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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節 伊卡 文 / 幻世魔王傳

    一個少年,拉開弓,調勻了呼吸,張手放開弓弦。

    在鬆開手指的剎那,少年的呼吸突然頓了一下,手臂微微顫抖。

    嗡的一聲,長箭離弦而出,飛向百步之外的靶子,撲的紮在上面。

    「九環!」

    在靶子旁邊的一位青年,大聲對著少年喊道。

    「怎麼又是這樣!」

    少年沮喪地放下長弓。

    「為什麼,我總在最後時刻出問題呢?」

    「伊卡,今天練累了吧。」

    青年走到少年身邊,和聲說道。

    「休息一會吧。」

    少年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倔強地搖搖頭。

    青年歎了口氣,走回靶子旁邊。

    少年又一箭一箭射出,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射出去的箭與靶心的距離越來越遠。

    天色暗了下來,少年已經法看到遠處的靶心,只好奈地放下手中的弓。

    青年收起靶子,走回到少年身邊,兩人默默地向遠處閃爍著的篝火走去,少年的腳下一深一淺地走著,顯然是個跛子。

    「麗塔,我們回來了。」

    兩人走到一個小帳篷前,在掀開簾子的同時,青年人叫道。

    「歡迎回來,巴斯哥哥,伊卡哥哥。」

    在帳篷裡,一位少女聽到叫聲,把眼神從火堆上的鍋子裡離開,回過頭來高興地回答。

    「我來看看今晚有什麼。」

    青年走到鍋邊吸著鼻子。

    「喲,好肥的羊肉,還有奶茶。嗯,味道也不錯,越來越像個好女人了,不知道巴圖魯節上有多少男孩要為我們家麗塔瘋狂呢。」

    「巴斯哥哥你在說什麼呢。」

    麗塔羞紅了臉。

    「家裡沒個女人照顧,麗塔是不會嫁的。」

    伊卡站在帳篷的陰影裡,靜靜看著自己的兄長和妹妹。

    伊卡一家,本來也是部落裡的一個大戶,父親是部落裡數的著的勇士,母親是遠近聞名的美人,生有二子一女,大兒子很早就顯露出劍術天分,二十來歲的時候就進階武士,之後出門遊歷增長見識,小兒子伊卡也早早被現有箭術天賦,被整個部落看好,女兒麗塔是小小就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不知多少家的家長,就等著她長大上門提親,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羨煞旁人。

    可是三年前暴雪成災,部落的牛羊幾乎全被凍死,而家裡的帳篷也被大雪壓垮,伊卡的腿就是在那時被壓斷。由於暴雪,伊卡的父母沒辦法出去尋醫問藥,伊卡從那以後就變成了跛子。

    可是災難還沒結束,來年天,一場瘟疫橫掃了整個部落,伊卡的父母全在那場災難中病死,只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幸好瘟疫過後,伊卡的哥哥恰好遊歷歸來,擔起了養家的重擔。

    雖然國家瞭解到病疫情後迅下各種救濟,可是也只能讓部落勉強維持。經過兩年的修生養息,部落終於漸漸恢復元氣,但是想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得到的。

    一個月後,就是這一帶的巴圖魯節。這是牧民們的節日,大伙在節日上狂歡,比賽,成績優異的個人和部落,會得到豐厚的獎賞,伊卡所在的部落,為了獲得獎賞,正在召集有希望的族人進行特訓,伊卡和哥哥巴斯都是其中一份子。

    巴斯從小就被族人看好,出去遊歷後據說參加了一個什麼衛隊,武藝見識是高人一等,現在已經是二級武士頂階,在參加大賽的青年組裡雖不敢說獨佔鰲頭,但是前三名應該是跑不掉了。而一樣從小被看好的伊卡自從腳跛了以後,平衡受到影響,再也沒有以前的準頭。

