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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賢者葬禮 文 / 廁所的風

    公歷一九九六年一月四ri,即便七夜森大部分國家都在為緩解大海嘯所帶來的災害而忙碌著,而無暇他顧的時候。在大陸最西側的紋靈司總部卡魯塔,有一件事情卻如期的舉行。

    在一月四ri的這一天,在卡魯塔地區中午十二時的時候,全七夜森大陸的紋靈司學者們。無論他們是正在災區忙碌著;還是說在趕往災區的路上;亦或者是位於時區不同的地方,哪怕是正處在深夜十二時的大陸最東部。所有學者們,都以最為虔誠的姿勢向著卡魯塔所在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這一天,是紋靈司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大長老之一的祁山·卡捏齊薩·阿布羅卡,舉行葬禮的特殊時間。在卡魯塔地區當地中午十二時的時候,卡捏齊薩的屍體,將被葬入紋靈司賢者殿。與紋靈司歷代的賢者們葬在一起。入葬賢者殿,這是紋靈司所有榮譽之中最高規格的存在。只有歷代最出色的,並且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學者才有資格被送進賢者殿。

    第一位入葬賢者殿的,是紋靈司的創始人,亞托倫尼先知。在之後將近兩千年的時間裡面,能夠入葬賢者殿的學者,只有十位。卡捏齊薩便是這之後的第十一人。賢者殿在盡力過漫長的時空之後,終於迎來了第十二位賢者的入駐。

    在場的紋靈司學者們,一一上前將鮮花放在卡捏齊薩的棺木中之後,作為卡捏齊薩最後弟子的尼古拉·本傑明,為自己的老師蓋上了棺木,大聲的宣讀著卡捏齊薩這一生為七夜森,為卡魯塔,為紋靈司所做過的主要貢獻。最後,尼古拉帶領著一眾學者,跪倒在地上,向卡捏齊薩的棺木深深的叩了三個頭。

    「送靈柩!」司儀大喊一聲。十六位負責扶靈的禮儀官便抬起了卡捏齊薩的棺木,以一秒一步的速度,緩緩的走進賢者殿。莊重而小心的,將這個裝著本世紀最偉大學者的靈柩,放進了賢者殿第十二個放置棺木的凹槽之中。

    隨著棺木的放入,棺木的重量觸發了那個凹槽中所安裝的機關。「轟隆轟隆轟隆」傳來了一陣彷彿花崗岩相互摩擦時候所發出的聲音,沒過多久,凹槽的上方,緩緩的落下了一塊巨大的方石。原來剛才的「轟隆」聲,正是這塊大方石與墓室牆壁摩擦所發出的聲音。大方石緩緩的落下,正好蓋住了凹槽,將卡捏齊薩的靈柩徹底的封存在了凹槽之中。

    藍色和金色的光粒子在大方石蓋住凹槽之後,便從方石與凹槽所鑲嵌部分的縫隙中飄出來。那彷彿成了豎立在凹槽之上的巨大墓碑的方石上面,居然開始隱隱約約的滲漏出一些光點。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方石上面居然「稀稀疏疏」的開始向下散落一些細小的石渣石沫,而還越來越快。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在拿著鑿子,在方石上刻畫著什麼一樣。

    隨著石渣石沫不停的下落,那些藍色與金色的光粒子也逐漸的向方石上方彙集,彷彿百鳥歸巢一般的鑽入那些因為石渣石沫掉落而生成的溝壑之中。藍色與金色的光粒子,不斷的堆積在溝壑之中,不斷的相互擠壓,不斷的相互相容,終於在一陣強烈的光線乍現之後,一面閃耀著藍金色文字的墓誌銘出現在了巨大方石之上。

    藍金色的文字,被牢牢的拓在了方石之上。這散發著威嚴與莊重的墓誌銘,更是向外人訴說著沉睡在這裡的偉人的故事。

    \\那兩扇厚重的石門,將生者與逝去之人,永遠的相隔開來。

    到此為止,紋靈司最後一位榮譽大長老卡捏齊薩的葬禮結束了。為卡捏齊薩送行的學者們,一個個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賢者殿外的廣場,整個氣氛壓抑而沉悶。尼古拉作為卡捏齊薩最後的弟子,他在所有人離開之後,依舊靜靜的站在賢者殿的前面,抬著頭,看著賢者殿那兩扇雕刻著紋靈司建立歷史的巨大石門,心情沉痛而複雜。

    尼古拉很記得自己與卡捏齊薩相遇的時候,是隔著一道門。當初考取紋靈司騎士院失敗之後的尼古拉,因為跑到圖書館看書,隔著一道小門,與當時恰巧在休息期間的卡捏齊薩討論了一些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很愚蠢的問題之後,卡捏齊薩便為尼古拉打開了一扇通向世界的大門。

