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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陝北局勢 文 / 新闖王

    面對高迎祥大軍呼嘯宜川內外宜川縣不是沒有應對但應對的辦法僅僅限於確保縣城不失

    倒不是宜川縣尊趙梓趙子龍不作為實在是因為在這延安府出了一件大事這件事大到比桿子劫掠全縣還重要

    病入膏肓的岳和聲死了

    岳和聲的死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七十幾歲的老人在這位置上已經耗了十幾年了每每想要陞遷卻都會碰到一個坎為了能夠陞遷只能攀附當朝掌控實權的勢力於是就在清流閹黨清流之間左右搖擺到最後哪裡都不得近身好不容易安穩下來這一回卻被個呂世攪亂了地方更是被皇上幾次切責當時內憂外困一病不起這一拖到了年後夏季起時炎熱難熬更不適合養病於是岳和聲便一命嗚呼

    其實岳和聲死了也就死了一個過氣的老官大家也不放在心上現在大家放在心上而且嚴重關切的是新的繼任

    岳和聲剛剛死去繼任者就登堂入室的上任了但這位上任人卻讓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他的上任預示著原先的對內政策將有大步調整

    洪承疇原先陝西督糧道首官現在的新任延綏巡撫這可是個對待桿子的強勢人物

    洪承疇洪承疇(1593年10月16日-1665年4月3日)字彥演號亨九福建泉州南安英都(今英都鎮良山村霞美)人為明神宗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進士累官至陝西布政使參政初授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歷員外郎、郎中等職在刑部任事6年明?天啟二年(1622年)擢升浙江提學僉事以才高識士所選人才皆俊奇為朝廷所器重2年後陞遷兩浙承宣佈政左參議

    明?天啟七年(1627年)升陝西督道參議

    崇禎元年(1628年)七月王嘉胤、楊六、不沾泥、呂世等在陝西府谷米脂等地舉起義旗全陝響應從崇禎元年(1628年)至崇禎三年間包括呂世、不沾泥、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等先後起義的陝境共有義軍100餘部一部分官軍邊兵因缺餉嘩變亦加入義軍並成為骨幹

    明廷令三邊總督楊鶴「剿撫兼施、以撫為主」

    崇禎二年(1629年)農民軍王左桂、苗美率五萬流寇進攻韓城陝西總督楊鶴手中無將情急之下令當時還是參政的洪承疇領兵出戰洪承疇斬殺敵兵三百人賊軍潰敗解了韓城之圍頓時名聲大噪

    崇禎三年(1630年)六月洪承疇被任為延綏巡撫作為楊鶴手下干將本該支持上司的「招撫政策」可是洪承疇沒有他反而大力剿匪而且不僅剿匪且並「殺降」當時被其殺掉的投降「賊軍」多達數萬這也是洪承疇出現在每本歷史書上都是「反動人物」的原因

    其實如果讀過明末「賊軍」史就不難發現李自成、張獻忠曾多次詐降養精蓄銳一段時間後再反明朝多次對「賊軍」剿而不死就是因為這種詐降由此可見洪承疇在這方面是頗有先見之明的

    但洪承疇的這一異動卻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那就是他的老上司提拔與他的楊鶴剿撫之策在陝西徹底失敗失敗的原因就是沒有人再敢受扶這樣原本寄希望於招撫而平息陝西的崇禎帝就對楊鶴徹底失望最後竟然翻臉不認人的將招撫失敗的結局全部推在了楊鶴身上最終將楊鶴鎖拿下獄洪承疇的圍剿政策這也變相的害死了他的恩師

    而第二個手段就是參倒一批招撫干將比如延安知府大力提拔了一批對桿子態度強硬的官吏上位比如鎮壓桿子最積極的周暨接任

    但他這一番動作卻讓整個延綏官場更加無所適從

    直接管轄三邊的總督楊鶴用撫而這個楊鶴下轄的延綏巡撫卻用剿政令上下矛盾意見互不統一怎麼不讓這些下級官吏無所適從

    於是趙梓就在這大堂之上惶惶然不知所以就只能放任城外桿子呼嘯劫掠了自己的事才是大事其他的都是小事站隊這是大事

    「東主」被眼前縣尊繞花了眼睛的師爺將折扇啪的一攏站起身對趙梓拱拱手

    「先生有何可以教我」趙梓站住身形愁眉不展的問道

    「其實東主卻是多慮了事情不像您想像的那麼複雜」

    一向沉穩瀟灑的趙梓這時候也真的在不能沉穩了「這事情還不複雜都複雜的亂成一團麻了上峰用繳上峰的上峰用撫那你說我該聽誰的尤其是現在自己的處境城外就有桿子呼嘯來去我不可能就這麼坐著不管吧

