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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還錢 文 / 佳婿

    白姨娘又分別給楚氏和汪氏磕了頭才敢起身。※※

    汪氏氣得臉色煞白,什麼不好得事情到最後都是她來頂缸。

    她雖然也有不讓庶子參加科舉考試的心思,可王老爺寵著白姨娘母子,對她的話根本聽不進去,況且她也相信王季玉能力挫群雄高中,姓白的那賤人養得兒子還能比自己的寶貝兒子強?

    既然阻止不了,汪氏想著讓嫡子在科場狠狠的壓王季玉一次,也讓庶子知道他卑賤的出身。

    後來楚氏有意讓王季玨下次再科考,汪氏也覺得這樣能打擊白姨娘母子,也就默認了楚氏的安排,誰知到最後又是她的錯!

    汪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王老爺一定又會怪她不賢惠,虧待打壓庶子。

    薛珍看汪氏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解氣極了,對付惡婆婆就得見縫插針讓婆婆難受,汪氏還不能說兒媳不好。

    上輩子她那麼孝順汪氏,什麼都同她說,可汪氏轉手就把自己給賣了,像汪氏這樣面慈心狠的惡婆婆不值得同情,也得讓汪氏嘗嘗丈夫一心向著小妾庶子到底是什麼滋味。

    白姨娘是個有分寸的,薛珍幾次暗示白姨娘爭寵諂媚都沒有了下文,不是兒媳婦不能過多過問公公的私事,薛珍都想給王老爺送幾名優質懂得爭寵的小妾。

    當然這個念頭一直在薛珍心裡,她最恨寧欣,再次就是汪氏和楚氏,她們這些惡毒虛偽的女人毀了薛珍本應該燦爛的上輩子。

    「你們先回去。」楚氏懨懨的對白姨娘母子說,「玨兒也要好好溫書,咱們王家詩禮傳家,你既是要下場,就不能給王家和玉兒丟臉。」

    「是。祖母。」

    王季玨躬身行禮後退出了房門,白姨娘屈膝後跟在兒子身後,雖是眼睛紅腫,但在她眼角眉梢中透著濃濃的欣慰。

    「娘。」

    王季玨出了院門後扶住了為他磕得額頭紅腫的白姨娘,心疼的說道:「兒子讓你受委屈了。」

    白姨娘掙不開兒子的攙扶,小聲說道:「讓人看到了不好。」

    「沒事,嫡母沒空理會您,她娶了一個好兒媳婦,二嫂是能人,是王家的救星。二嫂不會讓她太痛。」

    王季玨話語裡充滿了嘲諷,眼底閃過嘲弄,「連寧表姐一根小指頭都比上。偏偏自詡聰明到極致,慶林長公主養出了她這樣的女兒,上輩子準是沒積德。」

    白姨娘斂笑,突然拽著王季玨步走回自己的屋子,沒顧上處理額頭的紅腫。「玨兒,你應該記得我最恨內帷廝混的人。」

    王季玨嘴唇抿成一道線,眼裡閃過尷尬。

    「別人的兒子怎樣,我管不了。」白姨娘握住王季玨的手,「你評判一內宅蠢貨有意思麼?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就是為了同女子相爭的?」

    「娘。」

    「我知道昭容縣主說得那番話讓你不好受。方纔你嘲諷昭容縣主的話,我可以說,你將來的媳婦也可以說。唯獨你不行!」

    白姨娘眼底閃過果決的光亮,「我讓你讀書,盼著你成才,只要你同你姐姐好好的,我論什麼委屈都能受得。你本就是庶子。你將來再有能耐再有本事也改變不了你庶出的身份。」

    「娘,我沒怨過自己的出身。我知道你是最好最好的母親。」

    王季玨轉身跪在白姨娘面前,「兒子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

    「庶子想要出頭很難,庶子位居朝堂難,御史們總是帶著懷疑審視的目光看著你」白姨娘手掌輕撫過兒子的眉眼,「你得比任何人行得正,坐得穩才行。你平安富貴是對我最大的孝順,我一輩子的委屈和苦也沒白受。」

    「我雖然沒讀過書,但卻知道一點,總是同一內奼女子斤斤計較,不是大丈夫所為,也稱不上君子。」

    王季玨含淚道:「兒子記住了。」

    白姨娘笑著拽起了兒子,輕聲道:「好好溫書,被辜負了這等好機緣。」

    「娘。」王季玨愧疚的嗚咽:「兒子在考舉人時,怕是不能讓您揚眉吐氣了,兒子不能考過二哥的名次。」

    王季玨想給白姨娘解釋白姨娘卻笑著道:」你不用多言,我明白。如果你考得太好,很多人會不高興你繼續考下去。」

    「您」

    王季玨疑惑極了,一直以來白姨娘都盼著自己連中三元的,他考秀才得了第一,舉人若是也得第一的話,將來路途會順,也會露臉。

    白姨娘指了指桌上擺放的禮盒,「是寧表小姐讓人送過來的,說是江南帶來回來的土儀,府上每人一份,只是我這份多了一封書信。她問我是想爭一時之氣,還是想讓你一世爭氣,連中三元太飄渺了,我還是盼著你金殿揚名得好。」

