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鐲弄京華:愛妃別亂來

龍騰世紀 邊城之內 文 / 未知

    她仍清楚記得她初到這個世上的時候,只想著和那前世今生都只對自己好的外公相隨一世。卻不料,她遇到了他。

    初次遇時,她狡猾多詐,他憨厚老實。

    再次遇時,她美麗出塵,他驚慌錯愕。

    而後,外公把她托付給他,只是其中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懶

    雖說她不懂情愛,可也知道這種男人世上少有!

    她便想,那些古人不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甚至連人都不曾見到便注定了一生牽絆,而她便已經是幸運的了!

    何況,雷宇哥哥對她,固然也是喜歡的!

    她以為自己終究不會太淒苦,那些什麼情愛的苦難也不會落到她的身上,只不曾想,竟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事已至此,不管結果如何,便都是注定的結果。

    因為決定的人,從頭到尾,便不是她!

    ************

    明玉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白色的翩翩身影。

    他獨坐在燈下,手中的書本卷冊之上,俊美的面龐輝映出卓絕的光彩。

    她楞了些許。

    直到他抬頭看向她,眉頭稍挑,「你哭了?」

    明玉心頭一滯。

    眼裡幾乎險些又要濕潤起來。蟲

    此刻,還真是她脆弱了!

    她揚唇,「和雷宇哥哥許久不見,自是感動流涕!」

    「啪——」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書便已經落到桌上,翩然身形微動,已經到了她面前。

    她嘴角微扯,抬眸看向他。

    方抬頭,下巴便已經被攫住,跟著熟悉的桃香便竄入口中。

    些許粗暴,些許憤怒,些許懲罰。

    她閉上眼睛,不想反抗,或許她便是想要這種結果。

    察覺到她的沉默,那看似懲罰的吻驟然變得溫柔,輕佻淺勾的誘哄著她張開唇瓣,而後在她的唇中靈動劃開,點點誘惑。

    她心中一動,心底某處酸軟的一塌糊塗。

    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腿腳都有些發軟的站立不住。

    她被那帶著桃香的氣息緊緊擁抱,當唇間的桃香慢慢消散,她方睜開眼睛,視線中,那張面龐一如的清淺淡笑,吐出的話卻些許警告。

    「我不管你為何而哭,只是從此之後,我不想你再因為別的男人如此!可懂?」

    她輕輕的笑開,眸光中晶瑩的便像是耀眼的燈火,「君公子,你當真喜歡我?」

    尹君月顰眉,因為她這話微微抿唇。

    明玉看在眼裡,不禁啞然失笑,

    他是姓尹的,金域王朝皇室之人,即便是真的喜歡她,又能置她與何地?而她,別說對他並無情,就算是有,她也不會因為他而停留!——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菜!

    似是看到了她眼底閃過的淡淡的嘲弄,尹君月正要說什麼,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主子,有信到!」

    他走到門口,甚至連頭都不曾回顧,只是丟下一句話。

    「好好休息!」

    ……

    ……

    房門關合。

    明媚的燈光搖曳在屋子裡,她這才意識到桌上的檀香已經給換了最讓人容易入睡的沉香。其中還有舒緩傷痛的味道氣息。

    不得不說,他倒也細心。

    這時,耳邊隱約聽到門外傳進來的些許聲響。

    「……將軍……負傷……」

    隨著便聽到剛才出去的那人一聲低喝,「去叫雷宇過來!」

    「是!」

    而後一陣腳步聲遠去。

    明玉緩緩坐到桌前,凝望著桌上搖曳的燭光,良久。

    *****************

    「他如何受傷?」

    此時,尹君月眼中帶怒,嘴角微抿,卻已經寒意四起,屋中林立之人無一敢膽大聲喘息。

    「回公子,」雷宇先上前一輯,「一個時辰之前,奏報說是將軍酉時初與游族將軍交戰於城外,數招之下便槍挑對方於馬下,將軍只是稍受輕傷。如今看來,若非意外,便應該是中毒!」

