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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重華宮內 上 文 / 大明神槍手

    時光是一條淡淡的河流,記憶是水面上隨風飄散的花瓣。它時刻點綴著歷史,看似平淡質樸,卻不能丟棄,因為在淡雅的花瓣之中往往蘊含著神奇的故事。

    我們的故事是從大明嘉靖二十六年開始的。

    此時的大明帝國,已經在歷史的海洋中飄蕩了二百個年頭,種種社會危機逐漸隱現,隨時搖晃著大明的航船。

    明世宗好齋蘸道教,一心迷戀煉丹修道,移居西苑,將朝政交予首輔嚴嵩打理。

    嚴氏父子蒙蔽聖聽,貪污納垢,殘害忠良;北方韃靼入寇;東南沿海倭寇侵擾;國庫年年超支;流民揭竿四起。這時的大明帝國國力雖然已經衰弱,但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依舊閃耀著最後的輝煌。

    是時,蒙古俺答汗率三萬鐵騎兵入侵河套,劫掠冀北,進窺京畿。陝西三邊總督曾銑,面對蒙古韃靼部首領俺答汗的大舉進犯,極力主張反擊韃靼,揮師河套,收復失地。此舉打包眾臣一片贊同,而朝中首輔大臣夏言更是全力支持。嘉靖帝在眾臣的力主之下也頷首贊同,對持反對意見的官僚嚴加訓飭,朝廷一時出現「復套」的呼聲,並處於積極籌辦之中。

    此事,卻成了奸臣嚴嵩向嘉靖帝進讒之機。嚴嵩與夏言交惡已久,自是恨不得處之而後快,便藉機散佈收復河套之舉是禍根的謠言,並向嘉靖帝進言:「復套」之議不當,不知出師果有名否?兵果不足,食果余積,預見成功與否未可知也。果不成功,老民傷財,帝無顏面。簡而言之就是可能打不贏,打不贏就慘了,所以還是不要打,這種說法到是挺聰明的。一下子就讓性情恬淡,多事不如少事,喜好修身養性的世宗皇帝,打消了念頭。

    不光如此嚴嵩還步步緊逼,藉機攻擊夏言專擅:「臣與夏言同典機務,事無鉅細,理須商榷,而夏言驕橫自恣,凡事**,一切機務忌臣干預,每於夜分票本,間以一二送臣看過而已。」這套含糊又莫須有的說辭,加到哪個大臣身上都適用。一個人說自然可信度不過。

    於是拉籠嘉靖帝之侍從親信極力說服嘉靖帝。結果,世宗就這樣被嚴嵩所蒙蔽遂命夏言致仕。復套之案也就因此擱置了。

    **

    在金碧輝煌的紫禁城內,幾片淡紅花瓣隨著春風掠過宮牆,為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增添了幾分馨香之感,在宮門走道上,一個二十多歲身著淡藍立領褙子的年輕少婦,手牽著一個六七歲的青衣孩童緩步走進宮牆。少婦身形姣好,膚色嫩白,仿若書香閨閣中走出的千金小姐,步子邁地輕輕巧巧,顯得儀態大方。而那個孩童,唇紅齒白,純真活潑,皮膚粉白晶瑩,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閃一閃,顯得甚是靈動可愛。

    孩童點漆般的雙瞳四處張望著,似乎對這個金碧輝煌的巨大的院落甚是好奇。看到紅漆宮門口站立著身形矯健,神色木然的錦衣紅衣帶刀侍衛,還想上前觀摩一番,婦人素手急忙一個輕輕拉拽,同時又送一個警告的眼神,登時讓這個為諳世事的孩童低頭收聲,拘謹不少。

    這位氣質典雅的婦人姓韓,她即非皇親貴胄也非官宦貴族,只因一個偶然的機會,有幸被選進宮,成為三皇子的乳媼,因而得以出入**哺育皇子。

    明代為了防止**干政,是以皇子降生便和生母嬪妃分隔而居,由乳娘撫育餵養。而生母只能定期看望。

    韓氏雖然也可以定期回鄉省親,探望家人。但兒子年幼,相隔兩地不免日日思念愛子。

    而皇子朱載垕其生母杜康妃與韓氏見過數面,見她為人樸實,謹慎厚道。又為了犒賞其哺育皇子之勞,遂准許她帶子入宮暫住,以便讓他們母子可以時時相見。

    這個孩童便是韓氏之子,姓方單字一個雲字,是個遺腹子,年方7歲,性格開朗,樂觀活潑。韓氏對他即有一種舐犢情深的母愛,也有一種對兒子的深深眷戀的責任感。

    盈盈步入重華宮,先是宮門太監通報,接著才是打開院門進入院內,紅漆院門一開,韓氏與方雲就遙遙看到一位頭頂鳳冠,身著黃色奧裙面,容貌秀麗的嬪妃正緩步從處所內迎了出來.

