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未知的對象,絕對的內賊
原本他們走的路線是對的,沒有回去小鎮上的客棧找夫人的考慮也是符合情理的,但是正如冷憂寒所擔心的那樣,對於江湖廝殺,林光他們都是熟悉並適應的。
可對於一個甫出生沒多久,需要頻繁喝奶的嬰兒,他們就遠不具備照顧的經驗了。
在離開小鎮不到三個時辰後,就遭遇了糖寶兒醒來後第一次飢餓的哭泣聲。
而那時,他們處在荒郊野外棹。
「小姐怎麼哭了?會不會是餓了?」
「啊?糟糕!我們只顧著抱著小姐一路跑,倒是忘記了,小姐是需要喝奶的,可我們……」
林光抱著糖寶兒團團轉,環顧四周似乎想要找出點可以供糖寶兒解饑的東西籀。
然後這荒郊野外的,別說奶水了,便是連條小溪也是沒有的。
「林光,這怎麼辦?」
林光也被問的眉毛頭髮恨不得全打結到一起了,「你問我,我問誰?」
「要不回去?」
「開什麼玩笑!現在回去,且不說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指不定情況如何了!我們這頓回去,就一定能見到夫人他們嗎?萬一羊入虎口的反而把小姐給搭進去了可怎麼好?你負這個責任還是我?」
林光趕緊搖頭。
「可小姐在哭,她餓了!我們兩個大男人,哪裡來的奶水喂小姐啊!」
林光一邊手足無措的搖晃著抖動著懷中哭得很嬌氣的小糖寶兒,一邊目光猶豫不定地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好一會兒才跺了跺腳。
「不管了,回去是肯定不行,小姐需要吃奶也是迫在眉睫的,我們走另一邊,我記得我們來的路上,距離這裡不到半天的路程應該有另一個村落,到了哪裡,要是能找到奶媽最好,若是沒有,買一匹正在產奶的馬也行!」
「可這樣的話,我們不就偏離了原來的路線,萬一夫人隨後追上來,沒追到我們的,彼此錯過了可怎麼好?」
「哎,我說你別磨磨唧唧,這麼多假設行不行啊,你沒聽見小姐哭的很可憐嗎?不然你有本事給我變出點奶來啊?」
那人被他數落的臉孔漲紅,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另外的更好的辦法,也不得不跺腳同意了。
「好吧!改路線就該路線,了不起就是耽誤個一天時間,等我們找到好辦法解決了小姐的吃飯問題後,我們再繼續回到正確的路上去!」
……
這番討論後,林光兩人於是改變了行進的線路。
也正是這一番不得已的改變,可算是徹徹底底的把糖寶兒給搭進去了。
兩人加快了教程,自己也沒顧上吃乾糧,一路就這麼疾奔,終於在天完全黑透了三更時分,趕到了一個村落。
卻不是林光以為的那個鎮子,而是又偏離了一些方向的一個不大的村落。
這個村落總共就十幾戶人家,他們兩個陌生人,又帶著一個哭的累得連聲音都發不出的糖寶兒來到附近的時候,僅有的幾隻看門的草狗就已經先一步發出狂吠聲來了。
這在寧靜的深夜很是刺耳。
林光兩人卻很是高興,以為他們找對了地方。
畢竟見到人了。
很快,有人家家裡的燭火先亮了起來。
林光順勢趕緊去敲門,「有人嗎?有人嗎?」
不算紮實的木門被打了開來,喝住了叫吠不已的狗,「誰啊?」
「老鄉,不好意思啊,我們連夜趕路,錯過了宿頭,想到你家討口水喝!」
「是這樣啊,那請進來吧!」
也莫怪這個年代的人沒啥防備心理,實在是遠離江湖的普通山民還保有著最淳樸好客的良善心。
對於迷了路或者趕夜路錯過了宿頭的陌生客,還是本著能幫就幫,能收留就收留的念頭的。
林光兩人進了門後,就著昏黃的燭光,才看清主人家是個老實巴交的四十多歲的農家漢子。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同樣披衣也被驚起身了的還有一個胖墩墩的農婦。
「這位大哥大嫂,不好意思啊,半夜三更的把你們吵醒了!實在是我們兄弟太急於趕路找人煙了!」
「兩位小兄弟不用客氣,出門在外,誰都有個不方便的,老婆,去看看給兩位小兄弟短些米湯來!」
「哎!」那婦人應了一聲就要往後面走。
就在這時,糖寶兒又低弱的哭了起來,因為一路哭的太久了,這再哭聲都快沒了。
林光兩人沒見到人煙時那叫一個沒辦法,現在見到了有人家,哪裡還能坐得住,趕忙叫住那婦人,「大嫂,請等一下,請問這鎮上可有誰家有剛產褥後的嫂子,我家小姐快餓壞了!」
「我們自己不吃東西沒關係,可小嬰兒不能這麼一直餓著!」
「是啊,大嫂,實在不行,要是沒有嫂子,有沒有下過崽不久的馬牛啊之類的也行!」
兩人這話一出,那農婦夫妻才發現林光的懷裡抱著一個襁褓的。
