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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二三章 痛失 文 / 九珠煉神

    兩人深夜長談至天明,給胖子留下了剩餘的兩顆三色冰葉蓮,其他的東西他不敢留給胖子,萬一武帝察覺一路問下來,少不得麻煩!

    一大早屠千竹就悄然離開了帝都,一路飛馳,不斷變換著身影,在天黑之前疾飛數萬里,終於在彎月升起的時候,站在了巨大的伽圖森之門之下!

    此時的伽圖森之門,整個都處在一種無形的封印保護之下,感知不到的人一觸就將引禁止,招來大批侍衛的圍殺,這些封印之術在如今屠千竹的眼中,根本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絲毫不能阻擋屠千竹的身形腳步!

    悄然出現在宮殿大廳的屠千竹,望著依舊沒有變樣的大廳,心底的那絲擔憂絲毫沒有減輕!接著身影再次晃動,已經出現在老夫人以前居住的房門前,屋內亮著燈,靈魂之力覆蓋,感知著房間傳來的心跳聲,呼吸聲!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輕輕的推門進去,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慢慢的接近床沿,熟睡中的老夫人終於驚醒,「誰?」低喝一聲。

    「奶奶……是我!」思維已經停止了轉動,心跳瞬間加,鼻子堵塞酸脹!豆大的淚滴顆顆滑落!屠千竹猛的伏在老人的懷中,低低啜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起身繃緊身體的老人,感受著懷中屠千竹那熟悉的氣息,瞬間鬆弛下來,「乖孫子,我的乖孫子!***心肝!終於回來了!終於活著回來了!」老夫人潸然淚下,一老一小就這麼相擁,感受彼此那格外濃烈的感情!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夫人不斷的輕輕撫摸著屠千竹的脊背,低語著。猛然停頓下來的屠千竹瞬間離開了老夫人的懷中,滿面震驚望著老夫人。

    「奶奶……這,這,您的一身功法?還有……」屠千竹喏喏的說道,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感覺到的一切!

    「唉!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我的乖孫子回來,其他的一切都不在重要了!」屠千竹聽著老人平淡而又坦然的話,只感到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雙目一片漆黑,身體搖搖欲墜!他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對奶奶來說又有怎麼樣的意義,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麼爺爺呢?爺爺怎麼了?那麼孱弱多病的身體!!

    「奶奶,爺爺呢?爺爺還好嗎?您快告訴我,爺爺還在原來的房間中嗎?」屠千竹不等老人回答身影瞬間消失!

    接著出現在驚天老人的房門前,屋內一片漆黑,感知不到心跳聲,絲毫沒有人的氣息!屠千竹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窟之中,冷的渾身抖,牙齒咯咯咯的直打架,顫抖著雙手輕輕放在房門之上,卻始終沒有力氣去推開這虛掩著的門,他怕,兩世為人不怕天、不怕地、甚至於不怕命運的捉弄,但是此時此刻,屠千竹膽怯了,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戰慄,在收縮,在害怕!

    緊閉雙眼,深吸一口,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望著那疊放整齊的床被,心已經冷到冰點!雙目之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大顆大顆的無聲滑落,滴落在地板之上,摔的粉碎!

    也許爺爺到別的房間中去住了?屠千竹暮然回過神來心道,嗯,一定是這樣的!猛然衝出房間的屠千竹,手中血跡斑斑殷紅的血液不斷從緊握的拳頭指縫間低落!

    「爺爺,您在哪個房間呢?爺爺?您回答一聲,千竹回來了!千竹好想您啊」

    ……只可惜,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寂靜的空氣!

    「爺爺!」屠千竹站在走廊之中顫抖著再次呼喊出來!

    依然是悄無聲息!

    夜,寂靜的讓人恐懼!屠千竹的心也瞬間再次沉入了無邊的黑暗深淵之中!

    如同失魂一樣的屠千竹再次回到了老夫人的房間,老夫人就這麼半起身坐立在床上,臉上流露的不是悲傷,而是欣喜!

    「奶奶,告訴我!爺爺是不是到別的地方養病去了,爺爺是不是住到大伯或者姑姑家裡去了?」

    「乖孫子,先休息一晚,奶奶明天帶你去看爺爺,就在這裡陪著奶奶!」老夫人拉著屠千竹的手說道,只是這雙手再也不像以前那麼豐滿有力了,粗糙異常,枯瘦如柴,燈光下那慈祥的面容衰老了太多,飽經風霜的臉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跡!不斷的晃動著眼簾似乎是在努力的睜開,只是依然溫暖的笑容,安詳、和藹、可親!

    心,疲憊不堪,享受著這溫暖的懷抱,屠千竹沉沉的睡去,睡夢中自己嬉笑著趴伏在爺爺的肩膀上,聽著那動人的故事,身旁的奶奶那溺愛的眼神,溫暖的笑容,一切是那麼的祥和,真實!

    睡夢中,眼角中滴滴淚珠,滑落的悄無聲息!

    清晨,東方剛剛亮起淡淡的微光,屠千竹在***指引下來到了一座山嶺間的草地上,這裡是一片綠色的天地,幽靜的如同天上的宮闕,不沾染半點的塵埃,周圍山壁間深綠色的岩石,爬滿了青苔,看上去特別的光滑而又柔軟。

    一片綠意之中,一個小小的土包,依然被生機盎然的花草所覆蓋,屠千竹鬆開老夫人的手臂,一步一步的挪動著雙腿,逐漸在迷離的雙眼中放大著土包的倒影。

    心中竟然分外的平靜,確切的說是根本就感覺不到心跳的聲音,機械的邁動著像是灌了鉛的雙腿,近了,望著墳包上那潔白盛開的小花,屠千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猛的伏在地上,沒有哭泣聲,只是整個身體在急的顫抖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老夫人站在不遠處就這麼靜靜的站立屠千竹身後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屠戰天和其夫人及屠千竹的姑姑出現在老夫人的身旁,都沒有上前打攪屠千竹!

    從不曾擁有,到失而復得又到現在的失去,屠千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其中的痛苦和悲傷!

    天黑了,又天明,谷中的人來了又回去,屠千竹靜坐在小小的土包前,童年的記憶越的清晰起來,就連那些自己原以為一輩子都找不回來的七歲前的記憶也紛紛閃現出來,山谷中散著的青草的香氣,隨著屠千竹的呼吸一遍又一遍洗滌著屠千竹心地那些塵封的記憶!

    無言的悲傷最是壓抑人的心神,無聲的哀傷最是傷及人的靈魂,三日之後的清晨,幽靜的小山谷中已經失去了屠千竹的身影,潔白的小花依然在微風中輕輕搖擺著,青草的芳香依然瀰漫在整個山嶺間!

    血債終須血來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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