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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計劃落空 文 / 新闖王

    拿著蒲城最新的戰報,西安巡撫大堂之上,巡撫李應期深深的皺著眉頭。

    這份戰報上所述故事,的確讓他對闖賊的所作所為深深的不解。

    抬起頭,詢問的看向對面拘謹坐著的總兵杜文煥,看去時候,杜文煥的臉上寫的滿是憂慮。

    杜文煥做為一個資深武將,打小從軍,從將軍身邊傳令兵幹起,經過幾十年戰場上與蒙古韃子廝殺,每站必斬敵頭,史書上說:天啟元年,再鎮延綏。詔文煥援遼,千里援遼,簡直就是亂命,杜文煥卻遣兵出河套,搗巢以致寇。諸部大恨,深入固原、慶陽,圍延安,揚言必縛文煥,掠十餘日始去。命解職候勘。奢崇明圍成都,總督張我續請令文煥赴救。至則圍已解,偕諸軍復重慶。崇明遁永寧,文煥頓不進。尋擢總理,盡統川、貴、湖廣軍。度不能制賊,謝病去。坐延綏失事罪,戍邊。七年,起鎮寧夏。寧、錦告警,詔文煥馳援,俄令分鎮寧遠。進右都督,調守關門。尋引疾去。

    崇禎元年,錄重慶功,廕指揮僉事。三年,陝西群盜起,五鎮總兵並以勤王行。總督楊鶴請令文煥署延鎮事,兼督固原軍。部議設一大將,兼統山、陝軍協討。乃令文煥為提督。

    上面的履歷,在這大明武將裡也算一個異類。因此上,巡撫李應期對這有真才實學的武將,在心中是佩服的,更何況,在邊地每年韃子犯邊,內地流寇四起的時候,這位謹慎,勇敢的總兵,更得到李應期的倚重,於是,在這大明,就少有的出現了文武相得的局面,成為皇上幾次提起的楷模。

    「李將軍,您看這闖賊是要做什麼?」李應期將蒲城戰報遞給了杜文煥。

    杜文煥欠身接過戰報,卻是不去看。其實他即便是看也看不懂,身為武人,做個目不識丁的武人才最讓朝廷放心,才有陞遷的機會,史書上說的什麼文武雙全,在這大明,那與找死下獄沒有什麼區別?但其實,雖然自己不通文墨,家中的夫人卻在寢室裡,不斷的給自己讀兵書戰策,才成就了現在的赫赫戰功大好的前程,這是自己兩個人的秘密。

    尤其幾次遭人詬病謝職,讓他的心性變得更加謹慎,這次得總督楊鶴上書挽留,不東去勤王,更覺自己肩上責任重大,一切事情都不敢惡了文人,而壞了王事,於是,做事更加戰戰兢兢,在他感覺,面對內部紛爭傾軋,遠甚戰陣對敵。

    「大人,蒲城縣尊說的什麼?」

    李應期知道他一個軍漢不習文字,也就不再讓他看,心思沉重的將書子中的內容簡單的向他說了下:「蒲城縣令劉國驍,守備張十五聯袂來信通報,賊人沒有像我們想像的那樣急於攻打縣城,反倒是分兵合圍,拿出久困架勢。」看看自己信任的同僚搭檔,不由憂心的長歎一聲。

    杜文煥聞聽一愣,但其實這一愣卻有太多的作戲成分,因為,就在當初,制定渭南之戰那個強大精妙的計劃時候,杜文煥作為老軍務,對這一群文人制定的,一廂情願的計劃就嗤之以鼻。

    首先說,這堂堂大明的軍隊,扣除那些已經真的腐爛的衛所,守備部隊還是有強大的戰鬥力的,針對賊人來範,怎麼就想著死守不出?且不說這法子對與不對,就是在軍心士氣上,就已經洩了,這是一不可取。

    二不可取的是,這些文人不該用正常看待流寇桿子的眼光,看現在的闖賊。

    流寇桿子是不敢也沒能力攻城的,尤其是那個幾百年不斷修葺的堅城。而這幫文士,一個個一廂情願的認為可以憑借書本裡一直宣揚的攻城戰來消耗闖賊實力,達到兵書裡說的那種頓兵堅城之下,等待賊人師老兵疲的時候,來個白日夢般的裡外合擊,一戰定乾坤。

    雖然,這蒲城由於地理位置,即便是有一點戰略眼光的人都會知道他該如何處置,更何況展現出太大能力的闖賊,對於聯絡闖賊根據的渭南樞紐蒲城,絕對會勢在必得,攻城,圍城勢在必行。

    然而即便是這樣,但以區區五千剛剛招降的桿子配備上匆匆整備的一萬簽丁守衛蒲城,而面對強大到已經勝官軍幾倍幾十倍戰力的闖賊,哪裡還有勝算?

    更何況,當初依仗的外援,現在都去京畿勤王,哪裡還有力量裡應外合?這一變故,徹底的陷蒲城守軍於絕地了。

    但是,這些自己都知道,但自己卻不能說,不是因為意氣之爭,而的確是無自己插話的機會。

    現在這一紙戰報,卻正印證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圍城,但卻不進攻,那他要做什麼?

