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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01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3) 文 / 都春子

    ?饒是鎮定自若的莫濯南,這一刻也不由得愣住了。網

    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不是爆炸性的,而是毀滅性的,拳頭漸漸地的攫在了一起,之間因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他和苡薇曾經還有過一個孩子。

    這件事對於莫濯南來說太虛幻飄渺了,而且那個傻女人也一點痕跡沒有露過,如果不是太瞭解寧善,如果不是太瞭解夏苡薇的性格,他也許真的會當寧善是在開玩笑。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洶湧,但緊攥著的拳頭卻一直沒有鬆開過:「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辶」

    莫濯南這個男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可以瞬間恢復理智,也唯有有關夏苡薇的事情才會讓他有片刻的失控。

    寧善望了一眼男人緊繃著的側臉,須臾良久,才緩緩說道:「還記得之前你因為傅欣宜和苡薇冷戰過的事嗎?」

    莫濯南倒吸口氣,似乎隱隱有什麼預感,安靜而沉默的點點頭,等著寧善繼續說下去澌。

    「就是那段時間吧,向婉住在我這裡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為發現的早,孩子還不算大。」想起那段時間的夏苡薇,寧善也有些難受,胸口悶悶地像是喘不上氣來:「懷孕的事情,讓她挺高興的,雖然開始的時候有被這個消息嚇到,迷茫了一小陣,但是因為是你的孩子,她也就是釋懷了,而且一直在想著怎麼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莫濯南不言不語,是最好的聆聽者,只是另一隻手緊緊攥著紅酒杯,力道越收越緊。

    「那段時間她真的很快樂,我在書房工作的時候時常會聽到她在客廳裡一邊做家務一邊哼歌,有時候我忍不住想讓她安靜一些,可是話總是說不出口,她看到我後就立刻拉著我問懷男孩是什麼反應,懷女孩又是什麼樣,這些我怎麼知道?」寧善低低的笑了,許是想到夏苡薇曾經的幼稚舉動,繼續說:「她跟我說她有點害怕,怕你會不喜歡這個我孩子,我勸了她很久她才確定你一定會想要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莫濯南很明白。

    她那麼喜歡夏恩恩,那麼疼夏恩恩,怎麼會捨得放棄他們的孩子?

    「原因是什麼?」他知道,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夏苡薇絕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寧善輕歎了一聲:「因為她得了風疹,懷孕初期得上這種病是最要不得的,醫生也說胎兒有很大一部分幾率會致殘。她沒辦法了,她最看不得自己的寶貝受苦受傷害。你該知道,夏恩恩小的時候身體很差,幾乎每星期都要跑一次醫院,她是真的怕了,怕孩子生下來就遭受病痛的折磨,她是真的被逼到絕路,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說完,寧善偏頭,莫濯南動也不動的目視前方,黢黑的雙眸裡翻湧著激烈的情緒,但因為太多了,所以讓人一時無法分辨是究竟是痛苦還是自責,亦或是後悔那時候沒有好好地陪伴在她身邊?

    「其實,在得到懷孕的消息之前,她去見過一個人,當然,也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見的面。」寧善故意買了個關子。

    但是莫濯南即便這個時候,也比寧善想像中的還要精明許多。

    靜默了一會兒,莫濯南的口中緩緩吐出一個人的名字:「傅欣宜。」

    寧善有點驚訝,又覺得他能猜到是理所當然,於是,點了點頭:「你應該知道,傅欣宜得過風疹吧?沒錯,就是她,也是她把風疹傳染給了苡薇。雖然我不能肯定她是否是故意的,畢竟當時苡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女人。」

    莫濯南抿唇,整個面容都是緊繃而且冷峻的。

    這個消息給他的震撼簡直太大了,尤其是連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事情都是過後這麼久才知情。

    他幾乎能感受到當時的她是有多掙扎,夏苡薇天生缺愛,恨不得家裡的成員越多越好,看她如何對待夏恩恩就知道她有多愛孩子。所以,要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

    而就在她掙扎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埋怨她不願意和傅欣宜打好關係,不開心她對傅欣宜和他的關係挑三揀四。他甚至不止一次要求她多讓著一些傅欣宜,因為傅欣宜已經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了。可是他同時卻忘記了,她有多纖細有多敏感,為了他寧可委曲求全屢屢勉強自己和傅欣宜見面。

    莫濯南緩緩鬆開了握住酒杯的手,他不敢想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會鑽牛角尖。因為他明白自己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通,其實罪魁禍首不是傅欣宜,而是他。

    夏苡薇離開他離開的對,除了帶給她傷害之外他還給過她什麼?即便有幸福也是短暫的,不止是他在折磨她,連她的家人都一起折磨挑剔她,如果換成是他他也不願意和自己繼續走下去。

    「苡薇不想告訴你這些,也讓我幫她瞞著你。她說你是很虔誠的教徒,心善是你的標榜。她不想你的身上也和她一樣背負著一條小生命,不想讓你的手上也染上鮮血。所以,她告訴我,既然注定要痛苦,一個人背負總比兩個人都不快樂的好。她做了這個選擇是不得已,她不讓你知道是怕你知道後會自責。」

    莫濯南已經心痛到沒有任何表情,心臟的位置漸漸傳來麻痺的意志。痛到極致,大約也就是這種感覺了吧,輕飄飄的,所有感官都不像是自己的,如同旁觀者一樣聽著寧善講著別人的故事,只是胸口有些麻痺的疼意。

    腦海裡不自覺地想像著她一個人走進醫院打掉孩子的畫面,想像著瘦弱的她躺在手術台上默默流淚的畫面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彷彿真的是他親眼所見一樣。

    忽然有一種被壓抑到窒息的感覺,失去那個孩子他的確覺得難受,但是一想到她默默將這件事隱瞞了他近兩年的時間,所有的不舒服都變成了濃濃的心疼和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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