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一番話說得篤定極了。好像她真的是這樣想的。她迎著西澤爾疑惑的眼光。堅定不移的由著他審視。毫不怯懦的樣子。西澤爾看著看著。居然撲哧笑了出來。冰兒眉頭一挑。「很好笑嗎。西澤爾。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人類跟你們相比。本來就是短命的。卻還妄想要添福添壽。很是自不量力。」
「沒有啊。冰兒。你知不知道。你和別人很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只要你想說慌。或者有什麼重大的。或讓你緊張的事情發生。你都會變得比平時更加。怎麼說呢。可愛。你不知道。你這種表情真的很可愛。我特別喜歡。所以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西澤爾望向冰兒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他揭穿冰兒的謊言。卻一點都沒有生氣。
冰兒還想苦撐。她不允許自己這次豪賭這麼快就以失敗告終。所以莞爾一笑。「西澤爾。你可真會開玩笑。即使你喜歡開玩笑。可我不喜歡。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是不是。既然你老是顧左右而言他。那就代表。你知道了。是不是。告訴我吧。西澤爾。你也不想。我在花兒一樣的年齡。枯萎凋零吧。」
「可是我記得。瞳跟我交代的很清楚。你那個病雖然很麻煩。但不足以致命的。也許我聽錯了。還是瞳跟你解釋的時候。你沒有弄的很明白。」西澤爾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那好像只是個詛咒而已。不會致命的。更何況。你不停的穿越時空。就是為了這個。我說的。不錯吧。」
冰兒真想抽他幾巴掌。「是。沒記錯。但是我發病的時候。唉。真的是很痛苦。詛咒不會要了我的命。可是哪天受不住了。想自殺也說不定。你到底肯不肯幫我。是。這些都是借口。可是。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你要認為我是為了瞳也不打緊。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為什麼。」
西澤爾邪佞的一笑。「好。這才乖嘛。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瞳是怎麼召喚惡魔的。因為我們鮫人。和你們人類是不一樣的。鮫人沒有可以拿來做交易的魂魄。可是人類就不一樣了。如果你心裡真的非常。非常的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的話。惡魔會聽到你的召喚。不如。試試看啊。這幾天。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臉色慘白。跟鬼一樣。」說完他就消失不見了。
冰兒無心探討西澤爾心裡在想什麼。她只希望。趁著難得的休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很想很想是吧。她的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那麼久了。為什麼。路西法不肯出來。為什麼。
午夜十二點。冰兒著一襲白衣。長髮披肩。臉色慘白。像個女鬼一樣的。飄著身子。專門去這個城市裡那些很偏僻的地方。
魔鬼都喜歡夜晚出現的。他們喜歡黑暗。就像吸血鬼那樣。但魔鬼是地獄的主宰。不像吸血鬼。被排除在三界六道之外。冰兒想。也不一定是路西法才對。雖然他有個時間的妖精。可其他的魔鬼。只要肯跟她做交易。還怕換不來瞳的醒來嗎。反正已經是被詛咒的人了。也不在乎再被詛咒一次嘍。
如果有機會能去地獄。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扮成個女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守株待兔了。可是魔鬼是沒有外形的。換機話說。就是你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魔鬼。即使在這守株待兔。你也得認識兔子才好啊。真是急死人了。冰兒實在想不到。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連續幾天了。冰兒延續瞳的作息習慣。白天呼呼大睡。晚上一過零點。她都會扮成女鬼來回的遊蕩。雖然沒有碰到魔鬼。倒是把好些個人給嚇壞了。這個小城沸沸揚揚說鬧鬼。阿爾法他們只好叫停。冰兒真想一脖子吊死。看看會不會有勾魂使者帶她去地獄。
嗯。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騙過勾魂使者。實際上人是活著的。他們卻以為是死了。這點小事不用問西澤爾那個可惡的傢伙吧。白虎他們應該就知道的。
於是冰兒討好的對象。就變成了白虎。「好白虎了。你好歹是和我一體的。我是你的主人啊。不會連這點小事也不幫我吧。」
白虎吹著鬍鬚。「你知道就好。主人。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假死。連勾魂使者也被騙過去的話。我。你看看我。你這個當主人的有沒有想過我。到時候我就自由了。跟你沒關係了。而接下來。會有什麼人把我接手。這可保不齊啊。那怎麼行。我不能冒險。」
冰兒經過這麼提醒。才想起來。白虎說的。也需要考慮。可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她怎麼這麼笨。撞到白虎的槍口上了。這個傢伙還好容易才掙得這樣的局面。她哪裡會冒險。這可怎麼好啊。
「白虎。人生真的很無趣。我不知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乾脆自殺算了。反正我真的死了之後。你還是要面對那樣的情況。原諒我幫不了你。我是很自私。我不能為了你和青龍好好活著。我做不到。原諒我吧。白虎。永別了。」冰兒轉著眼珠子。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白虎白了她一眼。根本就不信她這一套。「就你。還敢自殺。美得你。死了再說吧。」然後扭著她的白白胖胖的身子走開了。
不信。你敢不信。冰兒發狠。那既然沒有人幫她。只好請阿爾法幫忙了。「我上網仔細查過資料了。上吊自殺的話。十分鐘左右就會死掉了。阿爾法。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我要你看著我上吊。可又不想死。明白嗎。要是成為植物人的狀態就更好了。我就不信。我見不到魔鬼。」
阿爾法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個滔滔不絕的瘋子講自己想上吊自殺又不想死。擺脫。他又不是醫生。就算是醫生。也根本沒有辦法切實的控制這個人是會死掉。還是成為植物人。亦或是只是暈過去。
冰兒見他沒反應。趕緊說。「唉。你別擔心。即使我真的死了。也只能怪我命短。你別這樣看著我嘛。到底幫不幫我。」
阿爾法尖叫一聲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