頓時就趕緊走了過來,掀開青布的襁褓蓋頭一看,農婦自己眼睛就紅了,「哎呀,小兄弟,快把孩子給我,都給你捂得臉上全是疹子了!」
林光一看,可不是,小嬰兒嬌嫩的臉上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氣息也有些弱的樣子。
手足無措的趕緊就把孩子交到了婦人手中。
婦人抱著就往裡面走去了,林光想跟上一看人家丈夫正看著他呢,又趕忙愣愣地收住腳步,「大哥,這——」
「小兄弟你們放心吧,說起來你們也算是來巧了,我們前些日子,才夭折了一個孩子,我家婆娘有奶,不會讓孩子餓著的!」
「啊?真的?」林光兩人一聽這話,頓時都有種熱淚盈眶的激動感了。
沒想到他們的運氣真的這麼好,還以為沒那麼容易這半夜找到一個奶媽|的。
卻沒想到第一家敲到了的門,就正好女主人有奶,真是謝天又謝地。
要是再不讓小姐吃奶,他們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果然,豎起耳朵細聽了一會兒,就發現之前嚶嚶嗚嗚的小姐不哭了,顯然是終於吃上了奶水了。
兩人看著這壯漢,滿滿都是感激,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只得快速地從衣服胸袋內掏出不少的銀票,「大哥,你們夫妻倆可真是我們兄弟救命恩人,這區區一些銀票還請收下!」
「小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就給孩子喝點奶嗎,這算得了什麼大恩,不用不用,你們也該渴了餓了,我去給你們弄點米湯,麵餅什麼的,就是已經涼了硬了,你們不嫌棄吧!」
「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兄弟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呢?給大哥你添麻煩了!」
林光兩人連連感激地說道。
那漢子也是個實在人,聽他們說不嫌棄,立即就去廚房了,不多時,就端出一個鍋子,弄出幾張硬餅子來。
林光他們趕路了一天也確實餓了,當時逃難一樣的離開客棧,也沒來得及顧得上帶上什麼乾糧之類的。
這會兒有了米湯和麵餅,也乾脆坐下來就大口喝米湯,大口咬麵餅了,等到他們兩人把整鍋米湯一掃而光的時候,裡面,那婦人抱著小糖寶也走了出來了。
兩人趕緊起身,衝了過去,低頭一看,糖寶兒已經安詳安靜的睡著了樣子,終於吁了一口氣。
「大嫂,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家小姐可能到現在還哭著餓著呢!」
「兩位小兄弟不用客氣,這,孩子,呃,奴家是說這位小姐的娘親,怎麼不親自照顧她?她還這麼小!」
兩人愣了下,然後林光迅速地道,「大嫂,實不相瞞,我們是和我家公子夫人走散了,路上遇上了劫匪,夫人和公子讓我們兄弟保護小姐先逃命,我們兩兄弟只顧著抱著小姐脫出重圍,等到停下來的時候早就沒了方向!」
「啊呀,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了!」
林光他們的說辭,這兩夫妻倒是一點都沒懷疑。
首先就是他們倆的衣裳料子比他們莊家漢子的要好很多,而且身後配了長劍,顯然是符合大戶人家的護衛的身份的,也顯然他們是分不清江湖人和普通的護衛有什麼區別的。
只覺得這兩個小兄弟一臉風塵疲憊之色是完全不作偽的,他們說遇上了劫匪,倒也完全對得上號了。
而且對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嬰兒還張口一個小姐,閉口一個小姐的,看得出是忠心的本分人,這兩夫妻自然對他們更加有好感。
聞言,臉上露出了十成的擔憂和同情之色。
「兩位小兄弟,既然來了這裡,就放心吧,我們村子別看不大,人心是很齊的,要是有劫匪膽敢來害人,村裡的漢子個個都是神箭手,你們先住下,孩子我先幫忙奶著,等天亮了,當家的,你就帶著人幫著這兩位小兄弟去找找他們家公子夫人!」
「嗯,我知道!」
「對了,犁頭家那個養傷的小哥聽說也是個功夫人,明天要不也讓那小哥跟著去一趟?」
「老婆,這個事情等天亮了,我去犁頭家看看再說,那小哥人雖然有把子力氣,卻好像不怎麼合群!」
林光兩人見這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已經開始為他們倆盤算起來了,心裡又是感激又是好笑。
他們面對過的人哪裡是他們普通的莊稼漢子,見識過的困難?
