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鐲弄京華:愛妃別亂來

龍騰世紀 替身(四)為了月票長更一下 文 / 未知

    片刻間,房間外一片凌亂,隨即傳來竹子的輕斥聲,再度寂靜。

    屋子裡,明玉只是低著頭,腳尖前面的一塊兒碎片便是在她眼前閃著刺眼的光亮。

    「你說朕蓄意欺騙,心機深沉?」尹君月冷凝的聲音落地,直接砸在明玉的心尖上。「想來從你用十三這個名字和朕相交之時,便是誰一直在蓄意欺瞞?嗯?……至於心機深沉,只是朕識破了你,沒有講明,可是從朕回到京城伊始,朕便給你機會,要你對朕說出實情。那日宮宴朕點明了要你前往。而上佛寺中,朕也說的明白。便是你上次在這間屋子的時候,朕也給了你好幾次的機會讓你說出你的身份。而你卻是如何做的?……執迷不悟,妄自再騙朕!如今,你竟還想藉著司馬義離開這裡?……不要說朕是一朝天子,便是普通男子也不可能眼看著自己的女人隨著別的男子離開。——告訴你,只論是你的欺君之罪,便是你們卓家上下都死絕了也不夠!」悌悌

    此時,那龍靴明黃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下巴再次被撅起來,只是此時已經全無了之前的輕柔淺華,明玉忍著那處的疼痛,看著眼前顯出清冷淡漠的面龐,「既然朕讓你說的明白,而念在這會兒朕對你之前那麼一點兒心思還沒有全都消失時,朕也不妨直白了告訴你,朕從不勉強別人,尤其是女人。你,卓明玉是去是留,全在你一念之間,不論你想要如何做,朕都依你——只有一點,便是你要有準備承受你決定的結果。」諛諛

    言罷,尹君月一把甩開她,抬腳走出屋子。

    「送她回去!」他便是在門外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已然離開。

    明玉立在原地,陡然間只覺得眼前有些恍惚,似乎什麼軟塌,桌椅都在眼前旋轉起來。她一手撐住桌子,低頭看著身側地上那依舊在泛著冷然光亮的瓷碎片,目光迷離。

    那人離開了,一直壓迫著她週身神經的冷凝也瞬間消失無蹤,只是她這是怎麼了?

    她不喜歡他,也喜歡不起他。剛才她所說的那番話雖聽上去不好聽,可也確是她心裡所想。雖說她不曾經歷過情愛,可是那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便是她一心想要的。

    ……至於那兩夜的糾纏,她早已經當作只是過客。來日若是遇到命定的心儀之人,定然不會在此事上糾葛的。

    ……

    ……

    車馬搖晃,明玉坐在車上,從車簾搖擺時掀開的縫隙處看到卓府的府邸,一時竟些許忘記了自己究竟是怎麼坐到車上的。當從車上下來,看到兄長的身影,才陡然覺得身上像是落下了一塊兒重石般的輕鬆泰然。

    「明玉!」卓明珠似是看出了明玉不妥,上前一把撐住了她的身子,「怎麼回事?」

    而後明玉好似聽到了那護送她前來的人和卓明珠說了些什麼,只是她卻是一個字也聽不到,不止是腦袋懵懵的,連耳朵也像是被堵了棉花一樣。

    索性,她便皺了眉,不去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四周終於恢復了寧靜,她才知道自己已經在卓明珠的扶住下,躺到了自己房間床上。

    「哥哥。」明玉低喃,發覺自己的聲音終於可以聽的清楚了,她忙喚住了正打算離開卓明珠,「哥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我回來?」

    卓明珠回頭看著她,眼中閃過幾道幽深,「剛才你可是見到了皇上?」

    「什麼?」

    明玉怔然有些莫名,而這會兒,卓明珠也已經返身坐到床畔低眉看向她,「適才宮宴過後,皇上要我還有兩位丞相,端王,秋月議事,可左不過說了那麼幾句便散了,我回來便聽府裡下人說是南詔國主請你一聚,我覺得奇怪,便派人去查,結果南詔國主所住之地並無異樣,於是,我便在府外等你回來……現在見你這樣子,應該是皇上了,是不是?」

