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韻瑤緊張道:「冰姐姐,那你說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女人和女人天生就有一種親和力,朱韻瑤和趙雪冰談得很投機,她們好像忘記了在她們的旁邊還有兩個大男人。舒榒駑襻
那兩個大男人好像很知趣,他們在靜靜的聽。
趙雪冰安慰她道:「公主,你先別著急,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再做打算。」
朱韻瑤遲疑道:「宮中的情況,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有什麼地方不清楚的?嫗」
趙雪冰道:「我們想瞭解一下你的母親。」
朱韻瑤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道:「我的母親,當今的皇后?怎麼?你們想見見我母親。」
趙雪冰堅定的說:「對!餌」
朱韻瑤高興的說:「那太好了。我母親也很想見你們。昨夜,我在事情發生後,我已見過了我母后。我母后聽了俠王勇鬥歐陽不平和智斗齊王的事後,她也很想見見展大俠。」朱韻瑤有點不開心道:「不過…」
朱韻瑤停了一下,她好像不想再往下說了,然而趙雪冰知道這「不過」之後的話才是重點。
趙雪冰追問道:「不過怎樣?」
朱韻瑤為難道:「還是不說了,這是我個人的事,與大家無關,說出來,讓你們也不開心。」
展鵬看著朱韻瑤道:「公主,這件事也許關係著你父皇的安危,所以有事的話,你一定要說。」
趙雪冰也勸道:「韻瑤妹妹,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好朋友就應當分享好朋友的快樂,更應該分擔好朋友的痛苦。你要是不說的話,是不是把我們都當外人了?」
朱韻瑤連忙伸出一隻手,搖著道:「沒有,沒有,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既然冰姐姐這麼說,那我就把我的煩心事給你們說說。不過你們聽了之後,也不用太為我難過。」
趙雪冰道:「怎麼會呢,你說出來,我們大家幫你分析分析,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朱韻瑤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覺得我母后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她的房間裡都是很普通的,連一盆花一副畫都不讓懸掛,可是現在,我到她的房間,看到的全是漂亮的花,桌子椅子都換了新的。這完全不像我娘的作風。特別是她屋子正中間懸掛的一副仙女圖,比誰都漂亮。以前我娘是從來不掛的。」
趙雪冰知道,一個女人的本性不可能變這麼快,更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就像一個女人見了男人都噁心,可是如果突然有一天,她見不到男人就噁心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個女人瘋了,要麼就是換了另外一個人。
趙雪冰道:「你娘對你的態度怎樣?」
朱韻瑤把頭仰起,想了一陣道:「我娘對我不像以前那麼關心了。她對我很冷淡。以前我若是出宮了,她總是問我在外面有沒有吃好,喝好,可如今她只關心展大俠的情況。昨夜,我說俠王是如何戲弄齊王的,我母后聽完後一點都不高興。以前,只要我說到齊王受氣的事,我母后總是會開心的笑的。」
展鵬道:「公主,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變化那麼快呢?你離開京城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你認為你母后會變得和原來完全相反嗎?」
朱韻瑤瞪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道:「展大哥,你說的有理,可是我也說不清楚我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她是因為受了什麼打擊。」
朱韻瑤竟然叫起了展鵬展大哥,叫得如此親切,連趙雪冰的心裡都酸酸的。
朱韻瑤這一聲展大哥叫出後,她的臉都有些紅了,幸好展鵬和趙雪冰都沒有說什麼。
展鵬再問道:「你母后和你父皇的關係如何?」
朱韻瑤笑道:「我母后和父皇的感情非常的好。我的母后曾經為了救我父皇,她的胸前中了一箭,差點丟了命。我父皇也十分的疼愛我的母后,無論國事再忙,我父皇都會抽時間看我母后的。」
展鵬好奇的問道:「那你母親受傷的地方,現在怎麼樣了?」
朱韻瑤吃驚的瞪著展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趙雪冰也瞪著展鵬,就像展鵬犯了彌天大罪一般。
王江濤的眼神更怪,他好像在幸災樂禍。
趙雪冰生氣道:「韻瑤妹妹剛才已經說了,她母后中箭的部位是胸部。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問,韻瑤妹妹還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回答呢?」
展鵬的意思其實是想知道韻瑤的母親身上的傷疤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他就另有妙計了,可偏偏他問了這樣的話,的確讓一個還未初嫁的姑娘難以回答。
展鵬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失言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母后的傷疤未好的話,我這裡有一瓶去傷疤最好的藥,你可以拿回去給你的母后用。只要在傷疤上塗上一層,一周後傷疤就消失了。」
朱韻瑤高興的看著展鵬手中的一個綠色的小瓶子。瓶子上有一個紅色的小蓋子。
朱韻瑤站起身笑著接過瓶子道:「太好了!有了這瓶藥,我母后以後就不用害怕胸部被父皇看到了。」
趙雪冰驚訝的看著展鵬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這瓶藥?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你說過?」
展鵬神秘的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王江濤看他得意的樣子,就猜到他的那瓶藥一定有問題。因為王江濤從來就沒有聽他說起過「去疤神藥」,他身上的傷疤,有的還很明顯,都沒有見展鵬用過那瓶藥。
王江濤笑道:「你就吹牛吧!等朱韻瑤給她的母后用過後,沒有一點作用,你的腦袋就等著搬家吧!」
展鵬苦笑道:「小飛龍,休要胡言。」
朱韻瑤好奇的把瓶子打開,聞上一口,她突然打了個噴涕,道:「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如此難聞?」
展鵬連忙把蓋子蓋上,笑道:「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好的去疤藥當然也就最難聞了。公主千萬把蓋子蓋好了,若是裡面的靈氣跑掉了,會影響藥效的。」
朱韻瑤連忙用手捂著瓶蓋,生怕裡面的靈氣再跑出一點,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住裡面的靈氣的。」
元帥府外,傳來一陣風聲,展鵬警覺道:「大家小心,有人來拜會我們了。」
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闖元帥府呢?
