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懲罰來了
古悠然這個時候當真是腦海裡半點沒有退縮的念頭,有的只是義無反顧的尖銳意志。舒榒駑襻
灰霧qun們雖然是有著自己的智慧的,可有些被植入的程序和規定卻是死的。
正如古悠然所說的那樣,它們只有兩條路,要麼看著她死,要麼就先摒棄所謂的權限問題,先救人再說。
它們qun的第一使命就是確保宿主不會因為非自然導致生命消亡彖。
而中毒死亡顯然是屬於非自然死亡的方式之一。
是以,此刻護主本能是必須要對她的毒血進行清除和轉換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古悠然這麼做是不用承擔任何後果的娌。
既然是有預先設定的,那麼針對她這樣任性的後果,肯定也是有一定程度的處罰的。
灰霧qun們決定在此次施救行動完成之後,對宿主古悠然進行處罰規則的告知。
不過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古悠然體內的血液細胞已經到了自身抵抗毒性|的極限。
灰霧qun們也不敢多遲疑,頓時就都活躍了起來。
古悠然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了有了灰霧qun們的加入,她呼吸困難,內力越來越無以為繼的滯礙,頓時全部都為之一輕。
果然是逆天大殺器啊!
太牛掰了!
當即,沒了後顧之憂的古悠然自是立即就加快了內力運行的速度和強度。
把經過灰霧qun們淨化過的帶有強烈抗毒|性|的血液,全數的輸入鄧傲的左手,再從右手把他體內可能還殘留毒性|的血液再吸進來。
如此一連循環了三次,鄧傲那黑漆漆的宛如隨時會去見閻王的臉色,終於徹底散去了黑氣,且還變得比之前更加血氣充盈,健康紅潤了起來。
很快,因為毒性|的麻痺才陷入昏迷的鄧傲,也本能的甦醒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察覺到了體內血液奔流的速度快的嚇人。
這下倏地一下就驚醒了。
剛睜開眼睛就懵駭住了。
面前的畫面已經完全超脫了他所能想像和預料過的情形:
只見古悠然滿頭的黑髮,如同一根根都活過來了的小蛇一樣,在群魔亂舞著。
中間的位置更是如同一隻魔魅嚇人的巨大眼睛,散發著很詭異很妖邪的氣息,令他光看一眼都有種心跳驟停,後背泛冷的感覺。
這,這是怎麼回事?
古悠然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她的眉間,記得從前並沒有什麼東西和印記,可現在——
鄧傲見到一簇非常明艷的火焰印記,光如此也就算了,竟然還在不斷的變化顏色,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團真正的火,在她的眉間皮層底下燃燒著。
難怪某一天開始,古悠然突然喜歡用額飾,或者是那種貼花黃的妝容了。
想必為的就是掩蓋這團火焰吧!
這,這到底是真的還是他中毒太深,所以出現了幻覺?
鄧傲有些驚懼不安地想著。
他的這番失神和呆滯,卻正好給了古悠然最後的時間,在腦海裡灰霧qun們清晰地說毒素已經清理完畢之後,古悠然立即同時停住兩手的吸和推。
對著明顯清醒卻還有些回不過神的鄧傲,趕忙低喝道,「還不止血?傻愣著做什麼?」
這一喝,鄧傲果真瞬間清醒了過來。
就見古悠然立即把雙手抽回,飛速地把手腕處的穴道點住,稍稍止住大幅度的流血後,趕緊把早就放在了一邊的床板上的金創止血粉倒到了傷口處。
又快速的拿起雪白的繃帶,飛速地纏繞和包裹了幾圈。
整個過程迅捷到了極點。
而此時,鄧傲卻不過將將把他自己的掌心血槽的血給止了下。
眼神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偷瞄古悠然的面容和她頭頂還在緩慢舞動的髮絲。
古悠然搞定自己,抬眼發現他的心不在焉後,恨不得當頭給他一巴掌呢!