    韓夫人拉著云云畢恭畢敬地施禮道:「奴婢韓氏參見康妃娘娘。」孩童很是懂禮,急忙下跪,向娘娘行禮。那個嬪妃自然是皇子朱載後的生母杜康妃,看到一個幾歲的小孩向自己行大禮,到是對這孩子憑添了幾分喜愛。

    康妃莞爾一笑微微擺手道:「快快,起身。」

    「謝,娘娘。」接著韓氏就要拉著方雲緩緩起身,宮女女婢做什麼禮節都是那麼輕輕巧巧。「韓媽媽。」屋內傳來了一聲清脆歡快的叫喊。

    接著一個身著黃色袞服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從廂房裡跑了出來,年紀與方雲相仿,濃眉大眼,富貴氣十足。他便是當今皇上,明世宗的第三個兒子,三皇子朱載垕。

    朱載垕自幼對韓媽媽視如生母,言語間無所顧忌。但韓夫人見杜康妃在此卻是絲毫不敢僭越,還未起身便再欠身施禮道:「奴婢參見殿下。」

    朱載垕看到乳母回來了顯得甚是歡快,直接輕輕撲到韓夫人身旁,拉著韓夫人的手柔聲喊道:「韓媽媽,你回來了。你這幾日去哪了?為什麼也不帶我去你家一趟。」

    韓氏低聲笑道:「殿下是金玉之體,寒舍破陋,只恐招待不了殿下啊。」

    方雲見到這幅情景更是拘謹,自然朱載垕很快注意到了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正偎依在韓氏身後的小男孩。好奇地向韓氏問道:「韓媽媽他是誰啊?」

    韓氏畢恭畢敬地答道:「殿下,這是犬子,方雲。」

    「方雲。」一聽說是乳母韓媽媽的兒子,身邊多了個小夥伴,一時間親切與新奇感湧上心頭,便伸手去拉云云的手,顯示主動親近。云云似乎還有些怕生,看到三皇子興趣盎然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

    朱載垕追問道:「你就是韓媽媽的兒子啊。」云云謹小慎微地點點頭。朱載垕高興地拉住他的手道:「走,跟我一塊去玩玩吧。」平日裡都是畢恭畢順,對他遵從有加的太監們與自己嬉玩,早已感到枯燥厭煩了。如今乳母的兒子來了,自然十分新奇。

    云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是看了看母親的臉色,見韓氏滿臉應允欣然,便展顏點頭。接著兩個粉嫩小手拉在一起,就這樣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重華宮。

    見兩孩子歡快地奔出了院門後,韓夫人條件反射般地走到康妃身邊,悄聲鄭重道:「娘娘,近日國子監傳聞皇上要將嚴嵩罷職。」

    杜康妃聽後先是眉頭微微一鄒接著又無奈地道:「哎,這只是國子監儒生們的一廂情願而已,嚴嵩是何等人物,樹大根深,黨羽眾多,縱是這次與夏言夏首輔相鬥處於下風,但要嚴嵩罷職返鄉談何容易。」

    韓夫人聽後不禁甚是失望,只道娘娘聽此消息後會微微歡喜。正要再問,卻聽杜康妃緩緩道:「你可知昨日,皇上在養心殿大發雷霆。」「大發雷霆?」韓夫人一時不解地道:「為何。」

    杜康妃道:「因為夏言。近日宮中傳聞,說夏言謾罵皇上對於收復河套之事出爾反爾。皇上聽了龍顏大怒,連品茗杯都摔了個粉碎。」

    「啊。」聽到這韓夫人便明白首輔夏言在這次刀劍相接的鬥爭中,觸怒了聖上只怕是栽了,想到此處不由五味雜陳又續道:「昨日嚴黨一人還想套我口風。」「哦。」這句引起了杜康妃的注意,「誰。」

    韓氏道:「是左副都御史鄢懋卿。他問娘娘如何看待嚴嵩與夏言之事。」杜康妃問道:「那你怎回答。」

    「我道,小的只是一介乳媼,極少與娘娘碰面,再者娘娘久居深宮不問世事,怎有意見。」杜康妃聽此甚是滿意,接著慢慢鬆了一口氣:「這樣說就好,嚴嵩這等奸佞,載垕豈能與他一路,但若是直表政見,難免會招來嚴黨打壓。這等不置可否最好。」