朱韻瑤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到元帥府來搗亂?我讓我父皇把他的腿給剁了。」
展鵬道:「你喜歡看沒有腿的人走路嗎?」
朱韻瑤奇怪道:「沒有腿的人怎麼走路呀?」
趙雪冰笑道:「沒有腿的人不但走不成路,而且還十分的難看。」
朱韻瑤瞪大眼睛道:「難道壞人的腿我們也不能要嗎?」
展鵬笑道:「壞人的腿拿去直接餵狗就行了,我們要那一雙又腥又臭的腿做什麼?」
朱韻瑤吃驚道:「我還以為你們有如此的好不傷人呢,原來你們比我還殘忍。」
元帥府的院子裡有二十多名侍衛手持鐵戟指著牆上的一名黑衣人,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這裡是元帥府,俠王住的地方,誰要是在此撒野,就是不把俠王放在眼裡,不把元帥當回事。
那些侍衛有俠王撐腰,他們感覺自己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牆上的黑衣人連看都未看那些侍衛一眼,他蒙著面冷冷的說:「叫你們的元帥出來,在下有事找他。」
為首一名侍衛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想見誰就能見誰呀?瞪大你的狗眼看看,這裡是元帥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黑衣蒙面人道:「今天在下不想傷人,你若想多活幾天的話,就請你閉上你的狗嘴!」
「是誰竟有如此大的口氣,竟敢在本帥的府上傷人?」
說話的正是俠王展鵬。展鵬的折扇已打開,他輕輕地扇著,身邊還站著兩名如花似玉的美女,身後還跟著一名保鏢。
展鵬剛走過來,為首的那名侍衛已走到展鵬面前,拱手施禮道:「大元帥,那名蒙面人要見大元帥,此人大白天的蒙著面定是不懷好意,請大元帥示下,要不要我們把他趕走?」
展鵬笑道:「不用了。來著是客,如果我們就這樣趕他走了,別人會說我們元帥府不懂得待客之道呢。」
為首的侍衛慢慢退了下去,那一手持鐵戟的侍衛也把鐵戟收了回去。
有展鵬在,根本就無須他們動手。
展鵬仰面看著牆上的黑衣蒙面人笑道:「閣下長得很醜嗎?為什麼大白天的都不肯把那塊破布扯下來?難道你真的不敢見人?」
那個蒙面人笑道:「展大俠說笑了。在下雖然長得沒有展大俠這麼英俊瀟灑,但也絕不是見不得人之人。在下受人之托,特來給展大俠送封信。在下想展大俠最關心的是信的內容,至於在下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信差,展大俠又怎麼會對一個信差感興趣呢?」
展鵬好像對那封信並不關心。牆上那個人既然是來送信的,那麼,如果展鵬不收那封信的話,恐怕擔心的就是牆上的那個人了。
展鵬搖搖頭,笑道:「不…不…不…在在倒不這麼認為,在下對閣下的身份比對閣下手中的信要感興趣的多。」
黑衣人的拇指和中指中間捏著信的一角,驚道:「難道你想扣留在下?」
展鵬又把扇子搖了一下,道:「非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個道理在下當然明白。你既然是以送信的身份來的,在下豈能為難你?」
黑衣人笑道:「展大俠果然是爽快之人。有時,在下會想,倘若我們不是各為其主的話,也許我們真的會成為朋友。」
展鵬道:「在下什麼樣的朋友都願意交,但是這個朋友和在下成為朋友後,他就不能再為非做歹了,否則在下會六親不認。」
黑衣人笑道:「哈哈哈…那在下暫時還不想和展大俠做朋友,因為在下還有一些事未做。這些事正是展大俠要阻止的事,也是在下非做不可的事。」
展鵬歎息道:「一個人若是做好事,無論做多少事,別人都會尊敬他的,可是一個人要是做壞事的話,哪怕他只做一件,別人也會厭惡他。」
黑衣人道:「謝展大俠良言,只可惜在下無福消受。」
展鵬道:「朋友,你我的緣份的確不淺,在下有一種預感,你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
黑衣人吃驚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展鵬道:「很少有人能夠逃脫在下的兩隻眼睛。只要是被在下的眼睛看到過的人,以後他就是化成了灰,在下也認得。」
黑衣人在仔細的聽。
展鵬慢慢慢的說:「一刀血濺黑風林,竹溪佳處扮老翁,回春堂中裝孝徒,四季山上伏強兵,還有白沙幫中出雨掌,城隍廟裡斗韓玉。」
展鵬說得很詳細,每一件事他都記得十分的清楚,如數家珍。聽得黑衣人臉上直冒冷汗。
展鵬還沒有說完,他的眼睛突然盯著那個蒙面黑衣人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昨夜的鬧劇閣下也參與了。」
黑衣人道:「展大俠說笑了,你說的這些事,在下一件都沒有做過,在下是第一次替人送信,第一次見展大俠,怎麼可能和展大俠見過多次呢?」
展鵬道:「是嗎?其實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因為我們遲早都要再見面的。」
黑衣人把手中的信向展鵬扔了過去,道:「今日,在下的話已太多了。信在此,展大俠請過目。在下要回去覆命了。」
黑衣人在牆頭一閃,他的人就像一個雕像從牆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那封信就如一張鐵板,帶著強勁的風。如果內力不高的話,恐怕接不到信,反而會被信給傷到。
朱韻瑤的頭髮都被那封信給帶得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