    邊城軍營中的醫藥院中都是上好的郎中,一般傷勢並不用直到尹君月耳中,而此次匆匆傳信而來,定然非同一般。

    尹君月垂眸低喃,「邊城糧草未及,傷兵之數已將近半數,而如今仍能固守陳湯,便是他多年鎮守之威名……只是他如今受傷……恐怕明日便會滿城皆知,到那時……」

    而後已經不用他言明,四周之人便已經明瞭其中之艱險。

    尹君月起身,面上已經浮上一絲冷笑,「……他們倒是算的精密!此時,若想要穩定軍心,御駕親征之名便是最好,可如此,那游族又怎肯輕易退兵!朝中定然又是動盪!」

    「公子!」

    雷宇擰眉,上前一步,正待言語,尹君月已經擺手輕止,「傳令下去,連夜直奔邊城!」

    「是。」

    滿室人躬身領命。就在一行人魚貫而出的之際,尹君月沉聲一喝,

    「雷統領稍候!」

    雷宇面色一凜,立在原地。

    房門關合,尹君月看向雷宇,「有件事,我要你去辦!」

    雷宇上前一步恭

    聽。

    尹君月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到桌上,雷宇抬眸看去,是一枚通體碧玉的玉珮。

    而後幾聲密不可查的耳語之後,雷宇拿過玉珮,退後一步,「是,臣這就去辦!」

    「嗯!」尹君月頜首,目光所到時眼前些許閃過那雙帶泣的眼眸,略微沉思之餘,還是擺手示意,「去吧!」

    而後對一直便立在身邊的竹子吩咐道,「叫常青過來!」

    「是!」

    竹子領命,緊隨雷宇身後走出房門。

    ……

    幽靜村外。

    高頭大馬靜寂而立。

    在幾個穿著同樣青衫男子之前,雷宇翻身上馬。

    胯下馬兒低低嘶鳴,便在他撥轉馬頭離開之時,雷宇回眸看向那村落中一偶。

    幾處燈光淡淡,他眼底幾經複雜神色。

    終究還是夾緊馬腹,急馳而去。

    ***********

    夜色深繚。

    高大城牆巍峨聳立,「邊城」二字如若神雕而成。

    空中黃沙陣陣,旌旗飄揚。

    城下看似無邊的軍營簾帳連成一片,燈火通明中,更有些許嘈鬧聲傳出。

    城牆上士兵林立,劍戟叢生。偶有巡視的將士所到,無一不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鎮守四塞。而最高處的城樓,黑紅疊加的旗幟正中,偌大的「卓」字迭迭起舞。

    邊城中。

    戒備森嚴的將軍府邸最深處是一片燈光明亮。

    緊閉的房門外,數人立在門外,臉上一片擔憂神情。

    房門開啟,一身穿盔甲,面色清冷的男子從房間裡走出來,立在門外的數人忙躋身上前。

    「趙副將!將軍如何了?」

    「將軍要不要緊?」

    「……」

    趙副將微微舉手,眾人問詢聲隨之停頓之後,臉上方露出些許清淡笑意,「諸位放心,將軍已無大礙,此時也已經睡了。如今夜已深,眾位也就回去休息吧!將軍有我還有軍中的醫藥院郎中在,便可無虞。」

    聽到趙副將這樣說,眾人才總算是鬆了口氣,紛紛對趙副將一輯,而後離開。

    趙副將看了眼那些已經消失了的身影,回頭吩咐守在門外的軍士。

    「小心防守!」

    「是!」軍士們低聲應了。

    趙副將點頭,而後進到屋子裡。關上房門。

    ……

    幾道屏風過後,屋內的藥香便越發濃郁,梨花木床簾帳合攏,坐在床前凳上的是一布衣灰須男子。

    看到趙副將的身影,起身一輯。

    「趙副將!」

    「罷了!」趙副將揚手免了這俗套,幾步便走到床前,輕抬簾帳往裡面看過去。「醒了嗎?」

    灰須男子歎了口氣,不用說便知道情形不妙,趙副將擰眉,跨坐到桌邊的凳子上,一拳擊到桌上,「如此,便只能等了!」

    「等?」灰須男子訝然,

    趙副將察覺到自己言語失態,乾咳幾聲之後起身,「我的意思是霍大醫你醫術高超,而卓將軍也是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此時未醒,明日也定會清醒如初!——時候不早,霍大醫您也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便可!」

