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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演戲 文 / 佳婿

    傳旨的太監說話行事很有禮貌,白淨鬍鬚的臉上一直掛著謙卑的笑意,可他貌似恭謹實則看笑話的樣子讓薛珍窩火,甚至心底有火氣都沒地方發洩。**

    能在宮裡混出頭的太監宮女,哪一個不是機靈鬼兒?

    即便心底怎麼嘲諷薛珍,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

    今日是王家大喜的日子,王季玉的解元並沒被擄去,王家的親朋還有幾家名門望族登門慶賀,薛珍在眾多命婦中間,眼見著王季玉被眾人簇擁巴結,王季玉給薛珍鶴立雞群的感覺。

    王季玉出息,薛珍比誰都高興。

    他風流瀟灑,儒雅俊逸時不時得給薛珍一個深情的目光,薛珍的心軟成了水,恍惚回到了上一世沒有寧欣插足的日子確實很美好,薛珍可以給王季玉多的好處,她會比『惡毒』的寧欣適合做攝政王妃!

    在她正得意得時候,突聽噩耗,償還寧家的銀子!

    從雲端跌入地下的感覺,讓人痛不欲生。

    來道賀的賓客並沒著急離開,大多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或帶著好笑,或帶著鄙夷的注視著薛珍。

    能依靠的長輩,也就是花了寧家銀子的楚氏裝暈離開,婆婆汪氏伺候楚氏去了,臨走前對薛珍說:「你主持府上的中饋,這事兒你看著辦。」

    汪氏從心底來說不希望薛珍用嫁妝還錢,薛珍的嫁妝都是她將來孫子的,可王家沒錢,又有太后看著,不還寧家的錢也得找個合適的借口。

    汪氏暗示薛珍,「你是太后娘娘嫡親外孫女。娘娘疼誰能越過你去?」

    薛珍因為投靠賢妃,早就得罪了太后,太后此時傳旨,未嘗不是給薛珍個教訓。

    太后此時拿賢妃沒辦法,但太后不一定拿賢妃的左膀右臂沒有辦法,就比如現在的薛珍!

    投靠賢妃是有風險的。

    王季玉一聽太后的懿旨傻了好一會,還錢?王家欠寧欣的銀子?

    他是在富貴窩裡長大的,王家被奪爵後,他的日子並不見拮据。所以對銀子看得並不太重。

    「娘子,怎麼回事?太后娘娘為何要下這樣的懿旨?」

    是不是因為王家虧欠了寧欣,所以表妹才不會理會他?

    「娘子太為難的話,我同表妹說說?」

    王季玉面冠如玉,神色淡定。在他向來即便欠銀子撐死不過五六萬兩,他清楚的知道薛珍有多少嫁妝。

    同樣,他也知道薛珍有多少的生意,五六萬對別人來說是個大數目,對薛珍實在算不得什麼。

    王季玉想借此機會靠近寧欣,心疼她,關愛她。感動表妹,希望表妹同他能和好如初。

    薛珍一直知道寧欣在王季玉心中,此時哪敢讓王季玉去找寧欣?萬一寧欣看上了中瞭解元的王季玉怎麼辦?

    那邊太后有暗示她,此事關係到王家的將來。關係到王季玉的仕途,薛珍此時不敢進宮找賢妃商量,一旦讓太后不滿,將王家逐出京城都有可能。

    但為王家還錢。債主還是寧欣薛珍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她借用先知掙了一大筆銀子,同時給自己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本指望著銀子越來越多,日子越過越好。

    她操勞好幾年賺來的銀子轉眼入了寧欣的口袋,這讓她情何以堪?

    「我」薛珍臉色煞白,壓著胸口的怨氣,「一時銀子怕是不湊手,我過兩日去見寧表妹,她總是王家養大的」

    能拖就得拖!

    傳旨公公笑呵呵的說道:「太后娘娘的意思呢,最好半月內還上,寧三元遺孤也不小了,寧小姐是獨女,嫁妝不厚在婆家也站不穩,娘娘極為憐惜寧小姐,同時也不想忠臣遺孤受閒氣,所以昭容縣主還是盡量湊湊得好。」

    「對了,寧小姐的姑祖母在京城可是有些面子。「傳旨公公上前一步,靠近薛珍,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寧家姑太太能同當朝首輔說上話!縣主也知道徐大人會重調查王解元的事兒,一旦首輔大人露出一點點的不利於王解元的意圖算是奴才多嘴,縣主可得好好思量思量,如今朝廷上可是不太平。」

    威脅!**裸的威脅!

    薛珍死死的咬著牙齦,她做了那麼多事,眼下卻被一太監藉著太后娘娘的權勢威脅,實在是讓薛珍很鬱悶,最難受得是,她再如何鬱悶一樣得受著。

    前世的記憶,賢妃這幾年一直不太順,熬過這幾年,等到太后過世,就沒有人再能壓著賢妃了。

    記得太后病逝好像好像同寧欣有關?

