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把他也請來了,真是掃興!」尉遲煙剛才的衣袖撞到了墨千襲,要不是她沒帶衣服來,她連穿都不想穿被墨千襲挨過的衣服了,誰知道他那麼邋遢,會不會有什麼病!
「他哪裡用請啊,只要哪裡有酒宴,他保準往那裡跑,也不管別人請沒請他。舒殘顎副」尉遲煙的話落下,尉遲寧就跟著奚落了一句。
「他喜酒,愛酒如命,只要哪裡有免費的酒能喝,他統統都會不請自來的。」秋書允再一次小聲的在南宮悠悠耳邊說了句。南宮悠悠這才明白過來。
看了眼墨千襲的穿著打扮,一身的衣袍樣式很簡單,只不過那顏色已經洗的有些褪色了,想來他被扔到西京十年都還沒有接回去,看來北臨國早就有放棄他的打算了。
如此這樣,北臨國就更不可能繼續送錢給他了。
墨千襲才不管周圍的人怎麼看他,他的眼裡只有美酒,「唔,果然是好酒啊——」不等什麼行酒令開始不開始的,墨千襲仰頭,將美酒盡數倒進嘴裡。
呵呵,這北臨國的皇子倒是個有趣的人啊!南宮悠悠心裡想著。
一個嗜酒如命,但身上卻沒有絲毫酒味的人,真的會是個爛酒鬼麼……
南宮悠悠看了眼周圍的人,貌似對於墨千襲,在座的人對他都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把他放在眼裡。想想也是,一個質子,回不了自己國家,還有什麼未來可談?保什都天。
「這酒可是好酒,能不能再給我幾瓶?」墨千襲把面前的酒都喝了個乾淨,似乎還意猶未盡的樣子。
墨千襲這個樣子引來了南宮蕊兒的恥笑,「盈盈,賞他幾瓶酒好了,咱們西京缺什麼可都不能缺了他這兩瓶酒,要不然,別人該說咱們西京欺負質子了!」
墨千襲似乎對於南宮蕊兒的譏諷沒有絲毫在意的,還是一臉飢渴的眼神盯著桌上,別人面前的酒盞舔著嘴唇。
墨千襲這幅饞嘴的樣子,很是逗樂了在場的公子小姐們,就連楚御寒都被他這幅樣子討了歡心。
別國能送質子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北臨怕西京!瞧瞧這北臨國皇子的慫樣,怎麼能跟他楚御寒相比?同是皇子,呵呵,可這人生卻完全不同。
楚御寒這幾日在梵鏡夜那裡可沒少受氣,而現在墨千襲的樣子,讓他找回了一點優越感,所以他怎麼能不開心。
「喝這個吧。」南宮悠悠將自己面前的酒遞給了墨千襲,她實在有點看不慣這些人把他當猴子看的舉動。要是可能,誰都不想這麼活著,可是,在這個沒有人權的時代裡,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就像那句話說的,君要臣死,臣不死。
北臨國送墨千襲來做質子,恐怕也由不得墨千襲不答應……
「你真的把這個給我喝?」墨千襲看著面前的酒,明明手已經抓住酒瓶,牢牢的往自己面前帶了,可眼睛卻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看向南宮悠悠,「給我了就是我的了,你當真要給我喝?」
「嗯,喝吧。」南宮悠悠點了點頭,看墨千襲那舉動,莫不是他認為她還要去搶回來不成?13771379
這戲倒是演的不錯,可就是那雙眼睛啊,太通透了,哪有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這樣激動貪婪啊……一個人啊,最難騙人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錢盈盈倒是很快就讓人拿了酒來,不止兩瓶,還多吩咐給了兩瓶,一起放到了墨千襲面前。她是個商人,所以,她很清楚,有的人不可只看現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是她在商場上看的最多的戲。
不管墨千襲現在的待遇處境如何,都不要小看輕蔑啊,搞不好哪天他就翻盤了呢?
所以,錢盈盈不會同別的人一樣看墨千襲的笑話,但是,也不會對墨千襲表現的太過熱情,這可進可退的態度拿捏的剛剛好。
等到眾人看見墨千襲抱著幾瓶酒,就跟什麼大寶貝一樣,又親又吻的時候,頓時也覺得膩味了,這樣的男人啊,那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vmz1。
等這一插曲過去,南宮悠悠這才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南宮蕊兒抽到的是一號,而她旁邊坐著的是抽到莊家的莫言,安采薇是四號,其餘的幾個人她好像都不太認識。
直到看到丫鬟拿上來的小鑼鼓,和一個繡球,南宮悠悠這才知道,他們要玩的行酒令是擊鼓傳花。
「咚咚咚咚咚……」莫言蒙上眼睛敲起了鑼鼓,那繡球飛快的從南宮蕊兒那裡傳了出來,到楚御寒的手裡時,尉遲煙幾乎是看準了時間伸手過去,恰巧就跟楚御寒的手抓在了一起。
楚御寒面不改色的鬆開了手,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尉遲煙卻將繡球捏在手裡一臉嬌羞的樣子。
「要發花癡別在這裡發!」南宮悠悠好笑的撇了眼尉遲煙,伸手強行拿過她手裡的繡球,快速遞給墨千襲,正慢慢品嚐美酒的墨千襲在看到繡球的時候,才不管那行酒令不行酒令的,直接將繡球往旁邊的人一扔,然後完事。
也不管旁邊的人到底接到沒接到,反正,阻攔到他品嚐美酒的東西都是障礙物!
