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松城魔礦,礦脈位於平原深處的一群山丘之下,這些山丘,低,矮!從遠處遙望,便向是平地的幾個扁平包子似地。周圍仍然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如果走近觀看,可以先這些山丘鬆散的泥土。本是平原,這些山丘便是採礦運出的土層。從這一群小山可以想像得出,地底的礦洞是何等規模?這座魔礦每年能採出八百極品黑魔石,在山丘附近,不是有一兩截白骨從泥土中露了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爭鬥魔礦而埋骨此地!
百來個帳篷在平地支起,帳篷群錯落有致,由最中間的那頂曠達帳篷向四面輻射開來。
「報!」一條人影從遠方激射而近,瞬間便到達了中央帳篷的外側,胸膛急劇鼓動許久不能平息下去,一張黑臉被汗水浸的通紅,眉目間不掩焦急和慌張。
「進來!」帳篷內沉聲傳出,人影撩布而進。
「探到了什麼消息?」帳篷之內,張石正端坐在案桌之後,桌一張地圖,幾支毛筆。
人」稟告者喉嚨干嘶,前面的狂奔消耗了許多水分,「三十萬里之外,現吳典城的人馬!」
「嗯?」張石不動聲色,這吳典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憑著城內那兩三百人就想來奪礦?「有多少人?」
「約有六百之眾!」
「什麼!」張石騰地從椅子站了起來,盯著稟告者雙目:「有六百人?」
「確實有六百!」
「那都是什麼實力?」張石緊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他們都極力掩飾著自己身氣息,小的並不能詳細探查!」
「那為者是誰?」
「吳典之子吳川,他身邊還有一個白面生之前從未見過!」
「白面生?哼!」張石怒極,伸手抓住桌一方硯台,緊緊攥住不讓自己衝動,吳川竟然回城了,那白面生就是殺害兒子的兇手丁郁,想不到當初追尋不到,現在倒是送門來了。
「再去探查!」張石沉聲揮手,稟告者連忙從帳篷中退了出去。
目光落在桌地圖之地圖中心是魔礦,魔礦周圍地勢描得精細清楚,製作這份地圖一定耗費了不少功夫!三十萬里……張石口中念著,手指在圖紙劃了一個圓圈,吳典城的人應該在此處。六百人?一個個收斂自己的氣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實力?吳典城只剩三百不到的弱小修羅,難道吳典竟然將將城中天魔實力的人也派了出來?
不對!張石搖了搖頭,吳典是個沉穩之人,要不然也不會成為一城之主,以卵擊石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那這六百人很有可能是全是修羅了,這些修羅是從哪裡來的?吳川,黑水嶺,這些字樣在腦海中晃過,張石心中一驚,難道吳典城勾結黑水嶺中劫匪來奪礦?越想他便越肯定自己的猜測,要不然哪裡來的六百人?
六百修羅前來奪礦,張石心中安定下來,吳典城那三百修羅的實力只能看不能打,單單靠黑水嶺那點劫匪,張石謔笑,自己手下可是有七百修羅的!三十萬里,一個月時間便可趕到,丁郁!張石臉陰得寒,那方硯台被他抓得粉碎!還不是迎戰的時候,對方掩飾自己的實力,說不定就是用天魔充數,而真正實力就隱藏在魔礦周圍!
「來人!」張石對外面喊道。
「大人!」一個中年人躬身走了進來,他是張府管家,實力處於修羅中階段,在魔界這麼多人中也算是個高手了。
「張福!你安排幾十人散佈在魔礦周圍五萬里範圍之內,現異狀馬回報!」張石下令道,五萬里範圍,修羅魔將日夜兼程也要花費五日時間,再遠就沒有必要了。
「是!大人,我這就去辦!」張福行禮告退,帳篷中只剩張石一人,手中摸出一條銀鏈,這是張全週歲之時自己為他親手帶手腕的,張全從下天資聰穎,本以為將來又將成為張家又一個頂樑柱,不想這條銀鏈又是自己親手為他摘了下來,丁郁,吳川,吳典,幾個名字在腦海中旋轉,張石眼中迸出一縷嗜人的血光!……
魔礦二十萬里之外的平原,孫維正指揮著人馬休息,吳川心急火燎的奔了過來。
「孫維,怎麼不走了,現在和魔礦還有二十萬里呢!
