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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零八章 陳氏心病【二更】 文 / 香辣鳳爪

    見她打聽,蔡家小嬸初有幾分不解,隨即想起陳氏口音不是本地人,又說是大家小姐出身,約莫對這「童養媳」並不瞭解,也就難怪小小一個孩子更不知道了。心下便憐憫幾分,將這童養媳一事細細與小小說起來。

    要說起來,這施州童養媳確實與小小的認知也沒啥不同。首先這人還是良民身份,不是奴僕一般的賤民。其次多是窮苦人家出身,多是家中孩子太多,難以養活,便將女孩子以出嫁同樣的方式送到男方家裡,女方收取聘禮,實際就是孩子的賣身錢,可並不陪嫁。再來一般人家也不要幾歲孩子做童養媳,因為年紀太小沒法做什麼事,反倒要花費飯食養活,很不划算。

    可童養媳名義上也是這家的媳婦,雖說要做很多事情,可到底待遇跟其他媳婦是一樣的,斷沒有剋扣的道理。只等男孩兒滿了十六,便給兩人圓房。至於婚禮,那是沒有了。在圓房之前,也不會有婚書,若是婚配的這個男孩子出了什麼事,那這女孩兒也就是一輩子守寡的命了。

    不過施州這邊兒真正會養童養媳的人家也不算多,一來大多數人家條件不好,一年的收穫也將將夠一家人的生活,哪裡還有閒錢再添張嘴?二來施州風俗受土人影響較多,開放得很。一言不合就丟了兒女回娘家再嫁的也不少,這童養媳多是女大男小,若是男子還沒成年,這童養媳婦就鬧出什麼醜事,這一家人的面子裡子可就都丟光了。

    說到這裡。蔡小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小小還是個孩子,跟她說這些似乎有些過頭了。她也是口快了些,一時不察就溜了口。忍不住偷偷去看小小,卻見她神色如常,也不知是不是沒聽懂。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怪自己口太快,這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若是小小跟陳氏離了心,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便趕緊打住了,問起小小一些瑣事來。

    她也是做慣了家事的,嘴上沒停。手上也沒停,須臾功夫便將菜都收拾了出來,地上也打掃乾淨了。

    看她這幅模樣,小小倒是極為滿意的。只是她說的明顯有些意猶未盡,估計是覺得自己剛來。說多了終是不妥。小小暗歎了口氣,也不再多問,反正來日方長,再熟悉些了說話也就隨便了。

    小小熟練地將菜拿背簍裝了,蔡小嬸便背了跟她一同下河去洗。再往後頭幫著切菜、抬飯、洗碗什麼的,一天下來,小小確實輕鬆了不少。蔡小嬸事情做得麻利,差不多小小除了炒菜,就沒做別的什麼了。若不是今日她第一日來。不曉得廚藝如何,小小簡直想把手上炒菜的活計也交給她。

    做完了廚下的活計,蔡小嬸又順手收拾了院子,看得小小汗顏不已。這院子雖說不大,可收拾起來也頗費工夫。往日陳氏身體還好的時候,小小也不過是時不時收拾一下。這現在陳氏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幾天,小小便有幾日未曾收拾過了。

    蔡小嬸倒是麻利,只一會兒工夫,便將院子裡外都灑掃了一遍,又將所有的傢俱都收好了,待在西廂房收拾浴桶時看到趙家浴桶的排水,很是驚奇,抓住小小細問了一番。

    小小也沒藏私,這又不是什麼高端技術,只要有心都能琢磨出來,便指著一一告訴了她。樂得她直嚷嚷回家也要裝上一個。

    多了蔡小嬸,小小便將心思專門放在了照料陳氏身上。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直到了十月裡,陳氏也沒見大好。身上倒是不那麼酸痛了,下得床來,可每日還是咳得厲害。小小記得古代的「肺癆」就算是絕症了,莫非陳氏的病轉成這個了?

    偷偷又叫了大夫瞧過,說並不是肺癆,小小這才偷偷鬆了口氣,可到底沒敢將這事告訴天賜和陳氏,反正是沒影的事兒,別叫他們憂心一場。

    施州也有和順堂藥鋪,他家藥材還是極齊全的。小小買了些川貝,每日煮了枇杷葉給陳氏喝。本來這川貝燉雪梨是極好的,可施州並沒有雪梨,就是唯一一種表皮黑乎乎的梨子,價格也賣得極貴,而且少見又難以保存,消費不了。