    「這,這怎麼使得!」

    霍大醫之所謂醫者父母心,怎麼也不肯離開。最後,趙副將只能強行把霍大醫從房間裡拖出,方才清靜。

    房門再次關合,趙副將回到床前,微微掀開簾帳再度看向床上昏迷的那位卓將軍。

    躺在床上那人面色蒼白,嘴唇泛著淡淡青紫,呼吸也略顯急促。可那張猶如春曉之貌仍動人心魄。

    「可惡!」

    趙副將嘴中低喃咒罵了聲,轉身放下簾帳,放在兩側的雙拳不禁緊緊攥起。

    若非因為他,將軍又怎麼可能——

    若是將軍此次真的出了事,那他便是萬死也不得辭疚!

    趙副將轉眼看到旁邊的水盆,起身便端起來到外面換熱的回來。

    只是他的身形堪堪消失在門外。一道黑影便落到地上,悄無聲息。

    那人黑衣蒙面,只有一雙眼睛露出在外。他輕巧掀開簾帳,看到裡面躺著那人,隨即眼裡洩出冷笑。

    靜室中,些許亮芒閃過,只見他緩緩揚起手中早已經攥著的晶亮匕首,衝著簾帳內狠狠刺去。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又是一道亮芒掠過。

    「噹啷——」

    匕首落地。

    正要推門而入的趙副將一個機靈,手裡的木盆陡然落地,幾步便竄到屋中,

    「什麼人?」

    守在屋外的軍士也幾乎同時衝了進去。

    但只見屋內一黑衣人頹然倒地,地上還有一把晶亮閃芒的匕首,而桌邊又坐著另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到闖入的眾多軍士還有直對著自己的凌然兵器,只是輕輕一笑,「若是想要你們將軍早日醒來,便少鬧些動靜吧!」

    **********

    翌日。

    邊城城內,雖人來人往,可街上半數商舖也都早已經關門。

    此時已經到了晌午。

    街邊上也就開了那麼幾家酒客茶館。

    而就在當中看似最敞亮的那家茶館二樓靠窗的地方,一行人也顯得些許惹眼。

    他們身上穿著的不過是最簡單的衣料,也並未看出當中誰有過人之處,可偏偏那群人週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便讓人無法小覷。

    茶館老闆捧著茶壺走過來,「幾位客官,遠道而來辛苦了,這裡有邊城最上乘的香茶,還請幾位客官品嚐!」

    紫砂的茶壺放到桌上,些許清香徐徐。

    坐在正中的那位清秀公子臉上緩緩溢出淺笑,指尖輕叩桌邊時,已經有人給倒上了香茶,瞬間茶香四溢,他卻看也不看,只是看向茶館老闆,「老闆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我等遠道而來!」

    茶館老闆呵呵一笑,「老頭子我在這裡經營了數十年,這邊城的人誰不認識!何況正值戰亂,不少百姓已經移去了別處,即便是留下來的,也鮮少出門,所以,我便更識得了!」

    「如此說來,老闆便是這邊城的百事通了!」

    那清秀公子面上些許訝然,茶館老闆卻只道這話正說到自己心坎上,立時驕傲不已,「雖小老兒稱不上什麼百事通,可咱對邊城還有邊城的大將軍還是熟悉的很!所以,您看那些商舖都關門歇業,甚至舉家搬遷的,可咱就知道,卓將軍定會大勝!」

    「哦?何以見得?」

    清秀男子像是給挑起興致,笑盈盈的看過去,茶館老闆一拍胸脯,幾乎侃侃而談,「不說卓將軍昔日的英勇,就說昨日,卓將軍槍挑他們將軍於馬下,而將軍本人只是稍受輕傷便可見一斑,而今日一早,卓將軍便已經去巡營了!」

    「剛才您未到之時,卓將軍還在咱們街上逛了一圈!那般英姿威武,足可以振奮人心!……都說朝廷的糧草未到,也還聽說邊城支持不了幾日,可我就不信了,只看卓將軍還有他身邊的那些將領兵士的威武,便知道咱們金域王朝差不了!」