    但是論如何,伊卡都必須參加這次比賽,因為部落裡的少年弓手已經沒有幾個,而少年組由於選手心境都未成熟,因此成績波動非常大,所以部落的人也對伊卡抱有一絲僥倖。

    「伊卡,過來吃飯。」

    看見弟弟和以往一樣站在陰影裡,巴斯微微搖搖頭,朝著自己弟弟說道。

    伊卡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慢慢坐下。

    看到二哥臉上的表情,麗塔知道今天的練習又沒有什麼成果,知趣地不再問什麼,一時間整個帳篷安靜了下來,只有咀嚼和喝湯的聲音。

    「哥哥,明天我自己去訓練。」

    低頭喝湯的伊卡突然說道。

    「你已經陪我練了這麼多天,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你也該自己去練練,大伙全指望你呢。」

    「你在說什麼傻話。」

    巴斯聽到弟弟的話,呆了一呆,立刻拒絕。

    「我的水平早已穩定,再怎麼練也是這樣,你可不一樣,也許明天就能想通。」

    看到說服不了自己的兄長,伊卡低下頭,繼續默默地吃飯。

    「我出去巡邏,今晚不用等我回家了。」

    吃完飯,巴斯拿起武器,對自己的弟弟妹妹交代一聲,走出門去。

    夜裡的草原,會有一些野獸出沒,如果不安排人守夜驅逐野獸,也許第二天起來就會現家畜全被吃光,今晚正是輪到巴斯守夜的日子。

    和已經到達位置的幾位族人匯合之後,巴斯帶領大伙圍著部帳篷群轉了一圈,沒現什麼異常,幾人分開在部落帳篷群的四周點燃篝火,各自監視一個方向。

    看著天上的星星,巴斯心裡流過許多往事。

    沉浸在回憶中的巴斯,突然聽到馬蹄聲和車輪在地上碾動的聲音。

    「這麼晚還有人在趕路?」

    巴斯跳起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過了一會,巴斯看到一輛馬車在月光下向著自己的方向駛來,馬車的兩旁隨侍著兩位騎士。

    一位騎士一夾馬腹,馬兒向巴斯的位置跑來。

    「這位先生,我們今晚錯過了宿頭,因此想在貴部落叨攪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騎在馬背上的一位全身包在盔甲裡的騎士問道。

    「歡迎。」

    巴斯急忙回答。

    「出門在外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我們怎會拒客人於門外?只是我有警戒任務在身,不方便帶路,可否請貴客在這裡等候一下,等我通知部落的人前來迎接?」

    「那就麻煩先生了。」

    騎士朝身後打了個手勢,遠處的馬車加了度行了過來。

    巴斯吹響哨子,通知部落有客人來訪。

    「我名字叫勞德,這次是陪我家小姐出行,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在等待部落來人的間隙裡,那武士問道。

    「我名叫巴斯,乃是這裡的一介守衛,勞詢先生下問了。」

    巴斯急忙客氣地回答。

    「巴斯?」

    車裡突然傳出一個柔和的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巴斯全身一震,眼裡露出驚喜的光芒。

    「小姐?」

    白影一閃,瑪格莉亞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果然真是小姐。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巴斯單膝跪下。

    「巴斯拜見小姐。」

    「免禮。」

    瑪格莉亞揮揮手,跟著從車裡下來的瑪麗夫人拉起巴斯。

    「兩年多不見,你老了很多啊。嗯?你怎麼還卡在二級武士?」

    「家裡有些變故,這幾年疏於練武,巴斯讓小姐失望了。」

    「哦,那些事以後再說吧。」

    看到帳篷方向走來一群人,瑪格莉亞說道。

    「對了,巴斯,我現在是出來遊歷的二級弓武士,不是什麼伯爵千金。」

    「是。」

    巴斯雖然不明白小姐何以用這個身份出行,可還是立刻躬身答應。

    又過了一會,部落的族長帶著一群人,高興地歡迎貴客來訪。一陣寒暄之後,一行人走進族長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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