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這麼巧啊?」這是易子魚面對眾女,唯一憋得出來的一句話。
對於這幾位女士集體的到來,易子魚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場面,易子魚的腦筋在激烈的轉動了一會之後,大概想明白了,可是卻讓易子魚更加頭痛不已——不出意料的話,這幾位女士,大概都是因為那見鬼的人魚之吻而來的。
「不是巧噢,我們都是衝你來的,親愛的魚魚。」艾麗西亞很是優雅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下,我可愛的僕人。」
對於艾麗西亞的言語,易子魚還沒來得及反應,坐在艾麗西亞對面的蕾米莉亞卻先坐不住了「艾麗西亞長公主殿下,無論是為了佈雷利亞皇家的顏面也好,還是為了公主大人你自己的臉面也好,請慎言。弗萊明子爵就目前而言還是我的未婚夫婿,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耐性。」
「啊啦,蕾米莉亞妹妹,如果我說我對魚魚的愛,已經到了可以不顧顏面的程度了,你怎麼辦?」艾麗西亞很是輕描淡述的就將蕾米莉亞給噎住了。艾麗西亞這麼一擊直球,直接打得蕾米莉亞不知所措。對於以前還糾結著皇家威儀的這位長公主殿下,這個時候居然捅破了那層紗紙。
蕾米莉亞很是有點意外的看著艾麗西亞,今天,她從艾麗西亞眼睛中所看到的,居然不是以往的那種競爭式的對抗,而是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那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不是小孩子的慪氣,而是一認真的感情。而且明顯可以感覺到,艾麗西亞似乎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對手了。
她說已經不顧顏面了。她是認真的!到底艾麗西亞遭遇了什麼事情?讓她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最瞭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敵人。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從小到大一直相互掐架,誰都不服誰,每次見面都不歡而散的蕾米莉亞與艾麗西亞,這兩位帝國明珠,無疑是這個世界上相互瞭解最深的人。所以艾麗西亞心態的轉變,蕾米莉亞馬上就撲抓到了。
經歷過月詠鄉的磨難,見識過許多超現實的事情,特別是瞭解到伊塞斯和琪米莉等人的強大之後,說真的。在艾麗西亞的心目中,蕾米莉亞的存在,已經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了。
不,這種說法並不嚴密。嚴格來說,應該說是,就現在蕾米莉亞這種級數的對手,在艾麗西亞看來,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是當然的。一個人在看過大海之後,絕對不會對一個小湖泊產生什麼很大啊,很壯麗的感慨。所以,在艾麗西亞見識過伊塞斯等人的實力之後,對於蕾米莉亞這種實力和自己在伯仲之間的對手,艾麗西亞已經沒有必要在意那麼多了。反倒是覺得蕾米莉亞有點可憐,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個准駙馬爺,她這位因為自己的失算而推到她跟前的准親王,是一位多麼了不得的人。
對於一直以來,都鬥得旗鼓相當的兩人,結果今天,因為艾麗西亞的心態轉變,而意外的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茲莉不由得稍稍的皺了皺眉頭。
「弗萊明先生。今天小姐過來是為了傳達老爺交代的一件事情。」
「啊?哦,您說。」對於茲莉的忽然介入,而且槍口是直接轉向自己,易子魚不由得緊張的站得筆直,因為他忽然想起,大海嘯那天晚上,自己曾經因為激動而在茲莉的額頭上「吧唧」的吻了一口,雖然事後茲莉沒找自己麻煩,但每次看到她那饒有深意的眼神,易子魚就知道這事情不算完,難道今天到了要清算的時候了嗎?
「是這樣的,介於最近國內四大奴隸商人在公共舉行大型的展銷會。作為東家,我們大公府於情於理,都需要派人出席的。但是由於這一次海嘯災害的重建工作十分繁忙,大公府的重要人員都有要務在身,所以就決定派弗萊明先生與小姐一同前往出席。時間是四天後,大概就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茲莉用她那特有的清冷聲音把事情交代了一次。
「噢,我明白了。」這話聽得易子魚恨不得跳起來抗議,什麼叫重要人員都有要務在身啊?我身上還扛著一個救災總指揮的名頭呢!難道我不是最忙的嗎!難道我就不是有要務在身嗎?這明顯就是那個中年狐狸的借口啊!他這是在整我!但是這一切,易子魚只能在肚子裡吐吐苦水,面對茲莉這種明顯不能拒絕的語氣,易子魚知道,自己只能選擇接受。
「還有」茲莉望了一眼艾麗西亞「老爺說了,就眼下弗萊明先生因為喝了人魚之吻這種酒的情況,為了預防某些人有心人做出一些逾越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到人魚之吻效果消失之前,我都將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為此,小姐也會住在這所別院裡面,好方便讓我照料。所以,弗萊明先生,請不要做出什麼會讓我為難的事情來。明白了嗎?」
我了個去!易子魚看到茲莉那種,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的眼神,他就不由得想罵娘。比斯·拜爾!你這個坑爹,你這不是把我往死裡推嗎,你難道不知道茲莉有多恐怖嗎?你就不能換一個人跟著我啊!長期被那種眼神盯著,會陽·痿的啊!
