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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皮厚 文 / 亂臣

    煦船漸漸講港。隨著陣陣的歡呼聲,旅客們隨著獨板下到聯哪,遠處的碼頭傳來一陣喝罵聲,十幾個水手罵罵咧咧的走開,整座碼頭加強了警戒,吳辰站在碼頭上,心裡不知想些什麼,遠遠就看到假日號油輪開始拋錨停靠,眼尖的王二蛋在旁道:「少帥,查過了,就是這個假日號。他們到了。」

    四號棧橋上走出許多人來,一個個提著箱子上岸,在許妾洋面孔當中。馬建忠一行人自然格外引人注意。

    吳辰迎了過去,衛兵連忙分開人流。自然引來不少人的不滿,馬建忠朝著吳辰招了招手,隨後便是朝著吳辰一臉曖昧的笑。不只是他,幾乎訪問團所有成員都是這副表情,吳辰心裡頭打了個突突,便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自個兒的擔憂成為現實了?想到這裡,他老臉一紅,可是這些年的歷練早就讓他的臉皮有了八尺厚。越是尷尬,他越是能作出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

    「馬先生,辛苦了。」吳辰幕馬建忠拱拱手,眼睛又從張家兄弟戈過,微微頜一笑,等到目光落到張嫣身上時,見她侷促不安臉頰緋紅。故意對她笑了笑。

    其實他心裡也是忐忑地很,不過他臉皮厚,見馬建忠對他陰陽怪氣的笑,吳家兄弟顯得尷尬,便知道那封信被慘不忍睹的圍觀了,遂也作出一副洒然的模樣,彷彿那封信壓根就沒有過,讓王二蛋等衛兵去接了這些人的行禮,一邊走一邊對馬建忠道:「馬先生,這一趟美國之行還順利嗎?」

    馬建忠收起那陰陽怪氣的笑臉。也認真起來:「美國人對大人很是看好,也很熱忱,過些日子,會有一支商業的代表團來朝鮮,希望和大人談談生意。」

    吳辰點點頭,資本原標,是流動的。美國的投資環境令人堪憂,歐洲亦因危機而蕭條,投資新熱點,打開新市場自然成了商人們所關心的話題,他們要來,倒也是意外之中的事。

    「吳大人,嘿嘿,什麼時候去提親。」馬建忠正經不了多久又變得沒有了正形,悄聲嘀咕道:「我瞧著張家小姐不錯,天賜良緣,還寫個什麼信,這事兒得按咱們的規矩來辦,找個人到張家提親,選個。良辰吉日,直接迎娶回家也就走了,何必要寫如此肉麻的信,哎呀呀,你別用滲人的目光看我好嗎?馬某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你好?」

    這話兒說大不大說小不正好被身後頭的張家兄妹們弈了個正著。張家兩個兄弟嘿嘿傻笑,張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倒彷彿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既慌張,又羞的抬不起頭來。

    若不是邊上人太多,吳辰差點有將馬建忠按倒在地暴打一頓的心思。他知道馬建忠是等看他的笑話,因此這個時候更是不能露怯,臉色恬然的道:「倒虧了馬先生的指教。不過這事兒還得聽張小姐的意唇。強扭的瓜兒不甜是不是?」

    馬建忠見吳辰一點兒訕意都沒有,心裡暗罵這子臉皮實在太厚。竟能做到面不改色,也就哈哈一笑。失去了調笑的興致,道:「大人又在遼東打了場勝仗,前些日子李大人給馬某了份電報,還誇耀了大人一頓呢,哎,李中堂這一輩子憂國憂民,披心瀝血,原對你有些誤解,責你不碩大局,可是這些日子,你作出了成績,李中堂還是樂見的,一些事兒他不能和你說,我卻要說一說。」

    吳辰見他總算將這尷尬的事兒揭過去,作出洗耳恭聽狀道:「馬先生有什麼要教誨的?」

    馬建忠曬然一笑:「吳大人。別看你現在鬧得有聲有色,卻不知禍之將至了。」

    「想想看,你多次忤逆朝廷的意思。如今又擁兵十萬,作用朝鮮、遼東、南折三地,羽翼已豐,朝廷會怎麼想?」

    吳辰不以為然的道:「該怎麼想是朝廷的事兒,怕什麼來,馬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這事兒我看的比你清。」

    馬建忠見吳辰不聽勸,壓低了聲音:「你真以為這大清朝要完了?告訴你吧,早著呢,你是年輕氣盛,再這樣弄下去,早晚大禍臨頭。」

    吳辰笑了笑,不再和馬建忠說這茬事,每個人的看法不同,他是未來人,自然知道這朝廷根本就是搖搖欲墜,早晚有樓塌的一天,而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大漆朝的陰影已經壓了兩百年,誰會相信朝廷不中用了。

