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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三、腦袋上種蘆薈的人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長夜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我等著審問三人組再次來提審我,一大早便坐得畢端畢正,大有慷慨就義的架勢。但是等過了大半天,還是沒有動靜。

    難道他們突然找到了真兇?唉,老大們,要是抓到了真兇好歹把我放了吧,不會真的拿我當南瓜試驗品吧?我揉著自己酸痛的手臂,又把昨天那個扣南瓜的計劃提了上來,大爺的,誰敢給我送南瓜我拍死誰。

    正在胡思亂想著,只聽見身後的牢門出輕微的吱呀一聲,我驚覺回頭,那門居然開了,但是後面沒有人!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不是做夢,門扇在空中微微搖晃著。

    「東瘟疫七尺厚,後浪推前浪,踩在前浪上,人來人走,走的人就在我們腳下……你記性真好。」一個小侏儒坐在我原來坐過的地方,正在擰酒桶上的龍頭,我都沒瞧見他怎麼進來的,「見鬼,這些桶怎麼是空的?」

    「丁……丁丁?」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日安,弗雷。」丁丁似乎特地打扮過,那頭綠色的頭用定型膠豎了起來,像一盆蘆薈種在了他頭上,「我們多久沒見了?」

    「我忘了。」

    「準確的說,一年零三個月十五天,我很早就提醒過你要有時間概念。」他細聲細氣的聲音還是老樣子,「你不用跟我說聯盟語,我的部落通用語現在已經過關了。」

    「小滑頭,我早就該猜到你和他們一起來的,可是……你為什麼……」

    「你的烹飪技術進步得挺快,我早就已經等不及想見你了。」丁丁的眼睛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他也是銀色黎明後勤組的成員,和佈雷恩他們一樣,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身為盜賊的他一直隱蔽在暗處,和銀色黎明的車隊一起來了布瑞爾。

    「你不該留下。」

    「我可是來去自如。」他向我搖了搖手裡的開鎖夥計,任何鎖都是攔不住像他那樣的刺客的。

    「我沒帶錢包。」我依然記得他喜歡偷人錢包,翻看以後又一分不少還回來的惡趣味,即使是難得的重逢,也不得不小心。

    丁丁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就你那錢包,裡面才剩幾個子兒啊?前幾天我就掏出來看過了,還放了點錢進去……世道不濟,錢都省著點花……」

    「你果然已經掏過我錢包了!」我撲過去抓丁丁,丁丁動作快,連忙逃開。

    「噓——————」他把手指放在嘴上,壓低了聲音,「叫那麼響幹嘛!怕別人不知道我在這啊!」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拉下臉來看著他。好了,小挫子,快告訴我東瘟疫怎麼樣了,別拐彎抹角了!我有一大堆問題要問,但是又唯恐讓他看出來我仍然想著他們,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題套他。

    「我嘛……來送你個東西。」他在那兒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打磨了一下,遞給我,「拿著,你的牢房鑰匙,時間太緊,做得不太好,開起來聲音有點大,輕點就沒事。」

    我看著手裡的自製鑰匙,根本不記得看到他什麼時候做了這個。

    「謝謝。」

    「客氣什麼,等你回來的時候我配麗莉房間的鑰匙給你。」他賊賊地說,笑得越來越猖狂。

    我一個暴栗甩過去,「不許配她房間的鑰匙!」遭了,我一衝動又把自己的情緒暴露了,唉……

    「弗雷,為什麼我覺得你越來越像塔倫米爾人了。」丁丁悠閒地坐下來從背包裡掏出一塊餅啃了起來。

    「很像?」

    「差不多了。」丁丁吃完餅走到我面前,他站起來才夠得到我坐著時候的肩膀,「天哪,你還是那麼高。」

    「……」

    見我不說話,他忽然微笑了一下,滑稽的圓鼻子下面的綠鬍子像兩撮草,看起來真可愛,「我說,弗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愛偷別人東西,但是偷完了又放回去,這是在自我炫耀?其實呢,很多時候當你猶豫不決的時候,不妨自己去看看,聽別人說千萬遍,不如親眼一看,不是嗎?你看,這沒什麼難的,只是偷偷看一下,對不對。」

    這臭小子連夜潛入部落陣營的旅店,給了我通向自由的鑰匙,目的是讓我回去看看。哪怕不是正式的回歸,只是偷看一眼也好,他明白我是如此想念他們。

    我目送丁丁潛入黑暗,過了一會兒,地窖的門慢慢地挪開了一下,外面有隱約的聲音傳來,「嗨,這門怎麼開了?」然後旁邊伸來一隻手,把地窖門碰上了。

    我比劃了一下鑰匙的尺寸,從襯衣上抽出一根線,把鑰匙牢牢地綁在線的一端,線的另一頭繞了個圈拴在最後一顆牙齒上,將鑰匙用力吞下去,它就這麼吊在食道裡。雖然這有些難受,吞這玩意兒也很吃力,但是我決定接受這把鑰匙。完成了這一切,我鎖好牢門,躺回原地閉目養神。

    這次我沒有睡著,只是慢慢地理著最近生的所有事情。

    萊斯巴剋死了,而我在接到消息的前一天剛好從文森特的名單中看到了他的名字。

    文森特在提到尋找父親的真正原因時,總顯得遮遮掩掩,別人一詢問就變得劍拔弩張。直到最後我才從他的話裡面察覺出他因親生父親而受到了傷害,所以在母親去世了十五年之後,突然出來尋找親生父親。

    十五年不比十五天,那是一段對於人類來說非常漫長的歲月,這些時間足夠讓一個懵懂的孩子變成一個成年人,也足夠讓一張白紙染上了血淋淋的顏色。他一直在等待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整個童年被母親瘋狂毆打和虐待的人生,但是他忍下來了,甚至希望用自己的孝順乖巧挽回母親的愛,但是當他明白了自己的出生僅僅是母親為保命而實施的策略時,他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一個滑稽的笑料,一切都不需要了。身心崩潰的他認為自己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於是他開始復仇,向他的母親、還有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

    我和馬庫斯曾經接觸過他,雖然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殺氣,但是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一個陰晴不定的人往往比一個一直處在狂暴狀態下的人難對付得多,因為你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要採取什麼行動。我是個粗人,沒辦法在這難得的安靜時刻爆出什麼推理的火花,但是有一點我十分的肯定,那就是他的精神狀態十分亢奮,甚至是狂熱。

    這一點從他不惜花大力氣找到斯坦索姆舊版鎖甲,和偽造得如此逼真的信件就可以看出來——旅行者在斯坦索姆撿到一封陳舊的信,然後送到幽暗城,正好馬庫斯是幽暗城皇家煉金學會成員,最後信被轉送到了馬庫斯手裡。這麼多的巧合拼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馬庫斯一定會應邀而去。我不知道名單上的這些名字是否都有這樣縝密的安排,文森特不僅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還要親自涉險。

    他有多努力,就有多麼恨他們。

    我需要那張名單,我想。馬庫斯說他會來布瑞爾找我,到時候我要跟他談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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