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郁陶紫抱到教室門口將她放下來時,陶紫咬在他手臂的牙齒終於鬆了開來。看著滲出血絲的深深壓印丁郁氣極道:「你是屬狗的啊!」陶紫卻倔著臉狠狠的盯著他,一幅我就是了,你想怎麼樣的表情。
「我們的軍訓從明天開始,因為是教育廳下達的通知所以學校特別重視,軍訓時間為一個星期,屆時將由縣武警大隊派出教官……」
「咯吱!」門打開了,一個腦袋露了進來。「報告!」丁郁的表情很不自然,第一天課就遲到他臉皮再厚也覺得不好意思。
「丁郁!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會遲到?」張雲梅板起面孔質問道。班的學生可憐的看著這個還未認識的同學。
個……」丁郁撓了撓後腦勺心念急轉連忙道:「報告老師!陶紫同學的腳扭到了,我陪她醫院去了!」多年的遲到經驗讓他說起慌來理直氣壯,何況後面正好還有個人證呢?
「哦?」張雲梅眉頭稍展,看來不是無故遲到,「那陶紫呢?」
「報告老師,我在這裡。」一個甜糅的聲音拂過眾人的耳際,接著從門口又鑽出一個腦袋來。
「哇!」教室裡馬出嗡嗡的聲音,「美女啊!」一概男生不住的感慨,而那些自認為是美女的女生見過那張清純絕倫的臉後都自慚的地下了頭。
「安靜!安靜!亂糟糟的像什麼話?」張雲梅管理班級的嚴格在學校是出了名的,教室裡的聲音頓時被她壓得鴉雀無聲,只是所有男生的眼睛無一例外的都定在陶紫的臉,生怕漏過一分一毫。
「陶紫,你的腳扭了?」張雲梅那張嚴肅的面孔褪去,浮現出關心的神色。
「嗯!」陶紫見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自己,很不自然的垂下臻輕輕的應了一聲。
「下次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不許有任何理由遲到或曠課,知道嗎?」
「知道了!」兩人同時點頭道
「那你們回到座位去!」說完張雲梅指著那兩張排在一起的空桌示意兩人。看到兩人的位置並在一起兩人俱是皺了皺眉,但是都沒有說話,陶紫就在丁郁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走到那空位坐下,這又讓男生們讚歎不已,美女就是美女,就連腳扭傷了走路還是那麼有氣質……眾人都羨慕起丁郁來,個個恨不得取而代之。
等二人坐好張雲梅還想繼續剛才的話,可惜下課鈴已經響了。她看了丁郁和陶紫兩眼,這讓他兩很不好意思。「下節課我們繼續說軍訓注意事項,現在下課!」張雲梅宣佈下課後直接走出了教室,整個教室裡馬沸騰起來,人人的話題不離陶紫。
丁郁早只來得及喝了一碗稀飯就跑了出來,平常農村裡早晨都是吃米飯的。那點東西怎麼能填飽他的肚皮?幸好包裡還有包子,他當即拿了出來,四口一個,三下五除二就將四個包子消滅個精光。他也沒問旁邊的陶紫要不要吃,在他看來今天若是自己還主動去和他說話肯定是得不到什麼好答覆的,他也不是那種自討沒趣的人。
陶紫冷眼的撇過丁郁的豺狼相,心裡詛咒:「老天保佑,噎死這個流氓!」但是包子的香氣卻不可避免的瀰漫了過來,她的饞蟲頓時被勾了來,芹菜肉包!肯定蘇奶奶特意為她買的,知道這是她早餐的最愛。看著四個包子從四變三,三變二,陶紫忍住肚子裡出的抗議充分繼承和揚著一代偉人阿q精闢的精神風格「那包子裡有毒,那包子裡有魚刺……」看到丁郁將最後一口嚥了下去,她的下手不露痕跡的在胃部揉了揉。
丁郁長長的打了個飽嗝之後覺得有點口渴,轉過頭看著後面同學桌的水壺,「唉!同學,喝口水!」還沒等那同學反應過來他已經抓過水壺擰開壺蓋將水壺懸在空中就這樣灌了起來,後面那帶著瓶底眼鏡的同學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壺中的水正以飛流直下半尺高的狀態傾斜在丁郁的口中。還好,沒有對嘴,那男生慶幸。只見丁郁姿態不改喉結喉結下一陣滑動後壺中流出來的水已經成線狀了。「爽!」丁郁讚歎一聲將手中的水壺和蓋子也不擰就這樣直接放在後面的桌子,「謝了,兄弟!」
「不用!不用!」瓶底男生客套後拿起水壺一看欲哭無淚,大哥,我的oo水壺啊!早裝滿帶來還沒喝一口呢!丁郁這時轉過身來疑惑看見他鬱悶的表情問道:「怎麼啦?」
哥!您海量!」瓶底男生強笑著憋出一句話來。丁郁聽完嘿嘿一笑道:「幾口水嘛!再來兩壺都是小意思!」瓶底男生驚為天人,oo到他嘴裡都是幾口?嚥了一口唾液他弱弱的問道:「大哥您貴姓?」
「丁郁,釘子的釘字去掉金旁的那個丁,郁嘛!就那個郁達夫的郁。」丁郁好不容易從姐姐愛好的眾多作家中記起一個人名來,也正因這人姓郁他在有點印象。「你呢?」丁郁可沒有那瓶底男生文縐縐的生氣質拉開嗓子直接問道。
「凌小戈!壯志凌雲的凌,大小不一的小,枕戈待旦的戈。」
「嘿!你這人還挺有意思,滿口成語的,以後就叫你……小鴿子好啦!」丁郁豪爽笑道。
「大哥,你能不能前面別加個小字好不好?這名字讓人產生聯想。」凌小戈建議。
「聯想?小鴿子,小鳥?……小**?」丁郁說完恍然大悟,接著陰陰的一笑,這讓凌小戈無語至極,這是什麼人!這是什麼思想意識!