    更何況吳辰的徵兵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二十萬新軍在一兩年之內化為力量,到那個時候,誰還能制的住他?就算現在,這內憂外患的朝廷。也不能騰出手來收拾他,只要咬牙堅持一年,他吳辰

    眾人出了碼頭,幾輛樣新的汽車停在碼頭外,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馬建忠笑了笑:「這是什麼東西?」

    這幾輛汽車是兩個德國兄弟的試制的樣品,自然成了吳辰的座駕,惹得袁世凱、王秋他們垂涎不已。吳辰扯著嗓子道:「請馬先生上車吧。」說完興沖沖的跑到後一輛漆黑的車前拉開車門,朝著張嫣做眼色:「請張嫣小姐上車。」

    張嫣又是靦腆又是好奇,拽著裙子屈身坐進汽車後座,吳辰朝馬建忠和張家兄弟努努嘴:「對不住,你們坐前面的車,在下和張小姐有些話要說。」

    馬建忠此時真正的深信吳辰臉皮的厚度了,乖乖的坐上前一輛車,張家兄弟也擠了進去,王二蛋幾個衛兵則坐在後面幾輛車裡。

    車子的馬達徐徐動,在這夜幕的街道上徐徐啟動,緩緩的向行館駛去,沿路上自然惹得許多人駐足觀看,馬建忠和張家兩兄弟擠在車裡。前面的司機是就是衛兵,坐在前頭一板一眼的不一言。

    馬建忠先是感慨一番,想不到朝鮮竟有如此新鮮的玩意兒,這會動的車比那蒸汽火車要舒適的多,除了有一股機油的怪味外,感覺還不錯。隨後馬建忠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張仲道:「張老弟,你瞧著現在吳大人和令妹在說什麼話?」

    張仲沉吟了片刻,作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樣:「這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兒,有什麼好妄議的。」

    馬建忠搖頭道:「我瞧著吳大人的臉皮真厚,哎」你們張家的這個女叭」

    張叔打斷道:「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和二哥早就商量好了,這事兒還得看張嫣的意思,她若是點了頭,什麼都好說,不點頭,咱們也沒辦法,別看我這妹妹靦腆,骨子裡卻是個有主見的,咱們不干涉,只等結果,哈哈」想起這個,張叔不由得笑了起來,其實他對吳辰還是滿意的,兩家又有交情,這事兒若是成了,還真是件喜事。

    馬建忠認真的道:「我瞧著這事兒八成能成,看看張嫣小姐方纔的態度就知道,嗯」我走過來人。你們不懂的,不懂得,這種西式的戀愛」馬建忠似乎陷入了回憶。彷彿在迴響著年輕時在巴黎時的某次避遙,傷感又遺憾。

    張叔道:「怎麼?馬先生也有這一段羅曼史?」

    馬建忠立即噤聲,再世不多嘴了,張叔是個諧趣的人,見馬建忠這樣,反而來了精神,忙不迭的追問,馬建忠高聲抗議道:「好好的坐車。喧嘩什麼?擔心你們家的張嫣去,我都有三個孩子的人,有什麼好打趣的。」

    車廂顛簸中,張嫣故意依靠著車門,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她心裡如撞鹿一般,七上八下的,既害怕吳辰說出什麼話來,又似乎隱隱期待著吳辰說些什麼,她併攏著腿,白哲的手按著膝蓋,眼角的余絲時不時瞥向吳辰,彷彿是等待宣判死刑的嫌犯一樣。

    「車裡還習慣嗎?」吳辰倒是大大咧咧,他是橫了心,娘的,馬建忠那老東西看過了信,這朝鮮恐怕再過幾日都知道了,與其扭扭捏捏,倒不是敞開來,找老婆嘛,似乎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嗯。」張嫣垂著眼簾不敢去與吳辰對視,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信看了嗎?」

    「嗯。」

    「張小姐是怎麼想的?無妨的,這裡沒有外人,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說實話,吳辰還真沒有這麼多心力去談情說愛,軍政、民政,開荒。練兵,雖說他不必事事躬親。可是許多大事兒沒有他點頭是不成的。現在要做的就是開刀斬亂麻。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他甩甩頭,扭身就就走,絕不含糊。

    「嗯。」

    嗯是什麼意思?吳辰自認為自個兒還算聰明,至少對那些官場裡的七繞八彎還能應付,什麼暗諷,笑吟吟的拐著彎罵人,不留痕跡的馬屁話都能聽出個大概來,可是這個嗯是什麼?

    「我的老佛爺,您就不能明示嗎?七彎八繞的,吳家人哪裡猜得準。若是會錯了意,豈不是要糟。總不成讓我現在就去貴府提親吧?」吳辰故作委屈的道。

    張嫣終於繃不住了,撲哧笑了起來。那原先的緊張也就消散一空,嗔看了吳辰一眼,道:「你自個兒猜吧。」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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