    「呵呵,是啊!」明玉眸光微轉,吃吃的笑開,伸手拉過卓明珠的胳膊在身前搖晃,「哥哥真是聰明。」

    「傻丫頭。」卓明珠微微抿了唇,把她的手拽住,讓她安分些,「只能說是哥哥太瞭解你了!」

    「哥哥,你又逗我!」明玉不滿的撅嘴。

    「逗你麼?」卓明珠深看著她,歎息的伸手掠過她的發間,眸光落在她些許泛紅的眼眶上,「不管是多是少,明玉,你終究還是對他動情了,是不是?」

    明明卓明珠這話只是清淺的從她的耳邊劃過,卻是驚了她。

    心跳再次滯住在胸前,便是撅起的嘴巴也不自覺的收攏,又或者連她自己也不覺得自己此時面上是什麼樣的神情。

    「哥哥,你說什麼呢?我不懂!」她搖頭,對卓明珠說,更或者是對自己說。

    「你不懂?」卓明珠只是稍稍挑眉,手上把剛才滑落下的薄被又給她往身上蓋了蓋,「今日在宮宴上,你可知道你往那高台龍位方向看過去多少次?只單單你不經意洩出的神情,還能瞞過我?現在我也就問你這麼一句,你看到他和慕容皎月坐在一起的時候,你可覺得不舒服?」

    慕容皎月?他的皇后嗎?

    明玉眼前幾乎立刻掠過瓊華殿中,高台上那名

    門大家,和那人宛若天生一對的女子。

    是了,她竟然一次便記住了皇后的名字,而那兩人相攜相視的情形竟也是那麼清晰的落在自己面前。雖說她的記憶驚人,可是為何哥哥提及慕容皎月的名字,她便只想到了這個情形?

    眼前便又驟然閃過她低頭喝著悶酒的情形,胸口便像是壓上了一塊兒石頭般的不舒服……

    難道說,她當真是動心了?

    不,不可以,她不可能動心。怎麼可能!

    便在她驚愕於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情愫中不自覺時,卓明珠已在她的耳邊一歎,「你太累了,先睡吧!明日我再告訴你!」

    言罷,卓明珠揮手滅了桌上的燭光,離開/房間。

    而躺在床上的明玉怔愣的看著掩上的房門,眼底裡仍止不住的震驚。

    她還記得哥哥曾告訴過她,要她萬不要他對她有什麼興趣,只是什麼時候,她竟是對他有了興趣了?

    不,不會!

    只是若當真沒有一絲情愫,那夜在邊城,她又怎麼可能和他……

    眼前掠過適才在行宮裡他那般咬牙切齒的話語,好似他說的每一句她都能回想的清清楚楚。而再細細想來,更好似他更委屈一些。更好似她不知情由,她冷薄淡情了。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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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辰,明玉終於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而便是在睡夢中,腦中閃過的都是那個帝王的「控訴」,又或者是那邊城一路上的情事,幾乎在她面前再度重演了一遍。

    ……她虛情假意的幫襯助手,村中樹林中的尷尬情形,兵器鋪中所謂「定情」,還有那刀光劍影中她身負重傷等等。直到邊城那夜她誤喝了那三杯加了東西的茶,便是要拉著他上那床鋪,她才猛地清醒過來。

    當她睜開眼睛,才知道眼前早已經是一片明亮清澄。

    明玉起身,在卓府婢女的服侍下穿戴了整齊,也便是在婢女們給她打扮的時候,她也才知道宮裡負責教習的崔嬤嬤早已經到了,本應一個時辰之前就要喚她起床的,只是因為大公子已經提前關照的原因,現在崔嬤嬤只是在書房裡候著,只等明玉前去。

    眼前閃過昨夜裡卓明珠離去的背影,她問,「哥哥呢?」

    侍奉的婢女回道,「大元帥進宮去了。」

    「哦,知道了!」明玉撫了撫隱隱有些發痛的額頭,看看鏡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自己,方站起身。

    「小姐先用膳麼?」一旁的婢女見狀,低低的問了句,

    明玉搖了搖頭,「既然崔嬤嬤等著了,就先去崔嬤嬤那裡吧!」

    她轉眸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副荷花圖,栩栩如生的荷花滿園中,「花中之首」四個字卓然而立。

    明玉嘴角扯開抹苦笑,雖說一整晚她也沒能分清楚自己究竟心歸何處,只是那個什麼深宮她是絕對不要進去的。

    ……

    ……

    推開/房門,門外花香迭迭,明玉走過幾道門庭,還不到書房便先看到了卓夫人。

    只看著卓夫人面上的冷然,明玉便知道來者不善。

    「見過母親。」她上前微微頜首。

    「嗯!」卓夫人冷然哼了一聲,「你起了?」

    「是!」明玉低眉回道。心下已經冷笑,這府裡上下不都是她卓夫人的人?她什麼時候起床她卓夫人會不知道?

