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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28章 每一個人都很鬱悶 文 / 我要當盛唐皇帝

    興慶殿,宏偉莊嚴,熏香繚繞,天寶皇帝端坐在御座上,略顯虛胖的臉上生出了很多皺紋,使得他刻意裝出的威嚴打了些許折扣,。

    常年居於東宮,閉門不出的太子李璵著明黃袞冕,端坐在皇帝御座右側下手位,神情委頓。

    誰能明白大唐儲君的心中不時泛起的那一絲淡淡的悲哀,。

    李璵原名李嗣升,歷史上,天寶三載李璵又將會改名李亨。

    開元二十五年,李璵的二哥、太子李瑛在武惠妃和駙馬楊洄的聯合構陷下,與鄂王李瑤、光王李琚一起被皇帝廢為庶人並被賜死。

    有了廢太子李瑛的前車之鑒,天生抑鬱膽小的李璵時刻如驚弓之鳥。

    從被推上儲君的那一刻起,李璵擔憂的不是東宮之位是否穩固,而是對隨時有可能被砍頭的深深恐懼。

    皇家是最無情的,皇帝沒有親情,因為皇位只有一個。

    即使是已被立為儲君的太子,也不能對皇位生出半點窺視之心,否則,親生兒子也立馬砍頭。

    李璵明哲保身的辦法就是:

    整日呆在東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裝出勤勉好學的表象,朝政大局他充耳不聞,東宮各職司衙門事務他更是從不過問。他一心等著李隆基死後順利即位。

    但即使是這樣,李林甫還總是通過無端構陷東宮屬官,企圖牽連到李璵。

    對於被構陷的東宮屬官,李璵從不出面求情,他反而及時跟這些被構陷的官員「劃清界限」。

    李璵有時候甚至偏激地期待,東宮屬官一個沒有最好,太子詹事府趁早拆了,什麼贊善大夫、太子賓客通通滾蛋。這些人是他即位的絆腳石。

    李璵想把東宮當成一座監獄,不跟外臣來往,看李林甫還怎麼絞盡腦汁去構陷他。

    但現在的事實證明,跟東宮屬官們劃清界限還是遠遠不夠的:

    禍從天降,人家竟然把算盤打到皇太子妃的身上來了,。

    聽聞昨夜的刺殺事件後,李璵迅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又一場針對他的構陷。

    李璵的小姨子韋韻寒確實通過太子妃向李璵表達了她想去和番的迫切意圖,並央求李璵轉告皇上。

    雖然李璵不明白韋韻寒心中的真實想法,但這種朝廷大事,李璵是斷斷不會參與的,他並沒有把此事轉告皇帝,韋韻寒是禮部依制舉薦的。

    待聽到坊間傳聞後,李瑛的前事湧上心頭,李璵一時四肢冰涼,無邊的恐懼讓他神經瞬間有點麻木:

    勾結契丹,這是謀逆大罪,必將滿門抄斬。

    有人利用刺殺事件與百姓的無知,欲置他於死地。

    看來,有妻室也是很不安全的。

    李璵今日破天荒地盛裝上朝了,他上朝後所做的首要之事便是,以與共同生活多年的韋妃「情義不睦」為由,請求皇帝准許他廢除與韋妃的婚事,與韋氏斷絕所有關係。

    李璵期待通過離婚來躲過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

    ……

    不似明清時期皇權日趨極致,臣子上殿奏事只能站立。在唐朝,文武群臣上殿議事是有座位的。

    服色紫紫紅紅綠綠的文武兩班大臣跌坐在殿堂上。文臣由右相李林甫領班,武將由原隴右、河西節度史,現朔方、河東節度使王忠嗣領班。

    李林甫和王忠嗣的臉色都不好看。

    王忠嗣自不必說,王忠嗣生父為國盡忠,戰死沙場,身為孤兒的王忠嗣從小被宮中收養,在宮中長大,是太子小時候的「玩伴」,太子是個什麼人,他很清楚,太子沒有勾結契丹的膽子,。

    再說了,契丹遠在松漠,戰略位置對朝廷影響甚微,勾結契丹對太子又能有多大作用呢?

    就逼宮奪權來說,遙遠的契丹其作用甚至遠遠不如玄武門外的一小隊軍士。

    太子固然膽小,但並不代表他傻。

    有人在利用皇帝晚年的多疑而構陷太子,

    王忠嗣理所當然地把冷冷的眼光瞄向李林甫。

    ……

    按理說,太子有通敵謀逆之嫌,李林甫應該高興,但他卻也是一臉沉鬱:

    他對朝局似乎在脫離他的控制而惱怒。

    別人也許不信,但李林甫自個兒清楚,他不但沒有參與昨夜發生的刺殺事件,而且這個意外事件徹底破壞了他蓄謀已久的計劃。

    民間傳聞,皇帝原本欽定由獨孤雨燕出降契丹,這純粹是在瞎扯,是有人故意放出的煙霧。

    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李林甫事先故意讓皇帝知曉韋韻寒有「國色」,享樂的皇帝聽聞韋韻寒姿容異常美艷,哪能按捺得住,第一反應就是想把韋韻寒召進宮去,在美人身上享受一番。

    李林甫卻暗中把這個消息告訴楊玉環,楊玉環一聽現在還沒正式進宮。就出現一個潛在的爭寵對手,那還了得,當即跑到華清宮向皇帝撒嬌,「氣勢洶洶」地要求皇帝把韋韻寒送到草原大漠去和親。

    只有把韋韻寒遠遠地送到數千里之外,今生再也回不了長安,她才安心,。

    楊玉環性格如火,皇帝哪裡經得住火熱美人的一頓嬌聲撒鬧,昨天回到興慶宮後,就召見李林甫和牛仙客,決定讓韋韻寒出降契丹。

    李林甫的如意算盤是:先把韋韻寒送到契丹汗帳,然後買通契丹的貴族向朝廷上奏,誣告太子意圖通過韋韻寒這條線勾結契丹,行謀反之舉。

    但他這條計策剛剛起步,就被人給破壞了,先是韋韻寒聲言願意為國分憂,出降契丹,後又出現馨凝閣刺殺事件,這兩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徹底暴露了李林甫的預謀,同時也使他的算盤落空。

    李林甫蔽塞言路多年,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如今同朝為相的牛仙客也只不過是在李林甫看過的奏折後面簽字的空頭。

    有沒有牛仙客,中書省照樣玩得轉。

    那些聒噪朝堂,以「冒死進諫」為榮的言官,也被李林甫收拾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朝廷早已幾乎沒有公然反對他的人。

    這一次究竟是什麼勢力敢於暗中跟他做對?

    不揪出這股隱藏勢力,李林甫寢食難安。

    ……

    年近花甲的皇帝俯視著底下各懷心思的群臣,心中卻淡然如水。

    禮部則依照朝廷舊有規制,舉薦信成公主之女,廢誅太子李瑛之女和皇太子妃之妹,供皇帝斟酌,這件事本身並無不妥。

    對皇帝來說,隨便哪位女子出降其實都差不多。

    為了一個小小的契丹,犯得著大費周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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