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撞見姐夫
「大姐，一檳，你們怎麼來了？」楊一楓錯愕地看著他倆。
楊一寧看看淚流滿面的小布，再看看滿眼傷感的達叔，心裡已經知道了大半。但是，聰明如她，她是不會隨意挑明的，只拍了拍一檳的肩膀，說，「我們姐弟倆來遛彎啊，你不覺得家裡很沉悶麼~」
「呵呵，是啊…」一楓伸手幫小布擦去臉上的淚珠，「達叔，這一聊就忘了時間，我還要帶小布去市裡逛逛，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趁我還能說話走路，多來看看我~」
「達叔，您才六十，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楊一楓摟著小布的肩膀，轉身又說，「大姐，既然出來透氣，那一起不？」
楊一寧會意地點點頭，「走吧~」
四個人，兩輛車，當他們驅車到達墨爾本市區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他們隨意找了一家餐廳，邊吃邊聊。
十五年前，稍長的楊一寧十八歲，對當時的事情已經有了全面的記憶和自己的觀點。
聽完一楓嘴裡的達叔的回憶，楊一寧也對那個所謂的「謠言」耿耿於懷。
「一檳，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在楊家，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所以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我知道，哥…」
楊一寧笑著拍了拍一檳的肩膀，她知道這孩子的感情線是很脆弱的，鼓勵道，「是啊，這些都是長輩的事，我們三姐弟可都是一條心。」
一檳淡淡地一笑，表示同意。
「大姐，我正想找完達叔之後就去找你的，現在正好，不在家更方便。你對當年的事應該有印象，你怎麼看？」
楊一寧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在我看來，我們的父親…」她靈活的雙眸看了看兩個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也無奈地看了看小布，「小布，你別擔心，不是你媽勾引我爸，而是我爸纏著你媽。」
「啊？！」三人錯愕。
「那是我親身撞破的事情，我親耳聽到爸對友麗姨說一些沒有分寸的話，也親眼看見媽甩了爸一個耳光。為了顧及爸的顏面，媽一直沒有揭發出去，友麗姨是媽的好朋友好姐妹，所以媽越加不能接受…」
「站在女人的立場上，其實我挺理解媽的，但是這些年，媽也確實有些得寸進尺，一鬧不愉快就提當年的事威脅爸。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楊一楓手握成拳，一錘桌面，「這就難辦了…」
他作為兒子，當年的事他沒資格評論誰對誰錯，他也沒資格要求母親原諒父親，但是，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小布的，這一點，勢必要與母親的想法起衝突。
小布已經經歷過剛才的情緒起伏，現在一切好接受，她雙手拖著腮幫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唉，這可怎麼辦啊…」
「吼吼，是啊，這可怎麼辦啊…」一檳難得也搭上一句話，「姐夫，你怎麼來這兒了？」
姐夫？大家順著一檳的眼光看去，劉凱業愣愣地看著這桌。
楊一寧只覺得後背一冷，正拿著筷子夾菜的手僵在半空中。
「呵呵，大夥兒都在啊…我在這約了朋友…朋友！」劉凱業尷尬地笑著。
「凱業，你來啦~~」一記清亮的女聲響起，餐廳最裡面的落地窗前，一個女孩子跑過來，跳著抱住劉凱業的脖子，撒著嬌說，「人家等你好久了。」
一楓、一檳、小布全部傻眼，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楊一寧頓時如芒刺在背，我才走了一個月呢，這就大搖大擺地在外面約會起了。
劉凱業拉下女孩的手，「倩倩，你先去坐著，再等我一會兒，啊，聽話！」
倩倩不依，硬摟著劉凱業的胳膊左右搖，「不嘛不嘛，人家等了你半天了，你人都來了還要我等啊？！」
劉凱業煩了，用力抓下倩倩的手，低吼，「一邊呆著去！」
倩倩不明所以，撅著嘴撒氣，「幹什麼呀你，一見著人家就凶，什麼意思你？」
劉凱業不說話，一個勁朝倩倩乾瞪著眼。
楊一楓算是看明白了，本想說找機會跟姐夫好好談談，他姐就個性倔強一點，其實心很軟。沒想這才出門呢，就把真相撞破了。
「好你個劉凱業，」楊一楓火氣竄上頭頂，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我姐嫁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倩倩尖叫著，「誒，你這人幹嘛啊？幹嘛打人啊？」
「我打的就是這個畜生！」話音還沒落下，楊一楓揮拳掃在劉凱業臉上。
小布和楊一檳紛紛上前阻攔，「一楓哥哥，你別激動啊，打人是不對的。」
「哥，姐還沒說話呢，你先別急！」
楊一寧慢慢放下筷子，站起來，但沒轉身，「一楓，你放開他…我不認識他。」
一楓鬆開手，指著嘴角滲血的劉凱業，咒罵，「我是看我姐面子，不然揍得你滿地找牙！」
劉凱業一抹嘴角，繞道走到楊一寧背後，「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來個電話？」
「呵！」楊一寧冷笑一聲，「行了行了，臉都撕破了還裝什麼裝？！」
劉凱業尷尬至極，楊一寧一看到他手機裡的曖昧短信就認定了他出軌，她心高氣傲，什麼都沒說就回了娘家。而他，本來真的跟倩倩沒什麼，既然一寧已經給他判了罪，而倩倩又在這個時候橫腳插.入，他就不穩定了。
男人受傷的時候，女人的溫柔是最好的良藥。
他現在可好了，當場撞見，還有她兩個弟弟在場。
一旁的倩倩可是聽明白也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幹練精明的女人就是劉凱業的老婆。她反倒一笑，「呦呵，原來是楊大姐啊…這算什麼，找家裡人來理論是不是？」
劉凱業拉著她，訓道，「你閉嘴！」
「我閉什麼嘴，我非要說你已經厭倦她了，我非要說你現在愛的人是我，我非要說你已經決定跟他離婚了。」
楊一寧深吸一口氣，胸中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回轉身就舉起手，「啪」的一聲朝倩倩的臉上打去。
「你…你打我…」倩倩捂著臉，躲到劉凱業懷裡，「凱業，她打我…」
「叫你少說幾句，你偏不聽~」劉凱業竟絲毫沒有心疼之色。
倩倩脫口而出，「那她也不能打人啊，難怪你受不了她！」
楊一寧又舉起手，上前一步朝劉凱業臉上一揮，「啪」的一聲那叫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