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你這話說的也有點太過分了吧,魏小四哪裡對你不夠坦誠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就差沒為你癡狂了,你現在輕飄飄一句算了,就想把他的真心踐踏在腳底下,未免也太過分了點!」
唐拓看不下去了。舒殘顎副
魏岑的可憐,和古悠然的傲慢,讓他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的心,又一次沸騰了。
就像是刺蝟被攻擊了一下,明明古悠然針對的不是他,可他的刺卻先一步全炸出來了寮。
跳出來就是一頓打抱不平。
古悠然瞥了他一眼,她就知道這傢伙不可能改變了已經咆哮慣了的秉性的,看看,這會兒不就又冒出來了?
沒好氣地道,「唐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總參與別人的事情?我和魏岑說話,又有你什麼事啊!茼」
「你也不嫌自己管得太寬?前次你替鄧傲求情,這次又冒出來打斷我和魏岑說話,合著全世界就你一個好人是不是啊?」
「我說你到底是純粹就是替你的師弟們感到不值和難過,所以才跳出來幫忙,還是你根本就是針對我,衝著我來的啊?」
「我可跟你講,在這院子裡的所有人中,我獨獨最說不著話,最扯不上關係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也給我知情識趣一點好吧?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古悠然,你——」
「行了,哪涼快,你哪待著去!別來請我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夫人的叫得貌似恭敬,這會兒我和冷憂寒談完了,你又大呼小叫的喊我古悠然!」
「合著你就肯定我和冷憂寒談出什麼偉大的成果來了?」
「就算要過河拆橋麼,你也起碼等河過了再說啊,這會兒人還在河這邊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想著攬事了,真是閒得你!」
說完,古悠然就譏諷地掀了掀唇角地便往外走了。
這頓清脆爽利地如珠玉落滿盤的話語,聽得幾人瞠目結舌的同時,也都滿臉漲紅了。
早就知道古悠然這張嘴相當的尖利,這會兒可當真又是狠狠地領教了一回。
到這份上,哪個還敢找罵的纏著她不讓她走?
頓時都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她婀娜優美的背影,帶著怎麼看都囂張的姿態離開了。
等到冷憂寒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院子裡他這三個師弟已經差不多吃了半肚子深秋的冷風了。
「夫人走了?」
聽到冷憂寒的聲音,唐拓他們幾乎立即回過了身子,「大師兄,你怎麼才出來,古悠然她都走了!」
「對了,你和她到底談的怎麼樣啊,她有沒有同意我們的要求啊?」
冷憂寒微微頷首了下,「初步談的還是可以的,不過夫人也沒有給確切的答覆,要考慮一個晚上!怎麼唐拓你又古悠然古悠然的叫上了?」
「你不會又惹夫人不高興了吧?」
冷憂寒有些懷疑地看向了他。
屋子裡是布了個隔絕聲音的小陣法的,為的自然是不洩露他們談話的內容。
不過這樣一來,冷憂寒也就沒聽到外面古悠然和唐拓他們的那番交談了。
唐拓他們自然也知道大師兄和古悠然的交談內容,他們最好是不要知道為好的。
因此,此刻被大師兄猛地這話一問,他立即又是尷尬又是窘迫難堪地漲紅了臉,好一會兒才訥訥地道:
「大師兄,這不能怪我!你剛才可是沒看到古,呃,夫人那說話的樣子和神態,有多麼的氣人,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四被欺負吧!」
「再說了,我也沒說什麼,相反夫人她卻是很不客氣地把我給數落了一頓的。」
冷憂寒聽了這話,也只有暗地裡搖頭了。
充滿了從容和滄桑世故的眼眸,細細地看著唐拓好一會兒後,終於不得不下結論一般的說了一句,「二師弟,夫人看來還真是沒說錯,你與你在府中時比起來,當真是變了很多啊!」
呃——
這話一出,唐拓的臉色當即就更加變了。
本就漲紅的臉龐,更是猶如要滴血一般了,表情也瞠目結舌地趕忙想要辯解,「大,大師兄,我,我哪有變?你別聽古悠然那女人瞎說!」
「是不是瞎說,你自己也該有數的!」
冷憂寒也不多言,只是又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就看向了失魂落魄,宛如外界什麼聲音都傳不進他耳旁的魏岑的樣子。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四,別急著沮喪,有些誤會,能說開的話就都對著夫人去說了便是!夫人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話說你前幾日做的事情也的確是過分了些,夫人要是心裡沒點火氣的話,也就是不是夫人了!你說是不是?」
「別怪大師兄沒提醒你,你要是這個時候氣餒的放棄,或是敗下陣來的話,可就以後真沒你什麼事了,別忘記了,那位神秘俊美的顧公子此刻可還在夫人身邊呢!」
冷憂寒的話,又是大大的刺激了魏岑本來就痛得緊縮的心臟。
一想起以後伴在古悠然身邊的男人成了顧希聲這個後來者,他便怎麼也無法嚥下這口氣。
就算是便宜了鄧傲,也不願意因此便宜了外人。
娘的,不行,他還是要去找悠然!
