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絕陣這「絕天絕地,絕神絕仙,絕命絕運,覺生絕死,慘絕人寰,絕無幸禮」的威力在這夜空中持續了整整有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然而也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裡,十絕陣的十絕也讓在幻星台的各位是大開眼界。原本身下半坐城池在這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盡然煙消雲散。
原本在這半坐城池下,還躺著許多斷胳膊斷腿的妖魔們也化作一股股的青煙,緩緩騰起,最後消失在這夜色之中。就連那原本明亮的月色也隨著十絕陣的動而單單的暗淡下去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躲在藍炎火舌中的風鳥是看得一清二楚。在藍炎火舌裡,眼前所生的一切讓風鳥是目瞪口呆,漸漸的他似乎也想起了當年父親告訴他的一句話,「天下之大,王者之最」。這句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無時無刻的徘徊在風鳥的腦海中。
雖然眼前的這個姜濤只是一個初生牛犢,不過正所謂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頭初生牛犢著實也是厲害。這千百萬年來,風鳥辛苦維持的這座城以及城中的次序,就這麼在一炷香之內化為烏有。風鳥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風鳥心中有說不出的憤怒,風鳥心中有說不出的種種……
可是這又能怎樣呢?風鳥無可奈何。這十絕陣雖運用的不嫻熟,也不能給其風鳥他自己造成致命之上,但是如果沒有這上古藍炎火舌的保護,恐怕他風鳥現在也不是那麼好過的。這一點風鳥比誰都要清楚。
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少年,他的空間有太多太多了,甚至達到無邊無際。而風鳥他自己呢,雖然有著至高無上的真火藍炎,卻也有著讓他足以致命的詛咒。
自從被父親關押在這妖月的幻星台所創造出的次元世界裡的時候,曾因多少次,因這詛咒讓他灰飛煙滅。
常言道,水火不容。在這千百萬年來,風鳥深深的感受到這水火無情的滋味,深深的感受到這水火無情讓他失去了他本因有的一切一切,包括內心那股善良,內心的親情,內心的友情以及內心的同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被這無情的幻境所慢慢的奪走了。
在這裡,沒有善良,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更沒有同情。在這裡,有的只是殘忍,殘忍再殘忍。若你不殘忍,別人將會把你給殘忍了。這一點,風鳥深深的明白。千百萬年前那個善良而又懷著對世間憐憫心的風鳥早已不復存在。
現在的風鳥,現在的他,就連風鳥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是不是那個以前的自己。在上古藍炎火舌的庇護中,看著眼前那位少年。其點點滴滴似乎都有點像是以前的自己,卻又似乎不相識以前的自己。那個少年眼神中,似乎能夠看出一絲掛念,一絲哀愁,一絲茫然。
這三者結合起來,這少年似乎背負了很多很多,也似乎經歷了很多很多,也似乎有許多無奈之處。但,在這些許多無奈之處,風鳥卻看到了那少年一抹淡淡的笑容,而這一抹淡淡的笑容,從十絕陣動起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掛在了那位少年的臉上。
十絕陣,驚天地泣鬼神,「絕天絕地,絕神絕仙,絕命絕運,絕生絕死,慘絕人寰,絕無幸禮」。也正是這十絕,讓時間所有的人在這十絕陣動的剎那感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絕望。身臨其境。如今,這十絕也讓受到上古真火藍炎火舌庇護的風鳥徹頭徹尾的身同感受到了著十絕。
此刻,庇護在藍炎中的風鳥仍舊依稀的記得早已逝去母親的話,天下什麼是令人痛心疾事情,天下又有什麼東西能讓人痛心疾,看不到希望。「十絕陣,十絕陣,十絕陣……」腦海中不斷地徘徊著,鬧鐘不停地徘徊著這三個字。
對於十絕陣的施法者來說,每一次施法都會讓他身臨其境,都會給他帶來無窮的絕望,無窮無盡的絕望。這便是對咬付出的代價,這便是使用世間十大陣法之一的十絕陣所要付出的代價。然而也就只有這十絕陣所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法力身上的消耗,更是對於心靈上的無盡的折磨。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傳說,雖然這一切都不能夠得到證實,雖然這一切就算親眼目睹也無從查證,但是,風鳥從姜濤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從那一抹淡淡笑容上的那雙瞳孔中看到了他正受著無窮無盡痛苦的鞭笞,他正受著無窮無盡絕望的痛苦絕望折磨。