    「娘。」王季玨感動的說道:「我我有你做母親很幸運,我是最幸運的庶子!」

    「記得你寧表姐的好處。」

    「嗯,忘不了。」

    「娘能教導你的,能護著你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你再往前走,娘幫不了你。你遇見不懂的,不明白的,多去問問寧表小姐,她是真正的能人,雖是不喜歡我,但我看得出她是看重你的。」

    「寧表姐為何不喜歡娘?我看她對娘挺好的。」

    白姨娘聞言歎了一口氣,笑了笑沒有說話,寧欣不是不喜歡她的為人,而是不喜歡她姨娘的身份。

    若白姨娘嫁人做平頭娘子,同樣也不會喜歡做妾的女子,這是女子的本能,哪家的大婦會把妾當作姐妹看?

    楚氏的屋子裡寧靜壓抑,丫頭媽媽都已經退出去了。

    汪氏低垂著腦袋,時不時瞄了薛珍一眼,唇邊似喜似悲傷,眸光複雜。

    王季玉滿臉奈,眼底多了一抹疼憐,難怪寧表妹不肯回王家,哦,可憐的寧表妹嫁妝銀子都湊不齊,也只有他不嫌棄寧表妹沒有嫁妝。

    薛珍嘴角微微抽動,慢慢的說道:「祖母的意思,是讓我給寧表妹湊出一份嫁妝來?」

    楚氏眼淚在眼眶裡晃動,嘴唇微微的蠕動著:「欣丫頭太可憐了一些,不靠我們靠誰?孫媳進門後,我就將王家上上下下交給了你,這筆銀子從帳上出,欣丫頭年歲大了,也該出嫁了。」

    薛珍感到一陣陣的噁心和胃疼,剛被蕭歡噁心了一把,楚氏的恥可同蕭歡相比。

    她是打理王家的庶務,可王家賬面上還剩幾兩銀子?看在王季玉的面上,薛珍用掙來的銀子填補了王家。

    楚氏這次提寧欣的嫁妝不說別的這麼一大筆銀子,薛珍用全副家當都不一定能湊夠,況且她憑什麼給寧欣湊嫁妝?

    薛珍恨不得寧欣去死,用自己的嫁妝給寧欣添置嫁妝,楚氏以為薛珍不會被嘔死麼?

    「回祖母的話,賬面上的銀子只夠維持王家生活的,同您說得數目相差太遠,孫媳沒有聚寶盆,實在是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怎麼會沒錢?我將王家的賬本交給你的時候,明明有結餘的銀子。」

    楚氏是打算徹底將恥不要臉進行到底了,不能得罪寧欣和那位寧老太太,她只能壓搾好欺負的薛珍。

    寧欣對王家情,薛珍對王季玉有情。

    「你嫁了玉兒,是王家的孫媳,王家將來在你同玉兒身上,你總不能眼看著王家的名聲有損,讓世人以為王家虧待了忠臣之後。你先從賬面上或者從私庫上挪出點銀子,剩下的再另外想辦法。」

    「私庫?我怎麼不知王家喲私庫?」薛珍冷笑的反問,「私庫在何處,請祖母明示。」

    楚氏眼淚一簇簇的滾落,捶著胸口嗚咽:「我是沒用,將王家管成了這樣,不僅爵位沒了,銀錢也不湊手咳咳咳一旦王家名聲再壞得話,我如何有臉去見王家的祖宗。」

    「玉兒,玉兒啊,你爺爺會責怪我的。」

    王季玉忙扶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楚氏,為楚氏拍著胸口,」祖母,祖母,銀子的事情交給孫兒,你千萬別著急,仔細身子。「

    楚氏哭倒在王季玉懷裡,老淚縱橫,「玉兒,我全靠你了。」

    汪氏想要上前,又怕再被扣上什麼不好的罪名,躊躇猶豫的看了一眼冷傲的薛珍,小聲嘀咕:

    「玉兒同欣丫頭的情分是誰都知道,湊上寧欣的嫁妝,將來總不會便宜外人。兒媳大度一點,賢惠一點」

    「照婆婆這麼說,寧表妹是要進門給相公做妾?」

    「我我可沒這麼說過。」汪氏吶吶的說道:「皇上萬一召見寧欣,她說起嫁妝的事情,皇上會怎麼看王家?咱們家也別想著再恢復爵位了我可憐的瑩丫頭她她為王家犧牲深陷火坑,她再出頭之日了。」

    汪氏嚎啕大哭,王月瑩的不幸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紮在汪氏的心頭。大女兒不明不白的去了,連入齊王府祖墳的資格都沒有,王家祖墳也不容她,只能做孤魂野鬼.

    王月瑩又嫁了個那麼個丈夫汪氏痛哭:「為什麼讓我生的女兒為王家犧牲?為什麼?當年若是茹兒也是被迫嫁給齊王世子的。」

    薛珍道:「現在我銀子也不湊手,不過,想要銀子,也不是沒有辦法,端看祖母是不是捨得趙曦表妹了,我們沒銀子,可李冥銳有!我想祖母也知道他的出身當年那筆銀子被他父親隱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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