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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 等著吧 文 / 望到夕陽晴

    第1o節一百等著吧

    接到穆雪梅傳達林改新的意思的電話,文明麗似乎顯現出一點幾天來難得的小興奮。文字她迫不及待離家,向著村委走去。

    一個從農村考出去的大學生,再回到村子裡,似乎到處格格不入。跟人聊天,沒有共同話題;幫人做事,或者不會,或者做不好,根本就不是一個節拍了。所以,一般地,除了跟穆雪梅和林改新之外,文明麗與村裡的其他人沒有什麼交流、溝通。

    文明麗來到村委,在眾人面前依然展現出一幅陽光、燦爛、開心的模樣。

    挨個打了招呼後,文明麗坐到了自己給滿6o歲老人登記的工作崗位上。

    按部就班,依次登記。

    那些上次因子女尚未參保,而沒有登記的人,絕大部分人都按照通知要求,攜帶著戶口本、身份證等必需的資料順利作了登記,然後高高興興地向這大窪鄉的銀行領取養老存折了。

    極個別的老人卻因為沒有二代身份證作不了登記。這意味著,他們這些人不能順利領取養老存折,也就不能夠按時拿到自己應領取的養老金。

    他們這些人中,有的已經臥床不起,一輩子就沒有過身份證;有的自己的確已滿6o歲,但戶口本上登記的歲數還差幾歲;有的則是人在外地,委託近親來辦理登記……

    凡此種種,從政策規定角度講都是不能夠給予登記的。為了證明這的確是政策規定,說服大家必須按照政策條文辦事兒,文明麗還找出文件,勾出條文,一一給大家看——

    「符合待遇領取條件的參保人員,應攜帶戶口簿、本人居民身份證等材料,到戶口所在地村居委會辦理待遇領取手續。參保人員從到達領取年齡的次月起開始享受新農保待遇。」

    這條政策條文還真的起作用,那些不符合辦理登記條件的人,很是信服地離開辦理登記人員組成的隊伍,奈地蹙到一邊,眼看著別人一個個地喜笑顏開,彷彿拿到的登記憑證便是真實的人民幣。

    那些沒有成功辦理登記的人,其中一個就是廉仁義。

    廉仁義本來是有個身份證的。

    那是第一代身份證。辦理第一代身份證的時候,它還是一個不服老的莊稼老頭,天天起早摸黑,泡在莊稼地裡,最多在農閒的時候去縣城趕個會。基本從打辦理了身份證之後,就沒有再去摸過它。

    摸它幹什麼?沒用。

    用不到身份證就把它擱置在一個不常打開的小抽屜裡。那個小小的撲克似的身份證就那樣靜靜地在小抽屜裡躺了2o年。

    2o年的期限已過,拿身份證竟一次沒有派上過用場。所以,廉仁義明知道它已經過期,也沒有去續辦。

    「辦它幹什麼?沒用!不是浪費錢嗎?」當秦愛勞催促他去續辦的時候,他一句話把秦愛勞噎了回去。

    秦愛勞想想也真的沒用。索性就不過問了。

    再後來,廉仁義患了腦血栓,有半個身體被拴住了,腿腳不便的他甚至都懶得出村。那身份證對他來說,更沒了丁點意義。身份證的事兒在他的腦子裡就消失得影蹤了。如果不是新農保到來,或許他直到老死也不會知道身份證的作用和意義。

    可誰知道,自己還沒死,新農保來了,而且不需要自己交費,只要憑借身份證和戶口本,便能領到養老金。

    此時的廉仁義明顯有些著急了。著急歸著急,自己行動不便,只有低聲下氣地催促秦愛勞去村委爭取。爭取什麼呢?爭取做做工作,在沒有身份證的前提下,能夠領取到養老金。

    在廉仁義的意識裡,不就是每月領取6o元錢嗎?至於必須那麼複雜嗎?當年咱干村支部書記的時候,經手那麼多的錢財,不就是在賬本上記錄一下就完事嗎?