    以呂世的行動習慣,根本不會和官軍爭奪一城一地,消耗他最不想消耗的人力,而是圍住蒲城,慢慢消耗官軍,然後在這期間,從容佔領四周農村,搞他的什麼減租減息分田分地,等等稀奇古怪的政策。

    現在這次圍城,將精兵頓於堅城之下,以己之短,擊敵之長,那說明什麼?陰謀,不對,這已經不是陰謀,這是陽謀。

    久困之下,蒲城不得不救,然後,繼續發揮他的野戰之能,在野戰裡消耗所剩不多的官軍,等官軍盡沒,那渭南,不,那整個陝西就成了不設防的天下,下一步是什麼?即便是瞎子都看得出了。

    唉——看得出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被牽著鼻子,往哪大窟窿裡跳?

    於是,杜文煥小心的欠了欠身子,低聲詢問道:「不知這幾日闖賊攻城程度如何?」

    李應期見巡撫詢問,鄭重道:「戰報上說,闖賊也知我蒲城固若金湯,故不攻城,只是每日操練。」

    「嘶——」杜如煥聞聽,不由吸了口冷氣,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看來,這闖賊是看出了我們的計劃,這是反過來以逸待勞,殲滅我們一股股前去解救的援軍,只要各地援軍一滅,那渭南整個就變成了空場,只一戰勝利,便是達成所願啊。」

    「將軍大人,為何吸氣不止?難道這裡有什麼不妥嗎?」李應期連忙詢問這為百戰名將。

    「大人,闖賊,非流寇所比,流寇沒有能力輜重用圍城之法與官軍消耗,現在他坐擁七縣,並在他的整治下,七縣人口眾多,糧草豐足,現在他擺出這個架勢,其實——」剛想說出是闖賊已經看出了自己等的底細,可能是做將計就計之法,但突然想起,這計策是那些文人,尤其是以這位巡撫大人與那位延綏洪承疇主導定制,如果說被闖賊看穿,豈不落了巡撫大人面子?於是,話鋒一轉道:「其實,可能是和我們城內守軍拼消耗。」偷眼看了看巡撫臉色,只見凝重,不見懷疑,於是再次道:「蒲城雖然富庶,但人口也多,真的要是拼了消耗,不出三月,定會有餓死人的現象出現,那時候,內無糧草,外無援兵,蒲城就危險啦。」

    李應期聞聽杜總兵一番言語,原本皺著的眉頭倒是舒展起來,哈哈一笑道:「這卻不怕,以區區七縣貧瘠之地,能生聚多少糧草?怎麼能與我一省之地相比?更何況,只要闖賊在蒲城之下頓兵一月,想來士氣,輜重就會跌入低谷。」說到這裡,歪著腦袋得意的道:「如果真按照杜將軍所言,闖賊豈不正入我甕中?那時候,官軍大勝指日可待啊。」

    看著有點洋洋得意的巡撫,杜文煥不由暗暗搖頭,但是為了王事,也為了本份前程,再次低聲小心的提醒道:「大人說的是,闖賊畢竟是賊,不在道義也成不了氣候,我最擔心的卻是賊人已經識破了我們的妙計,採取圍點打援,然後將我們的援軍殲滅於途,那時候,渭南陝西將糜爛的不可收拾啊。」

    「這個嗎——」李應期聞聽,也感覺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完美,似乎真有這種可能。

    其實,如果在沒有滿韃子入寇京畿,皇上下詔全國勤王,抽調了全陝西的正規軍隊,對打敗闖賊,李應期還是有十分把握的,但是,壞就壞在,正在自己與洪承疇已經謀劃了完全的四面合圍大計的時候,卻出了這檔子事情,自己不得不調兵勤王,打破了自己與洪承疇的完美計劃,讓這闖賊有了活命的機會。

    大軍勤王,已經無法改變,剩下的就是不在官軍實際序列的鄉勇還有各地守備部隊以及衛所,還有就是新招降的不沾泥一部,沒奈何,只能和洪承疇一起上書留下這位之兵總兵鎮守陝西,對付闖賊,現在看來,留下他,的確可抵得十萬軍兵。

    整個大堂陷入一陣死寂,外面的太陽匯合著知了的聲音沒完沒了的傳進來,更增添了這大堂的死寂感覺,一陣風,將巡撫手中的軍報吹動,嘩啦啦的響了幾下,這才提醒了巡撫,事情緊急,不能沒有決斷。

    「依照將軍之意,我們該怎麼辦?」李應期變得謙虛的詢問道。

    杜如煥不覺牙疼,這是一個燙手的土豆,現在拋在了自己手裡,其實,也該拋在自己的手裡,畢竟自己是這一省的軍事長官,責無旁貸。

    「困守終究不是法子,是不是,讓蒲城的官軍出城試探的騷擾一下闖賊?」不說攻擊,只說試探,卻是無可奈何,攻擊闖賊?誰都知道那個後果。

    李應期想了想,無奈的點頭。只有這個法子,讓不沾泥不斷的騷擾闖賊,起到疲兵之效,讓闖賊不得不對蒲城展開攻擊,然後再一步步行那既定方針。

    走到桌案之後,李應期艱難的提起筆,幾次下筆卻又止住,這一筆下去,後果如何,卻是百般變化了,蒲城諸位,自求多福吧。

    (這章寫的沒感覺,彆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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