陶紫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後面是男生哪有女生主動去結交男生的?前面一桌倒是兩個女生不過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找人家攀談,就在那裡裝模作樣的翻著新,喜歡熱鬧的她耳朵卻情不自禁的偷聽丁郁和別人的談話。當聽到丁郁口無遮攔的說出小**的詞樣時,她小臉一紅心裡忿忿不已,「流氓就是流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是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早晨那讓她崩潰的一幕。「變態!色狼!」她又給丁郁貼了兩個標籤。這時肚子裡又咕咕的一聲叫喚傳來,她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麼當初不吃早餐出門了,想起那芹菜肉包的香味她咕咚一下嚥了口口水。
第二節課張雲梅繼續講了一節課的軍訓事宜,「軍訓很辛苦,而且以後這幾天氣溫會比較高,大家要注意身體防止中暑,特別是女生一定要注意,若是堅持不了或者身體不舒服時一定要請假……」她的話說的很含蓄,面對一群少男少女有些話她不好說的太直白。
陶紫一句話也沒有聽見去,整個人被胃腸的叫喚折磨得萎靡不振,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校門口的小賣部去買點食物來充飢。可是她一站起身整個人便僵住了,沒有沾地的時候腳不痛,但是一要走路她就只能蔫在那裡。怎麼辦?現在班除了一個她不想搭理的丁郁外她全部不認識。
第二節課下課是要做課間操的,時間有25分鐘,由於是剛開學學校並沒有組織學生去做操。很多學生都趁著這段時間去校門口買零食。凌小戈和同桌李成正好要去商店就問丁郁去不去或者需不需要帶點東西來。丁郁想起姐姐早沒有吃早餐便答應一起去商店。陶紫在一旁欲言又止,實在不想和這個姓丁的打交道,而那兩個男生她又不好意思和人家去搭訕。就在她躊躇的時候三人勾肩搭背早已走出了教室。兩片柔潤的嘴唇下微動一下,無奈陶紫只好干餓著趴在桌子數綿羊,希望借此來引開對肚子的主意力。
一中的管理比較鬆散,大多數學生都是全縣各地的尖子生,很自覺。校門時隨時可以出進的,丁郁跑到外面下了一碗粉條正要打包帶走,忽然又想起陶紫也沒吃早餐,雖然這事不怎麼討好,但是基於情義他還是給她帶了一份。
丁郁的度不是蓋的,包括買粉條和奔走於兩棟教學樓,在他帶著為陶紫買的食物和飲料回到教室時時間才過去十分鐘。看著陶紫正伏在座他輕輕的退了一下她的手道:「我買了粉條,你要不要吃?」
陶紫此時正處於飢餓難耐的狀態,一聽有東西吃頓時直起身來雙目放光,可在看到叫她吃東西的人是丁郁後,紅光在眼中閃爍間暗了下去,最後冷冷回絕「不吃!」
丁郁早有心理準備,白眼一翻,還好自己可以解決掉,不然浪費糧食是非常可恥的。他坐下來抽出筷子打開塑料袋,一股撲鼻的香蔥味道瀰散開來,惹得旁邊的人食指大動,單山的粉條是一絕,香,辣,人吃了後這股香氣和口感是絕對難以忘記的。丁郁手持筷子,又問了伏下的陶紫一句:「你真不吃?那我可吃了啊!」手中筷子一挑,頭往前一湊,嘴巴微微一吸,嗖的一聲,沾滿了辣油和點點香蔥的粉條被吸進口中,嘴裡又麻又辣,那種香軟柔滑的感覺,從口腔中直接爽進了心田。一番品味和咀嚼後,丁郁將粉條吞進肚裡,張開紅油油的大嘴,喉嚨裡出「啊!!!」的感歎,眾人為之側目。但是他旁若無人,擰開一瓶飲料就要對嘴往下灌。
陶紫在腦中天人交戰一番後,飢餓終於戰勝了理智,她不顧腳痛騰地一聲站起,啪的伸手奪過丁郁手中的飲料,又從目瞪口呆的他面前很不淑女的端走紙碗。丁郁木訥道:是不吃麼?」
陶紫被他說得俏臉一紅,接著理直氣壯的回到道:「你把我的包子吃了,這碗米粉本來就是我的!哼!」說完不再理他,坐下來就是狼吞虎嚥。丁郁在旁邊傷腦筋,說不吃是你,現在搶走說要吃也是你!反正你就是有理了!真搞不懂你心裡到底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