但是想到救他不易,連累的她自己也流了那麼多血,要是把他打壞了,不是自己更加得不償失了?
沒轍,只得趕緊拉過他的手,給他上藥,再為他把傷口給纏繞包紮了下,確定他絕對又完全能生龍活虎後,古悠然才驟覺得她自己累得不輕。
重新閉上眼睛盤腿靜坐入定了起來。
她必須趕緊把消耗掉的真氣和內力恢復過來才行。
鄧傲則眼花繚亂的看著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最後又看了看他自己的雙掌,以及發現他自己全然沒了半點危險的身體狀況。
這才確定,古悠然是真的救了他。
在他毒發凶險到了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把他的毒給解了。
用了換血這樣不輸給中毒的方式。
一時間,鄧傲的心裡複雜得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古悠然她——
靜靜地凝視著她平靜怡淡的面容,努力的忽略掉她頭上還在無風自動的活了的髮絲,以及髮絲中間那盤桓著的眼眸。
他確信他似乎看到了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也知道了些古悠然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無法克制自己心裡如同長草一般瘋狂的念頭和無數的猜想。
眼前的古悠然,還是曾經他們認識的那個古悠兒嗎?
她的轉變到底是在地陵裡面受了什麼影響,還是根本從地陵裡面走出來的已經就不是原來的她了?
不然的話,何以她會突然改名字叫古悠然。
還性情大變到了如斯地步!
他甚至於現在更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骨子裡到底還算不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會不會身體已經被某種邪物給控制住了。
否則那頭髮如何會像無數小蛇一般自己舞動不說,眉間還多了那一簇活著的火焰印記!
…………
不知過了多久,當古悠然重新自入定中睜開眼睛的時候,鄧傲的眉宇還皺得緊緊地,且雙眸目光還沒什麼焦距的看著她發呆呢!
「喂,你沒事吧?」
古悠然推了推他的肩膀,終於把鄧傲的人給推醒了。
他訥訥地看著她已經重新披散柔順的落在了肩背和前胸的長髮,以及眉心那蹙火焰印記的顏色也黯淡靜止的如同一個新式樣的花黃一般。
「你沒事吧?」
鄧傲也有些傻愣愣地問了一句。
古悠然眼眸一瞇,「鄧傲,是我在問你有沒有事?我說,你不會真的被毒素侵|染進了大腦吧!怎麼看上去木呆呆的了?」
「我,我沒事!」
聽出古悠然的話語中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鄧傲本能的就回答。
「你沒事那你還傻待在這裡做什麼,不知道開門出去嗎?外面魏岑他們還都等著你安全無事的出去報平安呢!」
古悠然真是有些無語了。
她調息是因為內力耗費有點巨,他被動的只是接受治療的人,半點損耗也是沒有的,明明都沒事了,卻還傻乎乎的待在這裡做什麼呢?
「悠,悠然,你沒事吧!」
他卻似乎沒看到古悠然的無語一般,只是看著她的臉頰,又問了一遍。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事嗎?」
「可你的頭髮,還有……這裡,是怎麼回事?」
鄧傲本來不想問的,但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對她的擔憂,還是問了出來。
古悠然見他的手指指了指他自己的眉心的位置,明白他肯定是看到了她的頭髮和火焰明亮了的模樣。
頓時忍不住素手一拍腦袋,丫的!失算了!
居然忘記了灰霧qun們被喚醒後,那恐怖的髮絲飛舞的畫面。
難怪鄧傲明明毒被解了之後,還傻乎乎的。
卻原來是看到那樣恐怖詭譎的畫面了。
這下可真是有點麻煩了!
該怎麼和他解釋呢?
