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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5章 習俗 文 / 我要當盛唐皇帝

    千萬別小瞧唐人的廚藝水平,。

    唐時,除了用薄鐵鍋炒菜以外,大酒樓中蒸、煮、炸、烙、烤、煎、燉、膾等等烹飪手段花樣繁多。

    店伙先給每個案幾擺上一個裝著美酒的白瓷長頸瓶,一壺酪漿一盤佐料,然後陸續端上了石首含肚、葫蘆雞、遍地錦裝鱉、清風飯等十數道高檔菜餚。

    這些菜餚的具體價格李琅不清楚,但想來不會太便宜,這鄭天南是個有錢人無疑,李琅兩輩子都從沒吃過這麼精緻的菜品,看到就食指大動。

    鄭天南不喜酪漿偏愛喝茶,店伙在用炭火燒開的沸水中倒入茶葉沫子,滾煮片刻,再加進一些佐料,一壺茶就泡成了。

    鄭天南自己先倒了一盅茶,讓店伙給李琅三人倒酒,然後以膝蓋抵席,直身而起,把食指指甲伸進茶盅裡,蘸上茶水往空中一彈,開口酬道:

    「鄭某守喪期間不得飲酒,唯有以茶代酒敬三位先生了。」

    「鄭明府客氣了。」

    李琅對唐時的飲食禮儀不是很熟悉,二劉都是本份的種田郎,也不瞭解上層社會那些個繁瑣的交際禮儀,所以三人自然沒什麼好回禮的,稍稍應酬一下便一心喝酒吃肉。

    ……

    「先生冒雨騎馬出行,莫不是有緊要的事情著急辦理?鄭某要不是解官在即,定要竭力襄助一二。」

    鄭天南看得出李琅在三人中居首,眼神掃過劉中升和劉東後,就將目光聚在李琅臉上,。

    鄭天南認為,李琅若是有事相求,就必會在席間道明來意,可鄭天南主動相詢卻並不是有心幫李琅的忙,反而是要堵李琅的嘴……鄭天南希望李琅是個識趣的人。

    鄭天南已經在陵墓前給李琅「打好了預防針」,現在又用「以茶代酒」的實際行動暗喻願意解官守喪,用意無非就是盼著李琅不要再開口提起與衙門事務相關的要求來強人所難,引起雙方尷尬。

    鄭天南現在不想再過問衙門其他事務,他唯一想做的是,在接吏部行文解官前,將盜墓賊緝拿歸案。

    至於李琅的「情義」,他可以用錢財回報。

    鄭天南倒並非是不願意幫李琅的忙,實則是宜壽縣城離長安不足百里,吏部簽發的正式解官行文,連同新任縣令一起,隨時都會抵達縣衙,現在要是不負責任地答應下來,萬一到時候卻因突然解官而辦理不清,雙方就會更尷尬,甚至影響到他為官做人的口碑。

    鄭天南好名,他很在乎口碑。

    李琅並沒有鄭天南那般豐富的閱歷和成熟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但他有一顆敏感的心,大致也能覺察得出鄭天南有為難之意。

    「確實有要事要辦,不過明府放心,事兒的問題應該不大。」

    以李琅的性格,還是那句話,能幫就幫,不幫拉倒,李琅不會強人所難。

    再者,鄭天南看上去也不似一個虛偽之人,可能鄭天南真有難處也說不定。

    如果鄭天南僅僅只是不願幫忙,完全可以支使管家之類的家人前來作陪並婉拒,何必以一縣令之尊親自待客。

    但是,話又說回來,落籍是李琅此行必須要辦好的一件要事,他豈能因個人性格的原因而輕易錯失一個讓全體村民順利落籍的良好機會,。

    李琅不提落籍之事,並不表示李琅沒有心存他念,李琅想通過縣令設宴的「禮遇」觸及鄭天南在宜壽縣的官場人脈,以達到減少阻力順利落籍的目的。

    需知解官並不是免官,鄭天南最遲三年就會重返官場,即便在三年之內,也隨時都有「奪情」起復的可能。

    鄭天南身為宜壽縣令,就算即將解官,在宜壽官場也會有足夠的人脈,如果縣衙佐官甚或新縣令聽說李琅曾被鄭天南設宴款待,自會掂量著賣上幾分薄面,最低也不至於故意刁難。

    這種情形就如同張三的岳父是高官,即使這位高官岳父不去跟張三的上司特別關照些什麼,張三的上司也會有心地提拔張三。

    ……

    鄭天南自然不知李琅的心思,聽李琅嘴裡輕鬆一說,頓時鬆了一口氣,再次舉杯相敬道:

    「先生義助鄭某盡孝,鄭某卻無以還報,實在慚愧,唯有再敬先生高義。」

    李琅正夾了一塊鱉肉入嘴,聞言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鱉肉的滑嫩就只得囫圇地嚥下肚子,空出嘴巴,舉杯回敬道:

    「明府至孝之心,令人既感懷又敬佩,今日咱們只為明府拳拳孝心舉杯流飲,不聊其他亦不假俗套。」

    李琅這番話落入鄭天南耳中,一時甚為動容,對方顯然已經明白他的用意,然絲毫不願為難於他,還主動消除他的顧慮並多次稱頌他的孝道。

    「父喪痛哀於心,奈何嚴心不問年,而今竟連先嚴墓寢也遭賊人竊盜,為人子者,大不孝也。」

    鄭天南好名又重孝,一時對李琅生出知心之感,孝情迸發,不諱李琅地作詩吟唱道:

    「只見入夏多苦雨,誰知六月別嚴親;倚門人去三更月,追尋音容皆為悲,。」

    聽到鄭天南帶著樂調,唱歌一般地吟詩,李琅頓時如同喝了一杯苦酒。

    不可否認鄭天南很具孝心,對亡父的情感深沉真切,詩中用入夏以來的連日苦雨襯托永別嚴父的哀思,但卻是為李琅出了一個尷尬的難題。

    李琅的歷史知識讓他多少能夠瞭解一些大唐社會風俗。

    盛唐時期,宴席上飲酒吟詩絕不是刻意裝逼,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民俗,要不然後人都說大唐是一個詩的國度呢。

    唐人酒宴上有一個吟詩助情的固定環節,無論是皇家御宴還是私人待客,都喜好這一個調調。有人吟詩,有人點評,才有喝酒渲情的氣氛,殊不知,大唐流傳後世的諸多名詩其實都是詩人們在酒宴上創作出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唐人酒宴吟詩真的是像鄭天南這樣樂感十足地「吟」唱,不單單是念字就可以了。

    按習俗,主人吟詩,客人就要作詩交相唱和,不是洗耳恭聽裝「沉默是金」,或高聲讚歎作「粉絲」狀就能糊弄過去的,否則只會被主人和其他賓客瞧不起。

    無法引起主人的情感共鳴,自然也就不能促進彼此的交情深化……沒點才情,上流社會可不好混,想想李白、老杜等大詩人,他們還真是很不容易。

    問題是,李琅是一個連平仄都搞不太清的後世來人,作詩這個遊戲不是他能玩的,能拿什麼去唱和鄭天南?

    二劉都是本份的農夫,大字不識幾個,作詩這份才情基本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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