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既然這樣說了,陸展平就勉強點頭,他此刻覺得,自己這是掉進顧暖的話裡了。舒歟珧留
「我記得,樂樂出租房子時你對我說,張東健是個gay,你還說……他暗戀過秦安森,追求過左琛。」顧暖慢慢地說出來,手指摸著辦公桌上的一支筆,看陸展平,「當時我以為你是開玩笑,後來也沒多想,但現在我覺得那是真的。」
陸展平不自在地皺眉,眼神已是無處放。
「張東健真的是gay?」顧暖在等陸展平點頭或搖頭。
她其實不知道陸展平今天可以透露給她多少訊息,陸展平這個人表面上總是跟人打哈哈沒有個正行,但這個人絕對不能小瞧了,心機深著呢,跟在左琛身邊時日長久的,哪個簡單的了咫?
所以,跟他們打交道之前,要備好課,事先知道要從哪一句哪一塊兒開始下手。
因為不敢確定陸展平會吐露主要的事,所以先從小事問起,若是最後陸展平不說什麼,選擇在主要的事情上住口不說,那麼,得到的這些小事答案,也夠她自己推敲出什麼有營養價值的事情了。
陸展平點頭,張棟健這事沒什麼大不了,便解釋了一句,「張棟健是同性戀,在法國時他先認識的秦安森,後認識的左琛。ね」
「我在秦安森家裡碰見過張棟健,但並未見過張東健找左琛。」顧暖記得張棟健第一次見到自己,知道自己是左琛家屬之後的敵意,張棟健果真是個同性戀,並不是玩笑,那他對左琛是個什麼心思?這樣的一個圈子便是左琛過去生活中的,真鬱悶。
「張東健直視左琛都不敢,見過幾次面不過也是左琛奶奶在法國生日宴上這些場合。」陸展平伸手抹了把臉,直覺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這個總監辦公室了。
顧暖抿著唇,表情淡淡,說不出的複雜心情。
又問,「追求左琛不敢,沒勇氣,那他暗戀秦安森呢?對秦安森應該是表示過了吧?遭到了拒絕?」顧暖可幸左琛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摸樣,讓張棟健死心,可是,張棟健和秦安森性格不同,秦安森敢接觸左琛,且放肆的接觸。
陸展平口中承認了張棟健是個同性戀,那秦安森呢?她想知道,所以這樣問。
陸展平選擇在這個問題上只點頭,不解釋。
可是陸展平也知道,點頭代表什麼。
代表給了顧暖話柄,他想以後都少求顧暖,以免被這麼套住。
顧暖目光看向門口緊閉的門,呼出一口氣,「張棟健表明心意遭到秦安森拒絕,一種可能,是張棟健的性格不符合秦安森的需要類型。二種可能,是秦安森心裡有喜歡的人?」
逐步深入,陸展平低估了顧暖問話的技巧,他似乎覺得,這兒有一層別人在極力護著多日的紙,今天就要在他這兒被捅破了,會害怕。
陸展平抬頭蹙眉問顧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你既然能問到這個程度,就是知道了什麼對嗎?誰告訴你的這我很好奇。左琛不會與任何人提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瞭解他,他對這些從來避之不及。」
「秦安森說的。」顧暖笑,笑的無力。
陸展平眉頭皺的更是深了,「他說了什麼?」
「他強吻過我一次,帶著對我的敵意,之後他跟我說,說我的唇上……有左琛嘴唇上的味道……」顧暖笑著說,笑的很輕,無奈的酸楚顯現在她的眼窩裡,眼眶都是晶瑩水色,手指微微發抖,「秦安森還說,左琛去年春天開始追求我的時候,是因為他。我一直在想,跟他有什麼關係?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有了想要在一起的感覺,跟他一個男人有什麼關係?」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很瞭解秦安森,以前認為,就如左琛所說的,秦安森單純的是左茵的同學,和左琛並不熟。因為左琛需要一個總工是自己人,所以秦安森回來幫左琛的忙而已,可現在,秦安森與左琛哪裡是不熟悉?