可隨後,古悠然又懊惱了起來,她憑什麼跟他解釋啊,要知道她可是為了救他,才曝|光|了自己的這個秘密,鄧傲理所應當替她保守秘密才對。
這麼一想,古悠然的臉色就猛地沉了下來,「鄧傲,這些不是你該知道該問的問題!你只要記住,出了這個門,管住自己的嘴巴就行了!」
還別說,古悠然這麼一沉臉子,本來就認為她肯定身懷了不能說的驚天大秘密的鄧傲,還當真張了張嘴巴後,又合上了。
只是好一會兒才又輕聲地問了一句,「我只想知道這些會傷害到你的身體嗎?」
「不會!」
古悠然見他是真的擔心,倒也不好繼續冷臉,只是簡短的回了兩個字。
而聽她這麼說,鄧傲目光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不會就好!只要對你的身體沒影響,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害怕了!悠然你放心,我不會與別人說的!」
「另外謝謝你不顧危險的救了我,我以為你應該比較希望我死掉才對的!」
鄧傲目光漸漸地重新聚攏了屬於他的自信,看向古悠然的眼眸裡,也瀰漫起了淡淡的溫情和濃濃的感激不捨之意。
「我第一次距離死亡這麼近,卻出奇的一點也沒有害怕,我想著也很慶幸,虧得是我第一個喝了那粥,不然的話,有可能躺在這裡,然後陷入危險的人就是你了!」
「要是那樣,還不如讓我死了!」
「…………」
鄧傲一點點的訴說著他心裡最直觀的想法。
他不是個會煽情的人,也不是個善於標榜自己,突出他自己的人,這點從他直白的完全沒有一點點修飾的語句中就可以聽出來。
平心而論,他的這些話,不急魏岑有時哄她的話的十分之一的動聽。
可是這一刻,古悠然卻出人意料的有耐心,竟然非但沒有阻止和打斷他的敘說,相反還聽得很認真。
然後,她突然間覺得,她其實一點都不曾瞭解過鄧傲。
甚至於她從來都沒有給過哪怕一分鐘的時間,聽聽鄧傲他想要說什麼。
她只是在鄧傲給了她惡感後,一下子就關閉了對他所有交流的通道,直至後來又發生了他強|暴、了她的事件之後,就更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了才好。
以至於如今聽他講訴這些日子以來的心境,感覺就好像重新認識了一個人。
一瞬間,古悠然都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來自於仇恨和憤怒的衝動,經過這麼多日子,早就被沖淡掉了,古悠然已經想不起非常想要他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定定地又看著鄧傲這天生就顯得十分桀驁的臉龐,好一會兒後,她才輕輕地揮了揮手。
「算了,鄧傲,我不追究你過去對我犯過的錯誤了,但是,我也不想再為我的感情債上多添一筆,我說這話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已經有了魏岑,有了顧希聲,當日裡我和大公子也有言在先,神府這麼多位公子,我只娶一個魏岑,其他的我決計不招惹!」
「你原本對我並無好感,這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實,只不過後來因為那次事情後,你覺得有愧於我,才有了現在這很多牽扯不清的所謂的情愫。」
「但是細思深省一番後,鄧傲你捫心自問,你這是屬於真的愛上我了嗎?」
「我敢說還沒到那地步,而我對你,那更是半分感情也是談不上有的,今天你替我們大家受了罪中了毒,我用我血替你療毒,救你一命,也算還了你的情!」
「我們之間也就僅此而已,也只能到此為止!你覺得如何?」
鄧傲卻在她的話剛落之後,就立即堅定的搖頭,回以三個很鏗鏘有力的字眼,「不可能!」
古悠然目光一滯,「為什麼?」
「悠然,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們中間已經是斷不開了!」
「鄧傲,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定我肯定是有了身孕,更加肯定了孩子就是你的,但是我還是要嚴肅地重申一遍,我真的沒有懷孕,也不可能有你的孩子!」
「我們頂多也就那麼一回,要懷也是懷顧希聲的,有什麼道理會是你的?」
鄧傲聽了這話,面色半分都沒變,甚至於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而是很從善如流地就點頭。
「我明白!只要你高興,你說孩子是誰的,那就是誰的,你放心,我早就決定了會尊重你所有的意願,我不會跳出來鬧騰的。」
…………
「鄧傲,你在裝什麼傻,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悠然你說錯了,我不是裝傻,只要你高興,我完全可以真傻!你要我傻到什麼地步,我就傻到什麼地步!」
「我——擦——」
古悠然當即就抬腿便下床了,很明顯這樣的討論沒有接下去的必要。
鄧傲的固執已經是深入骨髓了。
儼然是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堅信他的自以為是正確的,既如此,還談個p!