「不急,等老大過來通知我們再走!」孫維搖頭笑道。
「就在這裡等?」吳川愣眼,「先前不是說好在十萬里外等候麼?萬一他們先打起來我們支援都來不及!還是再走一程!」
「十萬里太近,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好可以調調對方胃口,到時候老大他們那邊行動也更加順利!」孫維瞇著眼睛望著前方,曠野中的殘陽如血色般好看,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像起揮刀殺敵時的痛快。
吳川聽完心中焦慮不減,但是丁郁和吳典都讓孫維帶隊,他雖然心急還是不敢違背兩人相同的意願。「這麼乾等著實在太無聊了一些!」吳川大錘打在地,一塊草皮帶著簌簌下掉的碎土飛向遠方。
「吳兄若是覺得等待有些無聊,那孫維這裡有一件趣事,你願不願意去做?」孫維笑問道,吳川這樣的人不適宜坐在帥位,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先鋒官。
「什麼趣事?你可別敷衍我!」吳川瞪著牛眼問道。
「我們從吳典城出來這麼久,對方肯定會沿路部下暗探,況且我們收斂氣勢不讓他們知道虛實,這樣一來,外放的探子肯定會加強!吳兄你要是實在無趣,那我便給你十個手下,去講這些探子拔掉可否?」
「拔哨?」吳川眉毛一揚,「那最好不過了!要是跟著你天天這麼遊山玩水的,我都要急瘋去!我這就去拉人!」他已是急不可待。
「慢!」孫維連聲阻止。
「又怎麼了?」吳川不悅,最恨這種說話留半句的軍事模樣的人了,有道理的話早說不不成?非要吊人胃口。
「嘿嘿!這拔哨可是有講究的!」孫維陰笑道。
「屁的講究,一錘砸下去,白漿迸出,這不就成了!」
「要是把他們殺掉還要讓你們去幹什麼?等到打起來一併解決多省事?」孫維瞪道。
「那你說!該怎麼做一塊說完,別他媽吞吞吐吐的!」吳川抱錘懷胸,一眼就把孫維看的毫無面子。
「咳咳……是這樣的!你抓到那些探子之後不要殺了,將他們耳朵鼻子全部割掉,再砍掉雙手,然後……嘿嘿,在他們臉刺幾個字就放他們回去!」
「咦?」吳川眼中亮光閃過,「刺什麼字?」
「那看你們自己了,什麼字眼爽就刺什麼……」
吳川帶著十個實力強勁的手下化為黑影消失在夕陽的斜暉中。暮色再一次慢慢隴這片不知道形成了多少年的曠野大6,原野中幾聲貪狼嚎叫,這些動物,白天不知道潛藏在何處,一到晚便躥將出來。
「今天晚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天每日只行三千里!」孫維回過頭對身後六百人說道,這平靜聲音在地面延伸好遠。
「噠噠噠……」馬蹄聲自遠處傳來,不一會兒,幾百匹馬兒輕灰之間便在一棵巨樹下停止了行進,最前面的是一匹白馬,白馬背一個年輕男子手中一幅地圖卷軸展了開來,白色的紙張反射著冷冷的月光,那張被白光映照的臉更顯得三分削瘦,剛毅。
明月初,空氣溫度冷了下來,那些奔跑了一天的馬匹身熱汗息去,一頭頭藉著月光在附近草地啃著帶著一點露水的草皮。忽熱忽冷,這才距日落不到一個時辰,草便結起了露珠,一顆一顆,掛在草葉間,映出一地晶珠,煞是好看。
「此處與魔礦距離應該在二十萬里左右!」丁郁看著手中地圖,他目力極好,便是在黑夜中,這圖紙的線條也非常分明。神識如潮水般從意識海中循著大地向周圍湧了出去。這神識就像紅外線的雷達,所有探測範圍內的生物都化為紅色小點映在腦海之中。十萬里的地面,無數密集小點在腦海中映出。紅點有亮有暗,亮代表能量大,暗代表能量小,這亮亮暗暗如天繁星,咋一看還以為魔界生機繁茂,只是放大至方圓十萬里的空間來說,這實在有些少的可憐。
丁郁的注意力馬集中在那幾個亮點之,這一排亮點相隔大約萬里左右,仔細探查之下這些都是躲在地底的修羅魔將,看樣子這些人都是呂松城派來的探子。
這些探子和魔礦距離估計是十萬里,從探子如此密集的狀況看來,十萬里應該就是對方最後的警戒線了!不知道孫維他們已經到達了哪裡,現在應該約定一下了。
丁郁想完,將卷軸捲了起來收回戒指,對旁邊胡斐道:「老胡!我們現在與魔礦相距不到二十萬里,接下來隊伍度放慢前進,我去和孫維商議之後便回來決定,你們千萬別冒進,以免打草驚蛇!」
「沒問題!」胡斐點頭。
就在胡斐點頭之間丁郁和身下流星便在眼前化為一匹流光,幾乎沒有任何起步時間,那匹白練中還夾雜著一抹黃色光芒,那顏色,似土,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丁郁的能力,已經越來越不可捉摸了!胡斐望著丁郁離開方向,那道流光似乎與月光融合在一起,在任何地方好像都能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