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號,在中國這樣的人口基數如此大的國家,這個特殊的日子是頗為壯觀的,幾千萬中大學生拉著被褥帳單混跡於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中,為拉動內需做出了傑出的貢獻,這時僅次於春節的人口流動。小學生和初中生又要開始朝7晚五的奔走。有人歡喜有人愁,成績好的學生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無比期待的等著開學時的表揚和領獎狀。而差生們卻個個愁眉苦臉,學期考試成績太差無所謂,這麼多年下來,臉總會長點皮的。只是這個暑假玩得太瘋,暑假作業先說沒做,連影子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放假的時候擱哪了。這沒作業和沒學費差不多,老師威脅不讓報名這會讓學生們很尷尬。
「這條裙子帶不帶?」戴詠比劃著手中的一條素裙詢問顧盼,
「不用了!已經裝了4套衣服了,再說兩個星期回一次家,應該也不用穿那麼多的!」顧盼說道。
「嗯!也是!」戴詠點了點頭繼續道:「看看還少了什麼東西?內衣,睡衣,外衣,文具,都齊了,生活用品明天媽媽帶你去時到學校買!哦,鞋襪忘了。」接著又是一通整理。直到所有的東西確認無誤都裝在新買的大皮箱裡之後,戴詠才拉著女兒的手交代:「盼盼,學校不比家裡,要學會照顧自己,每天按時吃飯,有困難就去找老師,平時沒事少到學校外面去逛,街人多車多很亂。還有晚記得蓋被子別著涼了,生病了就要去打針吃藥,實在不行就請假回家。」兩人在房間裡收了一個小時,戴詠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半個小時這才一起走出房門。
此時丁郁正心不在焉的看電視,時不時的瞥一瞥房門。長著麼大一直有姐姐管著自己,現在她要離開,他心裡有點失落,但也無能為力,總不能讓姐姐不讀陪著自己!看到兩人走了出來,馬站起身來道:「媽媽,都收好了?」
「嗯!」戴詠點了點頭,接著拉著兩個兒女的手坐下教導,「小郁!你姐姐明天就不能在學校照顧你了,你在學校要好好讀,不要再打架鬧事,好好聽老師的話,每天按時回家!等你明年考一中就能在一起了。」丁郁聽了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媽媽,你放心我一定會考一中的,這一年我一定會努力地!」戴詠聽了欣慰的笑了笑道:「你懂事就好!」又看了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兩個早點睡覺!明天我帶盼盼去報到,小郁你就自己去!明天早點起來,遲了車就擠了!」兩人應了一聲便去洗澡睡覺,戴詠也關了電視睡覺去了,明天的事情重要不能耽擱。
顧盼洗完澡換了睡衣走進自己臥室時,丁郁早躺在床等她了。因為明天的緣故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對方,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許久,丁郁叫道:「姐姐,我不想你走!」他的聲音有點嘶啞。「傻瓜!姐姐也不想走啊,但是不去也不行的!以後又不是不回來了!」「姐姐等我考一中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丁郁說完眼睛有點濕潤將頭埋進顧盼的懷中,呼吸著姐姐身淡淡的香氣。
顧盼感覺到,胸前的濕潤,將懷中的小腦袋輕輕的捧起來,在他額頭啄了一下認真的說:「小郁,不要哭!姐姐答應你,等你考高中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說完朱唇湊到丁郁的耳邊蘭氣輕吐,用蚊子般的聲音羞聲道:「等我們長大了,姐姐就嫁給你!」丁郁「嗯」了一聲,環住顧盼的雙手更加用力,彷彿要把她融進自己的懷中。