    可陳氏咳嗽一直不好,天氣漸冷之後,每日晨間傍晚都咳得厲害,自己心裡也頗擔心是肺癆,每日裡躲在房裡不出來,就是飯也是在房裡頭用的,生怕出去傳染給了別人。

    天賜天祐不知,依舊每日給陳氏請安,可在門口就叫陳氏攆了出去,兄弟倆心中不解,天祐更是委屈地說:「母親這是怎麼呢?父親不在家,難道母親也不疼我了麼?」

    小小也不曉得陳氏心思,也覺得她舉動奇怪地緊,幾次送飯進去,跟她說話,她只閉緊了嘴巴不理,小小也沒了辦法。

    這一日早間起來,小小估摸著後廚裡頭米面都不太夠了,便去陳氏手裡頭支銀錢準備買些米。陳氏聽了依舊不說話,卻不似往常將將數出幾個買米面的錢來,而是轉身在床內一陣摸索,捧了一個黑色的木匣子出來,鄭重地放在桌上,示意小小自行打開。

    這是陳氏慣常存放食堂收入的匣子,小小常見她擺弄,自然是認得的,只是對她這番舉動十分不解,疑惑地問道:「夫人這是啥意思?叫我自己取些?」

    陳氏遠遠往床上坐了,捂著口側著頭說道:「這匣子先放在你那裡收著就是。賬本你若看不懂,叫天賜幫你記著,隔十日給我看一下就行。」

    小小心裡咯登一跳,有些不妙的感覺,趕緊問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那屋子空蕩蕩的,這匣子往哪裡擺?若是進了賊,連翻檢都不用,直接就拿走了。還是放您這裡就是。」

    陳氏遙遙歎了口氣:「我這病一直不見好,只怕有些不太妙。如今天賜天祐我也不讓他們進來了,你雖不是我生養的,我也不能害了你,往後將飯擺在門口就行了,你也別進來了。」

    小小這才知道她在擔心哪般,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吐了口氣嗔怪道:「原來夫人是擔心這遭。我早就問過大夫了,夫人這咳嗽不好,是什麼憂慮太重,又不是癆病。夫人這可不是白白擔心了麼?」

    陳氏又驚又喜,站起來前行兩步,到底還是信不過小小的話,退回去坐了說:「你這孩子就是貼心,這是拿話寬我的心吧?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你就不用瞞我了。」

    小小知道她定是信不過自己隻言片語的,也不多言,取了買米面的銀錢,想了想,又多取了些,對陳氏笑道:「夫人也是,有事何必放在心裡,我看大夫說的這憂慮太重,約莫就是應在此處的。您也別嫌我多事,我這就請大夫過來瞧瞧,您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大夫吧?」

    見小小出了門,陳氏竟然懷了幾份期盼。這時代得了肺癆就跟絕症一樣,陳氏已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若真是肺癆,她恨不能投繯自盡都好。只恨兩個孩兒年紀還小,趙明禮又還未歸家,她這才硬下心腸不跟天賜天祐見面,為的就是怕傳給了孩子。又不敢明說,怕真是肺癆學宮裡頭定是要他們搬出去的。如今跟譚家壩那邊老宅的關係也鬧得挺僵,再被趕出了學宮,可就連落腳之地也沒了。

    小小一出門就找到天賜,將陳氏心思說了,天賜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陳氏不與他們見面的緣由,忍不住就紅了眼眶。小小歎息一聲,到底還是個孩子,平日裡再是跟個小大人似的,碰見這種事情還是難免有些失態。不過這也是小小兩世都沒得至親之人的緣故,面對親人病入膏肓,別說孩子,就是歷經世事的老者也會失態的。

    天賜便從小小手裡接了錢去請大夫,小小自去購置米面等物。米鋪倒是慣常去的那家,稱好了自有店家送上門去,她只消待會兒回家收貨就成。想著天賜去請大夫,腳步自然是快些,不如留些時間給他們母子談心。起了此念,腳步便放緩了些。

    不是很長的街道,兩旁的店舖已經是很熟悉了,儘管走得慢,走到城東的時候也不過一刻鐘而已。小小看了眼城門口,轉身又慢慢往回走。這一會兒工夫,也夠大夫診脈母子訴衷腸什麼的了吧。

    說到底,她還是很羨慕陳氏和天賜天祐母子間的感情,因為她從來不曾享受過。也許前世有過奢望,但是時日久了,這份心也就慢慢變淡了些。今生這境遇,更是不抱任何期望。不過她總有羨慕的權利吧?

    小小低頭走著,身邊不時有行色匆匆的人擦肩而過。她忽然想到,趙明禮這離家的日子也有些長了,怎麼這麼多天了還沒到家?不時說九月初就該回來了麼,算算這又耽擱了一個多月了,莫不是路上真出了什麼事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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