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使勁甩了甩自己的小腦袋,把腦海中關於魚鷹和瞳的聯繫甩掉。不行,我得去看看,現在天色已晚,該睡著的都已經睡著了,這時候偷偷溜出去,在他們發現之前再偷偷溜回來,應該,沒問題的哦。
伸出小腦袋四下查看,媽的,除了門外的那兩個看門的,居然還有一對巡邏對在來回的巡邏,即使是冒險,也得出去。打定主意,冰兒悄悄的,飛了出去,她打算如果被人發現,就使用法術,不過奇怪的是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倒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其實,冰兒沒想過的問題是,那夜月黑風高的,她的身材正好跟黑夜融為一體,又飛的小心翼翼,慢的很,怎麼會容易被發現呢。
冰兒路癡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幸虧她的鼻子挺靈的,在胡飛亂撞了半宿之後,她終於飛到了海邊。累死了,剛想跌倒在礁石上裝死,就看到了魚鷹。它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裡,眼睛銳利發亮,盯著某個地方一動不動。
「嗨,魚鷹,你在想什麼呢?」冰兒飛過打招呼。「我終於能逃出來了,精衛呢,讓我看看能不能救,我可是個醫生。」她沒說她不是獸醫。
「就在你身後,難道你都沒看到嗎?」魚鷹幽幽的歎了口氣,神情怪異的樣子,冰兒真心猜不透。不過當她見到這時候的精衛之後,就有點明白了。
這哪裡還是那個意氣風發,信心滿滿,矢志不渝的精衛呢,才幾天不見,它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精衛靜靜的躺在礁石上,眼睛直直的望著天空,卻暗淡無光,就像所有的光芒都被黑夜吸走了一般,精衛的個頭不是很大,它的左邊翅膀上,有一個很大的洞,就顯得大到難以想像了,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再飛翔呢?
冰兒仔細看看那傷口,沒有化膿,沒有任何異樣,可就是,沒有癒合的跡象。這就奇怪了,她雖然不是獸醫,可是動物受傷後的症狀跟人,應該多少有點相像才是啊。
「都有半個月了,精衛就一直這個樣子,沒有任何會好起來的跡象,更糟糕的是,她自打醒過來,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一直這樣呆呆的看著天空,我想,它是崩潰了吧?」魚鷹望著冰兒,「你不是醫生嗎,能治嗎?」
冰兒歎了口氣,不止為精衛現在的狀況,也為自己。如果精衛她就這樣抑鬱而終,那麼對大辮子的怨恨也絕不會少,而是會更多,這樣,不止完不成任務,反而等於幫了倒忙。
這也就罷了,精衛這副絕望的樣子,就算鐵石心腸,看著也會難過的。更何況,冰兒她不僅同情精衛的遭遇,更對它充滿了內疚。
她那一刻迫切的痛恨自己,為什麼穿越了半天,沒有穿越成鳳凰呢,傳說鳳凰的眼淚,有治療的奇效,一定可以治好精衛的病的,眼下,似乎只有一種辦法了。
「精衛,我知道你能能到我說的話,所以你聽著,不要在繼續這樣下去了,在這樣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填海的願望還沒有完成,如果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現在就去想辦法治你的病,你一定要給自己信心,給我機會,等我回來,記住,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冰兒懸浮在精衛上方,逼著它看自己。
「魚鷹,還要勞煩你好好照顧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她的,等我。」魚鷹眼睛裡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讓冰兒又是一陣恍惚,這雙多情的眼睛,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呢?
一番的橫衝直撞,冰兒很無奈的發現,自己迷路了。去大海的話還有味道可循,可是要回到大辮子的宅子,最起碼應該知道那是個什麼宅子吧,冰兒猜是大將軍府之類的,找的天都大亮了,她才終於看到了那幾個大字。
壞了,壞了,不知道那倆看守會遭到什麼樣的處罰。冰兒趕緊的想飛進去,就發現,大辮子正拉弦對著她呢。
媽呀,冰兒可沒有信心躲過那個大辮子的致命一擊啊,乾脆吧,她合上了翅膀,依靠地心引力直直的往地下墜去。軌跡瞬間改變了,就不信大辮子反應這麼快,寧願摔死,也不能被這個傢伙射死呀。
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冰兒低咒著,怎麼老是這麼倒霉呢,乾脆摔死算了。腦袋裡還在轉星星,一抬頭,那陰魂不散的弓箭,就杵在她眼前了。「等等,哎呦,疼死我了,等等!」冰兒趕緊的叫喚,生怕一個遲疑小命就沒了。
被從地上捉起來,「你還真是調皮啊,偷偷溜出去玩,你知不知道,再不回來,我就要生氣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聰明的鳥兒呢,你說說,要我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冰兒想乾脆暈過去,這個大辮子就是個變態。「喂,你怎麼老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知不知道,不只是人,所有的生靈都是有靈魂的,你這樣濫殺,會遭報應的!」
「人我都想殺就殺,更何況是別的東西呢?小烏鴉,告訴我,你跑到哪裡去了,既然還知道回來,我就饒你一次,你哄我高興,否則我待會兒又想大開殺戒了。」大辮子邪笑著。
冰兒覺得自己心跳的好快,那個變態,可是什麼都幹的出來的。再次大呼倒霉,冰兒乾脆裝死屍,他還能把她潑醒不成。
「來人呢,把那兩個偷懶睡覺的傢伙宰了,挖出心肝來給我的寶貝鳥兒當飯吃!」大辮子威嚴的說道。
冰兒立馬醒了過來,「不要不要,我說,呃,主人,你想要我幹什麼,我都聽你的,你饒了他們吧。」
大辮子臉上得逞的笑,讓冰兒差點氣得背過氣去。眼前這個傢伙又變態又可怕,跟西澤爾可有的一拼,他們是不是親戚啊?
冰兒想到瞳,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瞳,不會欺負她,不會動不動的就威脅她,讓她處在生死邊緣上。可是那些壞蛋,哪一個不是瞳給的任務中遇到的呢?這算什麼?這些帳,該算到瞳的身上嗎,還是怪自己命苦,答應了要替汀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