,忽然丁郁抬頭將姐姐的紅唇狠狠地堵在自己的嘴中,舌頭闖過顧盼的牙關,在她的嘴中瘋狂的攫取甜甜的津液,顧盼先是身子一怔繼而軟軟的躺在丁郁的懷裡,更加激烈的回應著。離別的情緒讓這對年輕的男女都有點衝動,舌頭在口中激烈的交逐,直到兩人都覺得回不過起來才離開對方,丁郁的手仍在姐姐的腰慢慢的撫動,顧盼滿面靨紅,眼中流蘇點點,脈脈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幸福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心懷,雙手勾住丁郁的脖頸,紅唇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去,這一次兩人彷彿有著默契一般,淡淡的享受著這交融的舒爽和幸福。許久兩人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對方,持續的熱吻讓他們都覺得口乾。顧盼輕輕的摟過丁郁的頭念道:「小郁,睡,時間不早了!」丁郁輕嗯一聲,頭在姐姐的胸前輕蹭著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兩人一起慢慢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三人吃過早餐後,丁郁和陳靜將姐姐的皮箱搬到公路邊,直到媽媽和姐姐坐的班車轉過彎沒影后,兩人才慢慢的朝學校走去。
學校交費和往常一樣的擁擠,農村人沒有排隊的概念,死命往收費的小窗口擠去,彷彿再過一會就交不了錢一樣。這都是淳樸的農民啊!丁郁和陳靜因為來的比較早,所以輕鬆地繳費領後便在校園中閒逛。初三的學生都堆在課桌,沒必要每天背來背去的,比以前倒是輕鬆不少。兩人無聊之極,午又不課,丁郁因為媽媽中午不會來也沒有回家,兩人在操場走走停停,尋著班來報道的同學。
這時候一輛閃亮轎車開進學校,這讓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自覺地讓了開來,在一旁評頭論足。車停在操場中,許久車門才打開,接著走出兩個人來,兩個男人一大一小,均是梳著油光亮的頭,大男人大概4o左右,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衫,打著領帶,蹬著烏黑亮的皮鞋,成功男人的樣子十足。那小男人穿著鮮艷的t恤,下身一條黑色的運動褲,腳是一雙新買的運動鞋。
兩人慢慢的下了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圍觀的衣著土氣的鄉人,兩人神色間都閃過一臉的不屑和鄙夷。那中年男人無視圍在一起繳費的人群,逕直向窗口走去。人群也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來,保守的中國農民對外來的人都保持著一種敬畏的心態,這是幾千年封建歷史所遺留下來的。
那男人也不客氣,直接走到窗口處,從懷裡拿出一疊紅色的大鈔扔到窗內的桌子,說:「我要見你們校長!」說完仰著頭,就這樣杵在窗前。那收費的老師見狀只能去把校長找來。學校地校長是個五十餘歲的老頭,眼神中透露著老百姓特有的膽小怕事。見到那中年男人連忙問道:「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哦!」男人的語氣中帶著傲慢「我兒子想到你們學校讀。」
「哦!」校長暗道原來如此,接著又問「那他以前是在哪個學校讀的?有沒有轉學介紹?」
「沒有!」男人的語氣中有點不耐煩,實際他的兒子是在學校中打架鬥毆被開除的。
「那就不好辦了!沒有學籍啊!」老校長的話中有些猶豫。
「我不管,反正就在這裡讀了,沒有學籍你們看著辦!反正我兒子是要一中的,要多少錢你自己說!」
老校長囁嚅道:怕不太好!」
「不收?那你們這個學校就不要辦了,老子在社會可是有身份的!」男人見狀露出惡狠狠地神色威脅道。
「那我們商量一下!」老校長惹不起眼前這人只能委曲求全。
「那就這樣了!」男人又從懷裡扔出一疊大鈔,道:「這些應該夠了!我兒子要在這裡寄宿,你們找間最好的房間安排一下。有事打我電話,」說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扔給老校長。
接著走到汽車邊,從尾箱中拖出兩個大包仍在地,又和老校長走進辦公室說了一下,和他兒子交代一聲便坐汽車揚塵而去,剩下那男孩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包裹前面。
眾人見小車開走後才敢稍微大聲的說話,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交費處才繼續收費。看樣子那個學生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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