哎!
不過人家一片好心,他們也不能不識好歹的直接就予以否認了,只得連連抱拳地感謝,「大哥,大嫂多謝了!不過那些劫匪十分的厲害,而且他們為財而來,打劫成功後,怕是不會停留在原地了,回去找尋他們的事情就不敢勞煩了!」
「是啊,有勞大嫂把我們家小姐給奶兩頓,天明後能不能給我們找頭有奶水的牲畜,我們帶著上路,也好盡早把小姐先護送回宅邸再說,不然的話,府中不知該多擔憂的!」
「這——好吧,先不急著說這個,西邊還有個通鋪,兩位小兄弟你們今天就將就歇那吧,孩子靠我家婆娘睡,餓了也能隨時餵著!」
「誒,好好!」
已經確認了兩人都是普通的莊家人,不會武功,人也心眼實誠,林光他們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就讓那婦人把糖寶兒給抱進了裡間。
兩人一番勞累,進了那西邊屋裡的通鋪,也很快就睡著了。
按說這絕對是一個偶然的、又是雪中送炭的好人好事,然而天亮之後,兩人一醒過來頓時就發現情況不對頭了。
屋子裡沒人!
除了他們兩人,根本沒有別的人的氣息和聲響。
且此時天光竟然已經完全大亮了。
頓時,甫睡醒的舒暢清爽,馬上變成了滿後背的冷汗。
衝到昨天進門喝米湯的堂屋桌子邊,桌子上的鍋子還在,可人卻杳無蹤影了。
「不好!」
兩人衝進東邊的主人睡房,發現果然空無一人,而糖寶兒自然也不再其中了。
面面相覷了下的林光彼此,都看到了對方額頭滿滿的汗珠。
幾乎同時衝了出去——
可沒等他們去找到那把糖寶兒給偷走了的夫妻倆,就見一群服飾各異的老老少少,手裡拿著各種工具,有釘耙,有扁擔,甚至還有燒柴火用的鐵釬,就整齊地朝著他們兩人圍了過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兩人完全弄不清楚狀況的只來得及交流了這麼一句,就見領頭的一個起碼年過七旬的老頭,面無表情的指著他們兩人就喊道,「殺了他們!」
「邪了個娘DE!」
林光頓時就跳腳大叫了起來,「喂,你們幹什麼?我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殺我們,還有,這屋子裡的夫妻倆到哪裡去了?為什麼要偷走我們的孩子?」
然後回答林光的,卻依舊是老頭面無表情,冷酷的大喊,「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響應那老頭的是眾人異口同聲的嘶喊聲,以及雙眸裡泛著紅光的凶狠目光和猙獰的表情。
有如出匣的凶獸。
雖然明明一個個的都是普通山野老百姓,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兇惡的氣息,卻一點都不輸給江湖人。
「林光,不對頭,你看他們的眼睛和動作,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其實林光也發現了,只是被同伴這麼一提醒,不免看得更清楚了幾分。
而這一端詳清楚,不由更加頭皮發麻了起來,那就是這些人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頭髮叢中都盤踞著一條小蛇一樣的東西。
「該死的,這個地方的人都被邪佞污穢給附體了!小姐肯定落到那幕後下毒的人的手裡去了!」
「啊?那怎麼辦?」
「殺啊!難不成還發呆著看?」
「可他們都是普通無辜的百姓!」
「娘DE,再無辜都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事實上,他們的確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因為他們不動手,釘耙和鐵釬已經都掄到面門上來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兩人還錯誤的認為這群人不過是被控制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只肖他們放得開心裡的底線,對付他們還是輕而易舉的。
可等到真正架住他們的農用工具當武器的鐵釬之類的東西後,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沒他們以為的那麼好對付。
竟然好大的力道!
震得他們兩人的手臂都不由自主發麻了起來。
明明他們一點內力都沒有。
可這樣大的力道,卻又遠超許多普通人,竟像是滿村子不論老少都是大力神一般。
「不對!有詭異!」
同伴剛提醒完,這邊林光已經果斷的拔出了身後的長劍,直接砍了過去。
只聽金鐵相撞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的同時,一條手臂也跟著落到了地上,自然不是林光他的手,而是抓著鐵釬戳向他眼睛的一個年輕村民的手。
然後,林光錯愕地發現,落地的手臂處,竟然沒有血湧出來。
而且,非但如此,斷臂落地後,竟然很快的腐蝕成了一團微微帶了點灰色的煙。
「殭屍?當心他們有毒!」
林光大喊一聲,趕忙提醒。
然而,已經晚了!
