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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八章 謀略和權謀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官場之路是一條雙軌道,有光明的一面,更有黑暗的一面。////走在上邊,根據每個人的能力不同,命運安排其所適應的終點也不同。無論是誰,沒人能在對另一條軌道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走到屬於自己的終點。

    不只是趙鵬達懵了,孫振華更有點發懵,只道是傳言不實,自己判斷有誤,這一寶押錯了。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位聞名在外的許副shuji恐怕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張玉剛對許三笑算是瞭解比較深了,心裡清楚他這麼說必定有其深意」「。眼前的局面撲朔,他看不清這裡邊的奧妙,索性閉口不語。

    許三笑待趙鵬達帶著人離開了,才將目光投在孫振華身上,道:「孫村長,感到很失望是嗎?要我說失望總比絕望好。」

    孫振華一怔,問道:「許shuji,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三笑道:「趙鵬達之所以來的這麼快,是你故意安排人給他通風報信,謊稱有記者來採訪,目的卻是想讓我親眼目睹他的所作所為,同時藉機在我跟他之間製造矛盾,你故意讓你老婆把跟我同車來的女眷帶回你家休息,就是怕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想的很周詳,就是唯一沒想過我就算認定了你所說的事情,以我手上現有資源能幫到你們什麼?」

    「我現在能命令艷陽縣公安局把趙鵬達一夥繩之以法嗎?我能立即要求艷陽縣委召開常委會,討論下凹村村民被非法拖欠補償款一案嗎?實際上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許三笑看著孫振華,又道:「你很聰明,現在不妨猜一猜,如果我剛才義正辭嚴的宣佈要插手此事,其後果又會是什麼?」

    孫振華愣怔了半天,終於道:「他們會在您從黨校畢業到正式到任的這段時間裡全力消滅證據。」

    許三笑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文憑?」

    孫振華下意識答道:「大專。」又自嘲道:「我今年二十九,六年前畢業,在城裡找工作太難,後來就決定回到村子裡,上山搞養殖,雖然說不上多成功,但也算把日子過好了,後來就被選為村長,本想跟您一樣帶著大伙走上一條致富路,卻沒想到會遇上這回事,稀里糊塗的成了上訪專業戶。」

    許三笑道:「黎明之前是黑暗,你要有耐心和毅力忍過這段最難熬的日子。」

    張玉剛笑道:「還有那個高速路上的買賣,不能再做了,保不齊什麼時候遇上個硬茬兒,你就得陷進去。」

    孫振華心悅誠服,連連點頭。臉通紅,道:「許shuji,對不起,是我自作聰明,差點誤了大事兒,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

    許三笑將手機號寫下,最後道:「從現在起你不要再四處上訪了,那麼做不會起到明顯作用,還容易遭到打擊報復,你就一心一意的收集證據,等我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派人來取。」

    孫振華滿口答應。

    離開下凹村,穿過艷陽縣趕往歇馬鎮的路上。

    張玉剛正在向三位女士講述剛才在村委會裡遭遇的驚險情形,卻發現三位女士的興致都不是很高。尤其是米粒兒,臉上竟似尚存淚痕。

    「喲,你們這是看見什麼了?一個個都這麼黯然神傷的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宮艷詩忽然對許三笑說道:「許三笑,那位孫村長是不是有求於你?」

    許三笑點點頭,嗯道:「怎麼了?」

    米粒兒道:「哥,不管他求你什麼事,能幫的一定要幫幫他。」

    宮艷詩又補充了一句,「他在高速路上所做的事情,能原諒的請你一定原諒。」

    張玉剛耐不住性子,回過頭問林雨樓,「你們到底看見什麼了?我們倆這麼熱鬧的事情都不能引起你們的關注?」

    林雨樓於是把在孫振華家中所見的說了一遍。

    孫振華在家中行二,上邊有個姐姐,比他大了十六歲,這位姐姐不到二十歲就嫁人了,孫振華小的時候基本上是姐姐拉扯大的。孫振華十二歲那年,他母親上山時遭遇大暴雨引發的山體滑坡,下半身被埋在泥石流中,最終導致半身癱瘓,臥床躺了六年才走。這六年中孫振華的大姐始終精心照料母親,讓她走的乾乾淨淨。

    一年後,孫振華考入山城工程技術學校大專班,就在送他入學返家的當天,孫振華的父親又遭遇了車禍,一躺又是三年,同樣是孫振華大姐精心照顧到老人去世。孫振華的父親臨終前拉著兒子的手說,你姐這輩子受我們連累了,你將來有出息了一定要替我和你媽好好照顧她。

    林雨樓說到這兒,幽幽一歎,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不公平,修橋補路雙瞎眼,殺人放火孫滿堂,好人總是沒好報。

    前年地震,孫振華的姐姐的夫家正位於震中地區,一家四口被埋在地下。孫振華帶著村子裡二十幾個青壯挖了兩天兩夜,才把姐姐一家挖出來,姐姐夫婦為了保護孩子,姐夫被當場砸死,姐姐被砸成了植物人,兩個孩子安然無恙,現在都由孫振華撫養。

    米粒兒說:「他姐姐現在就剩下一口氣兒,每天維繫生命的藥錢就要兩百多,對於他們這樣一個家庭來說,實在是一筆巨大的負擔,他媳婦告訴我們,這位孫村長的養豬場挺賺錢的,但他們家卻一直過著全村最清苦的日子,因為他們要養三個孩子,還要照顧植物人姐姐。」

    許三笑道:「照這麼說,他這位媳婦也很難得了。」

    宮艷詩頗有所感的:「是很難得,照顧一個大小便失禁的病人,每天換屎尿布,擦洗身體,數年如一日下來,就算是號稱患難與共的夫妻都做不到。」

    米粒兒道:「哥,這位孫村長真是個難得的好人,你一定要幫幫他。」

    許三笑道:「你是不是已經把咱們全部現金都給人家了?」

    米粒兒道:「還有宮姐和林姐的。」又對二女道:「這錢算我跟你們借的,回家就還給你們。」

    宮艷詩淡淡的道:「你把我們倆看成什麼人了?」

    林雨樓也連說不必還了。

    許三笑早對孫振華動了愛才之心,此刻聽了三女講了他的家事後,更感到此人非但有智有勇更有情義,這樣的人值得重用!

