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著，只聽一人大聲說：「大家停手！」
郭黎明聽出來是齊輝的聲音，抬頭看見齊輝領著派出所的一班人進了院子。幾個婦女已經把李小麗的褲子脫到了腿彎處，齊輝急忙分開女人們，彎腰罩著李小麗，說：「你們要打就打我吧，白打她，她還小！」
齊輝在梓圩工作時間長了，在梓圩街上有點兒威望，人們也認得是鄉政府的副書記來了，幾個婦女還是解恨似地往齊輝身上打了幾下，方才停息。李小麗哭著蜷縮著四處找衣服往身上搭，王清、郭黎明倆人幫著李小麗拿衣服，李小麗慌亂地穿在身上。
派出所所長潘高志站在院子中間，說：「有事兒到派出所去解決，這樣干是違法哩！」
王楊說：「殺人是不是犯法？他們給我爹殺了，你不管，還來管俺？」
潘高志說：「各是各哩事兒，大家都停手，不准再打了，都上派出所去！」
人們見潘高志這樣說，都停了手，那些對計劃生育政策不滿的，被計生辦處罰過的，或是即將被處理的，發洩了一場，見公安來了，都不想惹禍上身，個個開溜了。齊輝叫郭黎明把人喊齊，郭黎明看見張紅衛還在牆角里躺著，慌著蹲下身子，用手試試還有沒有鼻息，還好張紅衛呼吸著。郭黎明推著他說：「起來，回鄉政府。」
張紅衛掙扎著想站起來，無奈渾身癱軟，起不了，嘴裡說：「疼！疼死了！」
郭黎明喊幾個人把張紅衛抬起來。人們摸到張紅衛的褲子濕濕的，聞見一股子sao味兒，才知道他尿了褲子。一行人趕緊上了車，上派出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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