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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官場是個虛偽的所在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官場,是官僚們為保官、陞官jinhang各種活動所形成的最具有華夏特色的場所,它不僅充滿了帝王意識,更充滿了相互欺騙、相互利用、相互欺詐、相互勾心鬥角的黑暗虛偽之風。在官場混得越久,心靈變得越卑污黑暗,為人變得越奸詐狡猾,手段變得越殘忍毒辣。

    縣委副書記的辦公室裡,宮艷詩正坐在許三笑對面,拿著一本嚴朝輝新著的《官論》,以極盡諷刺之能事的語氣讀道。

    許三笑樂呵呵聽著,一邊聽一邊點評,「嗯,嚴老師這本新書寫的太好了,你念的也不賴,我喜歡你譏諷的語氣和鄙薄的眼神,這說明我做官的水平正在向嚴老師所說的最高境界不斷邁進。」

    宮艷詩狠狠白了許三笑一眼,道:「一本書寫出來,心思光明的人總能找到積極的一面,心靈齷齪的人也總能找到骯髒的一面,義父安排我讀書給你聽的本意是希望你能熟悉官場文化,去蕪存菁,做一個好官,而你卻專門對這些官場黑暗手段感興趣,真白瞎了他老人家一番心思。」

    許三笑揮手道:「你快拉倒吧,嚴老師是怎麼想的我比你清楚多了,我要真如你所言,去蕪存菁做一個你所謂的好官,不但嚴老師會對我棄如敝履,連程雪峰之輩也早就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了。」指了指書,道:「你還是繼續念你的書吧,至於怎麼聽,如何用,那是我的問題,嚴老師想磨刀鑄劍,我只好奉陪到底。」

    宮艷詩黛眉微蹙,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不滿的繼續念道:「官僚做官,有沒有道德、學問、能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後台;自古以來就有朝中有人好做官之說。凡做官者,尋找強大的後台是在官場生存的要務之一。」

    許三笑插言道:「喲呵,這段好,念給張玉剛聽最合適不過。」

    宮艷詩道:「人家雖然靠了後台,但張玉剛為人仗義爽直,可沒你那麼多彎彎繞壞心眼。」

    許三笑嘿嘿笑道:「那是因為你還沒透徹的瞭解他,世家子弟若真如你說的這麼缺心眼,哪裡有機會在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須知道,就算是紅色豪門的資源也是有限的。」

    宮艷詩眨巴眨巴眼,聽上去還真是這麼回事,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狐朋專門會狗友。」

    繼續讀道:「凡是官僚都心知肚明,有了後台不僅陞官有望,且可放膽為官:巧取豪奪、貪污受賄、魚肉民膏、作威作福。自上而下的任命制度給除了元首以外的所有官員,不僅提供了直接的後台,還提供了間接的更高一級的後台。所以,官僚們視民意為糞土,把百姓當豬狗,因為老百姓奈何他們不得。」

    許三笑道:「嗯,這段寫的妙,程雪峰便是這種官,看來嚴老師特意讓你來給我念這段,是別有深意呀!」

    宮艷詩對許三笑的註腳似懂非懂,丟了個衛生球眼神給許三笑,繼續念道:「在官場,大官有自己的大山頭,中官有自己的中山頭,小官有自己的小山頭,可謂有官必有山頭。何謂山頭?即官僚們以某官為核心結成的官僚既得利益集團。建立山頭目的何在?爭權奪利,以保榮華富貴。在上為官者任命下屬官員,首先考慮的是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重要位置上,以便自己掌握更多更大的權力。」

    許三笑輕輕一歎,心道:「老爺子這是給我點步呢,無朋不黨,黨內還得有黨,只要志在仕途誰都難以避免,自成一家的難度肯定要比依附一方豪強的難度大的多。」

    只聽宮艷詩自顧著繼續念道:「誰是自己的人?在上為官者心中自有標準:誰最會揣摩、意會、實踐自己的心事,誰最敢為自己赴湯蹈火,忠心不二。在下為官者,為了能做更大的官,撈取更大的既得利益,不惜奴顏媚膝、賣身求榮、投其所好;自己的作為是否坑害了老百姓,是否有損做人的道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得到上司的青睞,上司的歡心、上司的信任。這是自上而下的官員任命制所決定的。」

