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隨著子彈射出,發出的清脆響聲,令肖遙又是一陣陣的興奮。
五發子彈接連打在翠竹的同一位置,每一次擊在上面,細高的翠竹隨之晃動,五次過後,翠竹從子彈擊穿的位置折斷,上半截應聲落地。
一旁的鐵無痕望著小湖對面,足有幾十丈之遙的那根翠竹,久久回不過神來,口中喃喃自語:「世間竟有如此奪天地之造化的神物~」念個不停,就連肖遙打槍過後擺出對著槍口輕輕吹氣的「瀟灑姿勢」都無暇欣賞,只聽到他好像說了一句什麼愛目佐羅,又是一句自己聽不懂的話。
肖遙持續擺著一個姿勢好久,仍是不見老頭反映,最後無奈收起手槍,走過去用手在他面前晃晃,得色說道:「如何?是不是被嚇到了?嘿嘿,千萬不要膜拜哥,我不過是個傳說罷了。」神情越發的得意。
「呸~膜拜你?你以為你憑著這東西就能橫行於世?真不是打擊你,你這東西只能用在出其不意,若是正面較量,你根本傷不到老夫一分一毫,就能將你斬於劍下!」鐵無痕剛才並非震驚於手槍的威力和新奇,而是看完肖遙打槍的動作,靈光一閃即逝,好像感悟到一些東西。
已是信心爆棚的肖遙,怎麼可能相信老頭的話,奈何兩人一場較量過後,肖遙像是霜打的茄子,低著頭,頹廢的跟在老頭後邊回到茅舍,再也沒了之前的神采奕奕,深受打擊。
「怎麼樣?這下信了吧?」老頭斜眼掃向肖遙,用事實驗證了自己所言非虛。
不過老頭又接著安慰道:「你倒也不用太過傷心,不可否認你這東西的威力確實驚人,揚長避短,只要運用得當,用來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速度能夠記得上老夫又有幾人?」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肖遙心裡很是贊同老頭前幾句,只是聽了最後那句,登時臉上佈滿了鄙夷之色。卻不知,鐵無痕並非是在妄自尊大,因為除了他的「神匠」之名,還有另外一個稱號:「萬里無蹤」只是被更加奪目的「神匠」光環掩蓋,漸漸被人們遺忘了這個稱號。
「你就是個老怪物!」最後,肖遙只能送給鐵老頭一個新稱號,又在心裡暗自安慰自己,他說的對,世上哪有這麼多像他這麼變態的傢伙,對付一般高手足矣。
將此事揭過,肖遙本想就此離開,卻突然覺得不能就這麼便宜老頭,復又走了回去,死皮賴臉的硬是在老頭那裡蹭了一頓午飯,將從杏花村帶來的兩罈佳釀喝去了四分之一,氣的老頭險些發飆,將他趕了出來。
肖遙站在岸邊扭頭向島內望去,不滿喊道:「打鐵的,本公子走了!」聲音傳出不久,就聽到一聲響徹雲霄的吼聲傳來:「滾!」驚起林中一片飛禽。
坐著小船回到巴陵城,午時剛過,抑鬱一掃而空,先到城中各個鐵匠鋪轉了一圈,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客棧,準備美美睡上一覺。
還沒走到客棧門口,就見那裡圍滿了人,將客棧裡裡外外圍個水洩不通。肖遙走上前去,細細打聽,臉色越來越冷,聽到最後,眼中已是寒光閃爍,給肖遙講解裡邊情況的人見他此番模樣,聲音越來越低,不自覺的離他遠了些。
肖遙推開身前圍觀的眾人,一步一步向著客棧裡走去,面若寒霜,讓本想回過頭怒斥幾句的圍觀群眾紛紛閉了嘴,自覺讓出一條通道,容他走進客棧。
剛剛進入客棧門口,但見客棧一樓滿地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剩菜殘羹灑落滿地,地上兀自躺著兩名客棧裡跑堂的夥計,其中一位更是被打的不省人事,另一個身子不斷抽搐,顯然傷得不輕。
抬頭向二樓望去,又見一行七八人正圍堵在一間客房門前,嬉笑怒罵之聲不絕於耳。客棧的掌櫃在幾人身後跪著不斷磕頭,帶著哭腔祈求幾人,聽不清說些什麼。
「給老子滾開,老東西!」一行人中靠近客棧掌櫃的一名衣著光鮮的年輕公子,一腳踢在老闆腰間,將他從二樓順著樓梯踢下樓來。不理老闆死活,輕鬆自在的轉過身去,繼續探著身子向屋裡望去,時而放聲大笑,拍手隨著另外幾人一同嘶吼喊叫,更有甚者,嘴裡還吹起響哨助興。
肖遙走到樓梯口,輕輕將掌櫃的扶將起來,拾階而上,奔著一行幾人走去。
聽到樓梯處的響動,之前踢翻客棧掌櫃的那個年輕公子回過頭來,臉上不悅,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本公子滾下去!」說著伸出一拳向肖遙面門襲來,肖遙抬手抓住襲來的拳頭,猛地發力。
「啊!」一聲慘叫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客棧內霎時間變得寂若死灰,客棧門口圍觀的眾人全都摒住了呼吸,盯著二樓發生的一切。二樓客房門前另外幾人循聲望來,皆是一愣。
只見肖遙一手死死握住那年輕公子的拳頭,手腕已經被肖遙折斷,本來擊向肖遙的拳頭此時已經朝向了他本人。緊接著就在所有人目光齊聚之下,一記側踢狠狠踢在那人腰間,就見那年輕公子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橫著飛了出去,撞爛二樓欄杆,速度不減飛出兩米,重重摔到一樓,砸碎一張方桌。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的大腦一時短路,停止了思考,眾人堆裡竊竊私語,原來那年輕公子竟是城中某員外獨子,與他在一起的幾人大多都是巴陵城中身世顯赫的富家公子。
「你們兩個將那小子給我拿下,狠狠地打!」另外幾人中其中一人用手一指肖遙,對著身後兩人命令到。兩人不苟言笑,默不作聲,一同向著肖遙走來。肖遙觀兩人手臂粗壯,目光穩定,步伐沉穩,太陽穴鼓鼓凸起,顯然是內外兼修的練武之人,不敢小覷,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狹窄的走廊內,兩人並排而行,向肖遙緩緩走來,將幾名公子擋在身後。之前二人已經覺察到肖遙,此刻聽到那公子命令,才不得已走上前來阻擋肖遙。
「外邊什麼情況呀?」屋內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向著門口幾人問道。聽其聲,年齡應與幾人相仿,再聽其說話語氣,顯然身份要比門外幾人高上一些。
「孟少,有個不長眼的傢伙打傷了陳浩,我已經派手下去解決了,這等小事讓下人們去處理就好,咱們不用理會,你繼續,呵呵。」剛才指使人的那年輕公子對著屋裡說話之人解釋兩句,復又回頭看向肖遙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