    說著,老闆臉上露出一絲奸猾,對著那清秀男子低低的附耳過去,「再說,若是真的有事,您還能帶著那麼多人……不顧性命,只為了在此間戰亂來大撈一筆??」

    「大膽!」

    老闆聲音未落,清秀男子旁邊已經有人先一步過去低喝。老闆渾身一顫,臉上的笑意登時給凝在臉上,徹底僵住。

    「不許無禮!」清秀男子微顰眉,一聲喝止。

    老闆這才鬆了口氣。卻也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退了下去。

    看到老闆的身形消失在樓梯間。清秀男子方轉頭看向剛才上前喝止的那人,嘴角似笑非笑,「他不過是個奸猾銳利的商人,本以為招待我們能大賺一筆,可你這一聲下去,即便只是尋常商人也知道我等不同常人,便更何況他了!!」

    此話一出,適才喝止茶館老闆那人更低垂著頭不敢喘息。

    清秀男子不再理會那人,低頭慢慢品茗起跟前的這茶來。

    雖說茶香不似他往日裡所品,可這確是上品。

    只是堪堪幾口抿過,便看到幾人從茶樓下快速奔上來。為首一人,正是常青。

    ……

    ……

    「見過主子!」常青躬身跪倒在地。緊隨其後的其他人等也相繼跪倒。

    坐在凳子上的清秀男子面色並未有絲毫變化,可眼底裡已經明顯有些惱怒,「有什麼好事要稟告麼?」

    冷然的話語只讓常青背脊上冷汗直流。

    「屬下罪該萬死!」常青不敢抬頭。

    「啪——」

    清秀男子,也便是換過一張平常面孔的尹君月摔下手中的杯子,冷冷一笑,「說吧!」

    常青倒抽了一口冷氣,卻也只能說下去。

    「昨夜裡主子離開不久,屬下便在發現村頭一處民宅走水,便吩咐人去救,而後唯恐有人潛入村中,便加緊防範,不料清晨便不見了姑娘的身影,屬下本以為是姑娘出事,可馬廄裡也不見了姑娘的坐騎,屬下方想到昨夜裡走水一事,恐怕便是姑娘所為……屬下該死!」

    常青後面的聲音便越發的細小了。

    單憑主子以往出行並不曾帶任一女子情形看,便知道這個叫「十三」的姑娘對主子是不同的,許是在主子手下多年服侍的緣故,當時也只以為昨夜裡主子吩咐他看好姑娘的事情是小事一樁,可不過幾個時辰,他便知道自己是大大的錯了……

    此時,常青耳邊上只聽到主子的指節叩在桌上的輕微聲響,更是心驚膽顫,懊悔不已。

    所幸,主子終於緩緩開口。

    「起來吧!」

    不止常青,常青身後的眾人也渾然一震,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尹君月低眉睨了眼他們。「這下,你們便知道她並非尋常女子了?」

    「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對她有興趣?」

    尹君月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隨著身後眾多衣衫迭擺聲聲,尹君月轉眸看向遠處高大模糊的城牆方向。口中喃喃低語。

    「……受傷中毒,竟還去巡營?……而她定然也在此處……」

    聽著主子猶如雲山霧罩的話語,常青還有竹子等人無一不是滿頭霧水。

    主子話中所提巡營之人,他們倒是能猜到一二,只是主子後面所說的那「也在此處」的「她/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

    客舍青青。

    微微敞開的窗子半掩著裡面驟起光華。

    一白衣男子,面如溫和碧玉,唇角泛笑之初,便猶如瑰資艷逸般炫魅。而此時,他的手中把玩的,正是那枚通體碧玉的玉珮。

    「……如此,那十三呢?」

    他口中一聲清淺低問,卻叫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渾身為之一震。

    那碧衣男子把對面男子的細微異樣看在眼底,嘴角微微一勾,「看來,你家主子並未提及這枚玉珮正是我送給十三的……不過,倒也除卻了我的擔憂!」

    那碧衣男子,也便是南詔國國主司馬義,他低眉看向自己指端的那枚樸實黝黑的扳指樣東西,嘴角些許淺笑,隨後便把那枚玉珮納入自己懷中,

    「既然是雷統領來此,那定然也是有大事相商,不過,我仍想問一句,十三她,此時可是正在這邊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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