「大師兄,我出去一下!」
看到他又有了士氣的樣子,已經猜到了他要去什麼地方,要幹什麼的冷憂寒,自然不會阻止,相反他還很鼓勵。
「嗯,去吧!給你一個建議,現階段不宜與那位顧公子正面起衝突,其他的,小四你也不是笨蛋,應該知道怎麼做!」
「謝謝大師兄!」
說完,魏岑已經迫不及待的也跑出了院門。
「大師兄,這,這成嗎?」
唐拓有點心裡沒底地嘀咕了一句。
「成不成我們也都幫不上忙,就讓小四自己去想辦法吧!」
冷憂寒卻神色很是平靜,似乎已經一點都不操心他們能不能和好如初的問題了。
相反,他還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晚飯,「天已經暗了,夫人他們趕了一天的路,飯菜之類的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
「呃,應該是吧!」
唐拓可沒關注過這個,咋被問到,也有些不確定。
鄧傲此時終於破除了沉默,主動低沉地道,「我去看看!」
「等等!」
冷憂寒叫住了他,待看到鄧傲抬眼看他的眼眸裡全是沉靜的寂寥之後,冷憂寒又暗暗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真是冤孽!
古悠然進神府都那麼多年了,之前誰都沒有覺得她是香餑餑,可這幾個月,他的這些個師弟卻接二連三的在她面前折戟沉沙了不說,還爭相情願的跳進她面前的情坑裡面去。
別看唐拓現在似乎和古悠然很不對付,可以冷憂寒旁觀者的目光來看,這種在她面前很是反常的咆哮和不對付,卻恰恰的在意一個人,想要吸引她注意力的最明顯的表示。
是以,唐拓的淪陷也是早晚的事情。
虧得把小五和老ど給遣回了神府裡,不然的話——
冷憂寒都不敢想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古悠然這個令他看不透的夫人就會把他另外的兩個師弟也跟著一網打盡了。
真要那樣的話,冷憂寒也暗自苦笑,他就算掌到神府大權,也會沒有人可用了。
神府六公子,除了他一個光桿將軍之外,其他的全跟著古悠然走了,那他這神府之主還算是神府之主嗎?
收回有些游離的思緒,看了看鄧傲,最後還是說了一句,「算了,還是老三你去看看吧,要是晚飯已經好了,夫人那邊,你就親自給送去吧!」
鄧傲也是敏感聰穎之人,一聽這話,哪有不懂大師兄這是給他機會去接觸古悠然呢!
雖然那種被同情了的感覺,他不想從自家師兄弟們的眼睛裡看到。
可眼前這情況他也顧不得了,因為比起師兄們的同情,古悠然那個女人無疑更加難搞定。
想想反正在她面前丟臉吃癟的人也不止他一個了,真要是還想要這張面皮可就要不來女人了!
他也豁出去算了!
這麼一想,鄧傲立即也利落地就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就沉默大步地往外走去了。
「喂,老三,這——大師兄,你怎麼讓老三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可是很不待見老三的,萬一給他臉子看,老三又忍不住爆發的話——」
「不叫老三去,你難道想要我親自去?」
冷憂寒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唐拓立即反射性地接了一句,「不是還有我,呃!」
話說到一半,就接收到了來自大師兄似笑非笑,卻已經洞悉了一切的眼神後,唐拓立即就面色尷尬到了極點的住了口,低下了頭。
冷憂寒又拍了拍他的肩,「唐拓,你可要想好了!這淌水你是不是真的也要摻和進去!小四和老三的前車之鑒,還不夠你做後事之師?」
說完,冷憂寒就轉身重新走進了房間。
只留唐拓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了冷風中,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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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回來了!」
陸文生遠遠地看到古悠然剛自那邊走廊上露出身形,就快速地迎了上來。
「嗯,大家都安頓下來了嗎?」
「都安頓了,就是顧公子堅持說要見到了夫人後,再決定怎麼分配住處!」
陸文生稟報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
古悠然微微沉吟了下後就點了頭,「嗯,我知道了,馬匹之類的照應好,晚一些都來我房間開個小會,定一下明天之後的行程,到底是走水路還是繼續北上!」
「欸,好的,夫人!」
陸文生立即彎腰恭敬地領命。
古悠然在知道了陸文生他們那天晚上,都是被幻術迷惑了心智的事情之後,對他們都沉默封緘的沒有對她報告始末的不快情緒,也消除了不少。
再看到陸文生他們這些天分明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伺候她的樣子,就知道對於她有些不信任他們的態度,他們也是感受的很清楚的。
偏偏他們又沒法為自己辯駁和解釋。
這當下人的,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古悠然暗暗思忖了番後,決定消除下營地事件後的影響。
畢竟總不能因此就一直落下心結,她的身邊本來就沒幾個信得過的人,陸文生,傾城還有無雙他們算是最先就靠攏和效忠過來的人。
她不用他們還能用什麼人呢?
「文生啊,這些天也辛苦你了!有些事情我心裡清楚不怪你,只是這些天我心氣不順,不免遷怒你們,讓你們跟著受委屈了!」
古悠然這話一出,陸文生頓時就迅速地抬起了頭,不過須臾間,眼睛裡都泛起了又驚喜,又激動的濕意了,「夫人——」
「不要有負擔,繼續好好幹!」
「是,夫人!」
這次,陸文生明顯挺起了腰桿,大聲地喊道。
還有什麼比重得夫人信任更值得歡欣鼓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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