「明白了嗎?」彷彿看到了易子魚的內心活動一樣,茲莉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是。」易子魚認命了。
「既然這樣,那麼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住下了。」艾麗西亞這個時候忽然微笑起來「我得防止有人監守自盜啊。」
「完全沒有那個必要。」茲莉回過身來看著艾麗西亞「因為就算是監守自盜了也沒有問題。」
茲莉這句爆冷的話,一下把全場都鎮住了。我了個去,什麼叫就算監守自盜也沒問題啊?這問題大到海裡去了吧?這回就算是艾麗西亞也蒙了,下意識的看了蕾米莉亞一眼,卻發現蕾米莉亞很淡定的在那裡喝著茶,彷彿茲莉說的話她早就知道了一樣,這是什麼情況?
「從小就已經決定了,我與小姐將來必定是共事一夫的。也就是說,弗萊明先生,在未來也將會是我的丈夫,所以監守自盜什麼,其實完全就沒必要擔心,因為無論如何,其結果都不會變的。」
再度爆冷!
易子魚的冷汗唰唰的就下來了——難怪茲莉從第一天見到自己就沒有給過好臉色,原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情存在啊。也是呢,忽然跳出一個乞丐來,然後還是自己將來的夫婿,任誰都不會給好臉色給對方看。
不對啊!不對啊!我這不是假裝的駙馬爺嗎?這不是裝的嗎?怎麼現在就給上綱上線好像來真的一樣了?易子魚感覺事態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對於這種意料之外的展開,艾麗西亞卻笑了「誰說的沒必要擔心,本公主可是擔心得不得了的。魚魚可是我的私有物,我可不允許別人把我家的魚魚拐跑了。」
「你那是無效的霸王條款。」茲莉冷靜的對抗著。
「啊拉,這裡上面可是蓋紋欞司公證所的印記的哦。」看著艾麗西亞煞有介事的模樣,易子魚就後悔得想去撞牆。她居然還那去公證所給公證了,這還讓人走活路嗎?
就在戰況逐漸升溫的時候,一個大嗓門忽然就遠遠的響了起來「易子魚兄弟!易子魚兄弟!你在不在,快出來啊,出大事啦!」
聽這充滿特色的嗓音,易子魚差點就要大喊「上帝我愛你了!」親愛的奧爾巴,老奧同志華麗的登場了。
俗話說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也不管是出好事壞事,反正只要能脫離這個慘烈的修羅場,易子魚覺得就算再讓自己經歷一次月球那樣的變故都無所謂了。他立刻轉身,推開大門熱情洋溢的跑了出去「我在這裡,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只見,門外那條道路上,奧爾巴正騎著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有點氣喘吁吁的直奔過來。
「老奧你這是怎麼了?」儘管易子魚想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點,可是那脫離修羅場的欣喜感,卻無法壓抑住,那歡心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由內而發,綻放在臉上。
「兄弟,你臉是怎麼了?是不是撞風了?怎麼笑得像朵菊花似的?」
易子魚一扯白馬的馬籠頭,翻身就跳到馬背上高喊一聲「什麼!居然出了那麼大的一件事?放心我馬上和你一起過去!」喊罷,一揚韁繩,跑馬便走。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更本就沒讓奧爾巴有絲毫的反應時間「喂,兄弟你這是玩的哪出——」奧爾巴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易子魚給摀住了嘴巴,他可不想自己的開溜計劃因為這個大嗓門而破產。
一口氣跑出了大公府的大門之後,易子魚才呼出了一口,鬆開了手「好險啊。」
「哈——哈——哈——勞資了個去——勞資——勞資——差點——差點沒給——悶死——」奧爾巴因為被易子魚強硬的摀住了嘴,還狂跑了好一陣子,差點沒緩過氣來。
「好了好了,反正這次我會好好謝你。你以前想讓我做的那些玩意,我這次給你做了。」對於能夠成功逃脫,易子魚此刻的心情是大好啊。至於晚上回去之後會怎麼樣,他決定先不去考慮。大丈夫做事情就不應該畏手畏腳!這可是吉拉老爺子教導的!
「真的?」
「比珍珠還真!」
「哈哈,這回勞資的下半身又可以幸福了。」看著奧爾巴那個猥瑣的笑容,易子魚不由得有點後悔了,雖然奧爾巴的確是幫自己暫時脫離了困境,可是做那些東西,怎麼說呢——易子魚覺得自己有點掉節操……
「好了,別笑了,給我說說到底出啥事情了?」
「玻璃工廠那邊出事了!」說起正事奧爾巴不由得臉色一正,一臉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