「悠然?」
「別叫了,算我服了你了,可以嗎?我現在要出去了,你只要記住你答應了我的事就行了!」
古悠然說著就要往前面走。
「等一下,悠然你的頭髮不重新梳一下?還有你的眉心?」
鄧傲的話剛落,就瞠目結舌地再次看到古悠然的頭髮,無人梳理就自動地在頭頂上方纏繞盤髻的樣子。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就已經盤成了一個全新的髮式,依舊可以看出【眼眸】的存在,只是被掩蓋的很巧妙。
若非他之前看見過那恐怖的一幕,光看到眼前這髮式,是不會做此聯想的。
而古悠然似乎完全不在意鄧傲的驚恐,只是無聲優雅地走向了梳妝台。
從檯面上先有的幾個額飾中挑出了一個,對著銅鏡,輕巧地掛了上去。
再回過身來的古悠然,又是一副端莊、雍容、絕代風華的模樣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鄧傲下意識地搖頭。
古悠然當即就璇然轉身,裊裊娉婷地繼續往門口走去。
等到她終於走到門前,拔掉門閂,開門的時候,鄧傲眼尖的發現,纏繞在她雙手上的布條,不知何時已經被扔到了門邊角落的地上。
而她的手,嫩白柔軟的完全看不到一絲傷痕。
若非低頭看到他自己的手上還纏繞著兩圈實實在在的繃帶的話,鄧傲都有點懷疑之前四掌相貼,那深可見骨的血槽,是不是根本又是另一場想像了!
這——這難道也是悠然自身秘密所屬的一部分?
◆◇◆◇◆◇◆◇◆◇◆◇◆◇◇◆流白靚雪◆◇◆◇◆◇◆◇◆◇◆◆◇◆◇◆◇◆
門外。
顧希聲和無雙聽到開門聲,不約而同地站直身體,看了過來。
見她完好無損的走出來,兩人都忍不住迎上前,「娘子(夫人)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鄧傲也沒事了!」
古悠然和煦溫暖的微笑著說完,顧希聲卻分明是不放心的又上上下下的把她檢查了個遍,待看到裙角上的血跡後,臉色微變了下,「這血——」
「噢!顧郎你莫急,不是我的,是鄧傲的!我用刀子給他放血時可能不小心滴上的。」
放血?
顧希聲的眼眸裡寫滿了問號,「鄧傲他的毒清了?」
「清了!」
「就靠你給他放了血?」
顧希聲不是小孩子,鄧傲所中的毒,他們都是看到了的,全是醫術高明的岐黃聖手,那一剎那都束手無策,又怎麼會單單因為放掉些血就能好起來呢?
「顧郎就不要問了,我自是還用了點非尋常的手段,總之,鄧傲脫離危險,沒事了!我也好好的,半點沒傷到自己,你們就都放心吧!」
古悠然這話剛說完,卻冷不防腦海裡從之前被喚醒叱責了後沉默聽話的給她驅毒,又聽話的盤起了頭髮的灰霧qun們,突然地就說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
古悠然一怔,還沒來得及問灰霧qun們這話是什麼意思,就只覺得腦海裡宛如被萬根針同時紮下去的感覺。
頓時,「啊——」的一聲尖銳的慘叫,就不受控制的破喉而出。
然後便見古悠然雙手捧住腦袋,就痛得蹲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把顧希聲和無雙,包括房內剛走出來的鄧傲都嚇了一大跳。
「娘子——」
「夫人——」
「古悠然——」
【求咖啡,求荷包,求鮮花及各種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