類的,請她進去後,馬上遭到總管的劈頭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