光是因為左茵擔保,左琛就無條件信任秦安森,傻子才會信。
秦安森說的那話說明什麼,說明他也曾親吻過左琛嗎?否則為什麼他知道左琛的唇是什麼味道呢?可是,不可思議不是嗎,一直以來,她都以為秦安森和左琛之間不冷不熱,是互不信任,是傑出的人互相很少會產生欣賞,只會排斥,可是秦安森的表現看來,他是心理扭曲的仰慕左琛。
陸展平就那麼看著顧暖傷心的樣子,小臉有些慘白,眼睛周圍都是紅的,淚水卻忍住不掉下來,手裡的筆都要被她掰斷了吧,可是她還沒有那個力氣,只是用力,不知跟誰慪著氣。
「你問過左琛了?怪不得他今天那麼生氣。」陸展平歎氣。
顧暖搖頭,「沒有問,秦安森說,左琛忌諱這個,最忌諱這個,他還說,過去那些年,很多有錢有勢家庭的女人不懼林唯唯,勇敢追求左琛,但那些女人因為不光認識左琛,也認識他秦安森,所以左琛未來的女人,絕對不可以是和他秦安森共同認識的。可我認為我比他瞭解我自己的男人!我不問左琛,也是怕他和我越來越遠。」
「你從這時候開始,懷疑左琛和秦安森有什麼?」陸展平挑眉問。
「不是懷疑了。」顧暖努力平穩呼吸,「秦安森幫我很多,他這個人不壞,幫我擋過事故塔吊,秦安森親口說——這敢拿生命開玩笑的舉動,是愛屋及烏。」
「愛屋及烏……」陸展平理解著這四個字。
「是啊,愛屋及烏,他愛誰,才順帶把我也愛了?我真是榮幸之至。我從前一直沒有把秦安森和左琛之間微妙的關係瞎想過,如果我是個愛猜疑的人,也許早就看出端倪了,時至今日,想來秦安森從前的舉動,才發覺都是不尋常。」顧暖低頭,很迷茫。
陸展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暖,也不敢再等顧暖問出更尖銳的問題了,言多必失,只好站起身,走到顧暖跟前主動說,「別多想,左琛追求你,跟秦安森肯定沒有關係。世界這麼大,左琛接觸的人那麼多,千奇百怪的什麼事兒都經歷過遇到過,他真正接觸秦安森頻繁那年,大概正是跟林唯唯在一起的第二年,那時候他壓力非常大,好在挺過來了,左琛還是我認識的左琛,你跟他好好的,他很辛苦,也需要你,不要理秦安森。」
顧暖不抬頭,只是點頭,不停地點頭,一句話都不說。陸展平離開,好像一切都明瞭了,可是顧暖仍不知道左琛怎麼看待秦安森的,不停的叫自己心裡踏實點,別多想,別多琢磨陸展平的話。
認識林唯唯,跟林唯唯在一起,是左琛心理上的壓力,然後第二年開始頻繁接觸秦安森,是因為什麼呢?頻繁到了什麼程度?他的壓力來自於林唯唯還是後來的秦安森?挺過來了的是指的什麼?陸展平說左琛挺過來之後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左琛,那麼沒挺過來之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陸展平覺得不認識左琛了?
左琛的許多事,許多生活中的痕跡,她用盡全身力氣回頭看,發現都是什麼也看不見,她都要靠聽別人說,秦安森,陸展平,左茵,那麼多人知道。
除了她,誰都看過左琛過去那段路的風景,晴天朗日下的,陰天風雨下的.
一天,手機格外安靜,好像所有人都能感知到她不開心,不想聽電話,所以都不打擾她。
下班之後,樂樂要她過去。
樂樂出去買菜,顧暖不到六點就到了,去了美嗇房間。
林美嗇靠在床上抱著本本上網,一頭長髮弄回了直的黑色,髮質非常好,她沒有很激動,鎮定地說,「我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跟沈曉菲是什麼關係?這件事看來不偶然,顧暖,我知道你擔心我,你離開這幾天讓樂樂看著我,但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事情瞞不住,那個男人是誰,這事情跟誰有關係,只要美嗇明日走出這個屋子,便就是都會知道,顧暖坦白說,「那個男的就是讓沈曉菲婚姻出軌的男人,前幾天被喬東城和朋友逮住,捅了幾刀,人現在住院了。」
美嗇沒想到喬東城捅傷的居然是那個男人,「那我這件事呢,跟沈曉菲脫不了干係對不對?」
顧暖點頭,這些都是瞞不住的,只好如實說,但是能瞞住的,顧暖還是選擇了瞞住。
當晚喬東城的媽媽葛麗雲喝多了,美嗇打電話找葛麗雲時,沈曉菲也在,沈曉菲和她媽媽去找葛麗雲,想接近果果時,就發現了葛麗雲殺人的事。知道美嗇要見葛麗雲,沈曉菲一手策劃,答應給葛麗雲一筆錢,讓她潛逃,只要幫她把美嗇引到酒吧來就行。
葛麗雲是個罪人,當時也是個醉酒的人,醒酒後第二天去自首,不知是太反常了還是太正常了。
也許是怕兒子真的給她頂罪。