    所以,直到村委大喇叭通知子女未參保的情況下,年過6o歲的人也可以直接領取養老金,他還是催促秦愛勞去村委「爭取,爭取」。

    在知曉「子女未參保人員可以直接領取養老金」之前,雖然廉小炳回到了西公村,並及早地參加了新農保,卻因為廉大炳一家該回來參保而未參保,致使廉仁義夫妻倆一直沒領取到養老金。

    因為那時大窪鄉執行的是「只要子女中有一個該參保而未參保的,就不給予放養老金」的規定。

    這規定,是向愛群先在電話裡直接通知林改新的,後來才來了正式的書面通知。

    沒有爭取到結果的秦愛勞低頭耷拉腦地回到家中。

    她進屋就是一頓埋怨,「當初這麼催你,你不辦,強啊。看看,現在你再強,強啊!人家這是要輸入電腦系統的。是要以身份證為的號碼為準,記錄每個人的繳納、領取情況的。沒有身份證想領養老金?沒門!後門也走不了!」

    秦愛勞將文明麗給她做的解釋,依樣轉告了廉仁義。廉仁義只有聽呵斥的份,哪裡有還口的資格?

    「那要不去鄉里照一張?」

    「照一張,你也得等啊!辦完還不得一個月?再說,就你這腿腳,誰帶你去?反正我沒這個能耐!」

    「叫小炳帶我去啊?」

    「人家孩子外面的事兒還沒處理乾淨,那裡顧得上你啊?!」

    廉仁義低頭不語,他話可說。

    秦愛勞一肚子怨氣,她在生這個老頭當初不聽話的氣。所以一個勁兒地嘮嘮叨叨。

    對著嘮嘮叨叨的秦愛勞,廉仁義十分心煩,卻又不好作。人家嘮叨有人家的道理,更何況嘮叨是女人的本性呢。

    「只這樣嘮叨能解決問題嗎?」廉仁義輕聲地問秦愛勞。

    「是不能解決問題。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然不辦理身份證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唄。這不明擺著嗎?」

    「就你這個樣子,孩子們不在家,我怎麼把你弄到派出所去照相辦理身份證?!」

    「那也不能活人被尿憋死啊?找村幹部去……」

    「要找,你找去吧。我前前後後為你跑了多少趟了?我反正不去了,你不能跑,還不能拄拐嗎?」

    「好,好,好,我自己去。我還就不信了。這次就不麻煩你,照樣辦了事兒」說完,廉仁義住上枴杖就要出門。

    「回來。讓你去你還真去啊?你知道往裡找人家去?都這個點了,村委還不一定有沒有主事兒的人呢?」

    「那我直接去公學林家啊。」

    「你算了吧。走到人家家裡,天還不黑了。嗯,給……打電話吧。」

    秦愛勞把手機號碼撥出後,遞給了廉仁義。

    這電話是撥給林改新的。秦愛勞知道,關於新農保的事兒,是林改新負責。

    在電話裡,林改新告訴廉仁義,不要著急,類似沒有二代身份證的人還有不少。嘛情況的都有。現在身邊就有人為著這個事兒在找他。

    廉仁義好奇,忙追問了一下還有誰啊。

    林改新告訴他,川齊、令大爺、令寶昌……等都是這種情況,要麼只有一代身份證,要麼乾脆一代、二代都沒有。

    最後林改新告訴他,在家等著吧。腿腳又不方便,就別折騰了,看協調一下,爭取讓鄉派出所的民警親自往西公跑一趟,集中解決這個問題。

    廉仁義好奇,忙追問了一下還有誰啊。

    林改新告訴他,川齊、令大爺、令寶昌……等都是這種情況,要麼只有一代身份證,要麼乾脆一代、二代都沒有。

    最後林改新告訴他,在家等著吧。腿腳又不方便,就別折騰了,看協調一下,爭取讓鄉派出所的民警親自往西公跑一趟,集中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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