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飛接過了夜宵,啞然失笑:「其實無論結果怎樣,我都會接受的,因為做了選擇,就要付出代價。:.不要太擔心了我了,要是你不放心,就和我聊聊吧。」
丁飛飛明白edward的好意,也明白此刻自己心情的波動。
不為別的,就為肚子裡的孩子,也要找edward幫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讓自己不要一直去幻想國內婚禮的場景。
「跟我說說你在美國的大學生活唄。還有你是怎麼同浩楓認識的,浩楓大學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人?為什麼你們涼大學時候都沒有談戀愛?」
丁飛飛一股腦將好多問題拋給了edward,等著他的回答。
她想,多瞭解一些南宮浩楓的事情,也許從此真的是永別。
但多一些記憶,就多一些氧氣,就多一些可以呼吸的空氣,支持著自己帶著肚子裡的寶寶,等下去。
也許無果,也許……
國內。
紅星大酒店的宴會廳裡。
夏雪兒的回答,引得全場一片嘩然。
夏老爺子看出了女兒眼中那抹反抗的意味,也看出了女兒倔強與反抗的決心。
有些事情不可以發生,就是不可以發生,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
他夏老爺子不是一個不開明的人,哪怕女兒喜歡上的是個窮小子,只要是國人,他都會支持,都會扶植那個人。
可偏偏女兒喜歡的不是國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通融。
從小女兒就是個十分有注意的人,夏老爺子知道,此時要想讓女兒改變主意,就唯有利用親情。
拄著枴杖,走到了女兒身旁,夏老爺子望著夏雪兒,聲音顫抖的問著:「雪兒,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夏老爺子的話音落下,就是重重的咳嗽聲傳來。
不住的咳嗽,夏老爺子咳嗽的彎下了腰,給了夏雪兒一種很明確的感覺,爸爸再這樣咳嗽下去,一定會把肺咳出來的。
膽顫心驚,夏雪兒萬想不到,自己的反抗,換來的不是爸爸的憤怒與責罵,而是爸爸的傷心,甚至因為這份傷心,幾乎要被氣出病來。
孝順是所有做子女的品性,夏雪兒也不例外。
怎忍心看著爸爸這樣咳嗽下去,病倒在當場。
夏雪兒帶著歉意,看了南宮浩楓一眼。
既然我們都努力了,卻因為各自所在意的人或事,終究無法逃避婚姻,那這就是命運,我們認下了。
夏雪兒收起了歉意,嘴角流露出天天的笑意:「爸,您沒事吧?身體要緊,我就想開個玩笑,我要說的是我不願意才怪呢。」
為了父親的顏面,為了夏家的榮譽,夏雪兒主動挽起了南宮浩楓的臂膀:「南宮大哥,我開個小玩笑,你沒有被嚇到吧?」
「怎麼會?」南宮浩楓言語生澀的說著,他明白,木已成舟,哪怕有太多的無奈,卻逃不過命運的捉弄與安排。
夏老爺子看到女兒的屈服後,一下子直去了腰來,也不咳嗽了,解釋了一句:「剛才嗆到了。」
說完,夏老爺子就是以牧師繼續婚禮。
夏雪兒看著父親那幾近無賴的解釋,心裡萬分的不是滋味。
無法怪父親狠心,也不能怪自己心太軟。
暗暗歎氣,也許這真的是命吧,幸福就這樣的無緣,只因為夏家從政。
所有的儀式舉行完後,宴會廳中,響起了悠揚的舞曲,這是有現任市長舉辦的舞會,專門為了慶祝南宮浩楓和夏雪兒喜結良緣。
雖然所有人都看出了這場婚禮中存在了太多不和諧的因素,卻因為礙於夏家的勢力,礙於市長的面子,強顏歡笑的留下來,違心說著祝福的話,隨著音樂跳舞。
一支舞曲結束,南宮浩楓和夏雪兒從舞池中央走下來。
他們太累了,身體不累,心很累。
跳一隻舞,是做做樣子,他們根本就無法跳舞。
看著南宮浩楓和夏雪兒走下舞池,有侍者端著盤子,走向了南宮浩楓和夏雪兒。
盤中赫然是紅酒。
南宮浩楓和夏雪兒都各自拿了一杯紅酒,站在舞池邊,相對歎息。
「也許,我們不該這麼悲觀,畢竟還沒有去民政局登記。」南宮浩楓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夏雪兒無奈搖頭,苦笑著飲酒:「南宮大哥,你我都知道,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了。」
南宮浩楓垂頭不語。
夏雪兒似是說著笑話那般:「也許,只有我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死了,這該死的聯姻,才能結束。」
「雪兒小姐,你在胡說什麼?」南宮浩楓警覺的抬頭,盯著夏雪兒:「你可別胡思亂想。就算是沒和愛的人在一起結婚過一輩子,也不能輕生的。」
「我沒有輕生的意思,南宮大哥。我只是陳述那個事實,我們都活著,就逃不開婚姻的枷鎖,只有死亡才能逃得開。」夏雪兒說的很認真。
南宮浩楓微微點頭:「也許你是對的,但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們都不會讓對方以死亡的方式,結束這樣的悲劇。」
「啪。」的一聲脆響,玻璃落地的聲音隨著南宮浩楓的話音落下傳來。
夏雪兒手中的紅酒杯摔落在地,夏雪兒猛然的扼住了自己的脖頸,雙目圓睜,愕然的望著南宮浩楓。
夏雪兒的眉宇間,寫滿了痛苦的神色。
掙扎,痛苦,哀嚎。
不到三分鐘,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夏雪兒昏倒在地。
南宮浩楓扶著夏雪兒,打通了急救電話。
一直在舞會角落豪飲的夏翰,在發現妹妹出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夏翰,有些後悔自己的懦弱,自己也關心著丁飛飛,也想陪她去美國,照顧她。
可偏偏他只敢想想,不敢付諸於行動。
這會妹妹出事了,完全衝散了夏翰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夏翰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妹妹。
妹妹一定不能出事,也不可以出事。
夏老爺子怒目看向了郭老爹,因為似乎他的烏鴉嘴,一語成讖,婚禮真的變成了喪禮,至少現在已經奏起了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