    到了今天分離的時候,卡捏齊薩也依舊是和尼古拉隔著一道門。而且依舊為尼古拉打開了一扇通向更深遠世界的大門。

    「卡捏齊薩老師,您在我年幼的時候,通過引導我,讓我認識了世界,為我打開了一扇通向世界的大門。即便是您現在已經逝去,卻依舊再次為學生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尼古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是我卻在這扇大門之前徘徊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的我,並沒有讓自己能夠堅定不移的走下去的信心,我愧對您一直以來對我的教誨。」

    是的,原本打算閱讀《禁斷之章》的尼古拉,在準備翻開的時候,卻因為忽如其來的大海嘯打斷了。等海嘯平息之後,尼古拉想再度翻閱《禁斷之章》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觸碰到書頁的時候,不可控制的發生劇烈的顫抖,根本無法很好的翻開書頁。對此,尼古拉明白了——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為此他暫時選擇了放棄。對於自己這種膽小的作法,尼古拉心裡一直感到不好受,因為他覺得有負於恩師的栽培。

    卡捏齊薩之所以會把《禁斷之章》交付到自己的手上,那麼就絕對是相信自己能夠駕馭其中的內容,可是自己卻在最後關頭打了退堂鼓。尼古拉都有點瞧不起如此懦弱的自己了。

    「怎麼會這樣——」就在尼古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的時候,一個絕望的叫喊聲,將他拉回到了現實。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一個沙啞的聲音,空洞而絕望。

    順著聲音的來源,尼古拉看到了一個全身都裹在破爛灰色袍子裡頭的人。那個人腳步蹣跚的從賢者殿外頭的廣場,一搖一晃的,失魂落魄的慢慢靠近賢者殿所在的位置。那人彷彿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身上的行囊掉在地上也絲毫沒有察覺,那人原本抱在胸前的一本巨大而老舊的筆記本,也在走到廣場中央的時候,因為脫力而抓不穩,掉落在地上。

    已經發黃的羊皮紙片,從筆記本中散落,撒了一地。但是那人卻好像一點都沒發現一樣,只是呆滯的向著賢者殿一步一步,緩慢而不穩當的走過去,嘴裡喃喃著諸如一些「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我要怎麼辦」的話語。

    最終這個人,也許是因為疲倦,也許是因為心力交瘁,也也許是因為兩者都有的原因。在快要來到尼古拉所站的位置的時候「啪嗒」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這人倒地的動作,終於讓吃驚不已的尼古拉反應過來,連忙跑來過去,將那人給扶起來。

    渾身的酸臭味,那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洗澡,汗水和污物雜糅在一起所產生的不愉快氣味。

    好輕!這是尼古拉將那人抱起來之後的第一印象。尼古拉將那人翻過來之後,挑開了那個罩著頭部的骯髒斗篷「女的?」入眼是一張骯髒瘦弱,可是偏偏又帶著純良與美麗的臉龐。像是乞丐的女人身上,卻又偏偏存在一種有錢人家小姐的高貴氣質。

    這個女孩以前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是為何她現在會變成這樣?難道是來卡魯塔避難的災民嗎?由於五天前才剛剛發生過大海嘯,尼古拉很自然就聯想到那邊去了。但是下一刻,他卻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因為從這個女孩子身上,尼古拉發現了幾個問題。這個女孩子有一頭金髮。雖然因為污物的關係,那頭金髮看起來十分糟糕。但是這已經足夠證明一個問題了,這個少女並不是卡魯塔附近的人——在七夜森之中,擁有金色頭髮的人種,只有佈雷利亞和密西切爾以及卡魯塔旁邊的那個永久中立國米德加爾,三個地方。

    如果是作為難民的話,佈雷利亞的災民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天之內趕到卡魯塔的。而密西切爾與米德加爾都是內陸國家,根本不會受到大海嘯的影響。再結合少女的膚色與她身上所披的那件袍子推斷,這個少女流浪的時間絕對有一個月以上,所以她肯定不會是這次大海嘯所造成的災民。

    那麼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老師的葬禮上?為什麼又會露出如此絕望的神色呢?尼古拉在思考的時候,無意中稍稍的瞄到了一點散落在地上那些羊皮紙上的內容,結果上面所繪畫的一些插圖,讓尼古拉的瞳孔猛的一收縮。

    他有點不敢相信的連忙撿起來,一張接一張的撿起來,越看就越是震撼,這些資料到底是什麼?尼古拉再度看向少女的時候,眼神已經完全的不一樣了,從吃驚變成了震驚。

    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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