此時此刻,他面前的這位少年他身前的十絕陣,他身後的六道輪迴印。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力量。就算是如今的天界戰神也是無法與之相媲美的。
「這位少年,」風鳥躲在火舌中,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天空,「千萬年前,橫空出世了一位王者中的王者,那便是妖月,」風鳥淡淡一笑,「然而在這千萬年之後,卻又出了這麼一位名為姜濤的少年,盡然能夠全數掌握網這種最強的力量六道輪迴的力量。」
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久久不能離去在風鳥那冷冰冰而又清秀的面容上,「也許新的時代即將來臨了吧。」
放下仰望天空的眼睛,緩緩平視著前方,「也許該來的還是要來吧。」這時,忽然間風鳥覺得心中有股衝動。風鳥為之一震,這股衝動乃是從進入這幻境之後再也沒有過的衝動了。這是一絲憐憫的衝動,還是一絲同情的衝動,還是……
這股衝動在風鳥心中久久不能散去,久久不能散去。風鳥竭盡全力的將這股衝動挽留在自己的心中,挽留在自己內心的深處,內心那最深最深的深處,因為他想留住這份千百萬年來重新回到自己心中的那份久違的衝動。
也在這個時候,火舌也開始慢慢的熄滅了。風鳥的眼中卻多了一絲的欣慰。他不再恐懼自己會不會消失,他也不再恐懼著該死的詛咒。比起他的詛咒,比起他的消失。此刻,他的對手正忍受著人生中莫大的折磨。人生中最大的折磨在於不是死亡,而是絕望。
當一切一切都絕望的時候,那麼他也真正的回絕望。似乎風鳥也漸漸的明白了,在這幻境中的千百萬年來,正是風鳥沒有絕望,才能有今日出去的機會。
看著火舌慢慢的熄滅,外圍的上古真火藍炎也隨著一波又一波的十絕陣的衝擊變得愈加的脆弱起來。
時間緩緩的過去了,猶如大地撕裂一般的聲音在風鳥的耳邊響起,風鳥祭起了手中的藍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淡淡一笑而過,「這樣也好,做個了斷吧。」
順勢將藍炎向上一拋,「真火藍炎槍。」剎那之間,真火藍炎化做一把長槍,槍頭熊熊的藍炎燃燒得更加厲害了。
同時,也在這時,十絕陣也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同時也漸漸的消失在六道輪迴印中的天道中,緩緩的消失,最後直到煙消雲散。
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掉,蒼白的臉色,大口大口的喘氣兒。此時此刻的姜濤已然是極度消耗了。用法力激起的六道輪迴印,同時借助著六道輪迴印。十絕陣的威力也大大提升。
當然,威力提升,所受到的折磨之苦也會愈加得厲害。不過他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始終沒有離去。
蒼白的臉加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卻使得姜濤顯得更加的滄桑了。
「氣合。」剎那間,五個玄玉頓時圍繞在了姜濤的身邊。只在瞬間,金月輪已然解開了封印。
「金月劍,解。」一陣奇異光芒筆直衝入雲霄中。頓時,一股強大而又詭異的力量漸漸的圍繞著姜濤。
「死月氣。」幻星台,妖月目瞪口呆。這不是她幾天前所看到的死月氣。而這次的死月氣乃是真正的死月氣,乃是真正的金月劍,乃是憑藉著姜濤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法力,自己的修行所形成的。
「勝負已分。」妖月緩緩站起來,朝著青龍玄關而去,「綵衣,完了之後,替我招呼所有客人,並且放出風鳥讓他回去。」
「是。」綵衣淡淡的回應道。
剛走兩步,「記得把姜濤送到我房間來。」
所有人都愕然了,此刻勝負不是還沒有分嗎,為何妖月要說勝負已分。
「金月劍,死月氣,六道輪迴印。」這三者同時齊開,就算是妖月她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吧。緊接著,詩風兒也隨著妖月進入了青龍玄關。剎那間一陣雲煙,兩人消失在幻星台。
此刻,幻星台只留下了綵衣和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桑田道人以及雲升。
桑田道人與雲升盯著畫面,直到最後一刻。
兩顆流星,在眨眼的功夫相撞,卻沒有任何的聲響,只是漫天異色光彩,絢麗而又奪目。「姜濤,我輸了。」
愕然,出了愕然還是愕然。「我是徹底的輸了,比起我的痛苦來,你忍受了更加無窮無盡的痛苦,從那一刻起,我便已經徹徹底底的輸了……」
異彩光芒持續了整整有三炷香的時間,兩人在這異彩光芒的照耀下,安靜的躺在了這座早已化為烏有的城池中,如同安詳的睡覺一般。六道輪迴與上古真火藍炎依舊高掛在空中,各自守護著各自的主人,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