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地方啊,他們身處一座大山的山坳之中,四面都是翠綠,眼前不遠處還有一條瀑布,如白練般從天際垂下來,彙集到低窪的某處形成一個深潭。
此刻,他們就站在深潭旁邊,水清澈見底,但時而能看到幾尾魚自由的游來游去,也許這裡人煙稀少吧,游得歡暢極了,絲毫不在意岸邊突然多出來兩個人——它根本沒見過嘛,又怎麼知道害怕,對不對。
靈雀好像特別喜歡這樣的地方,剛到這裡,它就精神抖擻的揮舞著翅膀,朝遠處去了,冰兒沒打算攔它,反正它一向很有分寸的嘛。
「為什麼帶我來到這麼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難不成我們沒有錢了,所以要去的都是這種不用花一毛錢的地方嗎?」冰兒早就忍不住把涼鞋扔到一邊,小腳丫浸入水裡了,可是著嘴巴依然吐著惡毒的毒液。
瞳真想把她推下去讓她清醒一下,真不知道她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雖然他其實還是不捨得的。
瞳並沒有跟她解釋什麼,並不是他想帶著冰兒來這個地方的,是手鐲,這個手鐲是父親留下來了,都有什麼功能他知道的也不全,只是這次帶冰兒出來,他卻要聽手鐲的安排。
見到有緣人,找到東西,然後才能回去,如果一直完不成這個任務,他們倆就只好在世間四處漂泊,不過他相信,既然帶他們來到這裡,手鐲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他還不想跟冰兒說明白而已。
不一會兒,冰兒戀戀不捨的把腳丫子從水裡抽出來,穿上鞋,她也明白來這裡不是玩那麼簡單,做人呢,不能太過分,做怪物當然更不能,所以她不打算刨根問底了,一會兒就會知道的呀。果不其然,很快,他們就聽到了聲音,是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救命!」一聲低過一聲,一聲比一聲嘶啞,聽起來好像已經電量不足,隨時可能卡殼。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能力,當然會伸出援手是不是,所以瞳一瞬間不見了,再次出現,是在那個喊救命的人後面,他相信那個人正在被一夥窮凶極惡之徒追趕,他要攔下他們。
至於那個叫救命的傢伙,自然是冰兒的事情,她不是神醫嗎,自然是治病救人嘍。
冰兒攔住還在往前奔跑的人,這個人渾身是血,看起來傷的挺嚴重的,還被嚇破了膽,明明看見人了,還是沒命的跑,如果這樣繼續下去,就算不被累死,也會失血過多而亡的。
一個定身咒念完,他終於乖乖的站在了原地,眼球往外突著,由於極度的害怕,臉色慘白,身上到處是各種各樣的刀傷,大的小的,密密麻麻。簡直駭人急了。
冰兒本以為看到這樣的跡象,她會吐出來的,正常人應該都會吐吧,心理上同情是一回事,但生理上的反應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她沒有,不僅沒有,相反打心靈深處升騰起一種**來,看到還在流血的傷口,她竟然喉嚨一緊,有種,喝上一口的衝動,就像喝番茄汁一樣。
不過很快,晃晃腦袋,這種感覺消失了,眼前這個人很危險,得趕快救治才行,雖然以前她的病人都是些疑難雜症,很少見過這樣的傷勢,但好歹跟著那個人的時候,曾經學過一些。
用法術幫他清洗所有傷口,接下來麻煩了,她到哪裡弄藥去止血呢,雖然法術有時候看起來很有意思,但它變不出能治病的藥來,即使變出來了,也猶如畫餅充飢一般,毫無作用。
「附近有沒有草藥之類,你應該就在這裡住吧,肯定知道?」冰兒瞥了一眼躲在樹蔭底下看熱鬧的瞳,然後對眼前這個人問道。
那人張張嘴,沙啞的聲音吐出含混不清的幾個字,不過足夠了,冰兒聽明白了。
「瞳,你過來照顧著點,我去採點草藥,別讓老鷹或著別的東西把他抓走了,對了,這裡風不小,可別讓風把他吹走了。」
我們可以明顯的看到,那個可憐的被定住的傢伙,翻了個白眼,快要暈過去了,而瞳呢,只是晃了晃手,讓她放心。
瞳不是不想過來,他不敢。如果他敢的話,剛才可以直接救下這個人然後在對付那些傢伙,可是他害怕。
雖然努力遏制住自己的**,但**裸的鮮血擺在他面前還冒著熱氣,就像愛喝湯的人眼前擺放著自己最愛喝的湯一樣,他能不動勺子?
在把那五六個凶神惡煞的人轉移到不知什麼地方以後,他就遠遠的坐到了樹蔭下,雖然會日行者的法術,但太陽越來越烈,還是小心點為好,他決定要變成貓兒,讓冰兒馱著他走。
冰兒的辦事效率很不錯,不一會兒,取來了止血的草藥,在嘴裡嚼碎,然後一點點的塗抹到那些傷口上面去。
而整個過程中,那個人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由著冰兒對他上下其手,他還被定著呢。
從手鐲裡拿出一條白床單,冰兒歎了口氣,然後把那個人裹了起來,包的跟木乃伊似的,這時,她想把這個人挪到樹蔭底下,動了動嘴,悲劇了。
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總之,冰兒發現,那個人直挺挺的掉進了剛才的深潭裡,速度如此之快,那個人連叫一聲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如果他死在水裡,一定會做個冤死鬼,哪有先把人包紮好,然後扔到水裡淹死的道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在冰兒的目瞪口呆,和瞳哈哈大笑之後,那個可憐的不知道是倒霉還是幸運的人,被瞳撈了出來,烘乾了身上的衣服。
不過他可能自我催眠說自己死了,因為一直閉著眼睛呢,瞳乾脆把他平放在樹蔭下,若不是胸口輕微的起伏,他肯定認為這個人被冰兒治死了,這樣他就找到質疑冰兒醫術的理由。
「呃,瞳,剛才我是不是太衝動了?要是知道這個法術那樣不濟,我該直接讓你出手的。」冰兒一臉的抱歉。
「沒事,你不練,這個法術永遠也學不好的。」瞳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