    許三笑聽的心潮如火,站起身道:「官場鐵律污濁不堪,但老子就偏不信這個邪,不但要在這裡邊扎根立足,還定要在這濁世滔滔中做一枝出污泥而不染的青蓮!」

    宮艷詩合上書本,抬頭深深凝視了許三笑一眼,道:「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許三笑看一眼時間,起身抻了個懶腰,道:「時間差不多了,該去開會了。」

    會不是常委會,而是工作會。參加人員有公安政法委書記和常務副局長,有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楊紅旗,水資源管理局、工商局、城建環衛等相關部門的一把手。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凌少剛也列席了。許三笑是專項工作組的組長,凌少剛和石長山是副組長,今天的會議題只有一個,怎樣和平解決城東四條街和四四一兵工廠家屬區居民拆遷帶來各種問題。

    小會議室裡,許三笑宣佈開會,楊紅旗負責做記錄。

    石長山和錢寶坤對視了一眼,石長山先說道:「許副書記,各位小組成員們,會議開始前我想先一件題外事,昨天縣公安局副局長錢寶坤同志身上出了一點小問題」

    許三笑打斷道:「長山同志,我稍微糾正一下你的話,錢寶坤副局長身上的問題不是小問題,身為一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在黑惡勢力面前不僅沒有一點擔當,反而當場嚇得暈厥過去,這樣的問題如果還是小問題,那什麼樣的問題才是大問題?」

    石長山沒想到許三笑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打斷自己的話,頓時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悅道:「許副書記,我也要糾正一下你的話,昨天錢寶坤同志並不是被嚇暈的,而是被太陽給曬中暑導致暈厥的,這一點有縣醫院開具的證明為證。」

    看來石長山和錢寶坤是有備而來,以程雪峰一派在艷陽縣的影響力,從縣醫院開出這麼一張醫學證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許三笑也懶得跟他們求證那醫學證明的真偽,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已經拿到了證據,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證據來的牽強都無所謂,證據就是證據,法律到了此刻,已經被當做一面擋箭牌,許三笑不能推翻這證據,說什麼也都是白搭。

    看起來程雪峰的反擊開始了,保住錢寶坤是第一步,要讓所有縣委委員們看清楚,艷陽縣還是誰的天下。許三笑估算他們第二步就會針對這個專項小組負責的工作大搞小動作,力爭把這口大黑鍋扣在自己背上。

    錢寶坤站起身,語態沉痛的說:「許書記,石局,各位領導和同志們,由於身體原因,昨天在四四一家屬區門前,我的表現給這身衣服和胸前的黨徽丟臉了,在此我要誠摯的向你們說一聲抱歉!」

    說著,深深鞠了一躬,又道:「在座的,有我的領導,也有跟我錢寶坤共事多年的同志,我想你們是瞭解我的,十六年前我剛參加工作,參與的第一件案子就是王崇明連環殺人案,當年那件案子曾經轟動一時,抓捕王崇明的時候我衝在最前頭,還為此被王崇明打在腿上一槍,但我還是忍著傷痛衝上去抱住了他,正是因為那次的英勇表現我才被破格提干,我之所以在這裡提及這段往事,不是為了吹噓自己的功勞,而是要向領導說明我錢寶坤不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昨天我的確是中暑了。」

    很多人深以為然,頻頻點頭。凌少剛頗為感慨的說:「當時我任縣報主編,還曾經採訪過錢副局長,那時候你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現如今你也是四十歲的人了。」

    有多少人曾年少輕狂,自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勇猛精進奮不顧身?又有多少人慨歎歲月無情,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的勇敢能夠代表今日的無畏嗎?當然不能!錢寶坤的話並不能打動許三笑,卻讓許三笑意識到拿掉錢寶坤幾乎已經不可能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縣局副局長,居然也曾經有過一段彪悍往事。