那邊與他一起的同伴已經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嘶吼,林光趕忙側頭看過去,正好看到有個小孩抱住了他的腿,在他的大腿上咬了一口,血淋淋的肉下來了。
那聲痛吼就是因為那一口!
雖然幾乎立即他就踹飛了那個孩子,但是大腿的位置,卻如同被王水浸染了一般,飛快地就開始潰爛了起來。
林光牙齜目裂地趕緊衝開纏繞在他週遭的人,飛快的撲過去,一劍就削向了已經在潰爛的傷口處,「快止血!沒想到終日打雁,今天竟然大意的要栽在這些普通人的手裡!」
「娘DE,殺光他們!」
飛快的裹好自己的大腿傷處的林光的同伴,顯然也被激出了真火。
任誰昨天晚上還感激慶幸不已,一早醒過來就發現一下子被屍變一般的怪物們都包圍到了一起,還差點丟了命,也會心情好不起來。
本來還有的一點點下不去手的不忍,這會兒也都變成了滔天的怒意。
一下子長劍也握到了手中,兩人乾脆背靠背的就開始對這些已經目露紅光,卻動作不免僵硬的『人』大肆屠殺了起來。
一開始的輕視,此刻已經全部變成了謹慎和重視。
而他們究竟是神府出來的一流高手,一旦真正打出了真火,便是這些被控制了的『人』有著超越了普通人更堅硬五六倍的身體條件,究竟是不會武功,不可能是江湖人的對手。
為了怕再中毒或者被那毒煙給侵擾,林光他們根本不讓這些村民再近身。
就算一劍戮頸後,也必然會把屍體踹得遠一些,同時封閉呼吸,不出半個時辰,全村上下六十幾口人就已經被他們殺的幹幹乾淨淨了。
確認一個活人都沒有了,林光他們才有些發傻發愣地看著自己猶自有些在抽筋發抖的握劍的手。
不敢相信,莫名其妙的才從小鎮逃出來不到一個晚上,就跑到了這個地方又殺了這麼多人!
還莫名其妙的搞丟了小姐!
而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是人家早就設好的圈套,還是他們無意中亂闖不小心闖進了這詭異的被控制了的村落。
如今天亮了,林光自然也認出了這裡不是他們昨天他們原本計劃好要去的另外一個小鎮,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
顯然是昨天天黑了之後,他們在夜幕中偏離了一定的方向,才跑到了這裡。
「該死的,那對夫妻的人影不在這些人中,他們肯定還活著,帶著小姐藏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們不能在這裡逗留,必須趕緊去找到小姐!」
「這是什麼地方?不像是我們要去的那個鎮,可見我們昨天找到這裡也是偶然的,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有人會要偷走我們小姐!」
「別問我了,這個世界真他娘DE太詭異了!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林光現在有滿腹的火氣不知道沖誰發,用力地扶起身邊的同伴,就無不擔心的問,「你沒事吧,還能走嗎?」
「當然能走,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我們走!」
兩人很快就把整個村子的房子都搜羅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糖寶兒和那對昨夜收留了他們的夫妻,就像是他們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倒是在村頭最後一戶人家的一個房間裡,發現了一塊帶血的布。
「林光,這是我們神府衣裳的料子!」
「娘DE!我本還以為是陌生人幹的,現在看來竟然還是內賊!難怪會衝著小姐來了!我們的運氣真他娘de糟糕透了!」
林光摸了摸那塊布巾上的血斑的乾涸程度,恨恨地一拍桌子,「這血應該是新吐不到半天的血,那傢伙肯定也受了不輕程度的內傷的,我們追!」
……
兩人確認了這村子裡竟然藏過了一個神府裡出來的反骨仔後,又肯定了糖寶的失蹤和他們有關,自然更加查找痕跡的仔細。
這一仔細,還真被他們找出了一些端倪。
有兩個人的足印,一深一淺,是朝著山裡的方向去的,糖寶是嬰兒,如果那帶走她的人是打算要活著的小姐的話,就一定是要帶走那個有奶DE的婦人的。
那麼那稍微足跡有些深的足印可能就是那女人的。林光他們的判斷無疑是對的。
只是一路上要辨認越來越淺的找不出的痕跡,使得他們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到他們花掉了又大半個白天後,兩人發現他們似乎一直是在這山裡圍繞著某個地方轉圈圈。
而這個時候,一直強自堅持壓抑著體內越來越不舒服的林光的同伴,卻遽地就倒到了地上。
林光這才發現他的嘴唇已經全部都發白髮紫了,儼然是劇毒攻心了的症狀!
慌忙地在自己的身上摸著,想要拿出神府裡配備給他們的解毒丹時,竟然發現他們兩人的身上,除了衣服,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啊——卑鄙無恥的東西——是誰?出來出來——把小姐還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