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韜取勝之後,又有兩名修士上台,打鬥在一起。築基期大比的規則和煉氣期小比不同,煉氣期小比是以各峰為單位進行比賽,而築基期大比則以個人身份出場比試。
張朝宗趕到天極峰的時候,比賽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剛才衛韜和李廣宗爭奪的是第三名,而此時上台的陳雪妤和藍龍道人將要爭奪冠軍。陳雪妤是翠屏峰修士,不過在北元宗卻聲名不顯。一直以來,陳雪妤都在蕭玉容身邊伺候,大家都以為她只是蕭玉容的貼身侍婢,卻不知道,她其實還是蕭玉容最得意的徒弟。
這一次築基期大比,是陳雪妤首次在公開場合顯露修為神通,結果一鳴驚人,成為本次築基期大比的最大黑馬。張朝宗隱約覺得陳雪妤有點眼熟,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這女子就是當初代表蕭玉容去長春洞恭賀他喬遷之喜的宮裝女子。當時,陳雪妤還讓衛韜和丹塵子吃了虧。
陳雪妤的對手藍龍道人就有名多了,藍龍道人是紫來峰修士,成名數十載,以前有北元宗結丹期以下第一修士的稱號,是本次築基期大比最被看好的冠軍人選。
陳雪妤和藍龍道人各施手段,打鬥相當激烈。
陳雪妤手掐靈訣,操縱她的得意法寶冰凌劍朝著藍龍道人發起了宛如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藍龍道人成名已久,神通手段自然十分驚人,他將一把芭蕉扇使得虎虎生風,逼得陳雪妤的冰凌劍無法靠近他的身體。
兩人一個迅捷,一個穩重,鬥得天昏地暗。
「蕭長老,想不到您還雪藏了一個如此厲害的徒弟,佩服佩服。」顧寒笑道。
「雪妤雖然本事不差,但論經驗還比不上藍龍那小子。」蕭玉容微微搖了搖頭。
「依我看,雪妤師侄神通驚人,取勝的把握還是略大一些。」趙玄壁陪笑道。
「那是,蕭長老培養的弟子,自是不凡。」顧寒接過話頭,拍馬屁道。
別看都是結丹期修士,但顧寒和趙玄壁在蕭玉容面前可不敢放肆。蕭玉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結丹期巔峰境界,更兼她是天靈根資質,被稱為北元宗最有望凝結元嬰之人。縱然是北元宗宗主顧雍,見了蕭玉容都頗為客氣。因此,蕭玉容儼然是北元宗的二號人物,地位尊崇,絕非顧寒和趙玄壁所能相比。
「都說北元宗人才濟濟,依我看,不過如此。」坐在蕭玉容旁邊的紫袍老者突然開口說道。
「曹長老這是看不起我們北元宗了?」蕭玉容俏臉一沉,冷聲問道。
「蕭長老,老夫可沒有這個意思,誰不知道蕭長老修為卓絕,只是,你們北元宗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就擂台上這兩位,居然也能爭奪築基期大比的冠軍?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呢。」紫袍老者絲毫不懼怕蕭玉容,面露譏諷之色。
「曹長老,你說話當心點,我們北元宗的弟子雖不怎麼出色,但也絕非草包,依我看,或許還能比你們天劍宗的弟子強出那麼點。」蕭玉容臉色更難看了,彷彿要滴出水來。
「呵呵,蕭長老也不用動氣,你們北元宗的弟子是不是比我們天劍宗強,你我口說無憑。這樣吧,我們天劍宗正好有幾名築基期弟子隨行,呆會兒就從中隨便挑出一位,和你們築基期大比的冠軍過過招,到時候強弱不就一目瞭然了嗎?」紫袍老者說道。
蕭玉容心中一驚,心道:「看來這一次天劍宗是有備而來,什麼正好有幾名築基期弟子隨行,恐怕是把天劍宗最強橫的築基期弟子帶來了。」
蕭玉容心裡有點沒底,天劍宗號稱正道三大宗派之首,底蘊深厚,門中優秀弟子更是不計其數,這一次又是有備而來,恐怕不易對付。不過縱然如此,蕭玉容也已經被擠到了牆角,不答應的話更沒面子。
「既然曹長老有興趣,那我們自然奉陪。」蕭玉容冷冷的說道。
「那就一言為定。」紫袍老者露出一縷得意的微笑,好像他們天劍宗贏定了。
顧寒、趙玄壁等人看著紫袍老者囂張的樣子,心裡非常憤怒,不過誰都沒敢冒然開口。他們都知道,這紫袍老者是天劍宗結丹期長老曹恆,地位尊崇,他們得罪的起。
曹恆和蕭玉容約定之後,又把目光轉到坐在他另一側的中年修士身上。中年修士名叫司徒贊,和曹恆一樣,也是來北元宗觀禮的,只不過他不是天劍宗修士,而是大衍宗修士。
「司徒長老,你們大衍宗要不要也派弟子下場,熱鬧熱鬧?」曹恆笑問道。
「曹長老,這一次我們大衍宗只是來觀戰,可沒帶什麼厲害弟子,所以還是你們兩宗熱鬧吧,我們大衍宗就不奉陪了。」司徒贊微微一笑,拒絕了曹恆的提議。