不管喬東城有一天能不能和美嗇有個結果,這件事葛麗雲參與有份兒,也是不要讓美嗇知道的好。也許知道後美嗇心理上慢慢能接受,但喬東城知道自己媽媽參與了,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正面看美嗇一眼,會替其產生罪惡感。
顧暖深夜回家後,輾轉睡不著,睜著眼睛,腦海裡都是美嗇那些話。
美嗇問顧暖,「我問你最好的報復方式是什麼,你不告訴我,是怕我出事嗎?我想了好幾天,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是我跟她同歸於盡。我都想好了……」她的聲音帶著空洞的絕望,好像這世界對她沒有吸引力了一般。
顧暖立刻打斷,「犯什麼傻啊你!最好的報復方式該是這樣的嗎?你知道我們怕你出事,還想同歸於盡,你想氣死人啊是不是!」氣的眼圈都紅了。
美嗇眼圈也紅了,卻笑了。
顧暖抹了抹眼睛,後來也笑了。
了無睡意,顧暖起床打開電腦,鼠標點了點,卻沒有專注於什麼,感覺手裡攥著一團麻,亂糟糟,想理清,卻不知從何入手才最快速輕鬆的能理清。
喬東城拘留了一個星期被放出來,人家別的哥們都有女人來接,給送新衣服從頭到腳的換掉,洗掉晦氣,就喬東城沒人送,死皮賴臉的打給樂樂。
樂樂張口就罵,「你奶奶的!和你老婆不是沒離呢麼,不用白不用,讓她給你送!」
「樂樂你她媽少廢話!火氣大著呢!」喬東城也吼。
最後樂樂給送了,喬少爺上了別人的跑車走了,扔給樂樂一千塊錢,讓她打車回去,謝了。樂樂端莊無比,露出比微笑天使還美麗的微笑給喬東城,親了口一千塊錢,髒也親,抬頭笑的暖融融的說,「喬少爺您慢走嘿,下次有這好事兒記得找我。哎呀,有我聯繫方式麼,我給您張名片唄。」
樂樂瞭解美嗇心意,覺得美嗇這段日子憔悴的很,晚上決定拿這個錢請美嗇顧暖賤賤的客,吃飯唱歌喝酒,順便叫上喬東城,給這個裝大爺的孫子接風!這一千指不定還不夠呢!誰說她小氣貪錢,今兒起都要對她另眼看善待.
顧暖接到樂樂的電話指示,猶豫,樂樂說早就給您母上大人打過電話請假了,顧暖才笑了笑說好,下班了就先過去。
下班前有個會。
會上顧暖見到了左琛,他沒有抬頭看任何人,只是端坐在會議主位,五官陰沉著,他開會時很少會吸煙,這次卻一邊垂首翻看文件,一邊手指夾著香煙,沉默地蹙眉吸煙。
從任何角度,都看不清他的臉色。
陸展平的表弟說了擋光樓的方案,針對那幾棟擋光樓,做出了完美的計劃。
幾棟樓戶型大概在58平米到89平米左右。適合年輕人購買,海城外來人口流動很大,在這個城市想扎根的年輕人基本買不起大地產公司開發的房子,貴,首付,要存多久才能夠?
方案拿60平米小面積的來做例子,一萬六一平米,總價不到一百萬,百分之三十首付,加上一些前期要交的費用,也不是很多人都能痛快拿出來的,左氏有經濟實力,可以在開盤之後單獨對這幾棟樓做出一個優惠方案。
「例如首付五十萬,可以讓購房者首付支付20萬,我們公司借給購房者30萬,但這30萬明年後年按合同要求需交齊,至於購房者跟銀行的貸款,完全不影響。兩年之後每戶由我們公司借出的資金也會回籠,算下來公司一分不損失。擋光樓也不會不好賣亦或降價虧損。」
陸展平的表弟慷慨激昂的說著。陸展平第一個拍手叫好,「這正是抓住了現在許多外來流動人口想買房,卻一下拿不出高額首付金的心理,借款這個似乎也不是問題,公司有這個實力。」
有關部要給出意見,最終決策由左琛,會議結束後,所有人都等左琛那道身影離開後才起身或者討論。
「年薪好幾十萬了還坐什麼公交車!倡廉不是你該干的呀。」樂樂在催。
顧暖接聽電話,抱著要帶回家的文件往出走,「廉什麼廉,下班高峰這個點兒,打的堵車還不如公交跑公交專用道快呢,等我吧。」
陸展平勸左琛哄一哄顧暖,他沒提顧暖知道他和秦安森的事這一樁,左琛沉默了,沉著臉色拿著車鑰匙離開時說了句,「過了二月一號吧。」還有一天。
從公司旋轉門走出,車早已被取出停在了公司門口,左琛陰霾很重的眼眸一抬,卻看到秦安森與顧暖在遠處激烈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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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來聲明下:不寫同性戀搞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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