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聞言按著他的話退後幾步,這種時候,她的確幫不上什麼忙。
納蘭依然看了池子片刻,一個躍起就朝池子中央的檯子而去——
飛雪只見一道雪白殘影掠過,納蘭依然已經到了檯子中央,白皙的右手迅速探入那幾朵最大的花中。
同一時間——
「啪!」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出了。
原本長滿花的池子有一處地方的花向周圍散開,水中探出一個小頭。
飛雪睜大眼睛,看清楚那小頭後也微微驚詫。
靈蛇?這麼小?
繼那小頭之後,那靈蛇細長的身子也破水而出。與一般的小蛇無異,這頭週身青色的小蛇一從水中出來就朝台上的納蘭依然急速而去。
飛雪的心莫名地一緊。
彼時納蘭依然已經從台上幾朵花中扯出一朵淺紫色的小花,見到迎面而來的小青蛇時眸子一冷,左手指尖多出幾根銀針,待小蛇逼近便往它的頭頂刺去。
「轟隆隆——」
原本幽靜的山洞忽然起了一陣怪聲。
飛雪一驚,怎麼回事?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飛雪忙轉過身,這一看,不由得一驚——
只見十幾米後的兩個石洞,兩道洞門正從上而下移動……
「怎麼回事?洞要被封了!」飛雪轉過身朝納蘭依然喊道,「我們快走!」
納蘭依然看了眼洞門的方向微微蹙眉,很快又收回視線朝小蛇的七寸與頭部射了幾針出去,正欲離開茶花池,卻有什麼東西扯住了自己的手臂。
納蘭依然低頭,是那小蛇的蛇尾纏住他的手,力道之大令他臉色一冷。
對付這條蛇不難,但是需要點時間。
他轉過身朝飛雪道:「你先出去。」
飛雪想也不想便道:「不要。」
納蘭依然冷聲道:「出去!」
「不出去!」飛雪也衝他喝了一聲。
轉頭看那只餘一米多的,正緩緩合上的洞門,磨了磨牙。
「該死的機關!」
眼見石門上下只剩不到兩米的距離,正在和蛇纏鬥中的納蘭依然忽然騰出一隻手,往飛雪背後拍了一掌。
飛雪正在咒罵這破地方,忽然感覺身後有股氣狠狠推了自己一下。
飛雪一驚,反應過來時她正飛快地向要合上的只一米多的的石門飛去——
飛雪忽然就慌了。
納蘭依然還在後面呢!
他把自己就這麼推出來了?
不行,不能丟下他一個人走。
眼看要飛出石門了,飛雪著急之下,凝聚一股氣至丹田,隔著幾米拍擊到石門上,想通過撞擊讓自己的速度減小從而停下,可無奈納蘭依然剛才掌力太過厲害飛雪這一拍不能使自己停下來。飛雪只得在要飛出石門的一刻雙手扣住那石門底部。扣住的同時再狠狠一拍才把自己彈了回去。
飛雪往回飛的瞬間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果然關鍵時候才會激發人的潛力,剛才運用內力倒是得心應手。
往回飛的過程中她在空中調整好身形運起輕功,沒想到落到地面時還是一個站立不穩就摔了。
「撲通」
飛雪悶哼一聲,而後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
剛才太用力了,收都來不及,差點就把自己拍飛了。
「砰!」石門完全合上了。
飛雪轉過身向納蘭依然走去。
納蘭依然剛解決完靈蛇,抬頭在見到飛雪時理所當然地沉下了臉。
「你幹嘛這副表情?」飛雪看著他的臉色,無所謂道:「洞門已經關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為什麼不先出去。」納蘭依然問道。
他的聲音沒有情緒,飛雪卻是知道到他不高興了。
「憑什麼要我先出去?」飛雪抬頭直視著他,「要走一起走,走不了就都留下來。」
「我有辦法出的去。」納蘭依然道。
飛雪心道這人怎麼比自己還遲鈍。
「我、不、想、一、個、人、走、不、行、嗎?」飛雪一字一句道,「我高興留下來,你奈我何?」
納蘭依然聽聞飛雪惡劣的口氣卻是沒有生氣,反而衝她一笑,「你擔心我?」
飛雪:「……」
「是不是?」納蘭依然見她不答,再接再厲。
他可不想每次都讓她逃避他的問題。
「是是是。」飛雪無奈道,「這能說明什麼?只要是稍微有點良心的人,就絕不會在危難的時候丟下同伴獨自離開。」
「只是這樣?」納蘭依然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飛雪:「……」
他冷星寒附體?
還冷哼?
「你又怎麼了?」
她真的不明白他在彆扭什麼。
「你說話啊。」見他不理,飛雪頗有耐心地繼續跟他搭話。
「喂。」再叫。
「納蘭依然?」再來。
「宮主哥哥。」語氣變好。
「我擦你是不是不打斷理我了?」耐心用盡。
飛雪氣得險些冒煙,可那白衣似雪的男子依舊閒閒地站著,不搭理她。
「不理我拉倒,有本事別和我說話了。」飛雪說完也轉過身不再看他。
她何時這麼囉嗦地跟一個人沒完沒了地搭話,而且那人還不理他。
早些時候還說喜歡她,現在就無視她了,這什麼人。
正當飛雪暗自抱怨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而後是刻意放柔的語氣——
「飛雪,為什麼你有的時候這麼笨呢?」
笨?!
聽到這個字,飛雪腦子裡的弦「啪」斷了一根。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可見這個字卻是打擊到她了。
還未等她緩過神,身後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帶上了一絲無奈——
「笨死了。」
於是乎,從沒被人說過笨的飛雪怒了,忙不迭轉過身,朝著身後的絕美男子雙眼噴火——
「你說我笨?」
納蘭依然見飛雪要炸毛的樣子,唇角微微一勾,接著從檯子上躍起,一個瞬間就到了飛雪面前。
飛雪剛想說話,納蘭依然就伸手抱住了她。
飛雪一怔。
納蘭依然將下巴擱在飛雪肩膀上,低聲道了句,「若是不笨,為何明知我有辦法出去還要陪我留下來,若是不笨,為何不承認,你心裡有我?」
飛雪任由他抱著,一時語塞。
「你,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飛雪炸起的毛忽然就縮回去了,而後有些挫敗地開口,「我剛才不是解釋過了,只要是有良心的人……」
「你這是借口。」納蘭依然鬆開了抱著飛雪的手,幽深的鳳眸直接望入她眼裡,「遲早有一天,你會承認的。」
「我這麼跟你解釋吧。」飛雪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挑了挑眉,而後道,「剛才你把我推出去的那一刻,我確實是很慌張,但是這不是第一次,同樣的感覺,我在另一人身上也體會過,當初我和她同甘共苦的時候,我們也是這般,不拋棄,不放棄……」
「他是誰?」聽聞飛雪的話納蘭依然的聲音倏地下降了一個溫度,原本清冷的鳳眸也染上一絲陰鷙。
除了他,還有別人……
他忽然覺得心裡很是不順暢。
------題外話------
宮主:「他是誰!」
作者:「依然,冷靜,是她不是他。」
宮主:「他是誰?不說本宮拿小銀針扎死你!」
作者:「啊啊啊,那是女的!」
宮主:「女的也不行!看針!」
於是——
作者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