    「用過膳了?」

    「還沒有,女兒打算先去見過崔嬤嬤再去用膳。」明玉如實回答了。

    「這怎麼行!」卓夫人嗤了聲,「崔嬤嬤是宮裡的老人,想當年你兄長在宮中伴讀的時候,崔嬤嬤便已經進宮了,所以你還是要以禮相待,懂嗎?」

    明玉沒說話,卓夫人/權當作是默認了,她嘴角扯了些許,繼續道,「待會兒見到崔嬤嬤,要誠心道歉,再把昨兒還有早些時候沒有學過的那些規矩禮儀學會了再說用膳的事情……不過不到兩個時辰才到午上用膳的時候,你應該承受的住,畢竟來日你還是有可能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是不是?」

    說完,冷哼了聲轉身便要離開。

    可也就是在卓夫人剛要抬腳的時候,明玉淺淺的笑了聲,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卓夫人回頭,美麗的面上陡然洩出一絲猙獰,冷然看著她,「你笑什麼?之前那些教導中便是說你可以在長輩說話的時候調笑的?」

    對著卓夫人的冷嘲熱諷,明玉只恍若沒有聽聞,「我笑什麼,難道母親大人不知道嗎?」

    她唇邊帶著那麼一絲笑意,美麗的面上雖有些疲憊的蒼白,卻仍嬌艷動人,而眼中透出的那抹淡然卻又帶著讓人心悸的孤傲,更似乎能看透人心思般的精湛。

    「你……你,放肆!你便是這樣和你母親說話的嗎?」卓夫人猛然便覺得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忍不住出言質問,只是話語裡已然帶上輕顫。

    「母親?我把你當成母親,你可是把我當作女兒?」明玉仍淺笑著,腳下卻是慢慢走近了卓夫人。

    她本不想多生是非,可是現在卓夫人的舉動便是莫名讓她惱怒,尤其是什麼飛上枝頭,什麼鳳凰的話,難不成是因為沒有吃早飯,所以血糖減低,大腦缺氧?只是既然胸口已經覺得不舒服,她便也沒有忍下去的念頭。

    她的腳下明明輕盈,面容也恍若帶笑,可卓夫人就是覺得一股冷然的氣勢隨同她逼面而來,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礙於自己的身份又容不得她退卻,也只能鯁直了脖子直視著明玉。「你說什麼,府裡的吃穿用度,便是連教習的嬤嬤都是宮內挑出出來的,我又怎麼不把你當作女兒了?」

    「哦?那我便只問母親一句,若是明瓔也同明玉一樣,這個時辰起身,母親你可是會這樣對她?」明玉挑眉,輕聲道。

    「你……明瓔絕不會和你一般。」卓夫人語窒,臉上也微微色變。

    見狀,明玉更是說的漫不經心,「是麼?哦,我倒是忘了,便是母親忘記了曾在明玉的面上狠狠的打了那麼一巴掌,可終歸我也不是您的女兒,想來倒是明玉的錯了!只是既然母親知道我不是您的女兒,也知道我在府中恐怕過不了幾日,那為何不對明玉好一些?即便明玉離開時不會對母親感恩戴德,可至少也不會萌生出恨意來,是不是?……」

    「也便是如同母親所說,何況若是過些時候,我當真入選,當真的飛上了枝頭當鳳凰,那不管是否是南詔國國主後宮妃嬪當中的哪一個,總歸是身繫著兩朝的榮盛,再有明瓔的風光,屆時您說什麼也會風頭一時,可若是在那時,我不小心萌發了心底的怨恨,對您有那麼一句半句的不滿意,不知道到時候,父親會不會覺得面上無光,卓府會不會因此蒙受不堪?而明瓔的那位夫君,也便是咱們的皇帝大人,又會不會因此遷怒於明瓔呢?」

    明玉的話輕柔似水,卻是字句都戳到卓夫人的心尖上,讓她幾乎便要暈厥過去,卓夫人的身形晃了好幾晃,旁邊的婢女忙過來扶住她,她方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只是臉上早已經是一片慘白。

    明玉卻仍上前走了一步,堪堪站在她碰觸不到的位置,「說句最不得體的話,母親這些日子對明玉容忍便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吧,明玉不知道父親是怎麼對母親說的,可若我是母親,至少在南詔國主還沒有最後定下是誰聯姻之親的這幾日對明玉好一些,免得明玉到時候翻手為雲。」

    「你,你這個……」卓夫人指著她,身子不住的輕顫。她只道是這個女子不過是個混跡了江湖的女子,卻不曾想她竟然是這般的口舌凌厲。且她說的這番話,更是和自己的夫君不謀而合,只是怪她自己,竟是終究忍不住對這個丫頭發了難。

    看到卓夫人渾身輕顫,嘴裡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明玉方低頭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時候不早,我還要去見崔嬤嬤。至於母親的話,明玉自當聽從。如此,明玉便告辭了!」

    明玉嘴角勾出一抹淺笑,微微頜首,只是剛要抬腳,便已經有家丁急忙過來啟稟,「回夫人,南詔國主想要見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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