南宮悠悠對墨千襲的這舉動也是呆愣了一下,等到那繡球傳到錢盈盈那裡的時候,莫言擊鼓的聲音停下了。
錢盈盈拿著繡球苦著一張臉,伸手在丫鬟拿來的小盤子裡捻出了一個小紙球,丫鬟打開紙球念道:「得花者,歌一曲。」
錢盈盈一聽只是唱歌,頓時舒了口氣,還好不過分,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麼辦呢,端起桌上的罰酒小杯,爽快的喝了下去,唱了一曲《如夢令》: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低沉婉轉的女音,帶著暗啞的特殊沙啞,南宮悠悠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錢盈盈唱歌,雖然錢盈盈的聲音不像楚香怡那般翠如黃雀,但這樣漂亮的女中音,也並不是人人都有的,特別是在安靜的夜裡,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而此時,在這涼亭裡,錢盈盈的這番歌聲簡直能讓人聽入迷。
「咚咚咚咚咚……」第二輪擊鼓傳花的時候,墨千襲依然是直接將南宮悠悠的繡球給扔出去的,也不管旁邊的那個人送來了多少白眼,他統統都當做沒有看到。
第二輪的鼓聲停在了秋書允那裡,南宮悠悠戲謔的看向他,說實話,她還沒見過男人跳舞呢!沒想到今兒個居然是表哥要給她開開眼界,呵,有趣有趣。
「得花者,舞一曲。」
「我不會跳舞……」秋書允一臉菜色,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要不我自罰三杯,這舞確實是……」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想想也是,讓一個大男人跳舞,這確實太為難了點。安采薇見他為難,說道:「如果有人願意,也可替代你表演。」
秋書允一聽,立馬就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南宮悠悠,南宮悠悠一接收到他的小眼神,立馬低下頭,忙著跟墨千襲一起研究這酒到底是如何的美,如何的醇香甘冽,目光盯著酒杯猛看,就是裝作沒看到秋書允的樣子。
不是她不想幫秋書允的忙,實在是這跳舞什麼的她也不會啊!想當年做個健美操她都能跳舞同手同腳來,這舞蹈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在秋書允苦惱的時候,恰好有美人挺身而出,來了出美女救英雄,「我願代秋公子跳一曲!」
這才解了秋書允的燃眉之急,一連玩了好幾輪,都沒有點到南宮悠悠,這倒是讓她樂得坐在一旁看戲,只不過,這戲哪能常看,一不留神可不就中招了嗎!
「得花者,詩一首。」
南宮悠悠看了眼繡球上的兩隻手,她和尉遲煙一個接著,一個遞著,鼓聲恰巧就這麼停了,結果兩人就這麼中招了。
「詩一首?」尉遲煙一聽這個,嘴角立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要把玩樂器什麼的,她確實爭不過楚香怡,可說到這詩,呵呵,那可就是她的強項了。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兩個中招的人還沒有吟詩,反倒是一直敲鼓的莫言吟了一首,吟的還是上次南宮悠悠七夕宮宴作的詩。
再次聽到這首詩,讓不少人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相信,這會是南宮悠悠這樣的人作出來的,只不過,這點想法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說出來。
「靈樞公主當日七夕宮宴上的這首詩可真是艷壓四座,不禁讓我想到了那日的七夕宮宴。」莫言一臉回憶的樣子,忽而又有些失落,「只可惜靈樞公主要遠嫁他國了,以後恐怕再也聽不到這樣好的詩詞了。」
莫言的話剛落下,尉遲煙就接過她的話說道:「既然當日靈樞公主能做出這樣的好詩,想必今天的也不會差,你說是吧,靈樞公主?」
尉遲煙這話說得有那麼絲絲譏諷,但這卻剛好說出了在場人心裡的所想。
如果說南宮悠悠現在作的詩沒有那日的驚艷或者達到那日的水平,這說不定啊,七夕宮宴上的那首詩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作的,沒準是在哪聽到的,或者特意請人寫的。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南宮悠悠現在作的這首詩要是不夠精彩,那就可丟人了。
【今天是情人節……君君祝天下所有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嗚嗚嗚,單身的人啊~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