    童年或許是人生最快樂的時光,血雨腥風的政治鬥爭似乎都與他們無關,也不需要去憂慮和惶恐。

    云云跟著三皇子輕快地到了御花園,云云縱眼望去只見四處是假山樓閣,高大的蒼松翠柏下,有好多奇花異草,在配以青石小道,鳥語花香真是好一處風景。云云便如進入了桃花源般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朱載垕到:「這是御花園。就是紫禁城裡的園子」云云不禁歎道:「哇啊,好大的園子啊。原來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那皇上一定很舒服啊,門頭都可以走園子。」老百姓民間談論最多的自然往往是當今皇上,因為皇上對於百姓來講一直高高在上,生命拿捏在他手上,貴貧的生活也由皇上決定,對每個百姓來說,皇帝始終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朱載垕聽云云一口一個皇上並不為忤,畢竟童言無忌,他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覺得平日裡那些太監宮女太多的拘謹,現在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交心直言的朋友。「應該吧。」

    **

    外城的貴福客棧內,一所廂房裡,數個身著青衣的大漢在圍坐在一起細細商討著,有的身形彪悍,但神色卻是異常謹慎深沉。似乎在商討什麼重大事項。

    他們是白蓮教的會徒。白蓮教是北宋至近代流傳的民間宗教。淵源於佛教的淨土宗,相傳淨土宗始祖東晉釋慧遠在廬山東林寺與劉遺民等結白蓮社共同念佛,後世信徒以為楷模。北宋時淨土念佛結社盛行,多稱白蓮社或蓮社,主持者既有僧侶,也有在家信徒。南宋紹興年間,吳郡昆山僧人茅子元在流行的淨土結社的基礎上創建新教門,稱白蓮宗,即白蓮教。元、明、清三代在民間流行,農民軍往往借白蓮教的名義起義。永樂十八年,山東濱州蒲台縣人唐賽兒在益都卸石棚寨率眾起義,震動京師,給明王朝以沉重打擊。

    其中一個鬚髮微白的長者撚鬚道:「現今辛堂主已經被狗皇帝抓進天牢。我們現在就商議一下該如何是好啊。」這個發話地白鬚長者是白蓮教分堂惜誦堂主崔不平。

    這時一個彪悍大漢性子莽撞地起身道:「還商議什麼,今晚我就帶著弟兄殺進北鎮府司,救出辛堂主。我倒要看看錦衣衛到底有幾把刷子。」崔不平一聽斷然道「不可,天牢重重守衛,把守森嚴,豈是尋常武夫可以殺進去的,只怕到時沒救到堂主反搭上不少弟兄。」

    尋常五福自然是指這個大漢,大漢聽堂主發話頓時一怒,但接著稍稍冷靜下來,又心有不甘地道:「那該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白地看著堂主被皇帝老兒處死?哼,我單彪的命是辛堂主撿來的,大不了我還給他,反正我是不會做那不忠不義之事,坐等堂主深陷圇圄。」言外之意也是映射與會眾人。接著單彪豪氣迸發道:「與其於此靜等不如直接殺進皇宮宰了狗皇帝。」

    崔不平眼中忽然精光一閃,隨之輕捻鬍鬚,又緩緩抿了一杯茶水。副堂主曹金龍見到此景心道單彪還是太過莽撞,大家誰不想救辛堂主。望了望站著的單彪撫慰道:「好了,單彪你先給我坐下吧。崔堂主還沒發話那。」單彪一聽看了看神閒氣定的崔堂主只得是一臉不服的坐下。

    曹金龍似乎也有些焦急了便道:「堂主您倒是說句話啊。您說我們該如何是好,如果您下令要我們劫刑場我們二話不說。」崔不平抬手示意止言,接著放下酒杯緩緩道:「朝廷既然使計抓住了李堂主,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抓他們的人。」曹金龍聽了先是一怔接著略有所悟地道:「堂主你的意思是?」

    崔不平頓了頓道:「今日可巧探子得報,幾日內杜康妃將與三皇子去西山大覺寺進香,而大覺寺後山險峻,守衛較少,到時我們可以尋機潛入寺中。」此話一說在座各位都明白了,言下之意是要一舉挾持三皇子。接著曹金龍探問道:「抓住朱載垕,換回堂主。」

    崔不平道:「沒錯。」單彪一拍大腿大聲道:「對啊,再怎麼著狗皇帝也不可能不要他兒子。哈哈。妙計,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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