    許三笑說:「剛才聽了錢副局長的憶往昔崢嶸歲月,很受教育也很受啟發,不過咱們今天會議的主題是商量辦法解決問題,關於錢副局長的職務問題不在本次會議的討論範圍內,接下來咱們就談談四四一家屬區院裡的那些釘子戶的問題,目前水務部門已經把水電送進去了,超市也開張了,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咱們現在需要搞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成了釘子戶?是慾壑難填還是補償不公?那些被打傷的業主是否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救治和及時的經濟賠償?還有那些打人的保安到底是個人行為還是企業行為?這些打人者是否已經被繩之以法?咱們應該從哪個方向入手,徹底解決這場紛爭,避免事態升級擴大。」

    凌少剛說道:「許書記,我是這麼想的,咱們是不是可以分成兩步走,第一是解決居民的生活所需問題,第二是積極聯絡負責拆遷工作的單位和企業,把具體的拆遷補償辦法再拿來商量一下,把前陣子拆遷工作中所有違規的舉動先落實清楚,然後在按部就班的解決問題。」

    這是老成持重的想法,許三笑表示了贊同,道:「其他人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水務部門的負責人說:「許書記,我們在對四四一兵工廠家屬區的水電恢復供應工程中發現,那裡剩下的樓房已經非常不適合居住,只要稍有風吹草動,那些危房隨手都有倒塌傷人的可能,所以我建議要盡快勸那些住戶搬離那裡,尋找妥當地方安置下來,根據那些危房的破損程度看,這件事已經是刻不容緩了。」

    這是個大難題,讓那些居民們在短時間內搬離,肯定不容易,他們抗爭了那麼久,斷水斷電,丟大糞毒蛇人身攻擊都沒能把他們攆走,如果不滿足他們的條件,這些居民怎麼可能會走?

    許三笑微微額首道:「其他人還有什麼亟待解決的問題要說?」

    錢寶坤說:「許書記,我有點事匯報一下,昨天公安局抓了以沈華奎為首的一夥天峰建設的保安,據昨晚連夜突擊審訊的戰果顯示,天峰建設的保安部門確實存在粗暴對待居民,違規使用警械的現象,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些罪都不是很嚴重,最多也就夠個治安拘留,當天帶人來砍您的趙凱等人如今已經下落不明,,目前公安局刑警隊正在全力追查,但難度很大,這夥人都是慣犯,反偵察能力很強,所以這還需要時間。」

    許三笑道:「請公安局的同志們辛苦辛苦,趙凱這夥人窮凶極惡,對社會的危害極大,所以務必要迅速緝拿歸案。」

    工商局的負責人說道:「許書記,目前工商局方面正在組織人手,在城東區搭建一個臨時市場,確保生活基礎物資的供應,預計兩天之內就能完全恢復供應。」

    許三笑點點頭,把目光投向城建局的負責人,問道:「盛局長,你們城建局方面有什麼具體的規劃?如果我們這邊的工作推進順利,被動員出來的居民你打算如何安置?」

    城建局的盛局長道:「許書記,這件事目前還有些難度,主要是人太多了,很難一下子全安置了,只能逐批逐批的安置,目前我們已經在城西搭建起了臨時棚戶區,只是工程進度受到雨季的影響,一直不是很快,完全安置好這些人,恐怕還要幾星期。」

    許三笑面色一沉,心道,狗日的這就開始踢皮球了,錢寶坤說抓人難度很大需要時間,水務部門的人說房子都是危房,已經不適合人居住,必須盡快完成搬遷,這狗日的盛局長卻說安置工作難度很大,硬是要幾星期才行,他媽的,等幾星期到了,黃瓜菜都涼了。

    正這時,小會議室門一開,張玉剛帶著縣政府秘書劉鐵剛走了進來,吊兒郎當公子哥似的,四下左右看了看,最後盯著許三笑,語氣不善道:「許副書記,開會怎麼不叫我?要解決的問題那麼多,你們卻想繞過我這個縣長,你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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