    如果不管我就是一個縱賊糜爛的罪過管吧怎麼管打一場那巡撫高興但總督不快不打一場總督高興但巡撫不快這不是讓自己左右為難嗎

    官場上作為下屬聽風是雨那和找死沒有區別但是看到風雲變色那你還在這裡不收衣服那你也離著回家賣紅薯不遠但其實那樣風起的時候都是有預兆的大家也可以第一時間聞出風頭是有雨無雨大家只要看準風頭那立刻一步跨出站隊正確保證陞官發財但現在是什麼是東南西北風亂刮你倒是說我該是收衣服還是晾衣服

    看看已經焦頭爛額的縣尊師爺不由一笑其實趙梓身為縣尊才智當然不輸旁人但在這個當口太過著意厲害卻是當事者迷自己卻要說上一說了

    「東主只看總督與巡撫之間的分歧卻為什麼不往遠處看呢」

    「遠處」趙梓疑惑的看了下師爺不知道他所指的遠處是何處但看看師爺曖昧的笑容突然恍然大悟當時一拍腦袋道:「是了是了我卻是沒有遠見了」

    「東主不過是當局者迷卻不是沒有了遠見只要將遠方加入進來這就是我們進退的空間餘地」

    被這麼一說趙梓不由站住想了想之後長出一口氣放下渾身焦慮走到上首坐下端起已經涼了茶碗一口喝下涼茶更好正可澆滅了自己心頭的熱火

    癥結一開趙梓思想也就活絡了起來屋子裡也沒有外人這師爺也是跟著自己輾轉幾地的老人也不見外於是就施施然道:「先生提醒的是巡撫主剿總督主撫但其實一切都在上面最終定板的還得是咱們的皇上這時候我們先觀察一番就站在中間等上面有了決斷了咱們再站隊不遲啊」

    「其實東主又錯了」師爺將折扇嘩的打開繼續慢條斯理的煽風其實在這個二堂之上前後通透一陣陣涼風在這裡穿過比那把扇子要好的多不過師爺都有這個調調顯著詩文不是看看左右只有自己與東主兩人那師爺也要賣弄一下自己的見識

    「怎麼說我又錯啦」趙梓有點迷茫了

    那師爺施施然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的道:「站隊這時候非常關鍵既然東主已經將那位考慮進來那怎麼能放棄先站好位置的機會只有這個時候站對了將來才不被看做首鼠兩端啊」

    趙梓就又深鎖眉頭陷進剛剛那個頭疼的問題裡去了

    看看東主的樣子那師爺雲淡風輕的自顧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咱們的那位還是年輕剛開始看著大刀闊斧的整治了閹黨倒是有了中興之色但是後來卻一力擴大牽連多多又讓那清流渾水摸魚一股腦的將朝堂上下的異己清理了乾淨其實一個完美的朝堂哪能就要一股勢力那還不架空了左右制衡才是辦法」

    趙梓點頭不由歎一聲道:「還是在潛抵裡出來的沒經過飽學大儒教授在這帝王之術上還是欠了火候啊」

    「現在朝堂之上成了清流的一言堂都有人說了其實咱們的那位每日勤勤懇懇的朝廷問對其實都是瞎忙活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那位清流領袖的書房裡早就串掇好了的拿出來不過就是一個過場咱們那位若是准了那就是一番歌功頌德在世的明主如果反對那就千人一言大道理層出不窮根本就沒有反對聲音那位孤掌難鳴也只能任人擺佈了」

    「其實要說咱們那位也不甘心當政這些時日便換了首輔希望能通過這個改變一些」趙梓小聲道

    那師爺卻不以為然道:「換個首輔就完啦換上來的還不是清流一黨那和不換有什麼兩樣反倒是讓清流更加齊心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咱們那位性子多變朝令夕改做事超切罷了」

    趙梓點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既然做事超切而且朝令夕改那您說這總督楊鶴的剿撫之策還能行多遠」

    「但是」這時候趙梓還是拿不準不覺猶豫

    「東主招撫需要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一紙詔令一個官帽嗎」那師爺將身子往前一探提出了一個問題然後不等趙梓回應立刻面帶成竹在胸的往後一靠將手中的紙扇搖的嘩嘩直響

    「著啊」趙梓將雙手一拍大笑起來「招撫是要錢糧土地的啊那些清流只會花錢不會生錢這兩年多下來早就將戶部弄的門可羅雀了更抱著士大夫的荒謬理論認為一頓教化就可以讓四海昇平哈哈教化教化能當飯吃嗎田地就更別說都在皇莊王田士紳大戶手中這滿天下還有餘田嗎招撫拿什麼招撫這就是屢屢招撫屢屢反叛的原因」越說越激憤越說越感覺沮喪直到頹然坐倒皺眉苦思

    「對既然招撫無果那麼以小皇帝的性子那就只有走圍剿的策略了因此上您說我們該站在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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