司徒贊眼睛雪亮,看的十分明白,天劍宗有備而來,想要通過壓北元宗一頭的方式來顯示天劍宗第一宗派的威名。既然沒有便宜占,他自然不想趟這渾水。
他們這裡說話的工夫,場中已經有了一些變化,陳雪妤憑藉著犀利的法寶和充沛的靈力逐漸佔據了上風,壓制住了藍龍道人。藍龍道人雖然憑藉著豐富的經驗,暫時還能穩住局面,但已經是防守多,攻擊少了。
張朝宗看著場上的局勢,覺得陳雪妤取勝只是早晚的事情。果然,正如張朝宗預料的那樣,陳雪妤和藍龍道人又鬥了數百回合,憑藉著犀利的一劍斬落了藍龍道人的芭蕉扇,藍龍道人見勢不妙,主動認輸。
這樣,築基期大比的冠軍毫無疑問,就是陳雪妤了。本來,張朝宗以為大賽進行到這裡,就算完結了,他也打算帶著杜媚兒回長春洞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坐在蕭玉容的紫袍修士卻站起身來。
「老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劍宗長老曹恆,此次帶著門中幾名弟子前來北元宗觀禮。剛才看了精彩的比賽,我們天劍宗的幾名築基期弟子頗為技癢,所以推舉東方師侄向你們北元宗築基期大比的冠軍陳雪妤師侄討教討教。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通過比試,能夠增進我們兩宗的友誼。剛才我也徵求過蕭長老的意見了,她已經同意這場比試了,是不是啊蕭長老?」曹恆話說的挺客氣,但囂張之色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雪妤,既然天劍宗的同道有此要求,你就向人家討教幾招吧。」蕭玉容風輕雲淡的說道。
陳雪妤有些為難,她剛才和藍龍道人激鬥一番,靈力消耗嚴重。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天劍宗的修士動手實在吃虧的很。台下的觀眾也都看出了問題所在,個個義憤填膺的大喊大叫。
曹恆見狀,朗聲說道:「諸位放心,我們天劍宗最講究公平,陳師侄可以休息一會兒,等休息好了,再動手不遲。」
聽了曹恆的話,擂台下的吵嚷聲才平息下來,陳雪妤的臉色也好看了一點,她覺得只要恢復到巔峰狀態,還是有信心能夠戰勝天劍宗修士的。
蕭玉容把陳雪妤帶到一旁,拿出一枚丹藥讓她服下,然後讓陳雪妤打坐恢復靈力。雖然這段時間沒有比賽,但沒有人離開,所有的觀眾都熱情的討論著接下來的比賽。
張朝宗和杜媚兒也沒有離開,兩人對這即將進行的比賽也頗為期待。
「你說是你們北元宗會取勝呢,還是天劍宗會取勝?」杜媚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托著小香腮問道。
「天劍宗的修士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誰會獲勝?」張朝宗翻了翻白眼說道。
其實,從心裡講,他不太看好陳雪妤。曹恆在見了陳雪妤的神通之後,還提出比試,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不過不看好北元宗的話他卻不能說出來,否則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依我看,你們北元宗的陳雪妤可有點懸。」杜媚兒可機靈古怪的很,張朝宗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周圍修士聽見杜媚兒的言論,臉上露出怒色。張朝宗見勢不妙,瞪了杜媚兒一眼,拉著她躲到一邊去了,生怕惹起眾怒。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樣子,陳雪妤從地上站起來。蕭玉容又向她交代了幾句,陳雪妤這才重新登上擂台。曹恆見陳雪妤上台,朝著一名隨行的天劍宗修士使了個眼色,那名天劍宗修士飛身縱躍,「蹭」的一聲,也上了擂台。
「天劍宗東方塑,領教師姐神通。」登台的天劍宗修士先自我介紹了一下。
「北元宗陳雪妤,領教東方師兄神通。」陳雪妤朝著東方塑微微拱手。
張朝宗仔細觀察了一下東方塑,見此人青年模樣,劍眉朗目,英氣逼人,一身白袍纖塵不染,顯得十分合體。如果給白馬王子下個定義的話,應該就是東方塑這樣的。東方塑非但相貌出眾,修為也十分了得,已然達到了築基期巔峰境界。
此時,站在擂台之上的東方塑,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劍,身上自然而然的湧出一股強大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