    次日,許三笑和張玉剛,宮艷詩與林雨樓,兩男兩女結伴遊覽歇馬鎮風光。

    時值五一黃金周,馬鳴江漂流項目火爆異常,天坑奇觀地下探險的生意也是如此。歇馬鎮四周的大山和幾處古廟都已被改造成旅遊區。山上建有動物園和植物園,遊樂園等場所,同樣吸引了大批遊客。、

    張玉剛跟著許三笑轉了一圈後不禁慨歎,以禿山和惡水結合了天坑災害,打造出這樣一片天地來,變廢為寶,借勢而起,這才是真正的造福於民,功在千秋利在當代的大手筆!

    許三笑說:「上個月艷陽縣農業銀行派人在鎮上考察地段,有意向把縣行挪到鎮上來,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用不了兩三年,整個艷陽縣的經濟重心都會傾斜到這裡來,真捨不得這一方山水啊。」

    宮艷詩道:「我看你不是難捨這一方山水,而是不捨得這大好的政績。」

    許三笑並不否認,道:「這是自然的,為官一任,誰都不喜歡干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勾當,所以這些年許多地方政府才會上馬那麼多急功近利的項目,不全是因為執政者缺少遠見,而是jilie的競爭和急功近利的環境不許你有遠見,要嘛被競爭者淘汰,要嘛趕快上馬一些見效快,環境壓力大的項目,何去何從還用選嗎?」

    宮艷詩道:「話雖這麼說,你卻沒有這麼幹,虎嘯村和歇馬鎮,留下的都不是什麼爛攤子。」

    張玉剛道:「何止不是爛攤子,我看根本就是科學發展的典範!」

    許三笑道:「我這還沒離開歇馬鎮呢,至少年底之前這個鎮黨委shuji我還要兼下去。」

    宮艷詩看著許三笑,義父他老人家說的沒錯,許三笑這個人果然不能依常理來判斷。這個人有作為,敢任事,對原則和正義很看重,但又不乏靈活性。對權利和名望有著**裸的**,卻能堅守底線抵擋得住誘惑。在這個男人身上,幾乎找不到規律和破綻,他那嬉笑怒罵的背後,似隱藏著無盡深邃的智慧,讓人感到是如此的難以捉摸。

    張玉剛道:「我現在再回想幾年前剛到隴南村時經過歇馬鎮時的情形,感覺跟做夢似的,許哥,你說的對,要想真正體現男兒價值,還得需主政一方!」

    許三笑道:「談何容易啊,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主政一方建功立業的機會跟成為千古罪人的機會其實是一樣的,就比如艷陽縣裡那位程大老爺。」

    張玉剛道:「我充其量也就是成為一個庸官,再怎麼也不至於跟他劃等號,我都不理解,省委和南山市委的領導是怎麼想的,像程雪峰這樣的幹部為什麼要留著他?」

    許三笑道:「當然是因為他工作能力很強,越是能主政一方樹立極高威信的幹部,通常來講都是能力極強的幹部,領導用人有時候更喜歡用一些這樣的貪官,好用,而且夠忠心。」

    張玉剛搖頭道:「這是什麼說法?怎麼貪官還成了忠心可靠之人了?」

    許三笑反問道:「貪官的權利是誰給的?」自問自答:「當然是領導給的,所以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貪官們才更要拚命的維護領導的權威,從古至今才會經常有一些驚才艷羨之輩,明明才華橫溢見識過人,卻偏偏最喜歡諂媚溜須無所不用其極的拍皇帝的馬屁,為什麼?不是因為他們只會拍馬屁,而是因為他們必須拍馬屁樹起領導權威,否則他們的官也就做不下去了,這正是他們存在的價值立身的根本,所以領導沒有不喜歡用貪官的,想當好一個領導,更必須會用貪官。」

    張玉剛皺眉道:「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如果任憑這些貪官橫行下去,世道越來越不公,天下遲早大亂。」

    許三笑道:「當然不能一味縱容使用,最重要是會用的同時還得會殺!貪官是一把雙刃劍,能很快把政策執行下去的同時,又太會鑽政策的空子為個人謀取私利,容易製造出jilie的社會矛盾,這種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就必須對這樣的貪官動刀了,一刀下去,不但充實了領導的腰包,而且還為領導博得極好的名聲,這才是真正的大權謀。」

    說話間,四人溜躂到天坑奇觀附近,林雨樓提議說下去看看。其他人都不反對。

    售票處排著長長的隊伍,其他三人公推許三笑去買票。許shuji正打算去走後門時,忽然在排隊的長龍裡看見一人,個子不高,身形嬌俏,尤其模樣十分甜美,頗像東瀛明星籐原紀香。不由悚然一驚,咦,她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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