    薛珍上輩子只是個飽受欺騙的內宅婦人,賢妃和寧欣的交易,她並不清楚,寧欣永遠是白蓮花的做派,除了薛珍,誰知道寧欣的惡毒?

    寧欣隨便找個親戚背景都很雄厚,難道寧欣真如很多人說得福澤深厚?旺夫旺子?

    「你回去告訴太后娘娘,王家會盡還錢。」

    「如此,奴才就告辭了。」

    傳旨太監見薛珍沒有打賞的意思,這一趟差事沒法撈油水了。悻悻的離開王家,回宮稟明太后,很識時務的他沒在太后面前給薛珍穿小鞋,再怎麼說薛珍也是娘娘的親外孫女。

    不過,他回到自己住處後得到了長樂公主賞賜的千兩銀票,一句似真似假的話白得一張銀票,結好了長樂公主,這一趟他不虧。

    王家的宴席自然因為太后的懿旨散了,薛珍回到屋子裡,王季玉見她面色凝重氣憤,主動上前為握住薛珍的手臂,心疼的說道:「我讓娘子為難了,娘子,我再去看看祖母?」

    薛珍心說,沒用!從楚氏手中摳出銀子很困難,「這事還是別讓祖母煩心了。」

    「可是」王季玉溫柔的輕輕撫摸薛珍的臉頰,漆黑的瞳孔溢滿了柔情,「我怎能讓娘子為難?這本是王家的事兒,可恨我「

    王季玉眉宇間突然多了一抹的奈:「百一用是書生!可恨我讀了聖賢書,卻沒萬貫家財,反倒讓娘子受委屈。」

    薛珍反手握住王季玉的手,自己再憤怒,再不平,也不能讓王季玉失去信心,緩了緩語氣,面帶為王季玉甘願付出一切的悔。

    「相公說什麼呢,夫妻本是一體的,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眼下雖是緊了一點,等到夫君功成名就,咱們自會苦盡甘來。」

    「讓娘子為王家還錢,外人會如何看我?我又如何有臉面位於仕林?」

    王季玉低垂下眼瞼,神色隱晦莫名,「我知道娘子是為我,這筆銀子還是我來想辦法,哪怕求到寧表妹面前」」你不用去求她!「

    薛珍一聽寧欣的名字,立刻警覺起來,眼裡劃過厲色:「她既然能同太后娘娘說起討要銀子的事情,心裡就沒把王家的養育之恩當回事兒!」

    「寧表妹。」王季玉自動為寧欣辯解:「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又來了,論寧欣做了多少的壞事,在別人眼裡永遠是善良純潔的女子,是最美好最值得呵護的存在!

    這一點讓薛珍比的噁心,她自打重生後一直想要拆穿寧欣偽善的面具,可惜每一次都讓她失望。

    薛珍控制住怒氣,道:」相公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寧表妹心裡有王家,會同太后說起這事麼?王家要恢復爵位,相公要科舉會試,這兩項是最耗費銀子的,上下打點下來,不知得花去多少,在這個時候她不肯幫忙就算了,還要王家還錢,這不是變相得讓王家捉襟見肘,耽擱復爵和科舉兩件大事麼?相公,寧表妹已經不是過去的寧表妹了,她變了,變得不在意相公。」

    「我去找寧表妹」

    「別去!」

    薛珍拽住王季玉的衣袖,「做人要有骨氣!相公,這筆銀子我還,哪怕砸鍋賣鐵,我也不能讓相公和王家低旁人一頭!」

    砸鍋賣鐵?王家欠寧欣這麼多銀子?

    王季玉因薛珍這番話而感動,伸開手臂將薛珍摟進懷裡,吻了吻她的臉頰,「我自會報答娘子這番深情,只是這終究是王家得事兒,用娘子的名頭怕是不大妥當。「

    「你什麼意思?」

    薛珍眼底一派清明,用了她的嫁妝,還要自欺欺人的當作這筆銀子是王家的不成?

    王季玉緊了緊手臂,薛珍緊貼在他懷裡,憂傷的開口:「王家世代勳爵,即便沒了爵位,可不能沒有骨氣,全當是我借了娘子的銀子。」

    你還得起麼?一百多萬兩啊!

    薛珍實在是鬧不明白,王家當初從寧家搬銀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將來寧欣會討債?

    籠絡王季玉做賢妻要緊,還是銀子要緊?

    「娘子,我」

    王季玉愧疚的看著薛珍,往日燦爛深邃的眸子此時滿是奈哀傷。

    他將一個法保護心愛人的痛苦表現得淋淋盡致,想要堅強,此刻卻能為力,面部憂鬱的線條能讓很多愛心氾濫的女子放下身段。

    即便薛珍兩世為人,她也受不住這樣的王季玉!

    「好,我答應你。」

    薛珍埋頭在王季玉胸口,攝政王是愛自己的,借此機會讓他完全對寧欣失望,將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會讓寧欣明白,她錯過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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