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非輕笑出聲,「那你今天來又是做什麼?似乎我們除了同一個目標之外,應該沒什麼其他事情可以說了吧。舒銚鴀殩不會……駱先生會關心一個合作夥伴的身體狀況。」說著秦言非將雙手墊在腦後,十分悠閒的看著他。
駱一宸輕輕一笑,「只是路過,覺得你們關係不錯,於是就過來看看而已。」
「駱先生似乎十分關心我們兄妹的感情啊。」
「或許吧,只是好奇,一個連六親不認的人,竟會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麼好?」
秦言非呵呵一笑,「不然呢?她是我妹妹,我有責任關心和照顧她。嬪」
駱一宸在玻璃裡看著秦言非的倒影,沉默了一會兒後轉身,「行吧,我也該回去了。」
「那就不送了。」秦言非看著他,雙手墊在腦後似乎看上去那麼的隨意。
駱一宸沒有停留就離開了龍。
秦言非看著那扇門被關上,而他的唇角處卻始終都浮出淡淡的淺笑,看不出意味的淺笑……
而三天後,政壇上突然出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醜聞。
身居要職童司長,串通城中富豪秦昱,官商勾結,謀取暴力。
這一新聞頓時讓所有人都大跌了眼鏡。
岑可心坐在沙發裡看著的新聞。
這件事著實讓她意外了。
秦昱因為和這童司長也因為政府其他高官介入而接受了調查。
岑可心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電視莫名的發呆。
「怎麼了?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秦言非從樓上下來,看見岑可心這副驚愕的樣子,不由好奇的上前,「怎麼了?這種表情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的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岑可心側頭看了看他,然後示意讓他看電視上的新聞。
秦昱和童司長在眾多記者的圍堵之下艱難的向前走,沒有接受任何媒體採訪,在律師團的護送下離開監察廳。
秦言非倒是似乎十分的輕鬆。
「秦昱被人拉下馬了?這件事可不簡單啊,能把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給弄到這種地步,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秦言非笑笑,「再小心,也總有漏洞,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是嘛。」岑可心側頭看著他,瞇了瞇她那雙漂亮的眸子,「你的意思似乎是在告訴我,這件事和你有關?」
秦言非看著她,兩人沉默,終於,秦言非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但是他沒有直截了當的回答岑可心,而是道,「童老頭是司長,那個老傢伙,一直都仗著自己是司長,我看他已經很不順眼了,這次估計他是凶多吉少了,一向貪污罪就已經可以要了他半條命了,其實他也笨,和我秦昱那老頭做生意,自己也不柳條後路,不過依照我對秦昱老爺子的瞭解,他是不會給那姓童的翻身機會,他如果要利用一個人暗就一定會利用到沒有用為止,所以他手上肯定有足夠讓姓童的死上一百回的籌碼。但是對於老爺子,我想這次的確是栽了個發跟頭啊。能不能坐牢我不知道,不過……也夠他受的了。」
岑可心看著他,那種眼睛裡散發出來冷厲是岑可心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見過的,秦言非一直給她一種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一開始她對他沒什麼好感,也是這一次讓她稍稍的瞭解了一些隱藏在這不羈後的真是情感,只是這一次,他眼睛裡那一閃而過的寒光卻讓她心中一個寒顫。
如果秦昱被拉下馬是他一手策劃,那麼恐怕日後要威脅到慕少禹或者狄子暉的,不是秦昱,而是這個秦言非了吧。
那抹寒光轉瞬即逝,之後取而代之則是她熟悉的柔和和疼愛,秦言非伸手輕輕的將岑可心攬進懷中,「我說過,以後有哥哥保護你,哥哥一定不會讓再受到傷害,我會讓你不再被秦昱利用,不再是他棋子,我們都不會是了。」
「讓開!」這時候,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聽著很刺耳,但是卻也能知道是誰。
「言非,言非……」童怡哭哭啼啼的跑過來,她哭得眼妝都花掉了。
秦言非撇了她一眼,但沒放開岑可心,「怎麼了?不是讓你別來這裡,我需要靜養。」
「言非,都什麼時候了呀,我們的爸爸都被撤職了。我爸爸現在正在被調查了,而且我打聽到他似乎……」話還沒說完,她就又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拉著秦言非,「秦言非,我知道你還有你爸爸神通廣大,你們是不是有辦法脫身,言非,你救救我爸爸吧,言非。」
秦言非笑笑,「與我有關嗎?童大小姐。」
「秦言非!」童怡立刻尖叫起來,「那也有爸爸。」
秦言非聳聳肩膀,「現在不是古代,沒有株連,所以我父親的事應該和我沒關係吧,況且……還有一個是你父親,嘖嘖,所以我更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啊。況且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和你似乎也沒結婚,你只是我未婚妻,如果你聽話一點,或許我還能保證你現在這奢侈的生活,不然的話,呵,請你立刻離開秦家,以後大家和不干涉,如何?」
「秦言非!」
秦言非似乎根本不想再理會岑可心,側頭看著岑可心,「帶你去採草莓怎麼樣?」
岑可心一聽,立刻有些興奮,「真的?」
秦言非伸手把她捧在手裡碗拿掉,然後拉著岑可心就往外走。
「秦言非,你給我站住!秦言非!」童怡先是叫了幾聲,但是秦言非根本不想理會她,隨後童怡追上去,緊緊的拉住秦言非的手,然後跪倒在地上,「秦言非,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爸爸吧,我爸爸年紀大了,他不能坐牢的。」
秦言非垂眸看著她,「如果我是你,就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而不是在這裡求我,求我是沒用的。」
說完,他便拉著岑可心離開了,岑可心倒是有些心軟的回頭看了看那個童怡,然後再看看秦言非,「是不是太絕情啦?」
秦言非笑笑。「讓她繼續做我秦言非的未婚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可不想淌這趟渾水。」「你還真會明哲保身。」岑可心看著他道。
秦言非笑笑,卻沒說話。
一旁負責草莓的人將籃子遞上來,秦言非借過來拉著她道,「走吧,草莓都在裡面。」
岑可心點了點頭,然後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進暖棚裡。
只是不由自主的,她會暗暗的揣測眼前這個人。
暗自尋思著這個人,只是似乎很困難,一時間根本揣測不出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吧,這裡全是。」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綠油油的低矮植物。
狄子暉笑道,「知道你喜歡我後來就又叫人種了。」
岑可心蹲下身,看著貼近地面上,在綠葉之下,一個個紅色的草莓躲藏在裡面,不由的笑了。
「你傻笑什麼?」
岑可心揚起頭,笑著看著他,「原來草莓是這麼長的呀,我一直以為……」
「以為什麼?」
岑可心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以為是和葡萄一樣需要架子……」
秦言非寵溺的點了一下頭,「難道你以為像葡萄一樣一串三十幾顆嗎?」
「難道不是嗎?」
然後兩個人相互對視,最後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是似乎這田園和諧似乎也只僅僅存在於這個範圍之內,而在外面,卻因為秦昱的落馬,正慢慢的引發著一連串不小的風浪……
而首當其衝的,當然是慕少禹了。
他坐在沙發裡,看著電視上滾動播放的熱點新聞,眉頭緊緊的蹙起,一句話都不說,就連阿倫在一旁叫了幾聲,他都沒有應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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